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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珍珠泪 by 任雪 (虐心+虐身+障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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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全是自己带给他的,不然,身为帝王,应该是无忧无虑地直到老死吧。 
  昊,你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爱上了我。 
  把昊的掌举起,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细腻的肌肤与掌的纹路相接,产生无比亲昵的感觉。 
  〃我不舍得失去你呀。〃 
  昊的声音里有悲凄的绝望的呐喊,听得珍珠不忍心再听下去。 
  〃如果不这样,我们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珍珠一声声哀切地问,象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弱兽发出最后的悲鸣,昊知道自己比珍珠更加弱小,身为保护者却不能保护需要保护的人,还要怀中人牺牲解难。 
  宫廷、皇后、西门家、朝臣、家国天下全是一堆凶器,每一件都要把两个人的爱情砍切得千零万碎才肯。 
  失去珍珠情何以堪,意何以平? 
  〃或者,我们可以不出宫,去掉你的妃子头衔就好,好吗?好吗?〃 
  突然想到新主意,昊动情地握住珍珠的手,激情地望向珍珠,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昊觉得这已经是自己最后的让步了,如果不是珍珠的隐忍求全,说不定自己会跟西门家杠起来,以西门家的权势,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这几天正在为这个打算而头痛不已。 
  〃这〃 
  头好晕呀,醉意涌上来了,意识变得迷迷糊糊的,自己始终坚持不过昊吧。 
  昊眼里的坚定象山一样不可撼动,自己又一次要向他妥协了。 
  曾经想过,出家没有什么不好,离开食人的后宫,在青灯古佛旁,替昊的生生世世祈福,爱情仍然存在,只不过没有卿卿我我,朝朝暮暮,岂不是更好。 
  但是以昊的性格,他是不会明白的,他的思想里占有等于拥有,抱着自己才等于自己在他身旁。 
  目光短浅的昊呀,你只能为我们俩带来更多的痛苦,但是我却仍然这么深爱着你,一次次依从你,只要你开心快乐,明天是否有日出,我也不顾了呢。 
  〃昊,那罚我当宫人,去扫地吧,我喜欢扫地,总要有些事做,每天坐在那里等你回来也不是办法。〃 
  〃扫地?〃 
  没想到珍珠突然提出这么爆笑的要求,放着锦衣玉食不要,主动要求去扫地? 
  瞪大眼,昊的情绪一时转变不过来,不知道该回应哪一种表情,脸上阴晴云雨地各做了一遍,如果不是情景刚才还悲切无比,二人肯定爆笑出来。 
  〃为什么是扫地,不要别的吗?〃 
  昊这样问等于答应了,西门家的问题已经安然解决,珍珠终于放心地窝进昊的怀里,在他厚实弹性极好的胸脯上蹭蹭,撒娇地对昊说:〃人家喜欢扫地嘛。不管春夏秋冬,那些花呀,叶呀,草呀,都曾经绚烂辉煌过,等它们都掉下来后,却要被行人践踩,如果我用扫帚把它们集到一起,找地方掩埋,也算是让它们有个安身的归所了。〃 
  〃这个〃 
  听珍珠说得那么浪漫多情,可以知道这是他的心愿,似乎不忍拂逆,只好连声答应:〃好,好,好,小珍珠去扫地,我就只好去旁边帮忙捡树叶了。〃 
  抚着珍珠柔滑的乌发,两个人静静地在醉意中想象着珍珠扫地,昊捡树叶的样子。 
  图画变得幽远,昊和珍珠仿佛见到两个白头老公公在一同打扫庭院。 
  〃谢谢你!〃 
  珍珠醉了,昊却没醉。 
  桂花香中隐约浮动着这样的耳语。 
   
  第二日的朝堂上,昊终于给了宰相西门鹰一个不算满意却不得不接受的答复。 
  珍珠削去珍妃的头衔,贬做杂役宫人,无阶无品。 
  当即珍珠到宫廷管事那里报到,搬出玉宫,搬到宫人混住的一个小院里,燕儿在珍珠的意思下,被昊送出宫。 
  燕儿纵有千万般不舍,珍珠的主意已绝,拖也让人把她拖出宫去。 
  小院极简陋,当昊夜里潜来探望的时候,没想到宫里还会有这么差的地方。 
  而且是皇帝亲自传过话,珍珠才可以独自占用一个三间房的小院,否则要去与其他宫人铺而睡,觉得根本不可以忍受的是昊。 
  被分配给珍珠的扫帚比人还要高,用竹子编成,尾端还有一些竹叶。 
  柄要双手合拢才能完全拿住,珍珠却只能单手持帚,把它举起来,舞做呼呼响。 
  昊也拿起一把,顽皮地在半空中舞弄,把房间里唯一的水罐扫到地上,打碎个稀巴烂。 
  〃来,看招。〃 
  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打破珍珠的水罐,反而拿起扫把当剑用,向珍珠攻去。 
  见到被国事烦身的昊会有如此淘气的举动,珍珠也与他闹成一团,两人打起扫帚战来。 
  〃嘭,嘭,嘭。〃 
  屋里被搅得风声呼啸,传来各种东西倒地或者跌到地上的声音,住在邻院的宫人还以为新来的珍珠在拆屋。 
  是夜,昊的寝处由玉宫搬到了宫人住的杂院里,比当年在枯琴居更为小心地不给别人知道。 
  其实和珍珠在一起,并不能满足昊的情欲,每天夜里静静地揽着珍珠入眠是昊唯一做的事情。 
  有需要的时候,玉儿和后宫一大群嫔妃,〃吭哧,吭哧〃两下发泄完就走。 
  所以不管珍珠搬到哪里,昊就跟到哪里,又软又大又舒服的龙床不要,只要每天抱着珍珠,挤在窄小的硬板床上也不管。 
  珍珠早上起床干活的时候就叫醒昊,然后昊又偷偷地溜回去准备早朝。 
  爱情象流水一样涓涓地细细地流淌,在众人不知道的角落里,两个人幸福地依恋着。 
   
  扫地,并没有珍珠向昊形容的那么轻松。 
  拿着扫把舞动是一回事,如果要把一大片的庭院扫干净又是另一件事。 
  正好是秋天的时候,满地的黄叶,平时只管欣赏的红叶,还有被风吹下的青叶,全都堆积成一层厚厚的地毡,如果不是扫把够大,根本就扫不动。 
  宫里的树极多,原来只觉得好看,可是扫起落叶来,才知道原来树少也有好处。 
  刚扫完又落了一地,又得重新扫一次,趾高气昂的嫔妃或者宫女,如果看不顺眼,扯开嗓子就叫骂。 
  被宫里的人骂已经是平常事,好在大部分的人都不认识珍珠,如果遇到认识的妃子更加难堪。 
  珍珠受到的宠幸是每一个妃子梦寐以求的事物,没有得到皇上宠幸的妃子,更有以前受宠现在被冷落的妃子,有些听闻消息,特地赶来奚落珍珠,特地扔下脏物在地上,要珍珠亲手捡起来。 
  对于这些,珍珠从不多言,默默地忍受,更不向昊诉说半句。 
  也许是大家厌了,或者是别的原因,没过多久,无聊的妃子们渐渐来得少了,有时整天也不再出现一位。 
  桂花树下的桂花落了好多,听燕儿提过桂花可以拿来做糖,精心地把满地的象牙色的细碎小花拢起来,用手帕包了一大包带回去,夜深人静时,打出清凉的井水把它们洗干净晾干,再找来小陶罐细细地装了,洒上粉白的细糖,不用多久,就是一埕上好的桂花蜜。 
  开始的时候,身子虚弱的珍珠,每天回到小院的时候,累得四肢俱散,等时间长了,才慢慢的习惯。 
  秋天的工作是扫落叶,冬天的时候就扫雪。 
  厚厚的积雪比落叶还要重,一帚一帚地扫过去,堆成一堆,过一会小径上又满了,又得重扫过。 
  风霜雨雪,加上劳累过度的珍珠终于支持不下来,浑身热烫地昏倒在小径上。 
  朦胧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温暖的室内。 
  啊,屋里的布置好陌生,这是哪里?


第十二章 玉儿

  朦胧中见到的人影很高,却不是昊,没有昊那么壮实。 
  可是头好痛,身子好热,全身都难受,五脏六腑象一锅烧糊的粥。 
  〃醒醒,醒醒。〃 
  身体被人摇动,头上覆上冰冷的布巾。 
  好清凉 
  受激的意识终于清醒,看清楚眼前的人。 
  〃玉儿〃 
  惊呼。 
  的确惊讶,没想到会是玉儿救了自己,激动着想要坐起来,伸手去拉玉儿。 
  玉儿把手伸给珍珠握住,冰凉的手,令珍珠更加清醒。 
  身体却被玉儿按回床上,〃别动,你在发烧。〃玉儿用手势示意。 
  〃玉儿,谢谢你。〃 
  无法起身感谢,珍珠用盛满感激的话语和目光向玉儿表达自己的心意。 
  玉儿的脸上却有一抹令人不能明白的笑意,阴沉沉的,神秘诡异的令人心惊。 
  此刻珍珠全然醒了,仍然挣扎着想起来。 
  〃玉儿,放开我,我的地还没扫完呢。〃 
  玉儿放开珍珠,转身从桌上端过来一碗碧玉清粥,勺了一勺,抿着嘴轻轻地吹了,固执地喂珍珠。 
  身体不太舒服,根本不想吃东西,却拧不过玉儿的好意,勉强地张口吃下玉儿的粥。 
  身后的枕很高,珍珠其实是半躺着,见到一碗浅绿晶莹浮着葱花翠叶的粥,被玉儿一勺勺地喂进嘴里,勉强地吞下,不明白玉儿为什么突然转了性。 
  喂完粥,玉儿又取出自己用的绣巾小心地帮珍珠拭干净嘴角。 
  〃玉儿,可是那地〃 
  就算是昊关心的珍珠,如果不能按时打扫完也要受罚吧? 
  珍珠从来没有耽误过,心里忐忑不安地想着回去的后果。 
  挺起的身子再次被玉儿按下,这时珍珠才看清楚屋里的阵设。 
  一味的豪华气派。 
  流云绣的丝绵帘帐,散发着柔和光线的珠帘,屋里陈放着各色古玩玉器。 
  蓝田种玉的香炉飘出缈缈青烟;纯金的盆拿来装水,水汽蒸腾的,盆的沿际上面搭着一条帕子和玉儿从自己头上取去的一块相同;用来照明的根本就是产自东海深处稀有的夜明珠,竟有十颗之多,难怪光线明亮却一点也不刺目。 
  玉件随处可见,玉儿的手上还捏着一块姆指大小的玉兽,好象是个玉麒麟。 
  〃放心放心,我已经命人去帮你扫了,你只管安心要呆在这里。〃 
  玉儿的比着手势,却没有带来安心的感觉,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大叫着〃快点离开〃,可是虚弱的身体并不允许。 
  身体颀长的玉儿好高,至少比自己高一个头,站在那里长长的影子射在自己身上。 
  〃这是哪?〃 
  珍珠轻声地问,心里有八成肯定是玉儿的寝宫,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玉儿在床沿从下来,取下珍珠头上的白帕,用手摸摸珍珠的额头。 
  〃我怎么会在这?〃 
  沉默的玉儿似乎永远都不会回答问题,知道是奇蠢无比的行为,珍珠在没话找话讲,解除自己的尴尬。 
  曾经把玉儿当成自己的骨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疏,连交谈都感觉困难? 
  从前玉儿的手势只有珍珠可以看懂,可是今天珍珠也仿佛搞不懂了。 
  笑脸盈盈的玉儿,就坐在身旁,珍珠却想起玉儿十三岁那个雨夜里的情景,被绑着的玉儿也是这么笑着,同样的一张脸孔,还有那日殿上,昊第一次宠幸玉儿的时候,激情地尖叫和笑声,有如一只得道的玉狐,招摇着素尾,摆出万分的得意和妖娆。 
  想得越多,珍珠越惊,如被窗外的寒雪附身,似捆住,压住动弹不得。 
  〃玉儿,我怎么了?〃 
  玉儿不变的笑容,让珍珠浑身似火的身子,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有热潮在身子里涌着,如冰冷的火焰,烧来,令人惊恐得不可方物。 
  不是感冒产生的高热,是情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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