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玉楼春 >

第14部分

玉楼春-第14部分

小说: 玉楼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邵才生性又是极孝的,在制中通身布服,终日愁颜不改,又不茹荤,渐渐黄瘦起来。凡是讨茶饭时,蔺氏口里只说讨去与病鬼吃。这些家人妇女,见主母轻慢他,个个都学起样来,当时也不叫相公,到人背地只唤他是小高,每每故意使他听见。只有武公到底敬他,见这个蔺氏这般光景,心下着实不安,就要选择吉日,把女儿配合,使女婿有所依托。蔺氏嚷道:“他家也是做官的,难道不知理数,六礼未修,如何就要做亲?”
武公主意定了,也不顾蔺氏嚷闹,竞选定九月十三日戍时合卺。蔺氏将礼物不置,只这随常衣服,若平日有几件好衣服,并那零星物件收好,又不许在正房屋里住。武公被闹不过,只得把书馆将就与他做卧房。到得吉夕临拜堂时,蔺氏又骂道:“瞎眼老贼,好端端的女儿,编拣这样穷鬼嫁他。我看他嘴脸不饿死就够了,还要指望发迹。”
三朝款待娇客时,各亲俱来相会。这蔺氏的大女婿洪监生,是洪内翰的儿子,是百万之富的。二女婿是都堂呼延禄之子,叫作呼延升,文理欠通,竟买个举人在身上。这日来会亲时,跟随女婢,好不齐整。只有高邵才一贫如洗,寒气逼人。二位阿姨晚上,到小妹房内看看,两家有二十余个丫环乳母辈,跟随拥进。入房里冷冷清清,不像模样,都掩口而笑,蔺氏故意把些冷言嘲笑,琼碧只是忍气吞声。原来蔺氏是个小家出身,性只爱奉承富贵,搬是非的人。大姊妹两个都晓得做娘的性子,平日极力哄骗母亲。这琼碧生性是个端贞的女子,比两个姐姐多识几个字,文理最通。一向姊妹们是同面不同心的,所以今日同母亲也三言两语的讥笑,琼碧心内暗暗叫苦。且喜夫妇俱是少年美貌,男欢女爱,十分相得。高邵才虽新婚,而日夜书声不辍,半夜方眠,武公听了,深自叹服。惟蔺氏管待邵才,茶饭不得荤酒。无分上上下下,除了武公,没一个不怠慢他。过了半年,不知受了许多不堪光景。
一日是二月十二日,乃武公五十岁的诞辰,亲戚都来拜贺。洪家呼延家送的是彩缎金爵,约有二十余色,高家不过是烛面鞋袜之类。蔺氏故意把大女婿、二女婿、三女婿之礼物,摆在桌上,逐样指明是某家的,与众人看来看去,要使高邵才夫妇没趣。晚上酒席散后,大家进来拜谢。这洪呼二家面前,也有斟茶献酒的,也有掇汤伺候的,惟有高邵才撤出半边,无人理他。种种炎凉势利,只为蔺氏做了这样子,下人便奉迎主母之意,顺风使来,不怕高邵才夫妻二人志气辍了。一日高邵才发个念头,要到长安去走一遭,或者博得功名到手,破破势利闲气。夫妇到高公处,将岳家事情细细述与高邵学听了,兄弟两个抱头大哭一场。高公听见,不知为什么缘故,私下去问高邵学道:“你哥子回家,何故悲惨?”邵学就把哥子的话,转达父亲。
高公叹道:“这也是命之所招,只索忍耐罢了。虽今年秋场在即,娃子家六七里路,从未出门的,如何好去得。”遂唤邵才到面前来劝慰他。邵才落了几点泪,跪下告道:“孩儿不孝,不能侍养父亲,志欲远游。”还未说完下句,只见外面传个帖儿进来,说有福建来爷到。高公看时,写是寅年弟来之安拜高同年的。进士出迎,相叙寒温,促膝谈心。原来这来公是福建汀州人,高公同年进士,又同在吏部观政,与高公意气相投。原任刑部左给事中,今服满进京,特来相谒,匆匆就要开船。当下高公留他便饭,三个公子都出来相陪。那来公自目不转睛,把年侄只管看,对高公称赞道:“如何老年兄,有这般好令郎。”高公谦逊了几句,直谈到晚,高公便留来公宿在家下。邵才对高公道:“来年叔此去是直到京的,孩儿不如附了他船去,还赶得及秋试,到彼时只图个进场之策便了。”高公道:“若得赶这个方便,我便十分放心。”高公随将此意说于来公。来公喜道:“这是妙极的事,盘费都在小弟身上,不须年兄费心。”高公称谢。
夜深即寝,邵才随父亲到里面来。只见高公取一个拜匣在面前,唤二子过来说道:“我儿,你听我说,你二人是我螟蛉之子,你还有嫡亲父母。今我说明白与你听,你须博得功名到手,图得一家骨肉完聚方好。”便将他父亲避难根由,与那母亲守志不字之始末,细说一遍。然后开匣取出一本雪梅集来道:“这便是你父亲从前的制做。”又取出一个小封套来,有字两封。又道:“这是你亲母的手迹。”二子接了,跪了拜谢道:“蒙父亲抚养成人,孩儿一向未知就里,今日方晓来历。”高公道:“你二人只要功名早就,快快访你父亲的踪迹要紧。”挽了他二人起来,高公吩附邵才道:“你今可去向媳妇说知明日要去的事,也好打叠行囊,收拾些路费,省得明日起身时,匆匆不及。”
邵才领命,连夜归去,对琼碧说了。琼碧料阻他不住,自听他去,夫妻二人说了一夜话。天明起来,琼碧收拾她钗细之类;约有五十余,付与丈夫,叫他变卖为途中之费。邵才又叮咛;不要与丈母说明,在房中点检停当了行囊,就去书房里拜别;武公错愕问道:“贤婿为何忽想远游?”部才推辞对曰:“承家严之命,送来年叔上京,不久就回。”说罢,拜辞武公要行。武公在拜匣内取出白银三十两,赠为路费。邵才收了,别过武公;又对琼碧说几句心腹话,忍泪拭眼,叫人挑了行李归到家里。高公见邵才来,便问:“行李可曾修齐备了么?”邵才指一指道:“我已叫人挑进来了。”便拜辞父亲,且又到母亲灵前拜过了。然后兄弟拜别,将那本雪梅集,上下分开得两本,各执一卷在身,又将母亲写的字,也带一幅在身边。一路同来公设个计策,认他是父子,随任观场。交礼二部都批准了。高邵才因改作来邵才,入试中式第五名。好不得意,感激来公不尽。到十月初各省解到乡试录,来邵才把江南试录一看,方晓得高邵学中第九名,高旷中十二名,两个兄弟仅登乡榜,那来公老大喜之不胜。
一日有个同年乐志彬来拜,见桌上半本雪梅集,便问道:“年兄这集从何而来?”邵才答道:“偶从一处得来,年兄曾会此人否?”乐志彬道:“可惜好个风流解元,一别十五秋,如今不知飘流何处。”来邵才忙问道:“年兄何处相会,他又何年相别?致叩始末。”乐志彬就把邵十州始末细细说了一遍。今等邵十州被李道人神风吹去一十五年,未知下落。今卢杞已遭贬死,朝廷尽救那为卢杞贬降官员,前月初十日已奉有司贡衙取出一折纸来,看却开得明白:
都御史冯之吉,起用吏部左侍郎。
左春坊欧阳渐,起用国子监祭酒。
兵部尚书霍达赠少师,荫一子。
吏部给事中高成璧,起用太常寺正卿。
淮安知府乐为菁,起用嘉兴道御史。
龙城知县郁有道,起用嘉兴府知府。
锦衣卫都指挥费而隐,起复原官。
锦衣卫千户陆尚质;起复原官。
解元邵十州准复会试。
高邵才看罢,乐志彬道:“卢贼时无辜受害的官员共九十七名,只此人员,是因邵老叔连累的,今尽行升转。诏到之日,即期赴任。家看此时,想已到越矣。”
邵才问道:“年兄为何不在本省乡试,却在北场入闱?”
乐志彬道:“小弟随家严同邵老叔避难江右一十五年,至今年正月李道人来说,夜观星象,妖气尽消,文星独显,诸公可以出头。故此邵老叔自同李道入从吴越一路寻他令郎去了。家君同小弟到淮安驻足,打发小弟进京观望,就援例人场,故得附骥尾来。”
邵才肚里已是明白,邵卞嘉是我亲祖,已有信在吴越了,但不知父亲在何处,心下踌躇。乐志彬道:“年兄何用费思。”来邵才道:“小弟是邵氏至戚,急切不得去见他,所以沉思。”乐志彬道:“今圣思准十州会试,他明年自然来京会试,那时就可相会了。”来邵才道:“此言有理。”只得安心住在长安,待会试过了,寻取父亲。未知得见他否,且看下回分解。
上一页 
上一页 
第十六回访亲闱误入花宫落火坑狂淫禅院
再说霍夫人自居潮州府后,到十月中,春晖生下个男儿来,大家欢喜,取名小春。过了五年,文新因想父母,心中如割,又思玉娘与翠楼音信不通,未知光景如何,岂不耽误她们青春少年。一日对夫人和春晖商量,要悄到江右吴越一路寻访父母消息,便道看看岳父灵枢,兼候一候玉娘翠楼。霍夫人久有此意,未曾说出,今见文新话及,与女儿皆道去走一遭。择了吉日,把八十金买了些药材,打扮个小客商模样,辞了夫人小姐,春晖就写书寄候玉娘。文新搭了小船,晓行夜宿,不只一月,已到南昌,把药货上了客店。次日文新偶闲步行,有三里之地,望见一个殿宇甚大,苍松古柏,环绕茂密。文新乃自忖道:“这等境界,必是清修之地方,何不进去随喜一番?”行到寺门,只见上面题着青莲宝岸四大字。又行到第二重门,正门关锁,旁边一个小门半掩。推开进去,是一个大雄宝殿,上到殿中,便倒身礼拜。起来闲步,忽见一个小僧出来,张了一张,走进去了,俄顷间又是两个出来探一探,又缩过去。不一时走出个中年的来,向文新问讯道:“尊官他乡何处,何事降临小庵?”文新方晓得是个女儿庵,答道:“小生从东粤到此,偶然信步行来,不知是女菩萨修行所。”那尼道:“原是远方檀越,请进里面随善奉茶。”’文新谦道:“不消,怎当此。”尼固请,只得随她进来。入了小角门,转弯抹角,方到一深院,收拾得十分整齐,铺设之类,色色皆精。又见两个少年尼姑出来问讯,请坐。一个十五六岁女童,献上四盏茶来。茶罢,文新起身告辞。中年尼姑道:“尊官到此,尚未奉斋,如何就要告辞?”文新道:“小生敝寓甚远,有三四里路,还是早去为便。”那尼道:“贵寓虽远,再坐一刻也不妨。”
文新看这些尼姑,个个妖艳,眼色撩人,觉得不像个正经出家人,决意要辞出去,怎奈这些尼姑,你一句,她一句,甜言美语,再三相劝。文新只是默默不出一言,却自去观玩。那壁上联轴,皆是名人书画,色色可人,迷眩心目。信步行来,转过廊下,别入一室。文新举目一看,见锦幕四围,沉檀扑鼻,书画古玩,罗列满目,种种富丽,皆人世罕见之珍,无价之宝。转眼一张,又见那边壁上挂一古琴,外镶黉馀二字。文新暗想,此琴材质非凡,但未知其音调何如耳。这些女尼随后,跟随文新游玩至此,见其光景,似不像留他得住的,口中吟出二句歌词云:无计留春住,东风利如刀。其意盖以为她有心要留文新,而文新无意留住也。文新转身便问道:“女菩萨口中说什么,想是已耽吟咏否?”这些尼姑便齐声应适:“相公何轻眼觑人至此,我辈虽系空门贱质,实是宫室名姝,性耽黄台青灯,故长损尘念而入空门耳。今见相公风流俊雅,满腹牢骚,故不愧羞耻,窃欲领教于万一。”文新意尚未决。这尼姑虽非淫邪之徒,然专好与文人谈论,今文新出口不凡,知必为才子无疑,决意欲留他,便心生一计来,假说:“相公来了半日,想腹中已饥,待小尼去伺一味中吃的点心来,请相公。”便留两个徒弟相陪,自己却去厨下弄了一回。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