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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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怕车外的内侍听见了到处碎嘴,如儿压低了声调,只容三人听见,将昨夜她撞见宫宴后念绝同乘漪公主相会的事情说了,还好念绝同乘漪公主并未发觉如儿的存在。如今看来乘漪公主是爱屋及乌了。
“但是听说乘漪公主可能会被送到钟暮国和亲,只是还没有确凿的消息。”
夜合看看两个丫头都是一脸的惋惜之情,才子佳人的故事真是影响深远啊。不过展念绝自小就是皇子们的侍读,鸾镜皇室中的公主也是要读书的,这样一来日久生情也就不奇怪了。说来,展念绝少时在宫中是与各皇子同处一间书房的,又加上展念绝文武兼备,品行端正,也从未参与各皇子明里暗里的拉帮结派,是以皇上与太后对他极是看重,据说,太后甚至有意将自己最宠爱的小公主宛水恋,也就是乘漪公主,许给展念绝。
只这一件事便足够三个女子说上一路了,车外的内侍禀道展府到了,夜合三人便下了马车,如儿拿了些银两打赏给赶车的几人,府里也早有人来迎夜合三人进府。
乳娘怜菱最是焦急,一路跑着来到展府门口,恰恰逢着夜合进来,顿时喜出望外,又是心疼,又是恨极,直哭得泪人似的。夜合竟也没有任何不耐烦,低声哄慰着乳娘,一路走回玉之院。
想起小时候虽然苦,但有她护着,小姐至少不至于亲自奔波劳累,乳娘便哭得愈加地凶了,如今小姐右脸尽毁,身子又弱得不成样子,若是夫人在天之灵知晓,必定是要伤心的,越想越难受,夜合也劝不住乳娘的悲戚了。
到最后乳娘竟哭昏过去,夜合抚着乳娘的睡颜,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她最初来到这里的情形,那时候乳娘也是一个劲儿地哭,到现在性子竟然还是没变,真是难得。
“小姐,你不在的日子,乳娘她每天都要亲自到玉之院来做清扫,还会在小姐的房间呆上好长时间,从不让我们随便动小姐的东西,否则就会发脾气……”
眷儿似是埋怨,可眸中早就溢满了泪水,乳娘对夜合身边的几个丫头也是一等一的好,都是当做女儿来养着。
夜合替乳娘掖掖被角,唤了如儿到近前悄声嘱咐一番,如儿便退了出去,眷儿也被夜合遣出去备些吃食,只剩下夜合同乳娘独处,好似最初与乳娘相依为命的时日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四十七章 结连理暗锋交错(2)
如儿回来的时候,脸色不霁,眷儿叫了她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
“小姐呢?!”
似是突然转醒,如儿问向眷儿,急切不容懈怠。
“在,在房里陪乳娘……”
如儿听了眷儿的答话就又沉默下去,脚下不停,直奔夜合的房间,待到了门口才找回理智,轻手轻脚地进去,犹豫着要不要对夜合说。
夜合一直坐在床沿处,见一向稳重的如儿竟带了慌乱,便起身将帷帐放下,吩咐眷儿在一旁守着乳娘,她则带着如儿进了隔壁的书房。
“他怎么样?!应该,还好吧……”
迟疑伴着温吞,难得夜合也不复平日里的模样,但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如儿瞧见夜合心绪不宁,只好将实情道来。
“若瓷少爷昨日直到远远地看着小姐进了展府才回去凯泽山庄,之后就不顾子竹拦阻进了药房,茶饭都不进,到夜半的时候,子竹闯进去,看见……看见若瓷少爷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子竹到区氏药馆请了大夫,可是若瓷少爷到现在也喂不进一点儿汤药,身上也热得不得了,大夫也没办法……”
京都最富盛名的医者就是若瓷自己了,他现在却病了。
“如儿,去准备一下,去看若瓷。”
“可是,小姐你的身体——”
“去准备!”
夜合双拳紧握,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冲动,只是她很清醒。现在的她除去外在显然的毁容,最重要的,也是她真正在意的,是她身上的气力已经比不过一个正常弱女子,这件事她还未对如儿眷儿等人说,但几个丫头,还有若瓷等都是聪明人,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以后她行事也不能再如以前一般随性利落,经不得任何差错了。
展府后门守门的三子还在,见如儿引着一个年轻公子,不禁有些疑惑,但也不敢问些什么,只叫了声“如儿姐姐”便开了门,送两人出去。
此前,夜合是没有用过易容术的,但今时今日情形大不同,如儿同往常一样作男子装扮,二人出展府奔凯泽山庄,由于夜合身体的原因,只好以马车代步,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
夜合到的时候,子竹正在一楼厅中踱来踱去伤脑筋,突然见个陌生人闯进来,立时气得暴跳,幸而如儿及时拦住,夜合没理睬子竹的胡闹,直奔若瓷的房间。
若瓷安静地躺着,小花小美两人尽职尽责地守在一边,随后而来的如儿将两个丫头召了出去,留夜合与若瓷独处。
这些日子以来的不相见,不曾想他竟能消瘦成这个样子,这些年来分分合合,也不知道他已经这样疯魔,回到凯泽山庄头一件事就是埋进药房,只能是为了她……
“天水。”
夜合口干舌涩,喉咙像是被人大力踩着,奋力挣扎终于发出声音,生疏而冷漠。
“主子。”
天水的主子是夜合,但他的使命却是默默守护若瓷,因为若瓷是夜合的希望,看到若瓷的时候,夜合会觉得,活在这个世界,或许是对的,她终究是可以等到她的幸福的。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病了……”
夜合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整个人也萎靡了几分,这个时候看起来她才是个有愁肠怨念的正常人。
“主子,若瓷少爷在药房调制药剂,后来突然便晕倒,应该是路途颠簸,加上双腿重负所致。”
天水的话落下好久,夜合也没做出反应,只是呆呆地陷入沉思。很久以前,那个陪着她的男人,是个神一般的存在,他没有弱过,不生病,没受伤,直到突然有一天她亲眼看到他满身鲜血地死去,那样的突兀就像是心房突然紧/窒得莫名其妙,慌张得能看到死亡,现在这样的感觉又出现了,难道兜兜转转,她都只能是这样的宿命么。
“天水,你去——快走!”
夜合正要吩咐天水,外面突然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天水应声消失,也就在天水隐去的一瞬间,若瓷房间的门被人促急推开,夜合看清楚了来人,心中明亮起来,是索宾白!
索宾白其人,乃是若瓷的义父,詹龙谷前任谷主,也可算是夜合的恩师,总之,他在,若瓷的病便可无忧。
“先生!”
许是高人都要有些怪癖才可显示出与众不同,这索宾白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十分不喜欢旁人对他过于亲昵,夜合也就称呼他为先生,除去谈正事,两人之间绝少相谈。
“嗯。你先站一边,我来看看若瓷。”
索宾白寡言,为人谈不上和善,就算对义子若瓷也并不热络,所以即使若瓷此时面色惨白,气息微弱,索宾白依旧如同是闲庭信步,一袭素色衣衫,衬得这个中年男子如松脂般暗香悠远,至少按时下的评点标准来说,索宾白也算是美男一列。
夜合知道若瓷的医术多半是承于索宾白,此时索宾白出手,自然也就无可担忧。只是,若瓷甫病倒,索宾白就出现了,这未必也太巧了,关于索宾白的来历,夜合并未查到些有效的消息,但看他能控制詹龙谷这许多时间,他便绝对不简单,不仅仅是表面的光风霁月。
有了索宾白出手,若瓷的病情很快得到控制,又加上小花小美两个丫头的悉心照料,夜合自然安心下来。
这时候已近正午时分,展飒等人恐怕早已下朝回府,如儿已经有了催夜合动身回府的意思,但夜合纹丝未动,守在若瓷身边,时而为若瓷敷上冷水浸过的锦帕,时而对若瓷低语些什么。
若瓷这一次的病痛来得疾,像是一场积蓄已久的爆发,他也意外地虚弱昏迷中还会呓语,内容自然与夜合脱不了干系。感情本身就是一种病,越是隐忍,越是死撑,病就越发放肆,愈加汹涌,只是亲身经历过的人都未必能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还是年少初尝迷恋,无关头脑是否聪颖,终究要一步步走过去,经年之后再回首,初初心动还依旧,可奈何。
夜合用力眨了眨双眼,视线由模糊渐转清晰时才起身,如儿上前来搀扶,被夜合不着痕迹地挡下了。
“若瓷醒来后,告诉他不可耗神费心,还有,我的婚事,你们不要让他知道。子竹,若瓷这里全靠你,不能出任何的纰漏。”
“小姐,你既知道少爷要伤心的,为何还要答应嫁给那什么落王爷,幸亏少爷是昨晚昏倒,若是清醒到今天,听了小姐的婚事,保不了是要吐血的!”
展家四小姐与落王爷的婚事一大清早就传遍了京都,本来一个王爷的婚事也只会引发些议论而已,但这次不同,新郎是北疆安定的大功臣落王,新娘子是陪落王在北疆出生入死的展家女英雄四小姐,不免就多了传奇色彩,百姓总是单纯得可爱,能为他们着想的人就值得他们拥护,落王同落王妃便成了街头巷尾最大的话题。
子竹胸中愤愤,替自家公子不平,论痴情,这多年来,少爷对小姐的好清清楚楚,谁都比不了,怎么到头来要娶小姐的竟然是那个讨人厌的落王爷,少爷还在病中,小姐就要为他人穿上嫁衣,少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他的病怕是再也好不了。
“子竹,守好自己的本分,主子的事岂容你多嘴!”
如儿正了脸色,话是朝着子竹说的,却也警告了小花小美,关于主仆概念,如儿向来是最明了的,这也是夜合最喜她的地方。
“我……”
子竹虽仍旧不满,但还是强忍住了怨言,否则少爷醒来知道他对小姐不敬,说他几句还好,若少爷发起脾气,将他赶走可就糟了。
夜合明白子竹的脾性,可是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说得清清楚楚的,或许难得糊涂,才可得到更多。
出了若瓷的博裕院,如儿同夜合徐徐而行,索宾白正立在院门口,夜合微微颔首,索宾白似是有话要讲,如儿便先行一步。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时辰不早,我还要赶回将军府。”
“嗯。夜合,你我有缘,现今詹龙谷已尽交予你手,为师在京都逗留几日便要四处云游了,再相见不知是何时。”索宾白说着从怀中取出个锦盒来,手掌大小,檀香木质地,可人无华,“听说你就要出阁了,这便算是我一份心意,你收好,除非到了万分紧急,否则莫要打开。”
这样绵长的话语,在索宾白算是极为稀奇了,夜合瞧他神色与平日一般,也就未起疑心,收了锦盒,与索宾白话别便朝远处的如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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