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伤(生子)全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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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风吟向前跨出一步,单膝下跪道,“请教主三思!”站在风吟身後的南宫桀见状,忙一把将他拉起,神色微怒。
见风吟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南宫玄“哎哟”一声,想到风吟肚子里正怀著南宫家九代单传的香火,担忧道:“往後你见了谁都不许下跪,要小心,小心。”边说边瞄著风吟的小腹。
风吟尴尬地把手抚上小腹,有些心虚地看著南宫桀微愠的脸,讪讪道:“我……”
“你什麽你,”南宫桀握紧风吟的手,责备道,“你什麽时候才学会为自己想想?!”
见风吟依然苍白的脸色,南宫桀不忍再说责怪的话,把他拉入自己怀里,柔声道:“我们都知道你的想法。衡宇派是武林第一大派,我们要是攻上去,必定两败俱伤,所以你要冒险一试,若不能全身而退,到时再作定夺,是不是?”
风吟叹气道:“我并不是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殷奇渊此次是为我而来,你们却处处护我,可知我会有何想法?”
“风吟……”南宫桀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对南宫玄和颜歌道,“你们先出去。”
颜歌点了点头,和南宫玄眼神示意,两人没有说话便出了去。
南宫桀拉过风吟的手,再次抱紧了他,道:“你继续说。”
风吟推开南宫桀,望著他的双眼道:“我不愿做笼中鸟、金丝雀,被你放在掌心呵护,细心照料,只会让我感觉自己无用。”
南宫桀紧紧蹙起了眉,没有说话。
风吟用指尖揉开南宫桀“川”字的眉:“自从怀上孩子,我的武功已经大不如前,我常常恼恨自己变得如此虚弱,连自己都无力保护,更何况是你。”风吟无奈道,“因为这个缘故,我甚至想过不要孩子……”
南宫桀静静拉下风吟的手握紧,低眉不语。
风吟笑著把手环过南宫桀的腰身,把头枕在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和孩子受到伤害,我也请你相信我,我有能力保护你。”
南宫桀抱紧风吟的头,闭起眼把头埋进他乌黑的发,轻叹道:“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天下第一人,我相信你。”双手捧起风吟的脸,南宫桀望著他的双眼,“可是现在,事情还不是那麽糟糕,还有六日时间去找解药,所以你要答应我,没到最後一秒,都不可以离开我身边一步。”
风吟握住南宫桀的手,闭著眼往他的掌心轻轻落下一吻,笑著点了点头。
南宫桀倒吸一口气,用力地把风吟揉进自己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说:“我需要你。”
风吟把脸贴紧南宫桀的颈窝,哽咽道:“我也需要你。”
此时被胜衣“请”出了玄冥教大门的雁落正哭哭啼啼地往竹林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浓,竹林里树影婆娑,还有委屈的哭声伴随著风吹过竹叶的声音在竹林回响。
而没有让雁落惊讶的是,殷奇渊再次翩然而至,手里没有握著剑,而是执了一把纸扇,俨然书生模样。
“姑娘三更半夜的在这荒郊野林,实在是危险。”殷奇渊邪气地笑著,打开纸扇轻摇道,“何不跟小生一齐回府?”说著竟一把搂住雁落腰身,低头便是往她脸颊上一吻。
雁落气急,脸又红了遍,推推揉揉道:“你这流氓!原来你一早便处心积虑好了的!”
殷奇渊心满意足地收扇,抱紧了雁落,脚尖一蹬便轻盈地在竹林间穿梭。
雁落又惊又怕,不得不抱住殷奇渊,说道:“二表哥说了,他要你死了这条心,他不会让风吟去的。”
“他会来的。”殷奇渊信心满满地笑道,“他一定会来。”
第三十九章
“唔──”南宫桀用力攥著心口的衣服,身子扭曲著在床榻上翻滚,薄唇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却丝毫无法减轻心口处撕裂般的痛。
风吟倒抽著凉气,看著床上的南宫桀备受折磨却无能为力,心痛的感觉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别咬……桀,别咬了……”风吟颤抖著手握住南宫桀的下巴,欲分开他的上下颚,而後伸出另一条手臂横放在他的面前,“咬我,没事的,咬我。”
“啊──”南宫桀突然瞪大了眼失声大喊,双手不受控制地用力推开了风吟,身体痉挛著蜷缩起来。
风吟没有料及南宫桀如此动作,心下一阵慌乱,身体顿时失去重心向後仰倒,在著地的瞬间忙以手撑地,身体斜倒在地上。
“风吟!”南宫桀惊慌地看著风吟被自己推倒在地,勉强唤回渐变模糊的意识,心急如焚地撑起身子,“你……唔──”心脏传来的剧痛让南宫桀重重摔回床上,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斜躺地上的风吟身上不离分毫。
风吟用手轻轻抚著小腹,有些吃力地撑起身走到南宫桀床边,安慰道:“我并无大碍。”然而小腹隐隐传来的抽痛却让他不禁眉宇轻蹙。
南宫桀注意到风吟的表情,心里愧疚万分,心痛道:“对、对不起……风吟,我……唔──”南宫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重重地喘著气,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生不如死。
此时楚相惜手里捧著药碗进了来,身後是长须及地的陆犹靖。
玄冥教上下寻医的寻医,练武的练武,留下楚相惜和陆犹靖在每晚子时守在南宫桀身边为他医治。方才他们看了看南宫桀的情况便一齐去了煎药房商量著如何重新配药,一煎好药後就匆匆赶了过来。
来到床前的楚相惜注意到风吟脸色不妥,把药递给了陆犹靖,问道:“小风,你哪里不舒服?”
风吟只是紧紧握著南宫桀的手,茫然地摇了摇头。
南宫桀拉住楚相惜的衣摆,神色担忧:“刚才……我推了他……他……摔到了地上……”
“摔了?!”楚相惜倒抽一口凉气,忙拉起风吟的手,“我看看!”
“我没事。”风吟微微扯起嘴角,抽回手接过陆犹靖的药碗,扶起不住颤抖的南宫桀,让他的上半身倚著自己,“你先喝了药。”
南宫桀仰起头看著风吟:“你……”
风吟强作镇定地哄道:“你喝完药,我再给楚兄看看。”
南宫桀无奈,但疼痛让他牙关紧咬,药水都顺著嘴角流了出来。
风吟想了想,为南宫桀擦去嘴角的药汁,笑道:“这是学你的。”说著把药碗举至嘴边,仰头喝下一口,然後低下头,当著楚相惜和陆犹靖的面吻上南宫桀的唇。
陆犹靖万分尴尬地捋著须,抬眼瞄了瞄楚相惜,发现他也是百般的不自在,便使了使眼色,起身出了去,楚相惜默默地跟著。
南宫桀因风吟突然的大胆举动分了心,唇齿很快便被风吟灵巧的舌尖撬开,温热的汤药缓缓渡了进来。
感觉风吟温软的舌在自己口中游走,南宫桀深怕咬伤了他,只能勉强维持著最後一点清明,难耐地发出厚重的喘息声。
药里面加入了迷药的成份,还有一些麻痹痛觉的作用,虽然可以让南宫桀少受一些痛苦,却很是伤身,是无可奈何才行的下下策。
风吟静静守在南宫桀身边,看他逐渐平静下来,便细心为他洗去唇角处的血渍,心疼地在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唇上吻了一吻,为他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楚相惜一直在门外等著,见风吟出来,问道:“他睡了?”
风吟点了点头,缓缓关上门,疲惫地靠在门上。
楚相惜想起风吟刚摔了一跤,忙拉起他的手为他探脉,不一会儿便皱起了眉,语气带著无奈和责备:“你呀!”说著便搀扶著他往离日天阁最近的小阁楼走去。
楚相惜看了看情况,幸而没有落红,便给风吟喂了一颗药丸,为他下了几针。
风吟望著窗外的月色,心中百般滋味,声音低沈著道:“三天了……”
楚相惜没有说话,寂静的夜里只有清风吹动门窗的声响。
第四十章
第四日的子时,风吟被三大护法软禁在了扶月阁。
“怎麽回事?”风吟一脸疑惑地看著守在门口的萧寒,对他们禁止自己离开扶月阁一步的做法感到不解。
萧寒淡淡道:“少主的想法,萧某无权过问。”
风吟把视线移至地面,沈思般皱起眉头。
炽焰走到风吟面前,叹道:“我们必须听从少主的命令。”
风吟无奈地摇头,低眉道:“我知道。”
韩采咬了咬唇,拉起风吟的手,安慰道:“少主这麽做必是为了你好。”
风吟沈吟道:“嗯,我知道他的想法。我知道该怎麽做……”说著便踱向了窗台。
萧寒警觉地掠到窗前,严肃道:“萧某不愿与风护法为敌。”
炽焰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微愠著责备萧寒:“你这冷冰冰的性子实在让人讨厌!”
萧寒生性清冷,喜怒从不轻易示人,此时听了炽焰的话竟微微动容,只见他紧了紧手中的剑,侧过身子不语。
风吟拍了拍萧寒的肩,浅笑道:“我也不愿让你们为难。”说完颇有意味地看向炽焰,挑起眉道,“说者无心,但闻者有意。炽焰,你说话该要看看对象是谁。”
炽焰看了看风吟,又瞧了瞧萧寒,最後还是一脸不解地歪著头。
被风吟这麽一说,萧寒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知道风吟生得颗玲珑剔透的心,在这人面前反驳什麽只显得自己不干不脆,忙急道:“多管闲事!”
风吟没有多说什麽,浅笑著抬头看窗外悬在半空的月亮,心心念念的只是那人如今的状况。想象著他咬破了唇也不让自己喊出声音的隐忍,想象著他眸中氤氲著水气却永远不会落下泪来,风吟只感觉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似有一把尖刀在凌迟自己的心,剜得鲜血淋漓,疼痛异常。
经过几日非人的折磨,南宫桀的身体一下子清瘦了许多,脸色苍白中透出中毒迹象的青紫之色。
楚相惜一手捧著药碗,一手按住南宫桀的肩,心急地要把药灌进去,但南宫桀没喝下几口便悉数吐了出来,还有大半的汤药因南宫桀的挣扎流了满床。
没有风吟在身边,南宫桀觉得每分每秒都像一年那麽长,心里既是委屈又是气急,大手一挥又把楚相惜手中的药碗扬了出去,传来是瓷片碎裂的声音,浓稠的汤药洒了一地。
楚相惜无奈地和陆犹靖大眼瞪小眼,束手无策。这已是打碎的第三碗药,因南宫桀下了命令不许去找风吟,这让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一直在床上扭曲翻滚的南宫桀平静下来喝药。
“我去把风吟找来。”楚相惜隐隐猜到南宫桀不愿见到风吟到底为何,心里便暗下了决定,违抗南宫桀的命令。
“你……敢……”南宫桀艰难地从齿间逼出两个字便再也无法出声,只有凌厉的眼神狠狠地盯著楚相惜。
若是平常,楚相惜断不会多管,但南宫桀如今的想法让他认为是幼稚至极,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楚相惜瞥了南宫桀一眼,一挥衣袖走了出去。
南宫桀几乎用尽力气吼道:“楚相惜!”话音未落,一口温热的血便喷涌而出,撑出了床边的半边身子软倒下来,陆犹靖见状急忙将他扶回了床上。
不要来……风吟,不要来……南宫桀用力地弓起身体,整个人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