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日常+番外 作者:姬云依(晋江vip2014.10.27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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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太后却说:“你可知驸马的父亲是谁吗?”
楚歌摇头,这个郑珣倒没跟她说过,皇帝也没跟博姬公主说过,博姬公主只是知道郑珣身上流着燕朝皇家的血,具体的生父生母还真不知道。
太后对钟姑姑说:“走吧,我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钟姑姑给太后拿来狐裘披风和金丝镂空雕花手炉,楚歌也披上披风,跟着太后走出长乐宫,外边已经有两个不起眼的软轿放着了,楚歌坐上了其中一个,钟姑姑和太后坐上稍微大一点的那个。无须吩咐,轿夫就往长乐宫后面穿进了那条石子小径。
太后是要带她去见郑珣的生父吧?如果说楚歌对此不感兴趣那是假的,只是她没想到郑珣的父亲还活着,那么郑珣的母亲呢?是否也还活着?楚歌一边期待着,一边又莫名的紧张,她这算是去见公公的节奏了吗?
坐在软轿上,轿夫的步伐平稳,轿身的摇晃幅度很小,看来这四名轿夫都不是普通人,否则也没见太后带上侍卫。太后轻车从简,想来是不愿引人注目,楚歌也不敢掀开帘子看,她只能在心里默数着,一直数到了一千下,轿夫才停下来。
“姑娘,出来吧。”那是钟姑姑的声音,既然喊她姑娘,她们应该出了皇宫了。
楚歌掀开帘子,原来他们来到了一条幽深的巷子里,周围都是朱门大户的宅子,而软轿就停在了匾额为“荣华府”的府门前。
钟姑姑上前敲了几下门,楚歌搀扶着太后上了台阶,一名容貌妍丽的少女开了门,里面栽种着许多翠竹,白雪与绿竹相应,很有几分清冷的味道。
那名少女掩上门后,轻轻对太后一福,声音如黄莺出谷:“见过太后,陇西侯正在里面饮酒,恐怕酒后失态冲撞了太后,且容奴婢去通报一声……”
太后摆摆手:“就这样去见吧,哀家又不是没见过陇西侯酒后失态的样子。”
少女带着她们一路穿过了很多相连的回廊,来到一个类似日式风格的小庭院,楚歌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和脂粉味,顿时被呛到,钟姑姑早已给太后准备好了一块香帕,太后用以掩住鼻子,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
庭院里的雪被清扫得很干净,木板回廊上横七竖八的摆着酒瓶、酒杯、一名穿得很随意的男子和他身边的两名妖娆的女子。
那名男子正在就着其中一名女子的手喝酒,余光瞥见太后他们,也不惊慌,直喝完了那杯酒,这才挥手让那两名女子退下去。
他略微整理了一下半敞的深衣,坐直来,也不行礼,只是用很随意的语气对太后道:“太后驾临,禹有失远迎,还望太后莫怪。”他嘴里说着莫怪,实际上却一点儿也不担忧太后会怪罪的样子。
楚歌略微回忆了一下,燕朝皇室复姓闻人,那么郑珣就是这位陇西侯闻人禹之子了。燕朝亡了,身为皇族的闻人禹却能在这座荣华府里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楚歌不由得想起来李后主,只是李煜至少还有诗词流传于世,而闻人禹似乎在燕朝皇族里很默默无名。郑珣不愿跟她提起闻人禹,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那么郑珣的母亲又会是谁呢?楚歌难以想象郑珣从小是怎么过来的。
那名少女急忙去收拾回廊上了酒瓶酒杯,闻人禹道:“绿朱,还是请太后移步绿竹轩吧。”
闻人禹站了起来,步态优雅的走在了前面,跟刚才那个懒散的模样判若两人。楚歌不得不承认闻人禹正经起来的时候,堪称一位美大叔,郑珣的容貌起码有五分继承了闻人禹的。
绿竹轩窗明几净,淡淡的熏香若有若无,楚歌深吸了两口气,刚才鼻子里的那股味儿终是散了。
名唤绿朱的少女分别给太后和楚歌倒了茶,这才退下。
闻人禹只是闻茶香,并不喝茶,太后浅尝了一口,道:“你可知哀家身边的这位姑娘是谁?”
闻人禹便将目光移向楚歌,很快又收回去,“此等天人之姿,非博姬公主莫属。”
太后道:“哀家还以为你眼里除了美酒,再无他物,原来你还知道哀家的孙女博姬公主,那你可知博姬公主的驸马又是何人?”
闻人禹道:“太后莫要跟禹打哑谜了,这驸马是谁禹确实不知,太后若肯告之,禹定当铭记于心。”
楚歌心里咯噔一下,闻人禹居然不知道郑珣吗?那么皇帝跟闻人禹比起来,简直还称得上是一位稍微正常的父亲了不是吗?至少博姬公主在皇帝眼里还是女儿,而郑珣,却是闻人禹未知的一个存在。
楚歌心里忽然替郑珣生出了一丝悲凉。
“博姬公主的驸马,正是你的儿子郑珣。”
闻人禹失手打翻了茶杯。
作者有话要说:渣姬的朋友都在唤工作,渣姬也开始着手论文和工作了。昨天舍友问渣姬码字有多赚钱,渣姬说只能给自己添两个荤菜,舍友大惊。
☆、第三十八章
这一回,闻人禹才是真的失态了。
他难以置信;“这不可能的;我的儿女早就死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有儿子呢;我也活不得几年了;太后,您何必再与我说笑。”
他承认他苟且偷生;他本就对皇权不感兴趣;人生苦短;何必为了这些虚名撞得头破血流。所以燕朝皇族都死绝了,唯独他苟活了下来,每天有美酒佳人陪伴,又能得一个陇西侯的名号,何乐而不为。
他清楚的记得,大陈皇帝给他送来的每一位歌姬舞姬都是喝过避子汤的,他怎么可能还会有儿子。
太后道:“你不仅有一位优秀的儿子,而且燕朝余孽还跟你的儿子勾搭上了,打算来一个反陈复燕呢!”
楚歌心虚的低下头,有些手足无措,太后的政治敏锐度真是半点也不输给皇帝啊,怪不得前世的博姬公主虽对皇帝不满,但心里却无法背叛大陈,估计这原因还是出在太后身上吧。
闻人禹面无血色的笑了笑,继而抚掌大笑:“宋光义不愧是太后的好儿子,大陈的好皇帝,这一招棋竟然想得如此深远,真是难为他的良苦用心了,还肯搭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哀家还得告诉你,博姬还为你们闻人一族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闻人禹笑不出来了,他原本以为他会是大燕皇族闻人氏最后一人,只是现在他不仅多了一个儿子,还多了一对孙子。这让他震惊之余不免产生了一种“我不再是一个人”的感觉,可未等那股狂热将他淹没,他又忽而想到,即使他有儿子有孙子,那都是与他不相干的了。他害他们被宋光义利用,到时候只怕也是性命难保。
太后接着道:“到时候皇上若能一举剿灭燕朝余孽,哀家或可让皇上开恩,让你见上一见你的孙子,也让你死而无憾。”
“禹先在此谢过太后恩典。”他又恢复成随意的态度,放佛早已看破生死,无欲无求。
太后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楚歌,对钟姑姑道:“走吧。”
“太后。”闻人禹出声道。
太后停下步子,并未回头。
“还请太后告诉禹,她是谁?”
太后什么也没说的走了,只有给了一个人希望,再夺去他的希望,才是对那个人最大的折磨。她就是容不得闻人禹整天醉生梦死,而她的儿子却每天为了大陈的百姓殚精竭虑,这也算是她变相的拿闻人禹来出气吧,那帮余孽也跳不了几时了,而她的日子却不多了。她总得在下去见先帝时,能对先帝有一个交待。
回到长乐宫,太后对楚歌道:“刚才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楚歌垂着眼睑,等着太后的下文。
太后用和楚歌闲话家常的口吻对她说:“等过完年我就让皇上给你再选一名驸马,郑珣身上毕竟流着大燕皇族的血,总归不是你的良人。览儿月儿还小,你改嫁也来得及。”
“祖母,我……”她该说些什么?太后我觉得驸马挺好的,可不可以不换了?或者太后我不想改嫁,咱可以再商量商量不?
“怎么,舍不得驸马?你若能让郑珣乖乖配合皇上剿灭燕朝余孽,我还能做主留他一命。”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楚歌所能想象的范围,太后会出面,这是她和郑珣所疏忽的环节。现在郑珣不在,她有点拿不准该怎么回答。
显然太后根本不需要楚歌的回答,“这件事情,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皇上也答应我年后把驸马调回京给个官职,若他表现得好,你也愿意和他过日子,以往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你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告诉我。”
楚歌只能先回去。
钟姑姑对太后道:“太后,您可没跟皇上说过这事儿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公主说?”
“有些话再让皇上出面说,反而会适得其反,我还能指望皇后替皇上分忧吗?”太后叹了一口气,皇帝猜忌心过重,这才是她最担心的地方。太子之位悬而不决,回纥部时常不安分,朝中的兵权又握在越国公手中,国库空虚,每年都有天灾,而大陈建朝不过二十七年,皇帝的每一个决策又不得不甚之又甚,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为皇帝感到累。
“若是公主……”
“没什么若是不若是,皇帝眼里必然留不得驸马,博姬要是聪明一些,就该知道怎么做,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太后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钟姑姑赶紧扶太后进去休息了。
楚歌回到水柔阁的时候,李嬷嬷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那会儿,朝月公主亲自来了,说是想带览少爷月姑娘去仪和殿坐一坐,幸亏紫烟拦住了。但朝月公主以紫烟冲撞她为由,把紫烟带走了。”紫烟的力气之大,简直令人瞠目结舌,朝月公主身边的花颜完全不是紫烟的对手,朝月公主觉得丢了颜面这才带走紫烟的。
“多久前发生的?”楚歌对宋歆歆无语了,她身上的公主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得好啊,皇帝快把她嫁了吧,谁娶谁倒霉。
李嬷嬷道:“一个多时辰以前。”
楚歌道:“嬷嬷随我去一趟长秋宫吧。”宋歆歆不长记性,还是得让皇后出面才行。
李嬷嬷明白了楚歌的意思,这就跟着楚歌去了长乐宫。
离除夕夜只剩下三四天了,有玉妃的协助,今年年末皇后手头里的事情少了大半,这让闲下来的她忽然有些不习惯。这不,高申刚送来了除夕宫宴的名单来给她过目,她才刚看到一半,就听得外头的宫女说博姬公主求见。
皇后放下手中的名单,对高申道:“先收着,等会儿再看。”
楚歌进来,看到高申在,先是给皇后行了礼,才道:“儿臣不该扰到母后,只是这件事儿臣做不了主,这才来求母后指点一二,望母后见谅。”
皇后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在长秋宫就不用那么多礼了。”
楚歌做出为难的表情,然后把事情跟皇后说了一遍,恰好皇帝从御书房出来,打算今晚来长秋宫用膳,皇帝又让楚歌把事情说了一遍,听完后,皇帝直接吩咐身边的内侍管长:“派人去朝月公主那儿把紫烟带回水柔阁,传朕旨意,朝月公主禁闭四天,让玉妃好好看着她,不要整天让她出来乱跑。”
皇后开心极了,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她还得故意道:“陛下派人把紫烟带回来不就好了,何必将朝月公主罚得那样重,您看都快过年了,难道陛下不准朝月公主参加今年的除夕宴吗?刚才高申拿来了除夕宴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