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太大,我听不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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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到哪里去了拉……还有伯尔……”亚拉尔嘟囔着往外走了两步,下一秒就发现若是这么走出去,不出五步就要湿的连内裤都遭殃。于是只得恼火地退回来,跺跺脚溅起水花,泥溅了原本还算整洁的西装裤上全都是。
来回晃了两圈,亚拉尔终于放弃,抱着膝盖蹲下,埋怨道:“冷死了……”
话刚落,就看见远远地有个身影往这边靠近。
后妈?!亚拉尔惊喜地站起身。
等稍稍那人走近了,亚拉尔低咒一声——那身高和体型完全不像是后妈或者伯尔嘛。真是个大麻烦……
生来特殊的身份让亚拉尔不得不提高警惕。
等那举着一把纯黑色伞的人走进,亚拉尔才发现来人是一名16岁左右的少年。还未张开的身子在亚拉尔看来已经算很高,亚麻色的头发相比起自己简直是整洁得可怕地贴在头上,来人拥有一张精致的面孔,但是五官的线条却冷硬得让亚拉尔直接想起了自家老爸。
那人走到树下,无声地并肩站到亚拉尔身边。
亚拉尔有些莫名其妙,后退了两步拉远了距离。
在他开口之前,少年瞥了他一眼,半嘲讽似地掀掀嘴角:“弃婴?”
……亚拉尔愕然。
三秒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说自己,随即愤怒地皱起脸——弃婴?!你见过这么大只的弃婴?!
“很丑。”
哈?
“脸皱起来的样子,很丑。”
……
很好,麻烦来个好心人告诉他这个一脸冷酷莫名其妙毒舌别人的大少爷是神马情况?
……
“你是来参加葬礼吗?”
……
“好巧,我也是。”就在亚拉尔正在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人难得正常的问题时,他自言自语地作出了回答。
亚拉尔张张嘴——这个人,是神经病么?长那么一张脸的神经病?……好可惜……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远远的雨幕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亚拉尔——”
还有急切的脚步声,在踩到积水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响——听起来,确实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
来人是莫岛。
亚拉尔惊喜地伸了伸脖子,却忽略了身边的少年此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莫名的思绪。
……
莫岛怔怔地望着那个双手插在口袋,悠然离去完全不像在暴雨中的瘦长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望向亚拉尔:“他谁啊?”
亚拉尔没有回答,傻乎乎地只是目光是望着手中关拢,伞面还带着水迹的黑伞。回给莫岛一个同样莫名其妙的目光。
“……靠,第一次见能在暴雨里不打伞也走得那么潇洒的人哎……”莫岛轻轻赞叹。
“……”你那赞叹的语气算是怎么回事?亚拉尔无语。
莫岛戳戳亚拉尔手中的伞,一扫之前眉间的阴郁,乐呵呵道:“刚好没有伞,这下好了,咱快走吧,免得伯尔等急了。”
“……”亚拉尔打量了一下同样湿透的莫岛。
后者尴尬地推了一下他的头:“你这是什么眼神?!老子内裤只有湿一半而已噢!现在打伞说不定还可以保住另一半!”
“……”
“ 哎哟,走啦走啦……”
……
“死小孩,再这样看我回去跟你老爹告状噢!说你欺负后妈试图引发家庭战争……”
……
………………
第三十章
雨季啊……总是那么地让人不自觉惆怅。
约书亚打开门,第一反应是门口站了大小水鬼两只——其中一个,还抱着一把比他自己稍微干一点的黑伞。
而大小水鬼的身后,站着一脸歉意加肝疼(扣工资)的伯尔。
大水鬼利索地踢掉鞋,直接无视并绕过家主,欢叫着扑向乳白色柔软的羊绒沙发,将沙发上午间休息的白□咪揉在怀里,使劲地蹭啊蹭。等羊绒沙发垫和白□咪皮毛变得一样全是水迹乱七八糟的时,某人才心满意足地探出一口气,倒在沙发上,滚两滚。
约书亚无语地望着新换的沙发垫变成战场,想到这是上次出差从国外专门带回来的不多的喜爱物品之一,还真觉得有些心疼。
喵凹凸嫌恶地从某人魔爪之下溜出,想远远躲开——还没等前爪迈开,就被一把捞回按在湿漉漉的怀中,又被一阵乱蹭——“宝贝,你不爱我了~~”
……
约书亚目光一扫,伯尔的头埋得更低了,背脊线条绷得老紧。
“先进来再说。”
接过儿子手上的伞,刚想随手放到墙边去,忽然注意到抓着伞柄处手指之下有纹路触感,略有些奇怪地低头凑到眼前,拇指摩挲过黑色伞手柄上并不起眼的一行小小的刻字,约书亚若有所思地眯眯眼。
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地将伞放好。
此时亚拉尔也进入了屋内,走到在沙发上滚得欢快的后妈面前,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冒险,委委屈屈地坐在沙发边的地板上。
莫岛见状探过头,好奇道:“地上不凉?”
“……凉。”
啪啪拍两下沙发,“上来坐,小孩子不要感冒。”
亚拉尔屁股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警惕地看着半撑着身子水灵灵大眼忽闪忽闪地热情邀请自己的继母大人。
……
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声,亚拉尔傲娇地起身,上楼——想拉我当垫背,阴谋神马的,你还嫩了!
一片赤诚的狼心被当做狗肺,指着小孩坚决离去的背影,继母大人扭脸,万分委屈地向孩子他爹投诉:“没礼貌!”白眼狼!
约书亚懒得理他(理他实在掉份儿),唤来早侯在一边的佣人,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着莫岛高高举起指向楼梯的爪子一个借力,将沙发上湿的快滴答水的人整个儿横抱起。……连同他怀里的猫。
于是喵凹凸从流浪猫瞬间升级,享受到了一般猫可欲不可及的黑手党老板级公主抱。
被抱起的人一改之前冻得脸发白嘴哆嗦的德行,脸通红,捂面依依呀呀,指缝间时不时传来类似于“不要脸”“老色狼”之类的词。
这样能完全看清楚那宝贝羊绒垫乱七八糟战死在沙发上的悲催像,约书亚额间青筋暴起,没好气地颠了颠怀里抱着的人,考虑着要不干脆放手扔下去摔他个狠的……?
“……”
“……”
“喵~”
莫岛放下手,一抬眼,先进入眼帘的就是约书亚有力如刻的完美下颚线条,还有一些刚刚冒头,还没来及剃掉的新生胡渣。
张张嘴,刚想应应景羞涩地说点什么,约书亚忽然开头了,表情深不可测——
“变胖了。”
“……”
“……”
“喵?”
莫岛扭脸,捏了捏喵凹凸的耳朵,淡定道:“所以凹凸同志,该减肥了,原定进口罐头鱼晚餐取消。”
“喵嗷!嗷!”卑鄙!不要脸!
不知道莫岛嘀嘀咕咕在说什么,从表情就知道没干好事。约书亚勾勾唇角,算了。
一路将人带回卧室丢到床上,木质古典大床发出一声不堪的闷响。
在莫岛愤怒的指控飙出之前,约书亚就转身进了浴室,扭开进水开关,蹲在浴缸边,时不时探入手去耐心地调试水温。
等约书亚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莫岛已经蹭在被窝里半睡半醒迷迷糊糊——这几天想着薇拉的事,精神一直不太好。今天终于参加完了葬礼,之后觉得心中轻松不少,就好像一件重大的事情终于画上了句号一般。
精神一放松,那困倦疲惫的感觉自然是一涌而上。于是当莫岛头一沾上柔软的棉被及枕头,眼皮就不住地打架,隐约只听见从浴室传来的时不时的水声还有走动的动响……
……
以前怎么没觉得老男人的床那么好睡呢……
……
咦?周公兄,您老变英俊了嘿……
……
英俊也不顶用啊别意图勾搭我啊,告你,大爷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
谁是下面那个了?!你才下面那个!你全家都是下面那个……本大爷我——
约书亚轻轻捏了捏床上半个脸埋被子里的人:“醒醒,先洗澡。这么睡会感冒。”
……
被子一掀,本来还半个身子在外好歹露半张脸的人,整个人毫不含糊地缩进被窝里,裹好,裹结实。
约书亚无语,站起身顺手拿起内部电话吩咐人拿床单被套上来换,挂了电话之后随手一丢决定执行暴力——抓住被子一边使劲地连拽带抖顺便挖,三分钟之后,终于把那个对睡眠有深沉执念的人给挖了出来,同时把自己累的够呛……
……一把拍掉那人死命揉眼睛的爪子,“轻点揉,挖出来泡酒精(……)算了!”
“痒……”莫岛不满意地哼哼,那德行明显是还没从睡眠状态清醒。
抓着他的两爪子腕锁在身后,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扒开他眼皮,对着吹了两下。
“好点没?”
翻着白眼眼球使劲地转,身子死命往后缩又因为被抓着退不开,莫岛不老实地扭来扭去,嘴里嚷嚷着更痒了更痒了不许吹。
……
约书亚无力松手。
莫岛解放似地立刻继续揉,眼角被折腾得通红。
……约书亚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十几岁——其实他面前坐着的,是他一不小心变出的儿子……咳,拥有20多岁成年人外表的巨型婴儿。
这么胡思乱想,一转头发现那人没人管了坐在床上揉得更欢快,约书亚起身摁住他,到处找电话——刚才扔哪去了?这么个揉法非瞎了不可……让德尔过来看看开点药水什么的……
……
费了老鼻子的劲儿一同折腾之后,约书亚好不容易把人塞进浴室,刚伸手想给他脱衣服,谁知道又遇见阻拦——莫岛按着他的手死命叫我自己来自己来不要你脱!
暴躁了!
约书亚摁住那穷折腾不老实人的后脑勺,对着那喋喋不休的嘴狠狠地吻下去。
“恩呃!恩……”莫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直到两人嘴里都尝到些许腥甜的味道,约书亚才放开他。
莫岛呼哧呼哧喘气,等顺过气来了,摸了一把唇,看看拇指上的血迹,然后又探手用力抹了抹约书亚的,对比研究一番之后,略得意宣布:“你的。”
傻兮兮地嘴咧得半边虎牙都露出来了。
还没乐够,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呼啦地一下站起来了,高大的身型像座小山似地笼罩着他。
莫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缩,但还是强撑着虎着脸:“干……干什么?”
约书亚捏住他尖细的小下巴,对上那黑亮的双眸,邪气一笑。
莫岛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
哗啦——
“啊~!!”
被男人用力一推,本来半稳不稳的身子顺势就滑入浴缸,因为措手不及被狠狠地呛了两口热水。
张牙舞爪地从水里爬出来,呛得连声咳嗽,刚站稳气都还没喘过来,就觉得胸前一凉,随即胸前的凸起被人捏住。
莫岛倒抽一口凉气。
约书亚在其唇边落下一吻,将手中神不知鬼不觉脱下来的衣服丢一边,一脚踏入浴缸,顺便将莫岛往怀里按,在其耳边呼出一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