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伤(生子)全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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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约摸过去了两、三个时辰,越来越密集的阵痛让风吟汗湿了衣裳,眼睛也渐渐无力睁开。
南宫桀既心疼又自责,眼睁睁看著风吟被折磨却帮不了半分,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助。
“风,对不起,对不起……”南宫桀心如刀割,抱著风吟的双臂再次收紧。
“桀……我没事……”风吟轻喘著安慰南宫桀,“很快……就可以……唔……”接踵而至的疼痛让风吟咬著牙仰起了头,腰间两侧的衣服已被紧攥得皱成一团。
南宫桀忙把手覆上风吟隆起的肚腹,缓缓渡著自己体内已经几乎耗竭的真气。
灌入的真气让疼痛缓和了一些,风吟闭著眼瘫软在南宫桀怀里,接著刚刚还未说完的话:“很快,就可以见到孩子……我很开心……”
南宫桀嘴角弯起,哽咽著“嗯”了一声,把下巴抵在风吟的发心,一次次不动声色抹去滑下嘴角的血,一次次为风吟渡著真气。
天色微亮,被阵痛折磨了一夜的风吟连睁眼都无力,齿间时不时溢出破碎的呻吟,胸膛的起伏微弱而急促,南宫桀紧紧抱著他,无助地亲吻他的鬓角,仅靠最後一点信念支撑著自己虚脱的身体。
晨曦照在身上,风吟安心地感受这种温暖,然而明明已经天亮,自己却一点点坠入了黑暗……
“风,风……醒醒,求你别睡,风……”
眷恋不舍的声音萦绕在耳,风吟眉睫轻颤著睁开了眼。
模糊的光影过後,映入瞳孔的便是南宫桀写满惊恐和悲伤的脸,风吟的心口突然传来一下钝痛。
看见风吟醒了过来,南宫桀似被冻结的心脏又恢复了跳动。
竭力平复著内心的恐惧,南宫桀强作镇定道:“我们去找大夫……”
第七十九章
风吟担忧南宫桀身上的伤,忙道:“我、我自己走……”说著便佯装平静地推开南宫桀,一手支地急欲起身。
南宫桀无奈又心疼地把风吟抱紧,轻声责备道:“还硬撑什麽。”
一番无用挣扎过後,风吟不禁急促地喘息,又瘫软著倒了回去,眉角处不易察觉地抖动。
南宫桀用手摸了摸风吟的小腹,已经分明感觉到孩子似急著要出来,正在里面不住地翻滚和踢踹。
再这样下去,风吟定撑不了多久。南宫桀凝神把所剩不多的真气汇聚丹田,一把抱起了风吟,然而还未迈脚,南宫桀便无力地跪了下来,眉宇紧蹙著吐出一口鲜血,面前一簇白色芦苇沾上了斑驳血渍,触目惊心。
风吟只觉心痛如绞,攥著南宫桀的衣襟,声音颤抖著道:“不要走了……我还有力气,我……呃……”
因腹中这阵强烈的坠痛,风吟开始感觉到下体隐隐有些湿润,不禁惊惶起来。
南宫桀注意到风吟脸色有变,忙问道:“风!你怎麽了?!”
风吟惊恐地把手抚上肚腹,怔了半晌,才喃喃道:“孩、孩子,怕是……”
“少主!!!风吟!!!”
是颜歌!
南宫桀此时只觉心脏都要跳出胸口,抬头摸索著声音传来的方向,深吸著气大声回应道:“颜司管!颜司管!”连连喊了几声,南宫桀低头望向风吟,满脸兴奋道,“风,你和孩子都安全了……”
风吟勉强地轻勾唇角,双手更用力地攥紧了腰腹间的衣服。
颜歌循著南宫桀的声音,慌忙地拨开了高高的芦苇。
此时南宫桀正半抱著风吟跪坐在地上,月白衣襟染上血渍斑斑,两人脸色均苍白若雪,风吟更是汗湿了衣衫,身体都在不自主地轻颤。
颜歌见状二话不说,拿出藏在袖中的火药筒当空放了一炮,忙蹲下来问南宫桀:“你们都伤到了哪里?伤势重不重?”说著又看向风吟,见他双眸紧闭,薄唇抿得发白,不禁心下担忧。
听见颜歌问话,南宫桀稍稍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紧张道:“风他快生了。”
“呀!”颜歌倒抽一口凉气,轻轻拍了拍风吟的脸,“风吟,你现在感觉如何?嗯?”
风吟长睫轻颤,轻喘道:“我……我很好,不必担心……”腰腹突然微微挺起,紧绷了一瞬便又轻缓落下,风吟用力咬著唇,生生咽下了一声呻吟。
南宫桀久久地轻吻风吟沁著汗的前额,无声地给他支撑下去的力量,同时,也给自己支撑下去的力量。
想不到竟早了一个多月,颜歌也拧紧了眉,安慰道:“炽焰他们很快就会带楚大夫过来,现在别想太多,留点力气。”
风吟微微点头,但下体越来越湿的感觉让他很是不安。
时间每分每秒都如此漫长而难熬,芦苇丛中不时传出压抑的呻吟,让人揪心。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便远远听见有人大喊:“小风!”
颜歌闻声马上站了起来,见是炽焰和楚相惜,大声吆喝他们过来。
楚相惜匆忙赶到风吟身边,见到风吟神色痛苦地躺在南宫桀怀里,已经有所觉悟,忙蹲下来握起他的手为他看脉。
“是要生了。”楚相惜边说便镇定地打开随身携带的药匣子,拿出一颗补气的药丸给风吟吞下。
随後南宫玄和萧寒陆续赶来,大致问清了风吟的情况,脸上都显出担忧之色。
风吟抬眼扫视了他们一圈,疑惑地皱眉:“天涯……天涯和韩采,他们是不是,还没赶来?”
风吟话音未落,炽焰已经红著眼低下了头,萧寒也不自在地把脸别过一边,南宫玄和颜歌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风吟,”颜歌敛了敛容,低声劝道,“你先别管太多,现在身子最重要……”
“告诉我……呃……”风吟仰起头压抑地呻吟,阵痛还在继续,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追问,“他们……到底怎麽了?”
“韩采在玄冥教,”萧寒顿了一顿,冷漠的面容染上点点哀伤,“守著天涯的尸身。”
让人窒息的沈默迅速在空气中蔓延。
风吟已经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耳边一遍遍回响萧寒那句话──天涯的尸身……
风吟闭上眼,深深吸气缓解心口传来的痛,解开了腰间系著玉笛的绳结,把玉笛举至唇边。
南宫桀听过风吟对雁天涯说的那番话,霍然明白风吟此举的意义,便没有加以阻拦,轻轻搂住了他。
断续清脆的笛声幽幽传开,时而悠扬顿挫,时而急转繁弦,和风吹过,清亮的笛声便萦萦绕绕整片芦花海。
然而吹到後半曲,调子越发变得断续零落不成章法,细听之下,便觉有几分呜咽之声,再看风吟的脸,也不知何时挂满了泪,一滴滴落上衣襟。
天涯,我欠你的,又岂是半支曲子还得干净?
心如刀割的疼痛,让风吟指尖颤抖得几乎握不住一支小小玉笛。
当最後一个音符飘散,风吟手中的玉笛也滚落了下来。
“啊──”风吟失神地挺起上身,两腿止不住地颤抖,下体突然涌出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衣衫下摆。
第八十章
楚相惜看著风吟下身流出的透明液体,神色凝重道:“羊水破了。”然後转过头向南宫玄他们道,“你们就回避一下吧。”
那四人点了点头,识趣地转身离开,在不远的地方候著。
楚相惜在风吟鼓胀的腹部按了按,呼了一口气道:“胎位正好,孩子应该能顺利下来。”
风吟因楚相惜的按揉痛得轻哼了一声,难耐地辗转著身子,衣衫早已被汗浸湿透,两鬓的碎发服贴在他沁著汗的脸。
南宫桀眼见风吟疼得厉害,焦急地问楚相惜:“孩子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不确定地摇了摇头,楚相惜拉下风吟的亵裤,发现上面晕开了斑驳的血,後穴现在还有血丝随著羊水汩汩流出来。
楚相惜大惊,忙问风吟:“小风,什麽时候开始出的血?!”
风吟回想下身感觉湿润那时,如实道:“大、大约,半个时辰之前……”见楚相惜神色难看,风吟不由慌道,“孩子,是不是……呃……出、出了什……什麽事……”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痛让风吟说不出完整一句话。
楚相惜心中担忧这是血崩的前兆,勉强扯了扯嘴角,轻描淡写安慰道:“没什麽事,孩子好得很。”
听见楚相惜的回答,风吟稍稍放下心来,双手将衣服攥得死紧。
南宫桀看见风吟那条染血的衣物,平日的冷静全然消失,只剩一脸惊惶。
楚相惜问南宫桀:“小风他阵痛了多久?”
南宫桀低眉算了算,道:“将近八个时辰。”
这麽久!心想看来是打斗後不久便开始了,然而这……楚相惜掀开风吟衣服下摆,脸色一凛,喃喃道:“只开了五指。”
“什麽意思……”南宫桀神色慌张。
楚相惜慢慢解释:“要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後穴要开十指。风吟开得慢了些,也许……也许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还得等……南宫桀下意识收紧了双臂,低头看著风吟惨白的脸,想著他还要承受如此非人的折磨,便觉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落下,击得疼痛不堪。
楚相惜的药丸起了作用,风吟精神已经好了些,安慰道:“我还有力气……再、再等等,也无碍……”话音未落,风吟又痛苦地挺起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腹部,下唇已被咬出了血渍。
南宫桀紧紧握住风吟按在腹上的手,声音带著竭力压抑的轻颤:“风,你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
风吟无力地回握南宫桀的手,微微点头。
清楚状况的楚相惜此时是忧心得很,因为风吟的羊水流得极快,更不妙的是还有血崩的迹象,若再不推动产程,只怕一是羊水流尽後只能干生,二是风吟失血过多,力气用尽,再也无法借力产下孩子。
楚相惜权衡了利弊,神色凝重对他们道:“情况不大好,羊水流得太快,只能催产了。”说著便从药匣子拿出裹著银针的布袋,又从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
听著楚相惜的话,南宫桀感觉到自己的心像一下子掉入了冰潭,无知无觉地急剧冷下去,冻得他全身都在颤抖。
风吟艰难地吞下了药丸,楚相惜又掀开风吟的单衣,在他肚皮下了几针,没过多久,风吟失声的高叫暗示著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
楚相惜满头冷汗拔出最後一根银针,开始为他按揉高高隆起的肚腹。
风吟已经痛得无力出声,只是用力地向後仰头,大口喘息著缓解下体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圆涨的肚子跟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还分明看见肚皮一波波的蠕动。
而从风吟那声揪心的呼喊开始,南宫桀一直是混混沌沌似失去了意识,苍白的脸色与风吟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相惜注意到南宫桀像是虚脱的模样,摇著头叹了口气,倒出补气的药丸递给他。
南宫桀凝了凝神,才接过来仰头吞了下去。
“好了!”楚相惜探头看了看风吟的下体,既紧张又兴奋,“已经开了十指!”
“呃……啊──”风吟突然绷直身子,两手猛地攥紧了衣服,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
痛……好痛……风吟的唇似喃喃般颤抖,圆睁的两眼空洞无神。
楚相惜低头一看,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汩汩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