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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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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光彩夺目的武后一听就笑了,一时凤眼生波,优雅柔媚:“本宫也听说这孩子是歌舞俱佳,可惜上次的歌舞没有赶上,不如今日就在御前献艺一场,也算是助兴了。”
  一时间,大殿上的无数双眼睛都盯在我身上,摆明了要看好戏。我整了整衣袖,盈盈下拜,然后从容地笑:“既然天后娘娘有命,舒颜自当遵从。”当着众人的面甩掉繁琐复杂的华丽外氅,露出里面的素衣长裙来,摘掉头上的金步摇,耳上小蕊才替我戴上的明玉珠也一并捋了下来,走到场地中央,再次下拜:“陛下,舒颜想借您殿前武士的宝剑一用,不置圣意如何?”话音刚落就引起下面的人一片哗然:毕竟敢在大殿是公然索剑的人还是极其罕见的。
  高宗皇帝倒是如同,点了头就命人取剑给我。我接了剑来,扬头笑道:“舒颜近日习得一场剑舞,愿在御前演示一二,以悦圣颜。”
  钟声起,鼓点隆隆,随着起身舞剑,衣袂翻飞。这一招是平湖秋月出,横扫湖面千层浪,挽出朵朵剑花。剑复上挑,斜刺里向上急冲,银霰漫开如万剑齐出,这是一招琼枝扶摇乱,我扫过座上众人神态各异的目光,不由得一笑。这些剑招是师父当年亲手教给我的,即使再次穿越,武功费尽也不会忘的,只可惜没了内力的剑招也只能摆出这样的花架子而已,这样上好的招式却单单做了这些皇亲贵胄茶余酒后的余兴节目。
  舞至中场,我半撩剑花,身子后退,做了个收势就想回座位去,却不料后面有人笑道:“舞得还不差,不如陪我玩一场吧。”
  耳边感到一阵寒光掠过,我抽身而起,急退一步,手中的剑下意识地去挡斜刺而来的那把明晃晃的宝剑。“呛!咣当!”对方的宝剑显非凡品,竟然一个照面就将我手中的剑折断,更震得我手臂发麻,当下撇了断剑,侧身避开再次袭来的剑锋。然而不曾习过武功的这具身体的确不便,几个照面下来我就已经丢盔卸甲,眼看对方宝剑刺来却避无可避。看着即将刺到胸前的剑心中不免哀叹:莫非我的穿越之旅就要这么结束了?可是我还没有成为太子妃……还没有当过皇后……连初吻也没献出去过……
  一肚子腹诽还没唠叨完,就听到高宗的声音无比悦耳地响起:“令月,不可任性,还不扶人家起来?”
  令月?我狐疑地抬起头来看,上面的那张脸娇艳动人,美若芙蕖,有着大唐女子特有的骄傲,不是李令月又是谁?再看她眉梢微挑,杏眼含怒,却偏偏赌气不肯看我,只把手伸出来,硬邦邦地说:“我拉你起来。”她,该不会是因为识破了我女扮男装的事,恼羞成怒了吧?可是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被拉起身来,不待我说话,她就撇开我,神采奕奕地在大殿当中转了一圈,笑道:“父皇、母后,小月这身衣服可好?”此时的李令月身着紫金蟒袍,玉带束在腰间,头上的黑色纶巾也仿照男子的样式,显是武官的打扮。她本就爱着男装,经这样一番精心打扮更是英姿飒爽,举止风流,竟将半个长安城的男子都比了下去。
  “谁敢说我们的太平公主不好看,本宫第一个就不饶过!”武后满是宠溺地看向李令月,两双极相似的漂亮凤眸相对而笑。怪不得会有这样的气势和姿容,原来李令月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太平公主,武后唯一的女儿啊。想起小蕊讲的她曾与我有过节的事,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她的表现并不是因为认出了我来,而是因为以前的冲突才特意刁难的。衬着没人留意,我也悄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玉阶上,才得了武后赞赏的李令月就又回身看向高宗,脸上的颜色艳赛桃李。高宗见了也温和地笑道:“这武官的服饰穿在月而身上倒也是有模有样的,同你几个兄长也不相上下了。”
  身穿武官袍衫的美人于是娇笑着拉扯高宗的衣角:“父皇,那您就赐月儿一套这样的衣服好不好?”
  “只是你一个女孩儿又不能做武官,怎么想起扮成这样了?”高宗倒是极随和地笑着逗自己的小女儿,显然也是对其宠爱有加。
  李令月于是扬起如花的笑靥:“那就赐给驸马吧。”此话一出,下面的群臣倒是愣住了。经过这半年的时间,我也大致知道了一些宫里的情况。听小蕊讲,吐蕃的王子赤西格安亲自来长安要求和亲,请求将太平公主下嫁到吐蕃去。然而,太平公主是武则天的爱女,武后当然不会舍得让她远去异国他乡,于是宣称公主决心出家修道,拒绝了吐蕃的提议,在长安城里修建太平观作为她名义上清修的地方,所以一直就没定下来的婚事也就推到了现在还没又决断。现在李令月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很直白的表达了自己急着出嫁的态度,大唐女子热情奔放的性格在她身上当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潇洒恣意。
  果然,高宗和武后听了这话便相视一笑,高宗更是和蔼地笑道:“这倒也容易,只是不知这长安城里的少年才俊中哪一个才是小月中意的驸马?”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起来,不少殿内端坐的少年子弟更是屏气凝神,正襟危坐,生怕漏掉了什么。想来也是,太平公主是武后最宠爱的女儿,现今朝野谁又不想娶她为妻呢?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下,李令月面灿如霞,朗声道:“儿臣素知光祿卿薛家的公子德才兼备,文采斐然……”说到这里,豪爽如李令月也娇羞起来,后面的声音更是细不可闻,两朵桃花悄然爬上两颊。
  等等,光祿卿薛家?那不是我初与她相识时编造的出身么?难道她……
  高宗宠溺地看了看自己的娇羞的公主,不禁又与武后相视一笑。上官婉儿于是心领神会,随即扬声道:“传薛顗。”
  “传薛顗──”殿下一声声如接力般传下,一直飘过大明宫的太液池,直到听不到的角落。我的心却乱了起来,生怕自己的秘密被当众拆穿。
  不多时,一个身材修长、长相干净的男子稳步入殿,正是光祿卿薛家的长子薛顗。据他言,家中除他外只有二弟薛绍正值婚龄,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文采风流。
  站在殿上的李令月脸上的桃花于是愈发地红了起来,高宗见了便笑道:“既然如此,孤就将朕的太平公主许嫁与这个薛绍吧。”
  一句话,定了一门亲,也让我心里的石头跟着翻了个跟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私奔吧(晨吟述)

  我一直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即使后来穿越了两场,遇见了几个美男,学了一身的武艺又忽然武功尽失,身份从学生到落难小姐再到准太子妃,也依然不曾改变我自认平凡的想法。
  然而,一切在公元680年变了样子。这一年,因为我的出现,太平公主被许配给了薛绍,刚好同以前看过的《大明宫词》相吻合。难道,这段历史原本就是我创造的?
  出了大殿,才踏上通向宫门的一条小路,就感觉身后凉气逼人。我打了个哆嗦,回头就看见一道挺拔的玄色身影正在立在身后,俨然是方才在大殿上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看的那座冷山,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
  “你……你要做什么?”我的声音不自觉地跟着抖了。
  “为什么没穿我送你的那件舞衣?”冷山显然没有考虑到我现在的艰难处境,语气也像是被冰冻了一般。
  “什……什么舞衣?”我继续抖。
  他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我不放,深邃犀利的视线好像X光一样要把我看穿。寒气从他抓住我的手开始从我传递而来,进一步入侵我整个身体,我开始有规律地颤抖。
  在我被冻成冰块前,冷山终于放开手,替我整了整衣服:“回去吧,有时候失忆的人会比较幸福。”
  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继续向宫门走,才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迟疑地问:“我和你……当初……”
  “没什么,”这次他倒是回答了我的话,只是有些许惆怅的味道却积聚不散,“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反正……当初你我也没有什么。”
  听了这话,我反而更加糊涂起来,他却不肯多说,转眼就将玄色的身影融进了斑驳的树影之中。
  我摇摇头,继续向宫门走,心里却在哀叹:那个韦舒颜到底还给我惹了多少麻烦,怎么总有人追究以前的事情?虽然每次出现的人都是帅哥级别的,可是再养眼也得看我这颗脆弱的幼小心灵能不能承受得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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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武后的旨意,我赶在大年初十的时候就要入宫,也不过是剩下几天的时间了。收拾东西的事情自然可以交给小蕊来做,也正好免了那丫头整天在我耳边唠叨各式各样规矩的吵闹。照我说,这丫头念经的功力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连唐僧也得拜她做师父了。
  摆脱了小蕊的教化经文,我开始寻思起趁这最后的几天做点什么。经历了李令月变身太平公主的戏码,女扮男装出门这件事是行不通了,万一她发现她的未婚夫婿薛绍不是我男装时扮的那个样子,我的好日子估计也就过到头了,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思来想去,主意没想出什么,我倒是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梦里的师父一身的素衣在风中轻扬,略带宠溺地看着我,干净的眼中满是笑意:“瑶环这招离魂梦清寒使的不错,很有灵性,如果起势时手再向上提些,剑尖左挑就会更好些,像这样──”那清俊的身影随即旋身而起,雪剑素衣,万点银光在满是桃花的林间折射出如梦的幻境。而我,就沉睡在这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师父,不要……”我下意识地说。
  那道素影随即停了下来,看着我,唇间挂着淡淡的笑:“傻孩子,你知道,师父有自己不能推避的责任。”
  “可是……”我喃喃地说。
  眼前的人却如同风般迅速散去,只有那一树的桃花仍然美得耀眼,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泪水却一点点地滴湿地面,汇聚成潮,卷着满地的桃花向我迎面扑来,将我深深地腻在其中。我想挣脱却毫无力气,口中徒劳地做着口型。声音却像是隔着高墙,传不出来。
  不要走……不要走……
  只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却说不出口。
  越是挣脱不开就越是拼命挣扎,茫然无措时就听得叹息声在耳边响起,终于有一双手将我一把拉出泥泞。我于是睁开眼,惊喜地唤:“师父,你──”
  话说了一半却生生顿住了,在我眼前的人正皱着眉看我,一脸的不屑,见我看他却猛地将刚才还拉着我不断摇晃的手收了回去,不自然地别过头说:“看什么看,还不是刚才看你睡得不安生才把你叫醒的。你真是够懒的了,大白天还躲在这里睡觉,大唐的太子妃要是都是你这样的我还真替那位太子担心啊。”
  我的梦境,我的师父……我于是怒了:“你个小栗子,那只炒栗子的锅烧坏了把你给漏下了,半生不熟地就把你给扔出来了,也不怕咯着人牙!”
  扬钧于是火冒三丈,恶狠狠地盯着我:“我就是要把你的牙咯掉又怎么样?”
  我挥挥手,笑眯眯地说:“也不会怎样,只不过──”
  只不过,在晚上餐桌前,扬钧一脸阴沉地盯着我,面前的饭碗里端端正正地摆了一枚没炒熟的糖爆栗子,半红不紫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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