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太大,我听不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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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谁来告诉他,这个孩子口口声声嚷嚷着的后妈,是谁?父亲,又是谁?
……
和父亲偷跑?
莫启冷笑,松开小屁孩,推了推泛着白光的金丝边眼镜,掏出手机,重重地按了几个号码。
逃脱牵制的亚拉尔此时发挥在学校百米短跑的冠军风采迅速遁逃,等到了确定那个人不会追上来,才心神未定地掏出手机,颤抖着再电话薄中挑出约书亚的号码,犹豫了下,按下了通话键。
…
这边办完手续找到病房的莫岛二人刚把莫岛的腿重新挂好,手机就同时响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接了电话。
……
“亚拉尔?……医院?你怎么跑来了?……407C。”
“精英男?……啊那么快啊?……什么噢!你才心虚咧你哪里听出我心虚了?……房号啊407C,你……要不吃完午饭再上来千万别饿——”那边利落地挂了电话。
“……”
再次对视。
琢磨着现在赶人走估计也来不及了,莫二宝最一咧,冲约书亚露出最2最狗腿的笑容:“亲爱的,商量个事儿。”
……30秒后……
从约书亚耳边移开,热情如火的目光被后者略黑的脸浇灭了一半,只剩下半点星火在苟延残喘,莫岛垮下脸:“不答应我会死。”
“……”
“我真的会死的啊啊啊啊我死了以后谁还能任劳任怨地被你按在上颠过来倒过去地折腾也不说一句怨言(……)?我长那么大就求你这么一次!(……这是什么句子?)就一次!”关键时刻,语言的小宇宙再次爆发,人类需要用灵魂来沟通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
“……”
“你冷静地听我说。”莫二宝同志深呼吸一口气,镇定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一副同志有话好好商量党是宽容的德性。
约书亚挑眉,到底是谁在不冷静。
“我哥他很可怕。”
“……”
“……呜嗷,我爹更可怕……”莫二宝抱头痛哭,完全沉浸在自我幻想中。
约书亚叹口气,伸手想去揉一揉那颗埋在被子里耍赖的脑袋——
“二宝……?”
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探进半个身子。
莫岛埋在被子里的头动了动,背脊线条立刻僵硬。
约书亚愣了楞,收回手,转身打量来人,当看见来人的脸的时候,瞳孔微缩。
莫启冷淡地扫了眼约书亚,最后目光停留在床上高高吊着腿,扭着身子缩在被子里玩拌死人游戏的生物,唤了声:“莫二宝。”
声音冷得就快结成冰渣子掉在地上碎成两半。莫岛僵硬地抬起脸,僵硬地扭过头,僵硬地笑,颤颤悠悠叫了一声哥。
莫启拿眼角瞥了他一眼,转身动手将他的腿放了下来亲自动手检查伤势。
下手不轻的那种。
莫岛疼得只能转脸对着约书亚呲牙裂嘴,不敢对莫启哼一声——虽然在电话里面很嚣张,但是每当在医院这个固定场所遇见装备了白大褂、冷若冰霜版的莫启,莫岛就蔫了。
怕医生。
小时候莫妈妈还会摸摸莫岛的头说其实小朋友都会怕医生的,长大了就好了。一旁的莫哥哥嗤之以鼻,幼儿年代的莫二宝同志信以为真地等待长大——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几年,目前还在等待下去。
偷偷将暑假实习归来的莫启的白大褂拿火钳夹着,走了三条街塞进路边的垃圾桶这种事,是要带进棺材里也不能说的秘密。
……
顾及着之前情人声泪俱下的严厉交代,约书亚就算此刻见他这德行很是想下手蹂躏,逼于无奈行动不能,只好心不在焉地打量这个今天以前从来没听莫岛提起过的哥哥。从现在来看,两人竟然还是孪生兄弟。约书亚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就在三人俱沉默地各怀心思时,房门再一次被猛地推开——
“后妈~~~~!我刚才在楼下看见和你长得一样——”
“……”
“……”
“……”
“……的人。”
那个人此刻正举着一条像粽子的腿,面无表情地回头望着他。
亚拉尔眨眨眼后退半步:“我只是个小孩……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岛冲着亚拉尔露出视死如归的安抚一笑。
专门跟亚拉尔问过“后妈”这个中文意思的约书亚不厚道地勾了勾嘴角,戏谑地瞥了眼一脸吞了苍蝇表情的莫岛,不解释。
莫岛在哥哥冲动地撇断他的腿之前,冲亚拉尔招了招手,拽了拽哥哥的白大褂,露出扭曲地笑:“来,介绍介绍。这个是你莫、叔、叔的哥哥。”莫岛没漏过了亚拉尔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光,下意识觉得不大对劲,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你可以叫他——”
叫他……
咦?
叫他什么呢?
莫叔叔二号?……又不是小叮当复制人。
莫阿姨?……会被杀掉吧?
就称呼问题陷入自我纠结的莫岛犹豫了一下,他发誓,就那么一下。
亚拉尔就帮他做出了答案——“舅舅~~~~!”
“……”
“……”
“……”
(舅舅舅舅舅舅舅舅……)
清脆干净利落并且发音清晰标准的两个字仿佛还回荡在不大的病房中,满满地占据了每个人的脑海。
莫岛欢乐地泪流满面了——宝贝儿,要不过年再把你外公接过来,咱来个和、和、美、美、令、人、向、往的幸福大团聚?
亚拉尔则沉浸在多出一个美人舅舅的兴奋中无法自拔。(很久以后的某一天莫岛扯着亚拉尔问为什么同样的一样脸那个冰山面瘫在小屁孩看来是美人活泼可爱的他却不是,亚拉尔思考了一下,回给他了一个同样困惑且迷茫的眼神。于是莫二宝莫名胸闷了三天)
莫启温柔地摸了下莫岛的粽子腿。
莫岛毛骨悚然,想到传说中的分筋错骨手,哆嗦一下,振臂高呼:“我可以解释!”
莫启慈爱地摸了下莫岛的头:“孩子,出息了。”
“……”九阴白骨爪……
“我会告诉爸妈,他们当上外公外婆这个喜讯的。”莫启推了推眼睛,淡淡地直起身往外走,路过亚拉尔的时候顿了顿脚步补充道,“这么大个儿了,还省了奶粉钱,不错。”
莫岛听见外公这个词的时候如遭九天玄雷,撑着残缺的躯体嗷嗷叫着哥你听我解释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莫哥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震得天花板都颤的关门声表达了他此刻真正的内心思想。
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美好早晨,莫家二宝小朋友被“童言无忌”君抽打着强行出柜了。
第二十四章
从莫家哥哥甩门而去的那一秒后,莫二宝就一直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惊到什么程度?惊到随便出现个拉二胡的也能把他吓死。
也就是说,每当走廊传来类似于电话响起的声音,不管二宝同志在吃饭洗澡睡觉还是看书,都能立马弹起冲到床边,拖着残缺的身体立正少息。死死地盯着病房门,好像莫老爹就手执“莫老爹御用裤腰带”在门外,正准备破门而入上演一出史上最惨绝人寰的烹饪节目——“莫老爹教你做牛皮炒人肉”。
这种程度随着时间越发地深刻,到了第三天,莫二宝颤抖着食指指着约书亚西装裤的裤腰带,嘴唇哆嗦双目呆滞:“鞭……鞭……”
约书亚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地操起手边的摄影杂志卷成卷,狠狠拍向莫二宝的后脑勺。
莫二宝被拍得嗷嗷叫着抱住被窝嚎哭,委屈得就差一口气荣登仙位。
约书亚一声叹息,回家换了运动装——松紧带那种,充其量只有一条腰绳。
那天起,莫拉克家族从上到下都洋溢着一种青春而朝气蓬勃的活力。
八名参与家族内部列会的可怜的指挥官们都以为2012提前来到——至于是奥运会还是世界末日,那就不得而知了。
伯尔在关键的时刻很好地体现出作为一名“顾问”该拥有的良好心理素质——仅仅在第一天,当那辆熟悉的布加迪跑车停在他面前,前门缓缓打开,身着运动装脚踩跑鞋的BOSS面无表情地走下来的时候,伯尔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下一秒,就恢复了面瘫状态。这样的运动装状态维持了很多天,以至于等约书亚恢复了西装的时候,伯尔忽然发现这看了十几年的造型忽然出现了违和感。
某位和伯尔私下关系不错的指挥官曾经热情地怂恿伯尔去打听:罗马射击队最近是不是新加入了一名神秘成员。
……
莫老爹身为天朝忠心的老军人,若知道他为抽儿子练就的一身鞭攻有这么一日能撼动西西里最强大的黑手党家族,使其一段时间内上下人心惶惶畏手畏脚,一定会很骄傲的。
一场震动起始于莫家哥哥的一个摔门动作,终止于莫家哥哥的一句轻描淡写。
在那个拥有美丽夕阳的下午,暗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户投入屋内,将莫家哥哥的半边脸映衬得金灿灿的,格外慈祥。
他说:“我没告诉爸妈。”
……
那一刻。
莫二宝的内心像沉睡了一个夏季终于在秋天怒放的菊花,(……)灿烂了。
“要说你自己去说。”莫启冷淡地无视弟弟那溜圆水润哒哒的双眼,转身而去——每天在镜子里都可以看见的熟悉面孔,此刻正挂着发誓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自己脸上的恶心的表情森森地望着自己,任是谁都接受不能。
天真的莫二宝同志从来没想过正因为自家哥哥的故意举动使其白遭了十天罪的问题,对自家的哥哥的宽容,满脑子都只剩四个字——兄友弟恭。
——自己以前那么针对精英男,真是太不应该了~~精英男果然是一个好人。
这种平日里嚣张跋扈惹人讨嫌,到了特殊时刻脑袋总掉链子跟不上步子的人,不找机会欺负他你都会觉得是在浪费资源。
而节约恰好是一种传统美德。
心情一舒畅顺带着连身体都好了起来,莫岛同志当即拍案决定每天的复建时间由10分钟延长到两个小时。
……
等到夏文综一个电话探问病情顺带诱其上班的那一天,莫二宝同志已经第二次企图以两拖一蹦跶的前进方式与医院的小屁孩们玩“鬼抓人”游戏未遂。
夏文综电话来的时候,他正接受着护士姐姐予以的“爱的教育”。
被一串意大利语训得脑袋疼的莫二宝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答应了夏文综“明日报道,并因故意隐藏蓄意加重病情以骗取带薪休假数日罪名扣100欧”的趁火打劫。等他明白过来对方究竟是干嘛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再打,忙音。
……
第二日,莫二宝同学出现在《帝都日报》办公室门口。
神童到的时候,其正抱着主编室门口的盆中蹭来蹭去,并挂着幸福地笑容:“小绿~真好~!你还在!想我被那恶霸欺压的时候,就是你,只有你!在我身边默默的守护……”
……
在此之前,遭到毒手的还有门口鱼缸内观赏鱼数条——此刻,鱼缸内的鱼们肚子被撑得各个像怀胎数月的孕鱼(……),正缓慢地游动着思考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