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伤(生子)全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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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恍若梦。
明晃晃的阳光照在紫藤摇椅上紧拥的两人,一人隐忍哽咽,一人手指微动。
第二日的黎明时分,南宫桀和往常一样,背著风吟一步步拾阶下山。
日出就要来临,天空碧清如洗。
“风,我老了,两鬓都有了白发,你还和以前一样……”南宫桀断断续续地和风吟说著话,脸上沁著薄汗,“日子过得真快,眨眼间,不离不弃也长这麽大了……”
“桀……”
轻渺的声音似幻似真在耳边萦绕。
南宫桀提起的脚顿了顿,而後无奈地笑著踏了下去。
“现在,我总是听见你唤我。”南宫桀轻喟一声,嘴角牵起酸涩的笑,“我该是,太想你了……”
“桀……”
温热的气息拂过颈脖,带来一阵阵酥麻……和颤抖。
两行泪滑下怔住那人的脸庞,滑下他轻颤的唇角,在下巴凝成水珠,滴落在青苔稀疏的石阶上。
此时,远处那轮旭日辉映著朝霞,在山林中那二人身上,投下柔和的晨光。
【完结】
番外 未醒
〃有禀风大护法,少主命你用完早膳後,立刻前往凝芳亭。〃门外是丫鬟胜衣传话。
〃有劳胜衣姑娘带话,风吟马上过去。〃站在铜镜前整了整衣裳,我看了眼桌上刚送过来的早膳,出了门去。
时候已是深冬,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我听了一夜的雪。
亭上铺著厚厚的一层雪,亭下一人一桌,暖酒独酌。
我稳稳走过去,向他跪下:〃属下参见少主。〃
许久,只听见杯起杯落的声音,液体碰撞溅起的声音。
他遣退了胜衣,道:〃过来与我喝杯酒。〃
〃是。〃我起身走至他对面坐下,把玉笛放上桌沿。
在一瞬间两目相望,而後他举杯,我低眉。
〃你如何选择,〃他起身为我倒满眼前的翡翠杯,坐下後又缓缓吐出几个字,〃跟不跟他走。〃
我已经猜到他找我来的目的,并没觉得太大惊讶。
若昨日那人真是我素未谋面的父亲,我该不该跟他走?我一直渴望见到我父亲,无论我是不是已被他们遗弃。
〃属下。。。。。。〃我迟疑了。想了一夜都得不到答案,如何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回答。
对面那人握杯的手渐渐用力。
我突然心软:〃属下为少主所救,理当终生为少主效力。。。。。。〃
〃理当。。。。。。〃他哼笑一声,〃你想走。〃
三个字道破我一切心思。
若要说留在这里的理由,便是为了报答他五年前的救命之恩。
我想不到别的借口。
或者是,我不愿想别的借口。
他猛地站起身,一挥衣袖,翡翠杯被扫落在地,破碎成片。
他低著眉,背对著我走至栏杆处,或许是看著眼前那片结了冰的荷塘,或许什麽都没看。
听著玉杯碎裂的脆响,我心头一颤,站在他身後,单膝下跪:〃属下听少主指示。〃
〃退下。〃
我抬头望他,他只给了我一个背影,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走。〃他的声音比往日更冷更低沈,不起半点波澜,〃走。〃
我镇定地回答他:〃。。。。。。是,少主。〃心却变得空落。
太多事,太多感情,说不清,道不明,我不愿纠缠。
我走出很远,再度回望,他还静静站在那里,不变的姿势,背影落寞。
我感觉到心痛。
黄昏时候,胜衣来到我门前,唤我:〃风大护法。〃
在房中静坐了一日的我回过神来,起身开了门。
〃少主喝太多了。〃胜衣不无担忧。
我略略诧异。
他不喜饮酒,不胜酒力,竟喝了整整一天。
我赶了过去,却没有走近,远远地看著他。
他的月白外袍随手扔在地上,长发被冷冽的风吹得凌乱。
不笑不哭、不悲不喜,一如往日的他,脸上只有淡漠的一副表情。
我却能看见,那张脸後面藏著的喜怒哀乐。
我想,我都明白。
冬日的黄昏显得短暂,很快天已入夜,细雪又幽幽下了起来。
我依旧站在远处望他,雪花铺满我的肩。他依旧坐在亭中饮酒,龙蜒熏红他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酒杯再次摔碎在地,他双手撑著桌子起身,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我僵直的双腿终於懂得迈步。
然而就在下那三级石阶前,他整个人前後晃了晃,身子前倾。
我急忙运功冲了过去,但落势已到一半,我抱著他重重跪在石阶上,膝盖传来锥心的疼痛。
他也缓缓滑落下来,与我跪在地上,微融的雪冰凉彻骨。
我抱著他,不愿放手。
我很眷恋,不愿离开。
我抱了他好久,彼此都不说话,耳边只有他粗重的气息,身上沾满他浓烈的酒气。
他的下巴抵在我肩上,脸轻轻贴著我的颈脖,皮肤传递著烫人的热度,我轻声唤他:〃少主。〃
他像是清醒了般,身体突然颤栗,而後用力推开我。
〃滚!〃他咆哮著站了起来,眼神凌厉,〃你给我滚!〃
我向後倒去,低著头,不知是在期盼什麽。
雪地冰冷,却冷不过我的心。
我从容地跪下:〃是,属下告退。〃
隐痛的膝盖离地那一秒,我被蛮横地提了起来,一个踉跄便扑进一个陌生的怀抱。
〃少。。。。。。〃
〃不要走。。。。。。〃他的声音竟在轻颤,抱著我的双手逐渐收紧,〃风,不要走。。。。。。〃
他的拥抱很有力,像要把我拦腰折断,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他便抱著我转身,把我重重压向木制的亭柱上。
毫不留情的撞击,我闭目闷哼一声,背後一阵钝痛。
睁开眼,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粗暴的啃噬,强横的掠夺,生硬的交缠,炽热的触感,窒息的吻。
唇角被咬破,渗出的血被他一一卷入舌间。
他口中还余留著烈酒的气息,我该是被熏醉了,并没有抵抗。
我闭上眼,用心与他唇舌交缠。
尽管他。。。。。。醉了。
温热而柔软的唇瓣狂乱地蔓延到我的眉间,我的脸,我的颈脖。。。。。。
他的唇久久停留在我颈脖脉动的地方,一寸寸眷恋地舔咬,牙齿轻轻摩擦著我的皮肤。
有些事,渐渐在我心中明朗起来。
〃唔。。。。。。〃我痛得仰起头。
他一口用力咬住我的颈边,力度大到似要咬下一块肉来。
我由著他,抬手按著他埋在我颈窝的头,闭目忍受。
渐渐地,干冷的空气中开始弥漫著血的味道。
他似乎再次清醒,松开了牙齿,愕然地抬起头,左手颤抖著摸上我汩汩流血的伤口,血染红他的指尖。
他的眼角发红,像是受了委屈,却说不出一字一句。
我浅笑著,与他视线交接。
他混乱地低下头,向後踉跄著退了几步,转身跑开,身影很快被细雪和夜色淹没。
我捂住还在渗血的伤口,靠著亭柱滑坐在地上,感觉晕眩。
他走得太快,还来不及听见我要对他说的话。
──我不走。
不需要找借口。本没有借口。
我想留在你身边。
仅此而已。
番外 苏醒
正是风露凄凄的秋日,後院那棵白槿花盛极而衰,秋风拂过,白色的花瓣便不胜风力,漫天飞坠,衬得光景凄凉。
院中一人随手拈起一朵五瓣白槿,手轻轻一抖,其中三瓣就娇弱得脱离花心,轻柔落地,随风卷走。
〃风吟。〃
那人蓦地一怔,放开手中的花心,转过身笑道:〃天涯。〃
雁天涯缓缓上前两步,神色镇静,眉头却微微蹙著:〃风吟,你怎会接下此次任务?〃
少主近日流连烟花之地,最是忠心的风吟竟也罔顾规矩,他们之间的举动越发地出人意料。
风吟笑了笑,侧过身道:〃教主之命,风吟不好推托。〃
〃我们只需听命於少主。〃雁天涯掰过风吟的肩,让他面对自己。
听到〃少主〃二字,风吟略略低下眉,浅笑凝固在嘴边。
雁天涯心下已料到了几分,不安道:〃少主若是得知你擅自接了任务,必然惩罚於你。〃
风吟拍了拍天涯的肩头,笑得宛如春风,给萧瑟的秋意带来了一抹清新的气息。
天涯顺势抓住他的手,直直望著他,黑沈沈的双眸藏著如火般炽烈的热情。
风吟不动声色挣脱开来,微微笑道:〃风吟自有分寸。〃
拒人千里的话,风吟自是不会说,但简单几个字,已经让雁天涯无从插手。
〃这次刺杀的是朝廷重臣,不比江湖喽罗,你要多加小心。〃雁天涯只是尽朋友的关怀,他不会再进一步,他深知,眼前这人永远不会属於自己。
风吟一双眼睛灼如晨星,顽皮地用手上玉笛的一端轻敲雁天涯额头,双眉微扬:〃只是小小任务,天涯不必担心。〃
雁天涯怔著缩了一缩,眷恋地看著风吟幽深的双眸,嘴角一弯,也笑了起来。
白槿花缓缓而下,恰有一枚残瓣落在雁天涯的肩头,如蝉翼般轻轻抖动。
风吟轻笑著抬手,指尖轻拂过他的肩,花瓣便幽幽著落了下来。
霎时间,狂风四起,满地的白色花瓣掺著细沙被层层席卷,一片凌乱地萦绕在两人身边,铺满他们的发顶和双肩。
风吟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脸面,再次睁开眼时,便见满脸怒气的南宫桀站在後院的木门前。
雁天涯先是反应了过来,向著南宫桀跪下:〃属下参见少主。〃
木门前那人容貌伟丽轩岸,嘴角带著淡淡笑意,眉目间却是怒气深埋,脸色情冽而带著几分端严,让人捉摸不透。
〃属下参见少主,属下有失远迎,望少主见谅。〃风吟恍惚了片刻,说完整句话,仍是有些心慌意乱。
南宫桀双手负在身後,慢慢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站在跪著的二人面前,语调讽刺:〃想不到本座座下两位护法,有如此情调在後院赏花谈心。〃
扑鼻而来的兰花香气,虽是清新淡雅,却让人生厌,风吟躲不开,只是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不知本座冒昧前来,是否破坏了二位的好风光好景致。。。。。。〃那人仍是云淡风清地调侃,颇有几分玩笑之意。
〃属下知罪。〃风吟脱口而出。
〃罪?〃南宫桀立刻反击,〃你何罪之有?!〃
风吟顿时哑言,自接了任务後心里一直感到不安,如今不自觉地认了罪,倒像真和天涯生出不轨一般。
只听头顶那人沈声道:〃雁天涯,你先退下。〃
雁天涯顿了顿,回道:〃属下遵命。〃起身後担忧地看了风吟一眼,走了出去。
〃你也起来。〃
风吟回了一声,便直直站起身来。
清风徐过,花蹁跹,发蹁跹,衣袂蹁跹。
两人之间,是一晃而过的白槿花。
〃我的风大护法,你好大的胆子。。。。。。〃南宫桀半眯著眼,话说得极轻,惊不起一只蝶,却甚是冷森凌厉。
吐息时呼出的淡淡酒气,还有他身上那股兰花香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