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贾宝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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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落,半是强硬半带客气,冯紫英也不管那薛蟠听进去多少,只唤了他随行来的小子将他少爷给扶开,又跟蒋玉菡道了罪,这才和林瑾容、柳长袀一同扶了宝玉离开。
忠顺王有心怜玉
冯紫英先帮着林瑾容和柳长袀将宝玉送到城南咏巷的柳府,再对林瑾容道,“贾府那边还需得我亲自过去一趟,就说是家父留着住一晚,想来贾老太太也不会怪罪才是。”
林瑾容一直都视冯紫英为那等纨绔子弟,除了吃酒玩乐终日无所事事。不想今日见他说话行事却有几分大将之风,也不禁把素日那等嫌恶之心微收两分,送他出府道,“方才多谢。”
冯紫英虽是爽朗性子,却只禁不住林瑾容的夸,脸颊一下涨开一层薄薄的红晕,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后脑道,“不用,不用谢。”
林瑾容轻笑点头,请冯紫英先行上马,欲要目送他离去。冯紫英死活不肯,执意要林瑾容进了府才肯上马。拗不过冯紫英的请求,林瑾容只得笑了笑转身回府了。
等林瑾容走远,冯紫英这才收回目光朝身旁的小子道,“瞧见没,方才他对我笑了。”
那几个小子笑了起来,只惹得冯紫英啐道,“笑什么呢?没闲的也来看你冯大爷的笑话不是了。还不快拉了马缰上荣国府去一趟,仔细晚了误了正事。”说着,策马离去。
这一头,林瑾容将宝玉扶到他住的房间,让丫头替他擦脸更衣后,对柳长袀道,“明日都有正经事要做,且早点歇着去罢。这儿有我就成了。”
柳长袀素来最是放心林瑾容的,遂也不多做犹豫,点了点头叮嘱几句后,又看了一回宝玉,见他睡的深沉,这才安心离开。
林瑾容遣退了一干丫头,走到床边坐下,凝视着宝玉那张泛着微红的秀美脸庞,伸手轻抚上他的眉间眼角,感觉到他黑长的羽睫在掌心微微颤动,林瑾容心下一动,手指沿着他的眉头、鼻梁缓缓抚过,停留在他柔嫩的脸庞轻柔摩挲。
“宝玉,宝玉。”林瑾容轻唤了两声,见床上之人睡得香甜,不禁唇角弯笑,柔声道,“这样也罢了。宝玉未经世事,我也不愿直言那情爱,无故亵渎了你。只盼你能时刻在我身边,于愿足矣。”
脸上的微痒引来宝玉的轻然蹙眉,扭头偏向里面而睡。
林瑾容失笑摇头,收回手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亲呢道,“宝玉,等你再大一年,我便带你去苏州历练一番。”
又抚了抚宝玉的脸颊,林瑾容替他摺了摺衾被后放下帷帐,走到外间睡去了。
次日,宝玉在一阵头昏脑鸣中醒来。刚起身,一只手撩起帷帐,林瑾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倒映眼底。
“醒了。”林瑾容倒了杯茶递给宝玉,在他身旁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道,“既是不能喝酒,下次也不必再多喝。昨夜那样,就是我们看着也不像。”
宝玉接过茶盅道了声谢,又听林瑾容说得那么严重,忙借喝茶做掩饰,问道,“我昨晚闹了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林瑾容本想直言,却在见他蹙着眉头努力思忖的模样后,心生戏谑之念,故作正经道,“你可是不记得了。从天香楼出来,你只管拉着薛大爷诉说情衷。”
宝玉一口茶还来不及咽下去全喷到了被褥上,又慌忙起身要拿布巾擦拭,却不小心打翻了盅子泼了更多茶水出来,只急得手忙脚乱的去擦。
林瑾容不禁大笑起来,一把抓了宝玉的手道,“快不必忙了,瞧把你慌的。”
宝玉一愣,这才从林瑾容的笑意里回神,“原来是在骗我。吓死我了。”说着,长吁出一口气,宛如自语般起身道,“我说呢,我也不至于品味那么差。就是要诉说情衷,也该找你才是,怎么会找那薛蟠。”
林瑾容眼波激起一线波澜,宝玉的言语颦笑紧紧扣他心弦,尤其是那句“就是要诉说情衷,也该找你才是”,更令他心恍然一悸,不由得脱口而问,“宝玉心中,果真这般想?”
宝玉拿了束腰回头看向林瑾容扬唇一笑,正要说话,丫头们端了水进来请宝玉盥洗,又上前替他更了衣,宝玉住口不言,不消片刻功夫便将方才之事忘到了脑后。
少时,柳长袀进来道,“今日宝玉可要同我一起去新店瞧瞧?前两日开店时可巧你去了王府,也来不及告诉你。”
宝玉哪有不同意的理,忙收拾了几下跟着柳长袀去了。
刚走出房门,想着倒把林瑾容给忘到了一旁,正想着回身去唤,他已掀了帘子出来,笑道,“好长的腿。才见了长袀就把我撇到了一边。”
宝玉笑着,三人一起去新店看了一回,柳长袀又将其中细节之处道了一遍,只引得宝玉连连点头。
看着不过才开两三日,客人已有不少,宝玉不住惊叹,“可亏了是长袀开的这店,若是交给我,只怕出不过三日就要关门大吉。”
柳长袀笑着道,“说这话也不怕闪了牙。你堂堂贾府的二爷,就是在外的这名气也能招来不少熟客。只是你也是素来娇贵惯的,家里又管你甚严,少不得要埋了你的名头才是。”
三人说笑了一回,宝玉告辞要回去,说是一夜未归,家里还不知怎么担心。从前也是从未有过的。
林瑾容想了想,道,“如此,便一同过府一趟。我也许久未见黛玉妹妹,心中挂记。前两日从苏州捎来些好茶,給老太太、太太各位姑娘们送去尝个鲜。再者,”笑着朝柳长袀望了一眼,“长袀这事也该与她提及了。”
宝玉岂有不同意的理,当下赞同,拍掌道,“好好好,就今天去说了这事。长袀也跟着一同去见见林妹妹。”才说完,见柳长袀愈发的不好意思,不禁大笑道,“快瞧着,长袀也有这般扭捏的时候。”
一席话落,惹得林瑾容一同跟着打趣,柳长袀既是无奈又是好笑,也忙收敛了心神跟着林瑾容和宝玉一同去贾府。
到荣国府,宝玉先将林柳二人请入怡红院少坐片刻,又命丫头上了好茶,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道,“林妹妹住的潇湘馆离这儿不远,只是你们去不得那里,一会儿等回明了老太太去前厅就能见到了。”
说着,又带他二人去了贾母住处一一回明。
贾母早听说林黛玉还有个苏州来的堂兄,只是一直未得相见。如今又只听闻还有一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两人就在外头候着,便忙叫“请”。
探春三姐妹忙回避了,只留着贾母几个贴身的丫头在旁伺候,其余者也都跟着入内堂去了。
丫头掀了帘子请林柳二人入内,两人上前给贾母作揖道了安。贾母让他二人上前细细打量了,只见两人皆是清雅俊秀,面如桃花神似湖水,身形清朗宛似白杨,当下对他二人既是欣赏又是喜欢,指了座后道,“既是林府来的亲戚,也不能怠慢了。如今可有住的地方?你妹妹如今在府里住着也算是好,你若这么一来就将她带走,我可是舍不得的。”说着,又打发人去唤林黛玉前来。
宝玉笑着在贾母身旁坐了,指着柳长袀问,“老祖宗,这位柳长袀柳公子是林妹妹指腹为婚的夫婿。您瞧着可好?”
贾母含笑将柳长袀打量了一番,不住点头称赞,“却是好模样好性情,你林妹妹好福气,有此夫婿,也是她的造化。我本想着,你妹妹孤身一人在这儿,少不得要多疼她一些,这亲事上的事将来也是要替她做主的。如今得了柳公子这般俊俦的人品,岂还有二话。”
不一会儿,林黛玉来了,见过林瑾容,又和柳长袀行了礼,才在贾母身旁坐下。
刚说不到两句,王熙凤听闻林黛玉指腹为婚的夫婿入了府,也忙赶来见了一回。见柳长袀这般人品,口中掩不住的夸赞,既笑着“林妹妹好福气”,又说“倒是把宝玉给比下去了”等等之言,只说得林黛玉面染嫣红,低头抿唇轻笑,也不搭话。
宝玉仔细观察了林黛玉的神色,见她似乎并不恼柳长袀身份,虽不见有多高兴,却也不曾排斥,这才放下心来。
晌午,贾母留了林瑾容和柳长袀在怡红院用膳,众人一同说了会闲话才散。
因初次过府见林黛玉,柳长袀也不敢多有逾越,只说了些关切的话便同林瑾容一道离去。林黛玉将他二人一直送到二门口,目送着丫头们引他二人离开,才笑着转身,却不巧撞见宝玉站在不远处的回廊处偷笑着。
林黛玉走上前拿帕子掩了口笑道,“瞧瞧宝玉,倒是魔障起来了。怎么好端端的这么盯着人家发笑?”
宝玉挑眉,促狭自眸底一闪而过,“我是替你高兴。你看柳长袀这人怎么样?我瞧着就是挺好。听说是林姑父在世时定下的,人品性情都是极好的。家里是开当铺的,大小分号有十几家,又精通医理,将来妹妹这身子只管交给他照顾便是。”
岂料林黛玉本是笑盈盈的脸即刻沉了下来,双眉轻颦道,“原来宝玉是打的这个主意。竟是早知道有这么个人来着,所以近来也不常来潇湘馆了。你若是心中有了隔阂只管言明就是,何苦这样拿话来刺我。”
宝玉忙举了双手澄清道,“可是误会我了。我一早哪知道他来着,也是近来才知道的。况且,我却是真心为妹妹高兴,‘拿话刺人’这话可说的不对。”一阵好说歹劝,总算哄得林黛玉面色微和,又亲自送她回了潇湘馆,这才算了事。
自柳长袀和林黛玉见了面后,柳长袀对林黛玉的病情愈发上心,每每亲自抓药熬药,配齐了方子才托宝玉送入园子里。
而这厢林黛玉因得了柳长袀的精心调理,又加上心情一日开朗过一日,身子也是愈发好起来。老太太等人见了,自是满心欢喜。又不住拿着宝玉只说没福气,偏是这么好模样的女儿家,终究是要出园子去的。
宝玉只听得满头大汗,想着自己不久前才刚决定跟北静王从A开始,这边贾母就喊着错过了林黛玉可惜,如果她老人家知道自己跟北静王的事,还不给活活气死去?
这么一想后,心中既是担忧又是害怕,也不敢将此事拿出来试探,只瞒得死死的。
过了一日,前头有人来传话,说是忠顺王请宝二爷郊外踏青。
贾母等人只觉心中疑惑。荣国府和忠顺王向来对立,两家同朝不同谋,怎么突然这般和宝玉好起来了?
但又不敢逾越多问,何况人家王爷的请已下到了府上,只得命袭人等人忙给换了衣裳出门,骑马往郊外去了。
一路上,宝玉只觉疑惑,怎么这个忠顺王每次都约在城外见面。按理来说,亲王府离荣国府虽有些路程,但骑马也就半个时辰,总不会远过北静王府去。
宝玉本想着等见了忠顺王的面好好问问他,但转念想到,人家是王爷,想约在哪里见面自然有他的权利,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这般一想后,等见到忠顺王,宝玉便将那心思搁下,只管陪着他在林间漫步。
两人沿着河边的小路走了一段,忠顺王让一众侍从远远跟着,和宝玉说了些没要紧的闲话,道,“何以今日,宝玉看着颇有心事?”
宝玉在心里快速思忖片刻,挽笑摇头,“也不算是心事。对了,今天又是这么走吗?你好像总是很闲似的,每次都约我在城外不是走路就是看风景。”
忠顺王笑道,“莫非我这般看上去,像是个闲人?”得到宝玉点头应允后,又道,“既是出外散心,自然是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