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章-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到底一夜没睡,再好的精神也撑不住,也不知道念了多久,后来,许连臻便意识模糊了起来。
蒋正楠俯身凝望着她,只觉得她的一切皆与他记忆里的一般模样,此刻嘴唇轻阖,粉的便如同四月枝头的樱花,蒋正楠的食指难以自已地抚了上去,缓缓滑过温润嫣然的唇……
他让她回来做什么?
蒋正楠想过无数种方法来折磨她,让她痛,让她疼,让她后悔自己离开他。可是那设定的剧本却一再地荒腔走板……
蒋正楠的手掐住了她纤细柔弱的脖子,想到极恨处,真恨不得就这样掐死她算了,手下的许连臻因被他在牛奶里放了一片安眠药,所以睡得软软沉沉,乖得很。只要他手上用力,她就回应声而折……这样的握着,掌心能感受到她的每一次跳动,“突突突”的感觉,乱的像他此刻的心跳……
掌下的肌肤温热柔软,说明她真的在。
她真的在他身边!
许连臻这一觉睡得心满意足,她一睁眼,就察觉到了房间的陌生,这里是蒋正楠的房间。
她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了,因为蒋正楠大咧咧地占据了大部分床铺,与她毫无空隙地分享了床榻的左侧。
似乎时光倒流,一切如前。
可许连臻知道不是!时间永远不会倒流!
唯恐吵醒蒋正楠,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外头光线暗淡,许连臻看了时间,原来是傍晚五点,她睡了十来个小时。她怎么会睡着的,而且睡得这么沉,这么久?身体仍有残留的睡意,可是脑中又十分地清醒。
晚饭的时候,贺君和谢医生一前一后到来,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许连臻一个人用了晚餐后,犹觉得蒋正楠会像以往一样肆无忌惮地来到她的房间,可是第二天早上发现根本是她多想了。
蒋正楠在家休息了两天,又安排了出差。
这天下午,许连臻接到了娇姐喜极而泣的电话:“连臻,连臻……医院方面说找到了小皮皮的适合骨髓,所以医院这个星期天就安排给小皮皮做手术……”
蒋正楠终于安排了,许连臻心头的大石头稳稳落地,她手指自然而然地按出了蒋正楠的号码,想跟他说声谢谢,可拨出的一刹那,手指却停住了,怔怔地瞧了半天后,终究还是一个一个把数字给删除了。
第三天下午三点四十左右,在许连臻的焦急等待中,娇姐终于打来了电话,说小皮皮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还说只需要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如无意外,过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许连臻很替娇姐开心,娇姐说着说着,真情流露,又对她再三道谢:“连臻,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借我的那笔钱,我怕我支持不到现在……连臻,真的很谢谢你。认识你是我和小皮皮的福气……”
许连臻忙道:“娇姐,千万别这么说。我到大雁的时候,要不是认识了你,我都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不是在大雁,那她会流浪去哪里呢?人生的每一个分叉,无论向前或向后,向左或向右,都会造就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可她逃啊逃的,为什么就躲不开蒋正楠呢?
第六章
蒋正楠又一次出长差回来,一切如常。
一个多星期没进蒋正楠办公室的许连臻,接到了煮咖啡的指令。敲门进去,只见阳光透过窗帘漏进来,蒋正楠正坐在逆光之中,浑然瞧不真切。
静谧的空间里头一点点地浮起了咖啡的浓香。许连臻往精致的骨瓷杯里缓缓注入了咖啡,侧头,可以从虚掩着的门缝里头,看到他低头的侧影。
这样温柔安静的时光。
有人从外头推门进来,数秒之后,有个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蒋,失踪了这么久,不会是偷偷带美女去度假了吧?”
蒋正楠讶异的声音响了起来:“璇璇,聂,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
璇璇来了!许连臻像是被人按了停止键,一下子停顿了手上所有的动作。自回来洛海后,她不是没有想过会遇见璇璇。可是这一刻真的来临了,她却又觉得说不出地慌乱。她怕见到璇璇,她甚至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一切。
蒋正楠的话音刚落,蒋正璇解释道:“我……刚刚在楼下,正好……正好碰到聂大哥。他说跟你约好了。”
“好香啊!”蒋正璇吸了吸鼻子,“哥,你在煮咖啡吗?”
蒋正璇一转头就愣住了。难以置信地张大了杏眼,呆呆地看着从休息室里头端着咖啡走出来的许连臻:“连臻?”真的是许连臻。此刻正朝她缓缓微笑,一如当年:“好久不见了,璇璇。”
蒋正璇惊喜地上前:“连臻,真的是你。”蒋正璇转头瞧了瞧正在与聂重之聊天的大哥蒋正楠,又看着许连臻,惊讶万分之余,一脸的不可思议。
两人找了一家路边的小甜品店。蒋正璇坐了下来,便迫不及待地问许连臻:“连臻,你为什么这么久没跟我联系?我打了你好多的电话,可是电话都接不通……我问我大哥,他什么都不肯说。后来我还是从贺君那边知道你离开了洛海……”
当时,她与蒋正楠分开,她父亲许牟坤保外就医,接着病逝,一切的一切,纷至沓来。许连臻为了兑现对蒋夫人陆歌卿的承诺,便再没有跟蒋家任何人联系过。而她原来的手机是蒋正楠送的,后来转交给了贺君,所以就算是蒋正璇想要跟她联系,也是联络不到。
在所有的事情里面,许连臻唯一觉得愧疚的便是欺骗蒋正璇。而且为了圆最初的谎言,后面的谎言更是一个接着一个。
如今蒋正璇问起,许连臻实在不知道如何圆谎,只好顺着蒋正璇的话点了点头:“嗯,是的……我刚回来不久……”
蒋正璇问出了自己心底一直以来的疑问:“连臻,你为什么离开?”许连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沉默片刻方道:“璇璇,真的一言难尽,我有我的难处……”
许连臻实在怕蒋正璇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穷追不舍,便含笑问她:“璇璇,我以后告诉你好吗?你呢?婚后生活怎么样啊?”
蒋正璇露出几丝苦笑,手指拨着咖啡杯:“我大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吧……我还没有跟叶大哥结婚。”
再次听到叶英章的名字,许连臻心里已无半点波澜,就如同在大雁那个时候一样,偶尔想起。但也仅仅是想起而已,再无其他。
只是十分诧异蒋正璇怎么还没有跟叶英章结婚呢?她当初离开的时候,明明婚期已定。
关于叶英章早已成了两人之间的禁忌,从相遇到现在,她和蒋正楠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从不提及。甚至两人之间连蒋正璇的名字也没有说起过。所以在许连臻的印象中,一直以为蒋正璇和叶英章已经结婚了。
蒋正璇将事情对她娓娓道来:“因为我大哥的车祸,你知道的……我不想我人生唯一的婚礼,让大哥留下遗憾。因为大哥曾经答应过我,会和爸爸挽着我的手走红地毯……那个时候,他一直坐轮椅,医生还一度断定他可能会瘫痪……”
许连臻心头大震,手垂了下来,缓缓捏紧。她从来不知道蒋正楠的车祸后遗症竟然这么严重。她与他再见的时候,只是发现他脸上的疤痕,那个时候他的双腿行动如常,根本看不出之前还在坐轮椅。
可他竟然坐了大半年轮椅……她从来不知道!
心里一时间热辣辣地疼,好像刚刚被冻伤了,忽然又被火烤起来。蒋正璇后面的话,许连臻几乎没有入耳。她唯一的表情就只是勉强微笑而已。
说话间,蒋正璇的手机响了起来,蒋正璇接起了电话:“叶大哥,嗯……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嗯。”
蒋正璇和叶英章说了一会儿。许连臻喝了好几口咖啡,心神渐定,听着蒋正璇说的话,不知怎么地觉得有些不对,直觉告诉她蒋正璇似乎心情不佳。虽然入座到现在,一直笑意盈盈,可是她总觉得跟以前有所不同。或许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以前的璇璇一接到叶英章的电话,那种欢喜雀跃溢于言表。可是现在……
蒋正璇挂了电话,道:“叶大哥升副队了,老是不停地出差。就算在洛海,也天天加班。我们经常会说起你。这次他去外省出差了,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许连臻点了点头。蒋正璇沉吟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连臻,你跟我大哥现在怎么样?”
许连臻一怔,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开始就是谎言,一个接一个谎言。她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解释什么。说分了,那为什么现在还在蒋正楠那里?说没分,那为什么自己会在蒋正楠重伤的时候离开……反正说什么都不行,说什么都是错!
许连臻只知道一点,她现在包括以后,都不想再对蒋正璇说谎了。
蒋正璇见许连臻无法细说的沉默模样,又想到自己大哥那些风流债,便一厢情愿地认为百分百是大哥的错,连忙道:“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来吃布丁吧。”
与蒋正璇在甜品小店待到了接近下班时间。蒋正璇很不舍得地跟她说:“连臻,明天我再跟你联系。”
告别时,蒋正璇拉着许连臻的手,来回晃动,欢喜地说:“连臻,你回来了。真好。”
许连臻看着蒋正璇坐着的车子远去,久久地呆立在风中。
回到自己办公室,在那道相连的门前又站了许久。最后许连臻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门。
一打开门,便察觉到蒋正楠的视线扫了过来。
许连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主动到他办公室去,从蒋正璇那里知道他曾经差点儿瘫痪的事情,就算知道他如今已经恢复如常了,可她心里还是翻腾不已,自责内疚,回来的路上,满脑子满脑子的都是他。
过往那种既安心、心脏又砰砰乱跳的不安又回来了!
她是怎么了?
许连臻控制不住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近蒋正楠,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腿都是虚软的。
蒋正楠听见了声响,从文件中抬头,眼神缓缓从她脸上划过,露出了一个“什么事”的询问表情。
他的眼光瞧着她,就像瞧着旁人。许连臻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见桌子上搁着的咖啡杯已经空了,便道:“要不要咖啡?”一问出口,觉得不对,咖啡对身体有害无益,便改口道:“呃……我给你倒杯水。”
蒋正楠几乎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翻纸张的手也停顿在了半空中。只见许连臻端起了空杯,往休息室走去。蒋正楠如被施了咒一般,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的背影。
许连臻出来的时候,见蒋正楠依旧在看文件。她将一杯温水轻轻端在蒋正楠手边。蒋正楠盯着文件,似无察觉。
许连臻目光复杂地看了他的双腿一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第二天,是星期六。许连臻起得比较晚,索性就一直到了午饭时间才下楼。在楼下客厅看到蒋正楠的时候,许连臻颇感意外。蒋正楠已经在楼下客厅,斜斜地靠在沙发上,翻动着财经杂志。
餐厅里很快摆了饭菜出来,蒋正楠入座后,两人默默用餐。
吃过饭,蒋正楠对管家道:“晚上我不回来用餐,不用准备我的份。”管家应了一声。蒋正楠便安排了车子,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许连臻换了件厚大衣,又戴了厚厚的帽子手套,转了两趟车去了晖山。由于寒冬,风声夹着寒流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