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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蛇尊,放了我 作者:凌风追月(潇湘2013.5.31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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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誓言
    正准备离开的言灵歌,身形一顿,眼前的景象忽然一变,原本矮小的木屋骤然变为清冷的玉盘山顶。
    歌声悲凉,月色清冷如水,苍凉的玉盘山顶,一抹蓝影悄然站在冷月之下。山冷,月清,影淡。
    蓝衣女子孤独地站在冷月之下,身形如玉盘山飘渺的白雾,淡薄、影绰。
    “樱仙子——”
    一个无奈的声音悠悠响起,皎洁的月光忽然一阵变幻,蓝衣女子面前凭空多出一个人影。那人一身白裙,飘然出尘。不过与先前的那名女子不同,多了几分灵动和活泼。
    樱仙子?
    言灵歌的心猛然一动,难道就是画中玉兔口中的那个仙子?她很想看清楚樱仙子到底是谁,但那女子偏偏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倒是后来的白衣女子转过头,容貌倾城绝艳,眸光流转,透着灵动和狡黠。虽然言灵歌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但其身上的气质和神态,却依稀和画中玉兔有几分相似。
    “樱仙子,你这样做,可要考虑清楚。有可能从此永坠六道轮回,仙业永失。为他这样做,值得吗?”白衣女子叹了一口气,虽知道对方不会改变心意,但还是忍不住劝道。
    蓝衣女子没有回头,声音却如冰水清洌,冷漠坚定:“没有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没有他,就算修仙得道,那又有什么用?”
    白衣女子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劝说无益,便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劝你。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浸淫占卜星象,对于修道却不擅长。在此之前,我给你我各占了一卦,没有你的帮助,我这天劫恐怕很难度过。而你,虽然困难重重,但仍有一线生机。”
    “婵娟,对不起。”清冷的蓝衫女子娇躯微微一颤,情绪有了一丝波动。她知道好友这一生都浸淫在占卜星象上,修为却不是很强,没有她的帮助,这次天劫恐怕……
    可是,她又不能不顾他——
    白衣女子见好友为难,便笑了笑,琳琅笑道:“樱仙子,你我相交这么多年,都知根知底,何须这么介怀。若度过天劫,是我侥幸,若度不过,也是命数使然,怨不得别人,你无须内疚。不过有一事,我始终放不下,还需要你的帮助……”说到这,白衣女子一改平时的洒然,眉宇间露出了深深的忧虑。
    “我?”蓝衣女子声音略带一丝惊讶,婵娟应该知道,她马上要去做一件事,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两说的事,她又如何能保证一定能帮上好友呢?
    婵娟抿唇一笑,灵动的眸光看穿了好友的心思,道:“事在人为,只要有你的承诺,我便放心。”
    樱仙子沉默良久,方才缓缓道:“什么事?”
    婵娟也一改往日的嬉笑,神色渐渐变得肃穆,她摊开手掌,掌心中有一块血红色的石头,石头样貌古朴,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光芒。
    “鸿蒙石?”樱花仙神色震动,娇躯终于转过来,清冷地声音多了几分意外。
    言灵歌看到樱仙子的相貌时,瞳仁陡然一缩,风髻露鬓,淡扫娥眉,一双美眸却如星空中的寒星,淡漠冷冽。撇开那份清冷和高贵,那相貌——
    几与言灵歌没有任何分别!
    言灵歌的整个人石化了,这世界难道真有前世今生?而她莫名穿越到这个世界,也是命中注定的?!
    婵娟娓娓道:“我已预见,在我渡劫后,我的族群会迅速衰败,甚至难以存活在这个世界。因此,我以鸿蒙石为酬劳,他日樱仙子重返妖界,一定要帮我重振兔族。”婵娟虽然生性好动、洒脱,无拘无束,看淡万物,连自己的天劫都没有看的太重,但对生她养她的族群,她却放不下,特别是在预见族群的未来后,更是忧心忡忡。
    因此,她不惜动用了族中至宝,说动樱花子,请她庇佑兔族。
    樱仙子思虑一下,良久才摇摇头:“鸿蒙石是兔族的至宝,我不能收。至于你的族群,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便会庇护下去。”
    “樱仙子,你无须推托。你清楚,除我外,兔族无一真正的高手,一旦我度劫失败,你又远走,兔族必将会被其他族群欺辱。倘若没有鸿蒙石,还能残喘一阵。但若拥有鸿蒙石这无上奇宝,只会加速我族的灭亡。而且,鸿蒙石能帮你救他。”婵娟说到这,微微一顿,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樱仙子。
    樱仙子眸光流转,她伸出白皙的玉手,薄唇轻启,字字如珠玉,落地掷声:“我樱仙子起誓,倘若能度过此劫,一定助婵娟重振兔族,归还鸿蒙石。”
    清朗的夜色,忽然雷声震震,仿佛感应到樱仙子的誓言,一道道紫色的闪电轰然落下,而樱仙子蓝衣飘飘,傲然屹立于雷海之中。
    一旁静静观看的言灵歌,在樱仙子对天发誓时,周身的血脉沸腾起来,几欲要撑破肌肤。
        
020 通道
    眼前的景象遽然消失,言灵歌再度回到了望月的屋中,刚才发生的一幕恍若是幻觉,但言灵歌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里,有一种不能违抗的意愿。
    樱仙子的誓言?
    言灵歌摇摇头,即便是樱仙子的誓言又如何?樱仙子是樱仙子,她是她,她的人生不需要蒙上樱仙子的阴影。
    只是心头只要生出违背誓言的念头,周身的肌肤像是被尖针一针一针穿刺着,言灵歌忍不住轻哼一声,额头的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该死!
    “扑通——”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言灵歌忍痛回头望去,便见望月高大的身躯一头栽在地上,脸上惨白如血,原本殷红的眼眸,此刻暗淡无神。
    当他看到言灵歌一脸痛苦的样子时,他露出一抹歉意的神色。
    “族长,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请你,请你救救我们兔族。”一个两米多高的妖兽,流露出内疚、祈求的眼神,像是随时会被主人抛弃的宠物。
    言灵歌冰冷的心倏然一软,说她心冷,其实她并不真的绝情,如果她有樱仙子这样的能力,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望月的请求。
    关键是,她现在都自身难保,让她如何带领兔族长走出困境?更别说重振兔族了,单单君子履那一关,她就无法通过。
    这也是为什么在望月挟持邴琅威胁她时,她也没有答应。以望月对红娘子的忌惮,一定不会杀邴琅;但如果她答应下来,以她现在的能力,她,兔族,还有邴琅,都会死路一条。
    有时候绝情,并不真的是无情,只是这一份冷漠,又有谁知道?
    “我——不——能——答——应——你——”言灵歌费力地说道,每说一句,周身的肌肤就像被万针刺穿一样,薄唇紧紧咬着,几乎沁出了鲜血。
    望月看着言灵歌,黯淡的眼眸浮现出深深的绝望,兔族的最后希望被抹杀,婵娟祖师,难道你昔年留下的预言错的吗?
    知道再强求也是无益,望月艰难地爬了起来,嘴角流溢出一缕鲜血,刚才的献祭,几乎令他油尽灯枯,此刻仅凭最后一丝意念支撑。
    “屋子的床/底下,有一条通道,直通玉盘山脚。你们可以利用这通道,偷偷下山,离开红娘子的掌控。”望月指了指被言灵歌鸠占鹊巢的大/床,缓缓说道。
    言灵歌身躯微微一颤,她如此绝情地对待兔族,望月竟还会这样回报她,这算不算仇将恩报?
    捕捉到了言灵歌脸上的表情变化,望月吃力地说:“这也不怪你。你现在身无法力,不记得前世记忆,而兔族更是羸弱不堪,拒绝也是自然。不过你既然是祖师朋友,我们兔族自然要尽最后一份力帮助你。这山中通道,刻下祖师法纹,以红娘子的法力,是感应不到你们的,你们可以安然离去。”
    言灵歌没有说话,一旁的邴琅神色复杂,缓缓问道:“那你们兔族为什么不从通道里离开?”
    望月惨笑道:“玉盘山是兔族的根,兔族不会轻易离开。再者,以兔族如今的实力,无论到哪里,都会有灭族危险。你们快离开吧,迟则要生变。”
    说罢,他再也支持不住,俯身在地,耗尽最后一分力气,抬起头,黯淡无神的眼睛望向了屋顶,仿佛在看玉盘山顶的圆月。
    高大的身躯缓缓变化,原本两米多高,面色有些狰狞的望月,竟变化为一只灰色的兔子,双眸紧闭,神态安和,再无半分凶厉的妖气。
    他的气息,却已经断绝。
    言灵歌的眼睛忽然有些酸,这种感觉很久很久都没有了,就算当日被最信任的手下抛弃时,她都没有这种酸楚感。
    “言灵歌,你还算是有血性的人吗?”一旁的邴琅忽然高声喝道,双眸冷冷地望着言灵歌,神色愤怒。
    “枉你为黑云堂的帮主,你们黑帮不是自诩情义为天吗?不过也是,要是你真的是情义为天,那天也不会被手下抛弃,和我一起穿越到这个世界了。”邴琅冷冷睥睨着她,唇角的讥讽一览无遗。
    言灵歌不救他,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虽然有些失望,但并不悲伤。但望月如此苦苦哀求言灵歌,她却依旧无动于衷。
    这个女人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我邴琅,虽然没有半分法力,但决定与兔族一起共存亡。至于你——”邴琅激愤地说道,看到言灵歌走向大床边时,神色更加鄙夷。
    贪生怕死的女人!
    不过就在这时,言灵歌的身形忽然轻轻一错,以极快的速度朝邴琅这边掠来,未等邴琅反应过来,便见言灵歌一记手刀,狠狠斩在了他的颈脖上。
    邴琅只觉头脑轰的一下,骤然缺氧下,一下子陷入了昏迷。
    言灵歌将他放在地上,而后走到大床边,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开关。“吱嘎”一声,一个幽深的通道突兀地出现在床底下。
    言灵歌费力地扶起邴琅,而后将他小心地放入通道里,再度按动开关,通道入口处的大门缓缓紧闭。
    “真是的,我的心怎么就越来越软了。既然要死,也没必要再拖累一个了,好歹他也是和我从一个地方来的。”言灵歌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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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祸水东引
    望了一眼变成灰兔的望月,言灵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既然决定留下来,便要信守诺言,保护兔族。
    言灵歌为人,从不轻易承下诺言,一旦承下诺言,便会用她的一切去维护,去信守。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坐上云堂老大的交椅,且一直那么稳当。
    重振兔族,只有两个办法,一个,便是唤醒前世的记忆,只要自己拥有樱仙的实力,重振兔族,并不是一个遥远的梦。
    只是,到时候记忆复苏,那么她还会是现在的自己吗?这样的结果,并不是言灵歌想要的。
    她,是她,樱仙子是樱仙子。她答应望月的请求,并不是因为樱仙子的誓言,而是被望月的赤忱所感动。
    那么,还有一个办法,就寻找到鸿蒙石。鸿蒙石是兔族的至宝,连君子履这样的大妖都觊觎,若是得到它,兴许能提高自己的实力,壮大兔族。
    正想着,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嚣张、粗暴的声音。
    “弱小的兔族,快喊你们的族长出来,交出鸿蒙石。我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时间一过,我便大开杀戒,直到你交出鸿蒙石为止。”
    兔族的惊恐声,也随之传来。
    终于有大妖按捺不住了吗?言灵歌脸色微微一变,疾步走到屋外,便见兔妖们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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