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番外 作者:汶滔滔(纵横女生网vip2014-08-21完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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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着上一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奇痒,何当归的心头却划过一丝快意。既然有的人非要认为,那些能够说得出口的伤痛都不算是伤痛,那么真正让人铭记的方法就只有亲身去体验痛楚。只要你尝试过了火焰的灼痛感,那么终其一生,你都不会再想去触碰那种跳动如绸的橙红色气体。刁山药就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而何当归之所以愿意再次去体验那种难受到极致的感觉,是因为她知道,这一次风水轮流转,最难受的一个将不会再是她。
※※※
廖之远的猫眼转了一圈又一圈,仔细地研究着陆江北的表情,最后托着下巴深沉地说:“段少把她当成心目中的女神,高绝把她当成亡妻的影子,是因为他们的生命都不完整,都有残缺。段少的人生太过一帆风顺了,他缺少的就是挫折,这一点冷若冰霜的何妹妹让他第一次体验到了,所以他就越来越欲罢不能。高绝的人生太过绝望了,最爱的人离他而去,身边的至亲之人又坑着他娶了一个毒妇,除了失去本身,他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
陆江北的面上风轻云淡,触碰匕首的指尖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手心中渐渐有了汗意,她回罗家了吗?她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一直捂不热吗?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高绝和何当归在某个时分常会给我一种很相似的感觉,无情无心,做事只问对错只问利害,而根本不用问自己的心,好像他们是没心没肺的死人一般。高绝直接挂了一张死人脸的面具,何当归备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在合适的时机挑最合适的面具戴。我不解的第一件事,就是单看何当归的年纪和人生阅历,她都决不该是那样的她,她的沧桑究竟从何而来?”廖之远摇一摇头,仰天叹道,“想一百次都想不通。明明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一朵荏弱的小白花,抬手之间就能揉碎,再凝神去看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条折不断也扯不断的毒蔓,让人思之可畏。”
“是啊,她是个迷,真不知道谁能解开她的谜面。”陆江北附和一声,顺着他的话问下去,“那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疑问?”
廖之远拿眼紧瞅着陆江北,凉凉道:“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段少和高绝都是因为自己不正常,才会喜欢一个同样不正常的何当归。我最不解的另一件事就是,老大你这么正常的一个人,怎么也会去喜欢那样一个她呢?你和她差得也太远了吧?所以还是听我一句劝,快快悬崖勒马吧,不要招惹到什么麻烦!”
☆、第068章 国师清心寡欲
更新时间:2013…07…27
陆江北皱眉,却不是因为被这个问题冒犯了,而是不解道:“我比高绝还小半岁,什么叫‘差得也太远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小姐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生出一些倾慕之心,发乎情止乎礼,难道也不可以吗?”
廖之远不答反问:“你想要这把匕首吗?”
陆江北托在掌心又看了两眼,还刀入鞘递给廖之远,笑道:“你刚刚不是说要卖给段少的么,我怎能夺人之美?下一次你再做一个,要价五十两银子的话或许我会买下来。”
廖之远摇一摇手指,精明地说:“向白雀讨白羽,向花雀讨花羽,跟段少要一百两银子,是因为他的长处是银子多得花不完,而老大你的长处是真气多得用不完……不如这样,段少那边我再另做一个卖给他,老大,这把匕首就送给你留念,可是那个推背通络什么的……”
陆江北也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原来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这个!懒猫,馋猫,醉猫,再加上一个财猫,真是都被你占全了!”
廖之远不服气说:“你也不吃亏啊,瞧瞧这浑然天成的匠心,自然流畅的刀工,再想一想我从姓齐的那里讨要小像的艰辛,制作过程中为此付出的代价——”再次亮一亮受了伤的手指,“——现在老大你只要帮我进益一点点功力就能拥有它,简直就是我妹妹经常挂在嘴边的‘跳楼价’!”
“对了,”陆江北突然敛去笑意,沉声问,“你说齐玄余看到何小姐的小像后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
“哦,你问那个啊,”廖之远打着哈欠回忆道,“哈——呼,他好像是说,何小妞的小像跟一个他见过的人很相似,而且不是一般程度的相似,姓齐的说了,这张小像就像是比着那个人铰出来的。”
陆江北讶异地睁大眼睛,屏息问道:“难道是高绝的亡妻凌妙春?所以他才会对她……”
“不是啊,廖公子昨天刻好匕首之后,我就偷眼瞧过几次了,”柳穗端着两壶热气氤氲的女儿红走进来,脆声给他解答道,“那匕首上刻的女子虽然很漂亮,我却从未见过跟她长得一样的真人,也不觉得有哪里眼熟,那个女子跟我家大小姐凌妙春没有一丁点儿相似之处!”
此话一出,不只陆江北万分惊讶,连廖之远那个打到一半的哈欠也停住了。
在得知何当归是凌妙春的表妹之后,他们都先入为主地认定,高绝对何当归不同寻常的奇怪态度,只是因为她长得太像高绝的至爱之人了。因为这种观点太坚定太有说服性了,所以他们竟然没有向高绝求证过一句,何当归长得究竟像不像死去的凌妙春。
廖之远身边虽然带着一个现成的认识凌妙春的柳穗,不过他对何当归的兴趣有限,刻她的小像也是为了赚钱,因此也没问过柳穗,这副小像跟她家大小姐像不像。
陆江北和廖之远面面相觑,高绝对一个长得不像凌妙春的女子产生了兴趣?难道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她,而不是在找凌妙春的替身?而他们这两个好友,不问青红皂白地严词批判高绝的冷酷无情,总把别的女子当做凌妙春,最后逼得高绝放狠话说今生不再见何当归。难道他们这两个好友帮了一次倒忙,只因为不想让高绝、段少和何当归陷入三个人的纠缠中,他们就残忍地把高绝心中的小情苗扼杀了?
陆江北更进一步地想到,既然何当归和凌妙春的容貌没有丁点儿相似之处,那么天机子齐玄余所说的跟何当归长得几乎一样的人到底是谁?怪哉,就算世上真有两个互不相识的人长得一模一样,顶多让旁人说一句真稀奇或真有趣,也算不上是什么惊天秘密吧?又何至于让齐玄余这般“天子呼来不上船”的俊洒人物如此的上心,还专门跑去长夜阁调查何当归的身世?
“山猫,齐玄余的原话是什么?你重复一遍。”陆江北紧盯着廖之远,“他没提到跟何当归相像的人是谁么?”
廖之远苦恼地抓一下眼皮,耸肩道:“他既没提到这个,我也没问,因为那时候我们已经得知了何当归和凌妙春有姑表亲戚关系,我就以为他说的是凌妙春,而且你知道他这人最爱装神弄鬼,只有傻帽才把他的话当真!况且,一看到他拿出来的小像,我就一心琢磨着怎样能弄到手,再去跟段少换点银子花花……”
陆江北思忖一下,跟廖之远商量道:“山猫,我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你明天回京再去找齐玄余细问一次,好不好?你也知道的,此人表面玩世不恭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实则城府颇深,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我跟他一朝为官一起为圣上办事,而且是同品不同秩,过去我多次想要与他结交一番,都被他戏耍了个够。咱们锦衣卫府只有你跟他脾气相投,私下里也能说得上话,而我跟他公事上的交流都不多,若因为私事特意去找他,不免引起他的误会。”
“我对此事也很好奇啊,可那姓齐的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他主动找别人,别人专程去找他,若能找到算邪的!”廖之远抓过柳穗烫好的女儿红,咕嘟咕嘟喝上两口,又说,“就算去齐府住下等,能等到他的希望也不大,何况他爹是个讨厌的老色鬼,我看了他爹就吃不下饭喝不下酒,打死我也不去!”
陆江北出手如电,重重揪着廖之远的腮帮,斥责他道:“呸,连圣上都对大国师礼敬有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当心祸从口出!此话以后再也不许说了!况且据我所知,大国师齐经多年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绝非你口中的老色鬼,你干嘛总爱给别人胡乱起外号?”
廖之远夺回自己的腮帮子,没好气地嘀咕道:“哪个冤枉他了,我看齐经就是个假正经的伪君子,他要真是不近女色,世上也没有齐玄余了。老大你有所不知,有一次我跟我妹妹青儿逛庙会,正逛得开心呢我突然觉得背脊和后颈都凉飕飕的,好像有人在窥视我们,于是我就拉着青儿在路边地摊旁蹲下。我假装对着太阳看玉器,实则暗中搜寻偷窥之人,最后我发现那家伙不是别人,就是伪君子齐经!”
陆江北挑眉:“你是说大国师跟踪了你,还偷看你逛街?这怎么可能?我想大概是一场误会,他本来打算上前跟你打招呼,可后来见你玩得开心就没有打搅你,然后恰巧被你瞧见造成了误会。”
廖之远气得猛捶了一下陆江北的肩头,急声道:“我才没误会他,当时那老头子不错眼珠子地盯着我家青儿看!”
陆江北后撤半步,不知为何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刚欲开口说一些什么的时候,他骤然间激烈地连续咳嗽了几声。过了一会儿,他渐渐地平复下来,可是一道鲜红的血线却从他紧抿的唇角溢出来,滑过优美的下颌曲线,最后滴在了他的亮绿官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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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老太太手中的汤盅一歪,把雪白的汤汁淋在了她的花翎褙子上,皱眉道,“我没听懂,什么叫做逸姐儿‘早就做梦梦见过竹哥儿会死的事’?逸姐儿她已经离家半个多月了,根本不知道竹哥儿生病的事,又怎么会梦见这些!”
汤嬷嬷连忙从小几上抓过一块帕子给老太太清理汤汁,纠正着自己的话:“老太太你别这么激动,是老奴一时嘴快说岔了,三小姐的原话并不是这样的,梦见‘竹哥儿会死’也是老奴根据她话里的意思猜出来的。”
老太太拨开汤嬷嬷的手,焦急地说:“别擦了别擦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原原本本地把逸姐儿说过的话给我重复一遍!咱们家究竟是撞上什么邪神了,古怪的事一桩接着一桩的来,逸姐儿她在城外的山上住着,怎么又跟家里的竹哥儿扯上关系了!”联想到大儿媳妇赵氏、二儿媳妇孙氏,以及大孙媳妇董氏都曾提起过的“何当归妖孽说”,老太太攥紧了手下的紫缎面卐字如意纹被褥。
汤嬷嬷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深吸一口气,盯着跳跃的烛火回忆道:“开始的时候,三小姐吞吞吐吐地问我,‘罗府是不是有人正在生病,生病的人是不是双胞子韦哥儿竹哥儿中的一个?’我自然很吃惊,问她从何得知,她回答说是‘做梦梦见的’,我自然不信了,于是继续追问她梦境的详细内容。三小姐一副很怕的样子,只略略地提了一下那是个噩梦,还说是梦里的一个老仙人告诉她的。我听她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竹哥儿即将不久于人世’,而之前我离开罗府的时候,家里的竹哥儿还能吃能睡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我就制止她再说下去,并告诉她以后也不要向别人提起,以免言语失当得罪了大少奶奶那边儿的人。三小姐也听从了我的建议,于是我们都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老太太屏息听着汤嬷嬷的话语,尽管布满了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