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贾宝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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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贾蓉和贾蔷年岁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说不定还要长出几岁,却猛朝着自己“二叔”前“二叔”后喊的,听得他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柔嫩光洁的脸庞,心中无语道,真是辈分害死人,再多叫几回,我的心也就真成叔叔一辈的了。
“二叔?二叔?”见宝玉也不说话,贾蔷不禁多喊了两声。
宝玉回神,见贾蔷正直直打量着自己,便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不用逛了。我要去几个地方。”
带着贾蓉和贾蔷去应该没问题。一来自己只是拿布、皮带和拖鞋,他们看不懂,说出去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二来贾蓉和贾蔷不常在贾母、贾政跟前走动,这事传不到那两位耳中,也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贾蓉已经去而复返,贾蔷就站在身边。宝玉无奈叹气,道,“走吧!”说完,转身走出门外。
蓉蔷二人等宝玉先出门后跟在他一起走去,三人身影瞬间隐入人群中。
贾蓉内里存心思
宝玉走出了一段距离,想起茗烟说的书屋离这里还有一段脚程,便朝身旁两人道,“你们知道染墨斋怎么走吗?”
不管怎么样,既然是借口买书出来,回去手里不拿几本书装装样子也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书屋离这儿较远的话,还是先去买书了再取布更好。
贾蓉忙上前笑道,“知道。从这儿直走过两条街便可。”扭头看了一眼宝玉,又问,“二叔是要买书吗?听说二老爷那里藏书不少……”
话还未说完,一旁的贾蔷暗暗扯了一把贾蓉,贾蓉忙回过神来缄默了口。
宝玉扭头看了贾蓉一眼,骄阳潋滟,绚丽的金光随着宝玉的动作在他侧脸洒出一层轻柔的光晕,如流水般盈耀着他的五官,精美绝伦。
贾蓉一下子看得有些痴了起来,竟有些恍神般脱口而出道,“二叔,你今儿个怎么不大一样了?”
宝玉心一惊,误以为贾蓉看出了什么端倪,忙问,“哪里不一样?”
贾蓉这才回神,自觉言语莽撞,但想着平日和宝玉关系也算亲近,便笑嘻嘻的道,“二叔自不久前病了一场后,虽看着还是从前那人,但性子模样却越发的出落了。”
宝玉一颗已然跳到嗓子眼处的心瞬间平定下来。
随意笑了笑,宝玉伸手拍了拍贾蓉的肩头道,“你想多了。我现在跟过去还不是一样。”
贾蓉也不敢驳宝玉的话,只附和着笑道,“听老爷说,宝二叔现在和北静王爷一处学习。得蒙王爷赏识,也是二叔的好福气。”
宝玉正扯着笑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心道,这福气你要我全给你。难道他们不知道“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吗?王爷跟君主是同一回事。
转念一想,自己以后指不定还要依仗着这位王爷……但看那天郡王府那些门客的阵势,想来他家里也不缺少溜须拍马之辈。那个叫子谦的学问这么好,自己什么都不懂,要怎样才能引起王爷的注意呢?
正在心里胡乱思忖着,耳边传来贾蓉的唤声,“二叔,二叔?”
宝玉骤地一下回神,问道,“怎么了?”
贾蓉笑了起来,和贾蔷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道,“二叔,走这边。”
宝玉面色微窘的跟着贾蓉从街道尽头转弯,突然想起茗烟和李贵也不知怎么了,便问,“我出来时茗烟几个跟着,现在走散了,他们会怎么样?”
贾蓉道,“只怕这会儿满大街的找着呢!若是寻不着人回府,打一顿赶出去事小,指不定太太、老太太要怎么责罚他们。”
宝玉一听,本就有些内疚的心愈发不好受起来,便道,“那我们买了东西就赶紧回去吧!免得让他们无端被打,受皮肉之苦。”
贾蓉和贾蔷却笑了起来,甚是随意的道,“二叔倒是怜惜这些奴才,但跟丢了主子这等大事,在府里还甚少出现过。如今不过是杖责,已是格外开恩了。二叔不必记挂在心,这些个奴才,皮粗肉厚的,打几下死不了人的。”
见他二人说得这般风轻云淡,丝毫不将他人生命放在心上,宝玉眉头一蹙,强压了心中不悦道,“行了,我就白问一句,不用拉扯这么多。”
抬头见前方一处门口挂着“染墨斋”三个大字,宝玉抬步走了进去。
贾蓉扯了一把贾蔷,等他停了脚步压低声音问道,“二叔今儿个是怎么了?”
贾蔷冷哼了一声,撇开他道,“你甭管怎么了,跟好别丢了人,不然回去老太太问起来,就是你的事了。”
见贾蓉倒吸了一口凉气,似有发作之意,贾蔷这才扯着嘴角笑了起来,揽过他走到一旁问道,“你觉不觉得,二叔这一遭醒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贾蓉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说来着。模样没变,性子倒是越发有趣起来。”
贾蔷斜睆了贾蓉一眼,透亮的黑眸里漾着明显的嘲弄,“怎么?对自家叔叔也敢动这歪念,就不怕二老爷、老太太揭了你一层皮去?”
贾蓉嗤鼻道,“他那样,能大我多少?”见贾蔷眼光一沉,面上也有些难看的紧,忙改口笑道,“我也不过白说说罢了,你切莫当真。快走罢,免得二叔疑心。”
贾蓉拽了贾蔷一把,两人齐齐走进书斋。
宝玉顺着几排书架来回走了几遍,随手取了几本诗词歌赋付了银子给老板,拿着就要往外走去。
“就这些?”贾蓉见宝玉似乎并未认真看那里面写了些什么,便问,“二叔难得出来一趟,不再看看?”
“不看了。”宝玉扬了扬手中的几本诗词,“这几本够我看很久了。我还有别的东西要买,”看着蓉蔷二人,又问,“你们是先回去,还是……”
宝玉自然是巴不得蓉蔷二人先行回去的。但他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基本不大。
人家特意打发了小厮先走,两人跟班似的跟了过来,自然是打定了注意要跟到底的。
果然不出宝玉所料,贾蔷笑道,“二叔若是烦了,我和蓉哥儿跟得远些便是,也不打扰二叔的兴致。”
贾蔷本就生得俊俏,扬唇起笑时,眉目间流转着一股清浅的风流,倒把一旁的贾蓉给生生比了下去。
见贾蔷这么说,宝玉倒觉不好意思起来,心里那点想要赶他二人回去的心思也一并抹去,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逛街挺没劲的,怕你们两个觉得无聊。”
蓉蔷二人同时笑了起来,皆道,“二叔不必道外,能陪着二叔在这附近走上一遭,侄儿何苦之有?”
宝玉只好和蓉蔷两人一起去到布行。刚走进店门,老板便认出了宝玉,忙将早已备好多时的布取了出来。
“最多也就只能做成这样了。”店老板见宝玉翻看着已经过处理后的布,陪笑道,“客官的要求,可是从未有人试过。”
宝玉仔细捏了捏那改良后的帆布,比上次来看时确实薄了不少,颜色也被渲染成了蓝色,想着能做成这样也确实难得了,便收起布,朝店家笑道,“谢谢,这样就挺好的。”
店家弯腰点头,笑容满面的将宝玉等人送出了门外。
三人刚出门,贾蔷便上前抢着要替宝玉拿那布,“二叔,还是让我替你拿着吧!”
“不用。这东西不重。”宝玉摆手拒绝了贾蔷的好意,来到马鞍店,又将做好的人字拖和皮带取走。
走在回府的路上,贾蓉好奇的看着宝玉手中提着的人字拖,问道,“二叔,此为何物?”
宝玉想了想后,支吾道,“那个,打蚊子的。”见蓉蔷二人仍是一头雾水,便含糊着解释道,“夏天房子里小虫子多,光用扇子赶走了它们又回来。这个呢,底板很结实很平稳,可以用来打虫子,一劳永逸。”
蓉蔷二人只觉这想法既是稀奇古怪,又是新鲜有趣,忙笑着和宝玉商量道,“若真有这么好,二叔也给侄儿做个吧?”
宝玉一口气没接上来猛地咳了一声,好容易才忍住了心底笑意,一本正经道,“我先试试,要是效果好,就给你们一人做一个。”
蓉蔷二人答应了。
宝玉心中始终惦记着茗烟和李贵要受杖责之事,也不敢在外多做停留,取了东西后便往荣国府走去。
等回到府里,问了侧门的小厮,才知道茗烟和李贵还未回来。
宝玉既是不安又觉愧疚,便换了几个小厮沿街去将他二人寻回来,便再三叮嘱,这事万不可传到老太太耳朵里。
贾蓉和贾蔷二人将宝玉一直送入了府中,看着他穿过弄堂去了后院,这才转身从侧门出去了。
宝玉回来后,先将那改良后的蓝布和白色棉布一起交给了晴雯,让她有空时就按自己所绘的图样做出来,还需避及旁人才是。又找了块大一点的帕子将人字拖和皮带一起包了塞在柜子底层,这才换了衣服去贾母那边回话,将买的几本书给她过目。
贾母先夸赞了宝玉一番,只说他懂得学习,贾政听了心里也觉欣慰。想来去北静王府上学习还是奏效的。后又道,“下回再去王府便和北静王告罪,直说你大姐姐蒙皇恩回家省亲,要等过了正月十五才可出门。”
宝玉应了,心中却想着,过了正月十五元妃省亲,自己能不能回现代便也成定局了。指不定下一次见北静王,就是最后一次相见。
出了贾母房子后,宝玉回屋的路上又遇见几个和他嬉笑顽闹的丫头,宝玉也没心思和她们逗趣,笑了笑后走回房中。
倒是袭人见他一脸的心事重重,便掀了帘子进屋问道,“莫不是在外面受了闲气?还是身子哪儿不适?”
宝玉也不搭话,只去床边找自己第一次出门带过的荷包。
袭人见状忙上前拉起他问道,“找什么呢?”
宝玉问,“我上一次出门时带的那个荷包呢?”
袭人从柜子里取出递给他看,“可是这个?”
宝玉接过来笑道,“就是这个。”将里面的五彩绳子取出,宝玉走到一旁坐下,按照自己曾在学校学过的服装配饰编织手法,将那绳子编成了一段腕长的手绳。
袭人站在一旁看着宝玉将绳子拧成一股花结,不禁笑着接了过来鉴赏道,“好独特的花样,你这是打哪儿学来的?”
宝玉将那手绳在袭人的腕上比了比,彩色衬着她白皙的腕子尤是好看,便笑道,“上次出门时跟个老人家学的。”说着,将之收入荷包塞在枕头底下。
送绳结以示交好
过了一日,北静王果又派了轿子来接宝玉。
宝玉将那五彩结子从荷包里取出揣在怀中,坐上轿子朝北静王府去了。
到了王府大门,还是由偏门进入,丫头们引着穿堂过廊的走进前花园。
此时正值春分,整洁的园子里载满了姹紫嫣红的鲜花,微风拂过,纷纷扬扬的花瓣在空中旋舞,遥遥坠坠随风四处洒落。
北静王就站在园子内一条碎石子铺成的小道上,被金色潋阳笼罩全身的他,宛如一株清雅脱俗的绿竹,说不尽的风倚动人。
宝玉朝那沐浴金光的人静静走了过去,脚下踩中一截枝叶而发出轻微的响声。
北静王回头看向宝玉,晶莹透亮的眼睛里闪耀着堪比日月的灼光。
宝玉做了一个欲要跪下的动作,恭敬道,“叩见王爷。”
他知道,不等自己完全跪下,北静王便会过来扶他。
而事实也正如宝玉所料——他的膝盖还未靠近地面,北静王已经含笑着走了过来,伸手扶起宝玉道,“既无外人,虚礼则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