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 作者:一溪明月(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8-23完结)-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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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着他往日的脾气,莫说只避到屋里,纵然她躲到天边去,也要厚着脸皮粘上去,拉着她说几句话才算完。
可,谁叫是他错了,谁叫是他对不起人呢?
罢了,他早知阿蘅外柔内刚,性烈如火。今天来,本就是负荆请罪的。
她只赏一碗闭门羹,没有翻脸不认人,已经好过预期太多,还奢望能演一场戏便博她原谅么?
初七噘了嘴:“你什么时候才有空?”
萧绝垂头丧气地道:“你好生在这里保护阿蘅,等闲不许陌生人靠近。师兄有时间再来看你。”
说着,抬脚就往园外走。
忽见那边轩窗一开,杜蘅站在窗前,杏眼一瞪:“大雪的天,你不进来,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萧绝呆站着,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杜蘅已经“啪”地关了窗:“不来算了!”
“哎!”萧绝的眼睛渐渐亮起来,整个人焕发出别样的神采,眉眼弯弯,笑得见牙不见眼,扔下初七就往屋子里跑:“来,来!马上来!”
吱溜一下蹿到杜蘅跟前,顾不得满屋子的丫头,直勾勾地盯着她:“你不生我气啦?”
杜蘅抚额。
紫苏憋不住,“哧”地笑出声来。
她一笑,白前几个没了顾忌,一个个掩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萧绝竟也不恼,不止不恼,还跟着那几个咧着嘴“呵呵”直笑。
杜蘅实有些气恼,然这场合着实有太喜感,对着那张飞扬的脸实在发不出脾气,只得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让我说你什么好?”
紫苏一个眼色,丫头们鱼贯而出。
“那就啥都别说了,听我说。”萧绝肃了容,抱了拳冲她长长一揖:“这件事是我的错,思虑既不周,布局又不密,压还压不下来,让你受累了。”
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这回却叫人算计了去,想起来就觉得憋屈!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杜蘅叹了口气,道:“我退了夏风的婚,就是打了平昌侯府的脸,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几句闲言碎语都听不得,忍不下,还报什么仇,血什么恨?
“总归是我没能护得你周全。”萧绝想起就气,眼里不由泛起寒光。
总是要找个机会,把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都收拾干净!
杜蘅只哂然一笑:“这不过是小节,无须挂怀。”
她如今根基既稳,只要不作奸犯科,平昌侯府奈何不得她,也只好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卖弄几句嘴皮子功夫了。
萧绝顿生警觉:“你,可是恼我瞒了你身世?”
不等她答,又急急解释:“真不是有意瞒你,实在是之前根本就没有认亲的打算!”生恐她不信,用力强调:“真的,我不骗你!你若不信,以后可以问穆王。”
他却不知,这个解释,杜蘅是相信的。
因为前世,他并没有认祖归宗,所以才有后来的穆王暴亡,穆王府短短十年间便迅速走向了没落。
太康帝失了左膀右臂,军中力量分化,使得南宫宸有机会掌了军权。也为后来他争储积蓄了强大的力量。
是以,若抛开感情因素,萧绝的认祖归宗,于她的计划其实是百利无一害的。
她只是好奇: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改变心意,要重返前世宁死也不肯入的萧氏门庭呢?
“你认祖归宗父母双全,总好过无父无母孤身飘零,这是好事,我为何要恼?”杜蘅不动声色,睁圆了杏眼,一脸诧异反问。
“真的?”萧绝可不敢掉以轻心,仔细盯着她。
杜蘅亦不回避,秋水似地明眸里,全是坦然坦荡。
萧绝心中放下颗大石,抚着胸长出了口气:“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
忽地一跺脚:“早知这样,我何苦忍了这许久不敢来见你?白白浪费许多时间!”
杜蘅横他一眼:“是以,你才画蛇添足,特地想了个苦肉计,演这出猴戏给我看?”
他以为,这样一来就可堵悠悠众口,有关她的风言风语就会平息,她的名声就能好转?只怕,会适得其反!
平日挺精明的一个人,这件事办得,实在是,糊涂得紧!
萧绝俊颜一红,期期艾艾地道:“倒不全是演给你看的……”
当然,说他半点想法也没有,那也不现实。
都怪夏风,身为男人却优柔寡断,提不起又放不下,没有魄力就算了,偏还没有本事!
文不能安邦,武不可定国,在家里还服不得众,也不晓得这个平昌侯世子,是怎么轮到他头上的?
手足兄弟背着他,沆瀣一气,他居然连丝风都摸不着!
害得他都受连累,被阿蘅嫌弃!
他越想越恨,拳头越捏越紧,几欲掐入肉中。
“好意心领,”见他如此,杜蘅也只得暗自叹息,把满腹的牢***都放回肚中,反过来安慰他:“只怕没什么效果,凭白再污了你的名声而已。下回,切不可再如此鲁莽了。”
杜府旁枝中并无出类拔粹之人,又离了清州,成了无根之萍,世人眼中的宗族家规已约束不到她。
加上她如今等同于分府单过,又顶着县主的头衔,杜谦就算想管她也得掂掂自己的斤两。
只要她自己心志坚定,纵然名声污了,大不了不嫁人,旁人总不能拿根绳子来勒死了她去。
这就是家族凋零,分府独立的好处了。
萧绝却不同,既已归了萧氏门庭,便要受族规约束。
萧家是名门望族,族既宠大,枝系更是繁杂。他又是穆王府的世子爷,切题乾若逝,他就是萧氏的族长,不止是顶门立户,更是身系萧氏一门上下数千人众的荣宠生死。
再象以前那样,做个在商场里呼风唤雨的商户,势必已不可能,必得要走仕途,博一番功名前程。
武将虽不如文臣,没那么多的讲究,但名声受损,做个小将勉强无人追究,想要象继萧乾衣钵,成众望所归,领袖军中的元帅,那是万万不能的!
况且,萧绝大好前程,若是因她而毁,萧乾又岂会善罢甘休?必在把这笔帐算在她的头上!
便是皇上,自以为寻了忠臣后人,便得了护主良将——但观皇上上来便赏了他一个实授的四品佥事,且还是世袭,圣眷之隆,寄望之厚已可见一斑。
结果,如此人材皇上还没用上呢,先叫她毁了,皇上又岂会放过她?
她现在只好步步为营,先从平昌侯府起,按部就班,剪南宫羽翼。
可没有本事同时招惹几个厉害的对头,弄得自己四面楚歌,寸步难行!
萧绝头一歪,痞痞地笑道:“你当我为什么要认祖归宗?小爷回萧家,可不是为了替萧家光耀门楣的!”
杜蘅心里忽地突突乱跳:“你可别胡来!”
“你等着~”萧绝冷笑一声:“从今儿起,至多三个月内,小爷不把这京都小霸王的名号给坐实了,这脑袋瓜子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什么京都小霸王,”杜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骂道:“尽胡说八道!”
祸事不单行(六六)
更新时间:2013…11…15 17:30:29 本章字数:3452
天刚蒙蒙亮,杜府的侧门吱呀一声打开,决明提着灯笼,厚朴拎着药箱,如往常一样簇拥着一乘暖轿出了门。睍莼璩晓
却见一人跨马当街而立,挡住了去路。
这条道其实并不是正街,属杜府的私人领地,然能在这条街上住的非富即贵,大清早的也不可能有路人经过,因此决明并不敢托大。
疾走两步,很是客气地道:“这位爷,麻烦您暂时移步,让我家老爷的轿子过去。”
“世伯出来了?辂”
决明一愣,未及答话,忙把灯笼提高了一照:不是萧绝是谁?
萧绝翻身下马,几步便到了暖轿旁,冲着轿内抱拳一揖:“世伯,早!”
不等杜谦答话,朝身后挥了挥手:“还不给杜大人请安?娈”
忽啦一下,路旁涌出二十名甲胄齐备,腰佩钢刀的护卫,在呈雁翅排开,单膝跪地,声若洪钟:“给杜大人请安!”
杜谦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从轿子里滚出来。
“世伯,”萧绝躬着腰,态度十分恭谨:“小侄送你去上衙。”
杜谦好容易才回过神来,慌忙挑起轿帘,强挤了笑容道:“多谢世子爷的好意,下官万不敢当。”
“应该的。”萧绝根本不理他,手一挥:“起轿!”
翻身上马,领着二十个护卫,尾随在暖轿之后。
杜谦几翻推辞不得,有心下轿与他理论,又恐上衙迟了遭人讥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把头一缩,随他去了。
心里想着,他如今在五军营当差,军纪比衙门里不知严了多少倍,任他穆王府权势滔天也不敢违了军令。他走一段自然要去五军营应卯,总不会一路跟到太医院。
不想天不遂人愿,萧绝竟硬是一路将他护送到了太医院。唯恐旁人不知,竟亲自立在轿旁,打起轿帘,又虚扶着他的手臂恭敬地送到门口,道:“世伯辛苦,小侄还要去五军营,就不陪您了,晚上再来接您下衙。”
说罢,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杜谦连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愣愣地张着嘴,被一众同僚或猜疑,或惊讶,或羡慕,或讥嘲,或耻笑……等等各种目光淹没。
因着杜蘅的关系,陈朝生对杜谦向来高看一眼,因此太医院众同僚中,数他与杜谦的关系略亲厚一些。
这时便有些倚老卖老,上前一拍他的肩,半是玩笑半嘲讽地调侃:“杜兄好威风啊,比院正大人的排场还大,数十名护卫护送上衙。”
“不敢,不敢!惭愧,惭愧!”杜谦手足无措,额上冷汗涔涔。
“哈哈,”陈朝生亦知杜府今时今日低调尚来不及,哪敢如此张狂?一笑之后,试探问:“那位锦衣公子瞧着好生眼熟,似乎有些象最近喧嚣尘上的萧七爷……”
他一边发问,一边拿眼睛笑眯眯地瞅着杜谦。
杜谦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偏又不能否认,只涨得一张脸做猪肝色,低声嗫嚅:“陈兄好眼力,那人确是穆王府的世子爷。”
证实了心中猜测,陈朝生暗暗吃惊,面上却堆着笑:“杜大人好本事,看样子要与穆王府结成亲家了,不知何时请喝喜酒啊?到时,我一定要去叨扰一杯水酒。”
想那萧绝何等身份,若非对二小姐有意,岂会理会区区一个太医?更不要说,大张旗鼓地亲率侍卫,送其上衙了。
近来京中盛传,二小姐与萧七爷有染,现在看来,传言倒也并非全无根据。
只可怜小侯爷,吃了个闷亏,头顶绿得冒油,凭白让人耻笑!
杜谦顿时象吃了几斤黄连,整张脸苦得皱成一团:“陈兄说笑了!世子爷人中龙凤,小女蒲柳之姿,岂敢高攀?”
陈朝生哪里肯信。
这两人的私情,京里早传得沸沸扬扬,萧绝少年人血气方刚,行事全无顾忌,恨不得天下皆知,他在此遮遮掩掩,反显得忒小家子气。
他心中不屑,打个哈哈:“杜大人放心,我也不是那碎嘴之人,必不会漏露风声。哈哈哈~”
说罢,竟是扬长而去。
“陈兄,陈兄,你听我解释……”杜谦抬起手,只捞着一片空气。
只得苦笑一声,缩着肩进了太医院。
这一天,他置身在无数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想要解释又无从说起,且大家只管八卦,又有几人对真相感兴趣?
他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