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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青丝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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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的脸颊贴上他的膝盖,轻轻磨蹭着,仿佛一只妩媚的猫,感受着他双腿略
微冰凉的温度。

    方棠溪嘴唇颤抖了一下,说道:“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棠溪,你是真的不爱我了麽?”蓝吹寒眉心微微一蹙。

    “蓝公子,我们各不相干,你不要胡说。我……我想睡了。”他想在蓝吹寒
面前维持最冷静的形象,但不停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秘密。

    似乎从来没见到过方棠溪竟然拒绝得如此直接,蓝吹寒有些诧异,却并不恼
怒,一抬头,正好看到方棠溪几乎失控的表情,心里忽然有种异常的温暖。

    他轻声说道:“前几天,你还抱着我说,不要我走……你都忘了麽?”

    前几天?……难道他那几天半睡半醒之时梦到的吹寒,不是一场大梦?

    原来自己酒醉之时,他一直在身边。

    方棠溪说不出话来,回避他的注视,脸色难看之极:“我喝多了说的醉话,
你别放在心上。”

    蓝吹寒凝视着他的侧脸,神情有些困惑:“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
对。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吧。你变成这样,我也是有责任的。既然这样,我
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你也不要再闹别扭了。”

    “不!我不爱你了,你走!”方棠溪大声道,“我讨厌你!恨死你了!”

    蓝吹寒的脸闪过一丝愠怒,猛然站起身,方棠溪忍不住瑟缩一下,但蓝吹寒
竟然将他抱了起来。

    “放开我!”方棠溪拼命挣扎,但蓝吹寒早有准备,很快就制住他的手,将
他放到床上,用手胡乱地摸着方棠溪的身体。

    像那时仿佛强暴的性爱……方棠溪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便发现手被反扭在身
後,几乎在忽然之间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以前是心甘情愿,而现在却是真的…
…强迫性爱。

    在蓝吹寒心里,他什麽都不是……

    他浑身颤抖,只能闭着眼睛将脸转过一旁。

    蓝吹寒的神情迷乱,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着,柔软的唇也在他的锁骨、胸口
处徘徊。但这段爱抚的时间并不长,很快手往他腰身探下,便要抓住他的腿,将
他的腰抬起。

    当摸到显然已经细了不少的大腿时,蓝吹寒粗鲁的动作忽然停下,看着他的
目光渐渐变得诧异:“棠溪,你难道不想做麽?”

    方棠溪瞪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个人如天神般美貌骄傲,即使真的把与别人的交媾说成是垂爱,似乎也没
人有什麽异议。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身体跟我在一起时也会有反应,但你一直拒绝我,为
什麽?是不是想要我屈低服软你才高兴?”蓝吹寒皱了皱眉,“我长那麽大,从
来就没对谁低头。我也不习惯对别人低头。你知道,即使我成了亲,也不会对任
何一个女子缠绵体贴,山盟海誓。那些事,我做不来。但我也不会骗你,我说想
你,就是真的想,别人……我从来没想过,你可以放心。”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只是玩笑?如果是真的,谈情说爱,有这种一板一
眼的方式麽?方棠溪张口结舌,怔在当地。

    蓝吹寒看到他呆呆的表情,心里一热,忍不住慢慢低头,印上了他的唇。

    略带一丝冷硬的唇瓣带着若有若无的甜意,蓝吹寒忍不住紧紧将他的身体抱
在怀中,心里仍然有些恍惚。

    难道……他真的要跟一个男人过一生了麽?

    唇齿间的纠缠让方棠溪受宠若惊,但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推开了蓝吹寒:
“我不喜欢你了,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

    蓝吹寒吃了一惊,冷冷地盯着方棠溪半晌:“你说什麽?再说一次。”

    如果是在以前,方棠溪早就吓得立刻不敢再说,但这时他不知从哪来的胆量,
硬着头皮道:“你没听错,我最讨厌你了。讨厌你做事自以为是,讨厌你说话很
过分,讨厌你霸道蛮横……”

    蓝吹寒皱眉道:“我以前不一直这样,怎麽你现在才开始讨厌?”

    方棠溪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道:“我以前就很讨厌,只是你现在的缺点更
明显了。”

    蓝吹寒这次向方棠溪表明心迹可说绝无仅有,以後再也不可能说出类似的话,
居然会遭到方棠溪拒绝,冷冷地瞪着方棠溪,沈声:“是吗?你不後悔?”

    方棠溪摇了摇头:“有什麽後悔的。跟你在一起简直就是受罪。以前纠缠你
是没看清你的本质,现在……”

    “现在你後悔了?刚才我向你表白的时候你很得意吧?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一
直在玩弄我,等到我说出喜欢你的话你才开始嘲笑,你其实早就不喜欢我了吧?
其实一直想看我笑话而已……”蓝吹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愤怒,竟然到了失
态的地步,忽然静了下来,看着方棠溪脸上的表情,脸色难看之极。

    竟然失态了……竟然在这小子面前失态了……

    蓝吹寒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方棠溪怔了一怔:“你胡说。是你说你不喜欢我的,我的心早就死了,你又
怎能让一颗死了的心重生呢?”方棠溪苦笑了一下,“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回
家,就是要成亲的。以前是因为蛊虫还没有去掉,所以无法忘记你,以後我成了
亲,自然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你说的对,两个男人在一起,成什麽样子,我们
……都是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又不是小孩子,怎麽能为喜欢不喜欢的这些……这
些小事,坏了自己的名声。”

    方棠溪静静凝视着蓝吹寒冰彻的双眸,似乎想要给蓝吹寒看到自己真实的想
法,并没有任何回避,声音里有种解脱的平静:“知道你说想我,我心里是很高
兴的,但其实只要你过得好好的,我就很高兴了。我不想要你为我做什麽,如果
你为了我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我才真正感到不快活。我们就这样结束吧?”方
棠溪看到蓝吹寒的脸色越来越阴沈,用着商量的语气道。

    “你真的想就这麽结束?”蓝吹寒冷冷道。

    方棠溪干笑了一声:“要不,我们再为临别做一次?”他看了一眼蓝吹寒的
下体虽然穿着长衣,但仍然明显看得出有了轻微的褶痕。

    蓝吹寒又是恼怒又是痛恨,冷冷道:“方棠溪,你这样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
很有意思麽?”

    方棠溪只是笑,笑得十分无赖:“要不你说怎样?”

    蓝吹寒赫然站起:“我们再也不要见了!”他一拂衣袖,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他走出门时,方棠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再也不见……呵……

    吹寒最爱面子,被这样拒绝,他一定不会再出现了的。

    这样的结束,或许最好吧。

    蓝吹寒走後,方棠溪的後半段路程委实清闲,也不知蓝吹寒用的什麽方法,
能让雷凤章到现在还没半个人影。

    他虽然好奇,但也无暇他顾,方母连催了他十几次他才回去,又看到他变成
这个样子,会有什麽表情可想而知。

    还在踌躇着要不要回去时,已到了家门口。他虽然用头巾包了长发,又欺骗
家人只是腿受了轻伤,过几天就会好,但在杭州的很多人都知道他腿脚不便,人
多口杂,难免会传出去。

    他下了轿子,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双拐正要往里面一瘸一拐地走,方母已经闻
讯出来,看到方棠溪,登时眼泪溢出。

    方棠溪心中忐忑,不知瞒不瞒得过,方母已抱住了他,说他瘦了,这次回家
一定要好好补补。其实他在杭州,左右无事,除了吃也没什麽消遣,绝对说不上
瘦了。

    方父在一旁沈着脸,怒问他怎麽三催四请还不回家,一巴掌便要拍下来,方
母已拦住了他,不让方棠溪挨揍。

    方父一看更怒:“慈母多败儿,如果不是你纵容他,会让他变成这样?这麽
大了,一点不听话,如果他的腿不断,我也要打断它!”

    方母啜泣道:“他已经断了腿,你还要怎样?你要打他,先打我好了!”

    “你真要把我气死了!”方父气结,只好作罢。

    方氏夫妇刚成亲时感情极淡,只有方棠溪一个儿子,膝下再也无人,但方棠
溪日渐长大,经常不在家,常常出门就是半个月不见踪影。两人为方棠溪操心,
虽然经常口角,却是感情渐增。

    方棠溪唯恐被父母看出自己久立之後双腿酸软的疲态,干笑一声:“那个,
爹,娘,我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如果没什麽事,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一个月不准出门,等着成亲,臭小子,你听到没?”

    方棠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只告诉父母断了腿,他们就如此激动,如果告
诉他们,自己的腿以後走路都不方便,更不能用轻功,又白了头发,母亲更不知
道要哭成什麽样子。

    看到方棠溪一瘸一拐地走远,方母低声哭道:“如果那时听了算命先生的话,
办了亲事,或许他的腿就不会断了……”

    “是他自己不听话,能怪得了谁?幸好只是断了腿而已,要是死了……”方
父没再说下去,叹了一口气。

    “但愿亲事能冲冲喜……”

    “他还真以为藏在杭州我便找不到了,哼,这臭小子!既然他不想跟我们说,
我们便装作不知罢了。唉,我已把事情跟邵家说了,邵家想退婚,我已答应。你
说,他这个样子,还有哪家的女孩儿肯嫁给他?”方父叹道。

    方母默默垂泪了一阵,低声道:“我们决不蒙骗人家,邵家退亲,就退了便
是。我们方家也算是名门,总不好随便娶一个女子进门,不如……先纳个妾室,
只要温柔贤惠就好,让他安了心,不再每天想着往外跑就行。”

    “夫人此言极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蓝吹寒遭到方棠溪拒绝,万分恼怒,愤而回到皓
月居。不久,他就接到方棠溪的喜帖,说是不日方棠溪要成亲,请他去赴宴。

    他已怒火冲天,偏偏方棠溪还来火上浇油,更让他觉得方棠溪不可饶恕,非
要把方棠溪做得下不了床不可。

    至於为何是这种惩罚方式,蓝吹寒倒是觉得理所当然。方棠溪此举显然是在
刺激他,如果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以後这小子真要翻天了。

    以後还要跟他发生关系麽?

    难道自己的未来是有这个小子存在的噩梦?

    呸,一定是被骚扰得太厉害了,才会有这种诡异的想法。方棠溪要走,那是
求之不得,他才不会在乎。还说什麽不喜欢他,那是方棠溪死鸭子嘴硬,倒是要
看他嘴硬到什麽时候。

    蓝吹寒越是恼怒,反而越是坐立不安。他从小到大,从来没发过脾气,这一
次忽然爆发,登时宛如长河决堤,一溃千里。皓月居内所有人听到他大发脾气就
闻风而逃,根本不敢靠近他一步。

    当管家战战兢兢地告诉他,又有几个弟子要请假回家一趟时,蓝吹寒才发觉
有些不对,秀丽的眉毛微微一蹙:“廖叔,怎麽最近这麽多人请假回家?”

    廖叔干咳一声:“大概大家最近都有些累了。庄主,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麽
刺激?是不是儿女之情出了问题?”

    蓝吹寒拍案而起:“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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