千里黄云记-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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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铃又响,一个喇嘛向贾步平猛地扑来,贾步平稍一侧身,抓住喇嘛的光头,使了一招“分筋错骨手”生生将喇嘛脖子扭断,这才笑道:“陆老弟,对付这些低等的魔人,只需要将他们的脑袋敲碎,或者扭断他们的脖子就可以了,你还费了那么许久功夫,真是给我这当哥哥的丢脸啊。”
陆崖此刻全明白了,怪不得大哥敢叫自己和他一起去夜探王府,原来他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那时还替自己挡下了两个喇嘛的法杖,当时还以为他只是碰巧,想不到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故此他才有恃无恐。
什么铜锣、什么大鼓,全是破坏召魂曲之用,我却还以为只是故弄玄虚的小把戏,在与塞北双雄打斗之时,也是他出言指点,自己才能得胜,他却只说是道家易理,可谁能想到这个隐没市井的小人竟是真正的武学大家呢?
陆崖暗自兴奋,原来师父叫我找的人竟是这般厉害,不过他和师父是什么关系?和那个鬼面和尚又有怎样的联系?
他正想的时候,贾步平已经把剩下的喇嘛全都打发掉了,“早说过你有桃花劫,你却不信,只当我是危言耸听,如今怎么样?差点就死在这里喽。”说着捡起地上的揽月金,“这金在你手中也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陆崖本来还很高兴,听他嘲讽自己,忍不住反驳道:“你本事这么高,为什么又不早来救我?现在却来说风凉话。”
贾步平大笑道:“你若不打败仗,你怎么显得我的本领高呢?亦摄斯连真,出来,别躲着了。”
话音刚落,亦摄斯连真从陆崖身后的树林中走了出来,“你是什么哪里来的妖魔鬼怪?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贾步平冷笑一声,又拾起一条金,“你这番邦的和尚好不要脸,自己修炼这么多魔人,反倒说我是妖魔鬼怪,贫道是大罗金仙转世,专来治你的。”
亦摄斯连真将手中铜铃一晃,飞鹰本来有些惧怕,此刻却如着了魔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贾步平一点点地迈步过去。
贾步平不慌不忙将双鞭的金环扣住,金俨然便成了一杆金枪,他把金枪平端,对陆崖道:“老弟,看好了,揽月金应该这么用。”此刻飞鹰已经举棍扫来。
陆崖不解贾步平之意,这件改造的兵器究竟是枪还是鞭呢?
贾步平侧身,将金枪斜刺,右手向下一压,左手向上一挑,“奔雷入海!”居然是奔雷拳的起手式。
这一式,枪尖刚好抵住飞鹰的眉心,他的铁棍便不敢砸下来。因为贾步平已然先行侧身,棍子砸下去非但不能伤了贾步平,反把自己的脑袋撞到枪尖上。
飞鹰撤棍横扫,想挡开这一枪,贾步平双手一分,单枪又成双鞭,口中念道:“月满西楼。”使的却是揽月金的收尾招数,金挂风打向飞鹰双腿。
飞鹰赶紧纵起,贾步平将双鞭合在一处,成了金枪,手腕反转,枪杆横扫飞鹰腰际。
飞鹰赶紧铁棍急急相架,贾步平却探手一招奔雷拳的“雷定乾坤”,正中飞鹰胸口,飞鹰倒退两步,咳嗽不止,好在有鳞甲护身,否则这一拳便能要了飞鹰的xing命。
“拳法、枪法、鞭法,本就是一套武功,关键是要看你怎么运用,之前你所悟的只不过是拳法、腿法以及轻功结合在一起。其实奔雷拳真正的奥妙是能灵活运用各种所学,以你自己最擅长最熟悉的手段去攻击敌人。”贾步平一边打着,一边给陆崖解释道。
说完又是一枪杆打去,飞鹰见他出拳沉稳,已知自己不能再受,忙运力于右掌,口中大喝一声推了过去,他是想抓住金,然后将这瘦小老道甩了出去,可贾步平却稍作停顿,并未继续进击,左手一拳与飞鹰右掌相抵,飞鹰只觉得掌上受到的力沉重之极,胳膊格格作响,似要断裂一般,胸中烦闷,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贾步平又道:“这招雷霆万均守中带攻,若知道对方功力与自己相差甚远,就变守为攻,势必要打出气势,叫对手招架不住。”陆崖暗暗点头。
飞鹰此刻手臂酸麻,他不似那些魔人已经没有思想和感觉,还有自己的思维,听贾步平如此一说,心中气恼,将铁棍横扫贾步平双腿,贾步平向上纵起,“棍法最讲究平衡之道,”落地之时又接着说道:“这秃驴刚才用力过猛,重心已失,此刻应该攻他下盘。”说着双手一分,金向飞鹰脚面打去。
飞鹰已经听到贾步平所说,如何还肯吃这个亏,赶紧用棍子往下招架。贾步平另一条金却又从上砸下,“武学之道,不可拘泥成法,辛老鬼教你的‘月上柳梢头’本应先打上面,再打下面,但随机应变,倒过来使也无不可。”说着,鞭势不停,不等飞鹰封住金,已经在他肩头用力一敲,向下猛压过去。
飞鹰立时被压得跪倒在地,顿足捶胸大哭不止,口中只是哭喊:“小南,小南,我真是没用,我成不了蒙古第一勇士,师父我对不起你啊!”
任亦摄斯连真如何摇铃他是难以站起来,贾步平叹了口气,道:“为情所困,却又执迷不悟,你该远离你师父,三年五载忍住不吃荤腥,蛊毒自解,若还是吃人喝血,最终只会越陷越深。”
亦摄斯连真yin沉着脸道:“飞鹰,你输了吗?比武大会这个老头又不参加,你要对付的是那个年轻的男人,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你个番邦老秃驴,说话怪声怪气,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本大仙就要替天行道。”贾步平说着提金向亦摄斯连真走去,单拳灌上十成功力,呼地打去。
亦摄斯连真大吃一惊,忙出掌相抗,“啪“的一声过后,贾步平纹丝不动,亦摄斯连真倒退两步,顿觉胸中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就要喷出,他自平南王府被破坏法阵走火入魔之后,功力一直未复,此时中掌,自知就算功力复原也绝对不是这老道的对手,将铜铃一晃,“飞鹰,我们走!”说着黑暗中又冲出十几个魔人,将贾步平挡住,他则拉起飞鹰隐遁在黑暗中逃去。
陆崖已得贾步平指点,对付这几个魔人自不在话下,夺过金,按照贾步平的办法将这些魔人头骨击碎,可亦摄斯连真却也走远了。
再看贾步平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模样很是疲惫,陆崖笑道:“大哥,你别装了,以你的武功早该出山,还在这装模作样地干什么?”
贾步平揉揉腰道:“老了,不行了,才打了多大一会,就腰酸背疼,你快来给我揉揉。”
陆崖笑道:“今天可多亏了你老人家,揉揉也应该。”
贾步平勉强一笑:“希望你有所领悟,也算我与你师父相识一场,你可别辜负了他一番苦心。”
“那是自然。”陆崖边揉着贾步平的老腰,边笑着说道:“你和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本门的武功?。
贾步平把酒葫芦捡了起来,打开盖子,喝了口酒,“今天真痛快,我好久没与人动手了,动作都有些生疏,今天高兴,哥哥我作诗一首……”
陆崖大笑道:“问你话呢,你却不回答,又来做什么诗?”
贾步平吟道:“三十功名尘与土……”才说了一句,一口鲜血伴着酒水骤然喷出,将酒葫芦上染得斑斑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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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上)往日情哪堪神伤
陆崖见贾步平口吐鲜血,大惊失sè,这才知道大哥受了极重的内伤,赶紧扶住他的身子叫道:“大哥,你……你怎么了?”
“死不了,咳咳”贾步平一边咳血一边说道:“原来武功是会退步的啊。想不到那个老喇嘛那么厉害,哎呦,哎呦。”
陆崖急道:“大哥,你别说话了,先躺一会。”他扶着贾步平坐在地上,关心地打量着这个平素里不拘小节的道人。他面sè惨白,双眼无神,再也不似平时开玩笑的模样。
贾步平无力地推开陆崖,将酒葫芦捧了起来,叹着气道:“可惜了,可惜了我的好酒,全都变血酒了。”他颓然倒在地上,闭着眼睛轻轻地说道:“老弟呀……,其实我不是你大哥……”
陆崖以为他受伤太重,开始说胡话了,便抚着他的手,道:“大哥,你别说话了,多休息一会,我们回去疗伤。”
贾步平幽幽地说道:“其实我的道号叫太真……”
陆崖一听“太真”两个字,心中一动,之前在太湖泛舟之时,他问过张世杰关于武功天下第一之人是谁的事,自己认为是张,可当时张世杰说有一位太真道人,乃是张的师父,他才应该是天下武功第一之人,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瘦小枯干的结拜大哥居然就是太真道人。与自己相处了那么久,居然对此一点都没察觉。难怪张对武学的看法与他相仿,其实他们本就是一个流派。只不过太真深藏不露,隐没于市井之中,他才是真正的大隐士。
“大哥,那你不就是……张的……”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贾步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就是张的师父。”
陆崖道:“那当年在崖山鞑子军营传递文伯伯书信之人和救出江钲叔叔的人就是你了?”
贾步平幽幽地说道:“当年之事不提也罢,我忍辱负重潜伏在鞑子军营内,以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扶大厦将倾,但是无奈大宋内部分崩离析,就算我救了江钲,传递了书信也依然于事无补,我料到大宋的江山迟早是要亡的,若要我除掉张……我又觉不忍,最后只好隐于市井之中。”
陆崖又问:“那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贾步平勉强笑道:“我和辛老鬼……哈哈,他和我本是师兄弟,师父传给他揽月金,传给我奔雷枪,但我二人素来不合,他更因为我投身蒙古军营而耿耿于怀,所以将奔雷枪的武功改成了奔雷拳,却也将这套武功另辟蹊径,由弟子陈一华去发扬光大,这倒是我没曾想到的。但是有一点,他始终也悟不透,枪法也好、鞭法也好、拳法也好实际上是一套武功,全都由外而内修炼内力而用,陈一华自幼便练奔雷拳,所以他的内力修为实际已经很高了,只是天资鲁钝,无法发挥出最大威力。后来辛老鬼叫你带着金图谱来找我,我就知道你是他真正的传人,但是我不放心你的人品,故此迟迟不愿传授,现在好了,本门的绝学因为我二人的原因分开那么久,如今总算又重新合二为一了。”说罢又大咳不止。
陆崖道:“大哥,你休息一会,别再讲话了。”
“陆崖,当哥哥的奉劝你一句,义军内部表面上一片兴旺,但迟早有一天忠义岛要发生巨变,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贾步平说完闭上了眼睛,再不言语。
大哥为什么这么说?他知道什么内情?又想起结拜之时的誓言,方才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他知道向南和我的关系,一早料到飞鹰和亦摄斯连真势必要加害于我,因此才说我有桃花劫。他受了师父所托将奔雷枪一早传授与我,只不过我却不能领悟这套武功的奥妙。
比武大会之时,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