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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温柔一刀-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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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又来扯她的下裳。
  她用手紧紧拉着,那人又劈脸给她一记耳光,温柔就完全软了下来,只能饮泣,秀小的柔肩益见可怜。
温柔的这一刀(3)
  咝的一声,下裳被剥去,忽听叮的一响,那人回手一格,已挡开雷纯自后刺来的一钗,钗已落到地上。
  那人一回看,似怕见灯光,忙又垂下了头,雷纯迎灯光一站,眼里充满了挑衅,神情充满了不屑。“你要女人是不是?怎不来找我?她只是个孩子!”
  那人只看了一眼,被雷纯幽灵若梦的眼光吸住,发出一声低吼,双手已箍住雷纯,把她逼住到了墙边,不忘一脚回蹬,把温柔踢得痛蹲了下来,一面用手扯掉雷纯的下裳。
  雷纯全身都冰冻了。
  她的血却在燃烧,一路烧到耳根去。
  那是因为耻辱。
  极度的耻辱。
  那人一手捧起她的脸,一手倒劈着雷纯的双手,然后略矮了矮身子,雷纯只感觉到一阵炙热,那像烧红了的铁棒戳进体内的感觉,只听一个扭曲的声音吼道:“好,真好……”然后便是温柔惊恐至极的低泣声。
  雷纯没有哭。她的脸靥略映着灯色,极清灵和美,眼光掠起一种不忿的水色。那人抽动着、抽搐着,还一把吻住了她,把唾液吐到她的小嘴里。
  雷纯双手倒抓在墙砖上,在湿泥墙上抓出了十道爪痕。极痛和难闻的气味,以及受辱的悲愤,使雷纯有一种亟欲死去的感觉。
  然后那家伙忽然大声地喘起气来,身子也抖动了起来,他倒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想要离开雷纯的身体,回头望向温柔。温柔这时正吃力地爬起来,破碎的衣衫掩不住白皙而瘦小的胴体。
  雷纯一咬牙,忽然抱住了那人,也夹紧了他。
  那人一时不能离开,接着,他也舍不得离开了。他看着雷纯的脸,冲动似山洪般暴发,雷纯紧紧地皱着双眉,感觉像打翻了的沸粥,炙痛了她伤痛的秘处,可是她不作任一声告饶。
  在温柔惊诧莫已的眼眸里,那人已软倒了下来,就趴在雷纯的身子上,直把她压在墙边。
  然后他突然推开雷纯,愤然道:“好,你要我不能再跟她——”
  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一条人影,自巷口闪过。温柔大叫:“救救我们——”
  那人影“咦”了一声,失声道:“原来有人——”
  刚奸污了雷纯的汉子冷哼了一声,遽然掠了出去,一掌切向巷口那人右颈的大动脉。
  雷纯挣得一口气,即时叫了一声:“小心——”
  巷口那人即时往后一跳,避开一掌,可是因为身上多伤未愈,差点摔了一跤。他这一跳,到了灯光照得着的地方,不过因他的肤色太黑,灯光映照下五官轮廓依然教人看不清楚。
  那淫徒又待进击,痛下杀手,突然街角跃出一个高大的汉子,雷鸣一般喝道:“他奶奶的,兀那小丑!俺是无敌巨侠唐宝牛,阁下何人,暗里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他嘴里说着,手下可不留情,已打了三拳,踢出四脚,只听原先那肤色甚黑的汉子嚷道:“别啰嗦了,我听得是雷姑娘的声音——”高大威猛的汉子道:“好像还有温柔小妹的声音——”
  但就这几句话的工夫,两人联手,已感不敌,若不是那人不想给灯光照着颜面,只怕两人都得要伤在那人手下。
  正在此时,那黑个儿突然发出几声怪异的尖嘶,忽似狗吠,忽似鼠鸣,如此发了几声,街头巷尾,都此起彼落,有了响应。
  原来在那一带丐帮的人,还有一些摸黑里的宵小,一听是江湖道上自己人的紧急召令,忙聚拢过来。其中包括了污衣、湿衣、净衣、锦衣、无衣五派人马,那人一见情势不妙,既怕无法一一尽数收拾这干人,又不想败露行藏,手上一紧,急攻几招,飞跃而起。
  不料温柔却在此时掩杀了过来,羞愤出刀,她的刀法本就是武林绝技,只不过运用不得当而已,温柔的这一刀,攻其不备地在那人背上划了一下,那人闷哼一声,回头狠盯了温柔一眼,温柔立觉那是对幽绿色的眼光,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那人已穿槽越脊而去。
  那高大个儿一见温柔,喜而叫道:“是你,果然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柔一见是他,不顾衣衫破烂,扑了过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高大个儿听得心都碎了。
  高大个儿正是唐宝牛。
  皮肤黑的自是张炭。
温柔的这一刀(4)
  ──两人借着张炭跟囚犯、狱卒、刑捕的关系,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其中一个辈分最高的牢头向他们叹道:“我们救你俩出来,多少也得冒上一些罪名,他们日后自会严加防范,你们再要被逮进来,可谁都保不住了。”
  张炭、唐宝牛辞谢了这一干凭义气相救的江湖人,正想偷偷潜回“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好参与明天之役,正在破板门三条街口要分手之际,忽闻呼救之声,就遇上这回子的事。
  这时,雷纯也整理好了衣衫,缓缓地走了出来,灯火映照下,脸色有一种出奇的白,但两颊又烧起两片红,令人不知道那是艳色,还是恨意。
  温柔只哭道:“纯姊,纯姊……”却不敢过去沾她。张炭见雷纯也在,自是喜悦,又见巷子外人多而杂,便道:“雷姑娘,咱们不如先回‘六分半堂’,跟雷总堂主聚议再说……”
  忽听一个污衣乞丐咕哝道:“雷总堂主?他早已死了,当今已是狄大堂主的天下了。”
  雷纯一震。张炭一把揪住了那名乞丐,“你……你说什么?!”那乞丐倒唬得一时说不出来,但其他的人都七口八舌地说“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已提前在今晨决过胜负,雷损已殁,狄大堂主掌权,“金风细雨楼”得胜,今后“天下太平”。
  雷纯听了,长睫毛终于滚落了两滴晶莹的泪,落到脸上,她没有用手去揩它,也没有再落泪。
  张炭愣了愣,喃喃地道:“怎么我们才被关了一夜,世界就会变了样?”
  “管它的!”唐宝牛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说,“它怎么变咱们就怎么活吧!”
大好头颅,谁刀砍之(1)
  以唐宝牛和张炭的“罪名”,自天牢里脱身,本来可以说是没有可能的事。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傍晚,他们仍在樊笼里,不过,也不知怎的,任劳并没有再来审问他们。
  唐宝牛早已失去了耐性,烦躁极了。
  张炭想到明天“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的决战,心中也很悬念雷纯的安危。
  到了晚间,狱卒送饭,唐宝牛一见又是自一个肮脏至极的大木桶舀出一羹猪糠似的“食物”,注入他们的破碗,忍不住叫道:“这不是人吃的。”
  那狱卒冷哼一声:“怎么?你在外面是皇帝,到了这儿也只是王八!这里多少人吃了个三五十年,也从没有这等怨说!”
  唐宝牛又待发作,张炭一闪身,到了栅边,只沉声道:“千叶荷花千叶树,千枝万叶本一家,不知往天涯的路怎么走?往你家怎么去?”
  那狱卒也不敢怠慢,道:“天涯路远天涯近,天下虽大此吾家。家中有五豹、一磴、十话梅,上不了天,下不了地,牧童遥指处,此路不通行。”
  唐宝牛一愣,问:“你们说些什么?”
  张炭赶忙道:“老哥,请高抬贵手,予以放行。”
  狱卒瞪了唐宝牛一眼,但对张炭的态度倒还不错。“我早听他们说了,大家也在设法了,可是你是朱月明下令拘拿的人,又是任劳负责的要犯,只怕难行。如果拖上十天八天,倒好办事。”
  张炭诚挚地道:“红花十七瓣,咱是桃花老五,你就行个方便,我们实有非在今晚出去不可的苦衷。”
  “这样……”那狱卒沉吟了半晌,又瞪了侧首睁眼望着他们的唐宝牛一眼,“你一定要两个一齐出去?”
  “咱俩一起进来,就一起出去。”张炭十分坚持。
  “要是只走一人,倒好办事……”狱卒用木勺敲敲木桶边沿,下定决心似地道,“没法子了,只好请动……他了。”
  张炭道:“他?”
  狱卒道:“悲欢离合门外事,不见天日凄凉王。”说着便神色惶然地走了。
  张炭呆在那里,半晌作不得声。
  唐宝牛问:“那是什么东西?”
  张炭忽叱道:“胡说!”
  张炭很少对唐宝牛那么凶,唐宝牛倒是不气,反而更奇,只改口道:“那是个人?”
  张炭喃喃地道:“原来……他也在这里。”
  唐宝牛趁机问:“谁?”
  张炭道:“‘凄凉王’。”
  唐牛奇道:“‘凄凉王’?”张炭便不说下去了。
  到了入夜,忽听牢门咿呀打开,两个狱卒走了进来,然后走入一名白发苍苍脸色苍白、又干又矮又瘦,但脸上的肌肉偏松弛得合成了赘肉的老头子,同张炭问:“你是‘桃花社’的张老五?”
  张炭抱拳躬身道:“点字龙尾,晴字龙头,小弟只是从虎的风,拜见从龙的青云。”
  那老人道:“天大地大,无分彼此。很好,你一定要走?”
  又问:“两个人走?”
  唐宝牛插口道:“你是谁?‘凄凉王’?”
  老人脸上陡然显出极其惊惧的神色来,退了一步,“我……你别乱说!我只是这的死囚而已!”
  张炭连忙喝止唐宝牛:“他是这儿不见天日的弟兄里的大阿哥,人称郭九爷。”一面向老人赔礼道:“我这位兄弟,不懂事,请九爷不要见怪。”
  那老人这才回过神来,道:“我也不是什么九爷,我姓郭,叫九诚,江湖上的人给我一个诨号,叫‘恶九成’,来到这儿二十多年,也没变,还是恶不了全!”
  唐宝牛顿觉这老人十分好玩,大合他的脾胃。郭九成道:“‘凄凉王’遣我来问你们:是不是今晚一定要出去?”
  张炭斩钉截铁地道:“是。”
  恶九成又问:“出去以后是不是即刻就找苏梦枕?”
  唐宝牛道:“要是温柔还留在姓苏的那处,我自然先去找他。”
  张炭沉吟一下子,才道:“我先找雷纯。雷纯是雷老总的女儿。”
  老人恶九成反问:“要是雷纯不在呢?”
  张炭一怔,道:“那么,雷损总会知道她的下落吧?”
  恶九成笑道:“要是你也找不到雷损呢?”
大好头颅,谁刀砍之(2)
  唐宝牛却说:“慢着,你自己也出不了此地,又怎么救得了我们?”张炭忙捏了他一把。
  恶九成也不以为忤,只说:“我不能,但是‘凄凉王’能,不过,他要你们先答应他一个条件。”
  那条件就是要他们在破板门附近,带走一个四肢都像打断了似的老人,要求唐宝牛透过温柔的关系,把这个人引荐苏梦枕──至于苏梦枕要不要用这个人,则是不干他们的事,不必负上责任。
  遇上这种事情,唐宝牛自是大拍胸膛:“没问题,都包在我的身上。”
  张炭和唐宝牛都不知道“凄凉王”此举是何用意,因急着出去,就不加细析了。临越狱前,那有意放行的牢头还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再进来”。不意到了破板门,却遇上了温柔与雷纯,并闻得“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已定出了胜负,颇感突兀。
  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纯没有说,温柔不敢说,刚才的事,只有她们两人知道,那委屈也只有她们自己承受。唐宝牛和张炭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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