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邪妃 作者:舞蹈的门(潇湘2013.02.12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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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工夫,配齐了所需的材料,除了那张狗皮没有买到。
开工,熬药。
破庙的大殿里架起锅子,火烧得旺旺得,呼呼直响,大殿里也比先前暖和多了,段无雁昏睡在大殿的角落里,听着锅锅罐罐碰撞的声音,思绪不由得飘得老远。
那是剑与剑碰击迸起的火花,璀璨耀眼如星空中绽放的礼花,金属相击,回响起清脆而又激荡人心的声音,激发起澎湃的情绪。
在琴城的离山之巅,北风呼啸,锦旗猎猎,寒冷几乎使人窒息,而空气中又似乎有热血和燥动在膨胀。盟主之位,人人都窥觑之。
段无雁立于比武场之中,阳光清冷淡淡,气氛肃杀森森,长剑光华洌洌置于手中,如冬日里那束极冷的月光映入水中,粼粼泛着霸气。
忽然,一道凌厉的剑风卷过直逼击胸前,对决的是离山派门下大弟子欧阳尘。
段无雁剑势极快,两剑相会,星光点点又如盘龙飞舞,剑气凝重变化莫测气象万千。
哧。
剑气如狂龙摆尾,扫到欧阳尘宽袖,一片阴暗遮住阳光飘飘然落于肃杀的地面。
哧。
一道冷光凝重抵住欧阳尘喉头,凌厉之极却又猛然收住,看得在场的人心如悬丝。
收势、收剑、收气,段无雁一个漂亮的转身收住所有的煞气,优雅地立于阳光之下,那喷发的勃勃英气似万里云层之上一轮初升的红日。
哧。
一道白雾若有若无地飘来,杀人于无形之中,段无雁中招,全身内力遁无,眼睁睁看着一道凌厉掌风夹着杀气迎面袭卷而来。
段无雁倒地,被人拖出比武场。江湖险恶所言非虚,初涉江湖,段无雁中招。
十六岁的段无雁拖着深受内伤的身子,孤零零地离开了离山,不知走了多少路才来到这座破庙暂时栖身,本想运内功调理,实在是伤得太重了,轻微一运功,五脏六腑撕裂似地疼。
伤了身子,段无雁的耳朵还好使,听着离自己不远处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叮当之声,虽然杂乱无章,且也不乏动听之处,充满温馨暖意满满。这世上除了母亲和师傅之外,这里的声音是唯一让他动情心潮涌动的。
熬好膏药已是夜深里分。孟优累得气喘嘘嘘,这大冬天的竟然浑身是汗,俊秀的脸颊上也因为热而飞上两朵红晕,娇艳无比。
没有狗皮,孟优用棉布代替了,看样子也不错。
孟优来到无雁身旁,见这里光线暗淡,轻蹙了一下眉头,这人内伤太重,不宜移动。
“小舟子,在他身边架一堆火苗。”
扑嗤嗤,火苗开始跳动火焰,照亮了四周。孟优拿把剪子剪开了老乞丐的衣服,露出白净的肌肤。
呃,这老人家面如耕田千陇百壑,为何肌肤保养得这样的好, 柔滑如丝绸,弹水可破。
剪刀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泛着熠熠的金属光泽,寒光森森的逼人。孟优手起剪落,不一会儿,无雁已被剪得浑身赤裸,只剩下一块小小的遮羞布。
“老大,把这块遮羞布也给剪了吧,瞧瞧这家伙的鸡鸡有多大。”
孟优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舟子,心里寻思,姑奶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把他弄成这个样子已把我给害燥死了,还要怎么弄,你找死呀!
“把膏药递给我。”孟优沉着冷静地指挥着。
一丝幽蓝的光在孟优眼底掠过,直扑无雁的身子。
☆、第六章,打你个七荤八素
孟优眉头紧锁,看这小子伤势的确是太重了。
“朋友,”孟优叫了一声无雁,“我可要开始医治你了,医者仁心,医不好也别怪我,你小子的伤太重了,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比方、假如失败,死翘翘了,可别来寻我的仇。”
无雁听了一堆新名词,意思是懂了,死马当活马医,死了别去寻他报仇。心里不由得长喟然长叹,我段无雁,师傅还没有孝敬,老母还没有侍奉却要散手人寰了。
“忍着点,很烫的。”
啪!一块膏药贴到了背上,无雁禁不住颤抖一下,心里想,这是什么东西?烫!
啪!啪!啪!孟优迅速地把小舟子递上来的膏药贴在无雁身上,半盏茶的工夫,膏药贴满了全身,无雁已被烫得全身麻木,即使用鞭子抽打他都没有感觉鸟。
膏药粘贴完毕,孟优用衣服给无雁盖上,“朋友,好好休息一晚吧,你会没事的。”
无雁微微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天色渐渐放亮,远处层层叠叠的黛青山峦如一只巨猫伏于苍茫天际之处,清冷的晨曦赋予山脉金色的轮廓。孟优还在深深的睡梦之中,身旁的篝火即将燃尽,残火在门缝隙里吹进来的风中作垂死的挣扎。
昨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身心倍感疲惫,孟优甚至还打起了轻轻的鼻鼾。
小舟子起蹑手蹑脚起来,他把一个一个的小乞丐都推醒了,轻声说:“起来了。”
“还要去要饭?”
“侍候老大。”
话语都很轻,怕惊挠了孟优。
经过昨晚的胡乱海吃,小乞丐们的精神头非常足。
孟优伸了个懒腰,从草堆里欠身坐起,扫一眼四周,心里有点失落,小威不知现在在哪里?机灵点的话逃回来呀,那我就不用破费了。
小舟子见孟优醒了,忙递上热毛巾,“老大,请擦脸。”
呃,这倒有点不习惯哦。不过有人侍候总比没人强,这样也显我老大的气派。孟优接过热毛巾,轻轻地有模有样地擦拭了脸。
小舟子赶紧接过用过的毛巾,随后又递上盛有热水的大锅子,“老大漱口。”这锅子超大,足够用来烧十个的饭。孟优也不介意,接过来,咕嘟喝了一口。
“老大,这是漱口水耶。”
孟优瞪了他一眼,都是热水喝一口会死人啊!
“扶我起来。”孟优做老大速成啊!
“是。”小舟子递过手臂让孟优扶。
孟优姿态优雅地从地上站起,那架子摆得十足,活活把大越王朝公主给比下去。
“兄弟们,饿不饿?”
“有一点点啦。”
“那出发,吃早餐去。”说完,孟优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人怎么样了,先去看看。”
孟优来到无雁身旁,半蹲半跪,弯腰揭开当被子盖的衣服,自己看着眼前被贴得像僵尸似的无雁也想笑,她提神眼底现幽蓝光线,去看无雁的内脏。嗯,在向好的趋势发展。
“感觉好点吧?”
无雁点头,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小几岁,说话有点古怪但听起来很舒服的男孩,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小舟子,拿点温茶来。”
接过小舟子递过来的大锅子,孟优用勺子舀一勺子水,放到唇边,噘起那粉嫩的嘴,轻轻吹拂,然后送到无雁的嘴里。
温暖的水如三月里的小溪轻盈地流入干涸的田渠,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像祈求得到滋润的小苗,被水包围后有了活力。无雁体内的伤在一点一点的愈合。
“好好的休息吧,待会我叫人熬鸡汤给你喝。”孟优的话轻柔细绵,气息吹到无雁的耳边痒痒的。无雁心里一惊,这是男孩吗?怎比女孩更柔情,再看孟优俊秀的面容,突然心底泛起点点涟漪,若是女孩的话此生必定相恋,只可惜是个男儿身。
“谢谢。请问恩人尊姓大名?”
“我叫孟优,你呢?”
“我叫段无雁。”
“嗯,段老伯,我们去出一趟,睡在这里别动。”
段老伯?无雁心里暗然一笑,自己为了扮个老江湖,易了容,只可恶还是栽在江湖里了。默默看着孟优的离开,长长的身影在暗淡的庙堂里拖出一条悠长的影子,一种莫明的情感在无雁的心里涌动,像是一种亲情但好像比亲情更柔更绵。
此时,无雁更加思念母亲和师傅,那思念犹如春夜里滋长的藤蔓,在你不知觉、看不见的时候已爬满枝梢、墙头。
琴城十里的长街,甚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店铺林立,店招翻飞,人沸马嘶,川流不息,小商小贩,安居乐业。
孟优立于桥头,身后跟着一帮小娄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好不惬意,赌坊赌坊还是赌坊正合我意,还是这里的世界好,赌坊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开,不像在以前,赌钱要偷偷摸摸,还要防着城管。
走。孟优一挥手,那架势比个将军还有派头。
小赌者怡情,大赌者伤身。孟优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从桥上走下来,冲进了十里长街。
忽然见街边有两个衙役模样的人,斜跨着大刀晃悠晃悠在前边走,走到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前面,又是拿又是吃,那个小老板急得直求饶,不想话不投机,两个衙役出手打翻了锅子踢掉了桌子。
孟优见了,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从胆边生。
尼玛,古代也有城管。
“兄弟们,抄家伙给我揍那两个人。”
抄什么家伙?那是孟优看上了杂货铺里的麻袋了。
孟优顺手牵羊,反手牵牛,两条麻袋拿于手中,一条交于小舟子,一使眼色,二个人从背后突发奇袭。
套住两个衙役,小娄娄们一起动手,一阵的混水摸鱼、鸡飞蛋打,衙役被套在麻袋里,天晕地暗、七荤八素,等衙役反应过来,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痛快!也算是报仇了吧,孟优气喘嘘嘘依在墙边。
一辆马车的的的地从巷子里过来,华盖轻缦,似碧日踏雪那样的悠闲散漫,车旁边一婢女跟随而行。车子滑过孟优身边时,只见那车窗的纬缦后面探出一女子的面容,约莫三十多岁,也算得上容貌娇好。那女子盯着孟优的脸看了一阵子,脸上露出吃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她放下了帘子,马车徐徐而过。
“老大,这辆马车怎样?”
小舟子与孟优并肩靠在墙边。
“够气派。弄一辆来。”
拐进一家春记赌坊,孟优随便挑一张桌子,开始压宝,这种活计还不是往自己的口袋里摞钱。
赌着赌着,孟优就忘记了小赌怡情的事,不知不觉就赢了五百多两银子。这时,有一只绵滑柔软的手轻轻拍她的脊背……
☆、第七章,小姐有请
孟优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个女俾。扎着两个圆发髻,发髻上插一支银钿花,细腻光泽的脸上一双机灵的眼睛。
“公子,这边请。”
孟优左看右顾,这公子是在叫我吗?
那女俾又重复了一遍。确定中在叫自己,孟优心里一阵舒胆,“公子”这称呼听上去顺耳。
“什么事?”
“有人请你去喝茶。”
“本公子口不渴。”
女俾微微一笑,“公子,喝茶只是顺便做的事,主要还是要叙叙旧。”
“我没有旧的。”孟优想,我刚到这儿才两天,哪里来的旧。
“公子跟我来便知。”女俾还是一概的微笑,孟优看了她笑脸想,服务态度这么好,跟了去看看那旧去,还吃了我不成。
“那走吧。”
孟优跟着那女俾朝里进的房子走,刚要走,又被女俾拦住,女俾笑脸相迎,却用一种不可违拗的语气地说:“只请了公子一个人,这几位请留步。”
孟优转身看了一眼身后跟着小娄娄,一蹙眉,心里寻思,留步?让他们留这儿,那还不把赢来的钱全吐完。孟优想着从怀里拿出银子交给小舟子,“到街上血拚去吧,记得我的马车。”
血拚?那意味着胡吃海花乱用钱,此等好事还不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