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人间有白头 by 寒雨澈 (轻度虐心+he~)-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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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才明白“那个人”是指他刚才说的心上人。“开,开什麽玩笑!离,你疯了
吗?我……你……”
又一次吞没在唇齿交缠之间。
手臂被人抓得生痛,根本挣脱不了,惊恐从心中浮起,根本来不及思考,便
猛地咬了下去。
伶舟无离一痛,手上不自觉地一退,赢墨央便跌在了地上,他捂著嘴,死死
地看著地上那人,那两个吻似乎把他的唇染得更红了。醉人欲滴。
“伶舟无离你疯了吗?”赢墨央没有站起来,坐在地上便吼,“看清楚我是
谁!”
伶舟无离走上前一步,半跪了下去,迟疑著问:“墨央,没事吧?有没有撞
痛?”
看到他似乎要伸过手来,赢墨央吓了一跳,向後一挪:“别过来,你知道我
身上有毒。”
伶舟无离的手僵在了空中,定眼看著他。
赢墨央慢慢镇定了下来:“离,你是要当皇帝的人,做事情,不能就这样随
意而为。不要说我是男子,即使是女子,也不是随你所欲……刚才的事,我可以
当作没有发生,不要再有下一次。”
看著他要起来走的样子,伶舟无离心底一发狠,手一拉一推,便把赢墨央压
在了身下。
“伶舟无离!”赢墨央大叫一声,怔怔地瞪著那个扣著自己双手的人。
“不可以……”伶舟无离的声音变得虚无。
“离……”赢墨央低低的叫了一声,慌然。
俯下去,轻轻地吻在眼睑上,感觉到身下的人猛地一颤抖,手中一紧,知道
他想挣扎。细碎地吻下去。伶舟无离声如叹息:“不要当作没有发生,我说的,
是真的。”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细碎而缠绵的吻,一直到唇边,封住了。
“不……要……”好不容易吐出的话音,最後一字,却因为衣服被撕开而瞬
间变得尖锐。
身下的人挣扎的厉害,却只是增加了他心中的渴望。伶舟无离的手沿著腰际
一点点望下探。“墨央,墨央……”
“放手!放开我……求,求你……”语不成声,赢墨央只知道心中早已只剩
下恐惧,还有,一丝让他惊恐的期待。
似乎有什麽进入体内,陌生的疼痛,比任何时候都让人惊慌,他只是冷冷地
抽了口气,下意识咬住了唇,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
“墨央,央哥哥,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对我有感觉的,对不对?”无
离的声音靠得很近,听在耳里,是会让人心中一阵酥麻。
赢墨央被他那一句接一句的“对不对”问得根本无法思考,只知道拼命地摇
头,手上使劲,却挣脱不了:“不对,不对不对!”
下体的疼痛愈加明显,一声尖叫逸出,赢墨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猛地咬住
了唇。
伶舟无离低头吻下去:“没关系的,不要怕……我喜欢你。”有一瞬间,挣
扎似乎停顿了。“你有感觉的对不对?央哥哥……你也喜欢五儿的,对不对?”
──便是要你,便是要你!
身下的人挣扎变得微弱,伶舟无离笑得温柔:“不要怕,没关系的……”
就是陷在了那温柔的呢喃中吧?
“我爱你。”
被进入的瞬间还是痛得让他尖叫了起来,只是耳边一直有个声音,低低地安
慰著。
……
“现在满意了吧?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
话未说完,已经被伶舟无离打断了:“不要算了!墨央,我……”
“够了!”赢墨央低吼了一声,没有抬头看他。挣扎著站起来,“今天的事,
我会,全部忘记。你好好准备……两个月後娶吟儿过门。”说著,头也不回地往
门外走去。
只有在关上门的瞬间,听到屋里一声轻得近乎绝望的低唤:“央哥哥……”
央哥哥……
赢墨央猛地坐起,双眼茫然地瞪著,拼命地喘著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
下心中的疼痛。
半晌,才渐渐平复下来。
竟然梦到了那个时候……还以为早已忘记了,原来,还是刻骨的梦魇。
“墨央,醒了?感觉怎麽样?”
抬头看去,便看到凤臻端著药走了进来。
“我怎麽了?”赢墨央试探著问,因为凤臻的脸色低沈而显得小心翼翼。
凤臻皱著眉,好一会,才把手上的药递给他:“我回来时看到你趴在桌子上,
还以为你睡了,走近一看,连桌子上都有抓痕,就知道你是痛晕过去了。”
“是吗。”赢墨央淡淡应了一声,将药一饮而尽,碗递回去。
“什麽是吗?师父让你练的心法,你又偷懒了是不是?我让你吃的药,你说,
你有吃吗?”凤臻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瞪著他。
赢墨央笑了笑:“有,当然有。”
凤臻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那这是什麽?”
赢墨央一抬眼,微微一怔,尴尬一笑,没说话。
“墨央……”
“行了行了,我吃就是了。来,笑一个!”赢墨央硬从他手上那过瓷瓶,笑
著道。
凤臻的脸色微微一软,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突然道:“墨央,这几天,要不
要跟我到归彩国走走?”
赢墨央愣了愣,抬头望著他,笑著说:“你跟师父不是都不让我下山吗?”
凤臻躲过他的目光:“我只是想,你也快两年没出去了,不如跟我走走吧。”
“好。”赢墨央没再多问,轻轻巧巧地应了。
已经,两年了。
两年前,原为那一战便可死得干净,却偏偏被师兄救了回来。
回到花静山,就像从前学艺时一般,也没什麽不好。
只除了一样。
当初被那个人灌下的毒酒,不是解了,只是被他强行用其他的毒药压了下去,
毒都积在体来,聚在脚上,发作起来,让人痛不欲生。
师父教他心法慢慢将逼出,凤臻费尽心思调的药可以控制毒性扩散,只是,
两年过去,毒发作起来却一次比一次厉害。
苟延这两年,为的是什麽呢?离,我应该在两年前就死去,在你灌下毒酒的
时候就死去,才能安你的江山吧?
现在,只能让你以为我死了,一生不再见你。
忘记了,便是最好。
“累了?”凤臻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温柔中带著一丝担忧。“再睡一会吧?
饭做好了再叫你。”
依言睡下去,看著凤臻端起空药碗走出去,突然忍不住了。
“师兄,是因为他吗?”
本不该问,说好了就此放弃,却终是问了出来。
“什麽?”凤臻的声音微微一颤,没回头。
“离。”
凤臻站在那儿,许久,才轻叹一声。
“皇上南下,说是要看一下故人从前的居处。”
静默。
“我们……什麽时候走?”
看著凤臻一直在叹气,赢墨央终於还是忍不住了:“都说了没关系了,你还
叹什麽气?”
凤臻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叹你的气,你不知道,我给人家放了消息说我
会过去的,哪知道竟然封城!现在去不了了,怎麽交代?”
赢墨央懒懒地道:“是啊,原来是我高估自己了。还是为了归彩国那位皇後
娘娘啊,行,这酒,你让她请你喝就好了,听说归彩国的酿酒技术很高,对吧?”
凤臻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顿时赔笑:“没有没有,难得墨央你请我喝
酒,这酒绝对比他们的珍贵得多!”端起杯子就想喝,却在快要碰唇的时候迟疑
了。
“你的意思是我一向待你不好了?”赢墨央半眯著眼看他,“怎麽,不敢喝?
我可是‘什麽’都没放进去,你不喝便罢。”伸手像是要夺。
凤臻连忙一侧身护著酒:“哪里哪里,是太珍贵我不舍得喝。”这酒若是给
他夺去了,那就真是有什麽都不知道了。可是,要他喝下去,他却又心有余悸,
记得以前在山上的时候……
“那你喝不喝?”赢墨央笑吟吟地看著他。
“喝,当然喝!对了墨央,试一下这个糕点……”凤臻像是突然想到似的,
放下酒,夹起一块糕点放到赢墨央碗里。
赢墨央笑著叹口气:“师兄,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啊,我是真的什麽都没
放进去啊。”
“是,是吗?”凤臻笑著,摇了摇手中的杯子,终於仰头喝了下去。
师父啊师父,墨央的毒术够高的了,您真的没必要把祖师爷的秘籍都挖出来
给他。再给我找几本古老的医书可能还比较好。
凤臻心里哀叹著,一面向低头摆弄著糕点的赢墨央看去。
眼里专注得不容一物,好象这麽看几眼便能看清楚糕点是用什麽做的一般,
凤臻唇边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笑容。墨央十岁时上山,第一顿饭是他做的,小小的
墨央坐在桌子边,像是看什麽宝物似的看著那一桌子的饭菜,眼中闪闪发亮,这
是他在往後很多年很多年都记得清晰的一幕。
“笑什麽笑得这麽诡秘?”赢墨央见他笑得失神,忍不住反手拿筷子敲了他
一下。
凤臻摸摸被敲痛的地方:“笑你,长这麽大了还拿块小糕点在那玩,不羞啊?”
赢墨央脸上淡淡一热:“找死直说。”
凤臻吞了吞口水:“没这回事,吃东西吧!”说著,又猛往他碗里夹东西。
“师兄,干脆我们在这边留几天再说吧?”
听他这样一说,凤臻筷子顿了顿:“你有想去的地方?”
赢墨央摇摇头,下意识一抿唇:“他要缅怀,大概就是上花静山,我们现在
回去,说不定便要撞上了。”
凤臻看他那样子,暗叹一口气,放下了筷子:“也好,只是这里离凤明镇很
近。不怕吗?”
赢墨央先是一怔,随即掩饰般地一笑:“没关系,反正他也忘了。只有花静
山,宫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在那学艺。行了,我跟掌柜要两个房间。”说著,便站
了起来要向掌柜走去。
才走出两步,一阵剧痛从脚上迅速地蔓延到头上,他一个踉跄,下意识便伸
手撑著一旁的桌子。哪知不晓得是他这一撑力量太大,还是桌子做工不够稳固,
竟!啷连响,桌子的一脚断了,桌上的东西全摔在地上,人也向前倒了下去。
“墨央!”凤臻一声惊叫,冲了上去扶起他,便看到他脸色早已苍白如纸,
额上尽是细密的冷汗,咬著的唇是分明的苍白与血红,就在凤臻抱起他的刹那,
手无意识地捉上了凤臻的手臂,那力度,让凤臻差点叫了出来。
店里其他人见到这一幕,有胆小的已经尖叫了出来。
一个小二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这,这位客官,他,他……”
“只是旧病,不会出事的,给我间房间!快!”
捉著手臂的力度更大了,凤臻也痛得冒出了汗,却只能低声安慰著怀里的人
:“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墨央,没事的,张嘴,乖……”看著怀中人只是无
意识地咬著唇,那早被咬破的地方沁出血来,沿著嘴角滑落,触目惊心,凤臻心
里一痛,只把他抱紧一点,目光凌厉,催促小二带路。
小二被他吓住了,回头去看掌柜,见掌柜点了点头,便获救似的飞快跑上楼
:“客官,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