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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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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又有人在台阶下接道:“南阳王这般不肯放我等见陛下,莫非是想软禁陛下,犯上作乱不成?”
  “你们——”武延基不由大怒,再也沉不住气。
  她看在眼里,心里却不禁摇了摇头,暗自揣测起此事若是落在武承嗣眼前,又当如何处理。两个人,即使样貌再相似,同样穿了玄色的衣服,也依旧不可能变成同一个人。两相比对,更是明白了武承嗣评述其“难成大器”时的心情。
  思及此处,正待上前替其解围,却见玉阶下的朝臣们忽停下了方才的争执,皆向她身后望去。她心中一动,按耐住跳动的心,缓缓回身去看,殿门口稳步走出的威仪男子果真便是她心中期望的模样。
  一时间天籁俱静,她看不到齐齐跪在玉阶前的群臣,也听不到众人山呼万岁的声音。
  她的眼中,只有那一道足以令山河异色、天地动容的高拔身影,深目如潭,薄唇似冰,眉间的远山之色是她愿倾尽一生去守护的彼岸。
  得子相随,便是一生。
  群臣本以为新帝早已病入膏肓,此次必能成功逼宫。此时见得他神色如常,眉目间威严更盛,再思及他往日的手段,皆心中生寒,如何敢留在宫中,皆匆匆忙忙地离开。
  一时间,殿前只剩下武延基和匆忙赶来的武三思,武承嗣对二人点了点头,淡然走至她身侧,看着她眼中清澄的水光,叹了口气:“本是要卿早些离开,不想还是不曾瞒过。”
  她直视他:“说好再不相弃,这条路,我终究是要随你走下去的。”
  他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她的手:“嗣何德何能,竟得卿如此相对。”只这一句话,再无多余的歉意和感怀,却已然冰释了盘踞在二人心中的结。
  她笑了笑,却再不言语,只随着他向大殿走去,身后是紧紧相随的武三思和武延基。
  昏暗的大殿依旧门窗紧闭,她立在殿侧,看着三人聚在殿中议事,只觉心中无限宁静,眉头却依旧不自觉地凝在一处,如同落了一场霜雪。
  待得二人出门,她忙快步走到他身边,未及说话,却见他面色一白,猛地吐出一口触目惊心的黑血,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慌忙上前扶他,他却勉力一笑,宽慰道:“不碍事,你一会儿命人传马秦客来就好。”
  他本不苟言笑,偶尔现出的笑容于她总是弥足珍贵。然而在此番情境之下,她见得他的笑容,心里却好像被刀割过一般,恨不得那地上的血是从自己身上流出的才好。
  人活一世,总是为权、为利、为财、为名而奋力挣扎,只是得到之后却发现自己的一生所缺的其实只不过是那一点得到后的满足而已。
  而此时,她紧贴着他宽阔的胸怀,所害怕流逝的,也就是得到后再次失去的美好。
  窗外夕阳灿烂如金,带着一丝暖意静静地照在紧闭的紫檀盘龙木门上。
  她回望着一室的暖意,却只怕这眼前的美好瞬间陨落,幻化成她始终不肯面对的黄昏。
  作者有话要说:  


☆、焚琴为煮鹤

    宣政殿前,二人携手而行,似是将这万里河山也尽握在了紧密连在一处的掌心。
  然而她心中却明白,他虽看起来步履稳健、一切如常,其实却不过是为了迷惑众人而勉力所为。那只冰冷的手不只是牵引着她向殿内走去,也是将身体一半的重量都交与了她。
  而她一面是心痛,一面却平静地支撑起他交给她的那一半重量,扶持着他走出众人的视线。
  武瞾给的那颗药丸,虽是解药,却也是毒药。固然因以毒攻毒的道理勉强解开了他身上的毒,却又另外在他身上种下了新的毒。
  而这种毒,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问心。若心如止水,它便可以潜伏在人的体内永远不发作;然而若心潮翻涌,它也会像最凶猛的巨潮瞬间将宿主吞噬。
  她应了武瞾的条件,只要带着武承嗣离开这里,从此闲云野鹤,不再卷入任何政事,那么问心的毒便永远也没有机会发作。只是若武承嗣执意不肯离开,依旧醉心朝政,那么问心给他的身体造成的负担就会越来越大,直到再难支撑。
  此时的她,抱着周身冰冷的武承嗣,眼看着窗外的暖阳,不愿去猜测他最后的选择。只因无论他做任何选择,她都会陪着他,不论是抛下荣华富贵、从此深居简出,还是勉力将这锦绣河山一揽入怀,终结于权利最辉煌的巅峰。
  只因她早就说好,要陪他终此路无悔,永不离弃,永不相背。一生一世,愿成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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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外,同样静默在黄昏暮色中的庭院,落叶纷飞。
  张昌宗接过下人送来的纸条,略扫了一眼,转头看向兄长:“我早说了,那魏王再厉害也逃不过陛下的手段,看这情形,多半不是病了,而是当初姓沈的下的毒发作了。”
  张易之皱了皱眉:“此事恐怕不合常理,他素来行事谨慎,若然果真中毒,那日便一定会勉强去参加陛下设再上阳宫的宫宴,如何会要自己的王妃只身赴宴,刻意将自己中毒的事泄露出风头给咱们?再者,那毒是慢性的,他如何次日便有了那么大的反应,竟到了不能赴宴的地步?依我看,这其中定有古怪。”
  “不然,武承嗣那厮最为阴沉,定是算准了常人的推测,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将自己得弱点直接示于人前,令人以为此事得来太易,便不敢轻信。”张昌宗略作思量,轻笑道。
  张易之垂头思量再三,踟蹰道:“若是如此,他此时已然掌控了整个局面,为何还要继续装作中毒?”
  张昌宗低头喝了一杯酒,秀美的脸上沾染着一丝轻狂的醉意:“五哥,你就是这样,凡事总要思前想后地顾忌半天。照你这般思量下去,陛下的千秋大计怕也是不能成行了。”
  张易之淡然一笑,俊雅的眉间依旧存着一丝忧虑:“陛下的大计再重,你我也不过是棋子罢了。为今之计,也只有依从陛下先前的吩咐而已。”
  “那么,”张昌宗放下手中的酒杯,展颜笑道,“我这就命人去叫庐陵王过来,这场戏还得他唱主角才成。”
  听得此言,张易之的眉头又是一紧:“先太子的事……”
  “事情是他自己做的,于你我何干?”张昌宗挥了挥手,诡笑道:“更何况,宫里的人谁不明白,先太子本就不是陛下所生,故而早年被废为庶人,放逐在外。哼,他的死活陛下是不会在意的。”
  森森的庭院间,斜阳惨淡如血,映在昨日已被染红的地面上,更衬得几分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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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承嗣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床尾,恰好便对上她柔和的目光,心中不觉一暖:“这几日劳卿牵念了。”
  她笑了笑,对他说:“不止是我,马太医也忙碌了数日。”
  他这才目光一转,看向闻声而来的马秦客,默然点了点头。马秦客躬了躬身,伸手替他诊过脉,才开口道:“陛下身体里的毒虽然被化解了,却似乎又有另一种毒潜伏在身体里。”
  她本已知情,便问:“既是如此,这种新毒可有解法?”
  马秦客皱了皱眉:“此毒并非无药可解,只是配方古怪,恐怕只有亲往西域才能寻到。”
  她点了点头,待马秦客亲自出门煮药时猜才将前事细细讲与他听,说罢才叹了口气:“到现在我也不知将那枚药丸喂与你吃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默然半晌,勉力握住她的手,却并不言语。她含泪看向他,仍旧是喜怒难辨的一双深潭样的眸子,她却偏偏自那深沉的目色中看出他的那份坦然。
  眼前的男子便是曾在太极宫的池水边誓约她可以每日绳丈量于己的那个寡言之人。彼时的他不解风情,话音才落便匆匆远去,只留她一个人静立在池水边,思绪万千。
  时至今日,他仍是那个不知如何表达的寡言男子,然而她却明白他此时的所思所想,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然安下心来。
  当此际,两个人,只剩下最后的决断,离开还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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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兄弟二人早已备好了美味佳肴恭候在此,庐陵王如何到此时才来?”随着院外的脚步声渐近,一道清朗而好听的男声在院落间响起。
  说话间,李显已然踏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他抬眼看了看悠然坐在席上的张氏兄弟,沉声道:“你们要本王过来,不会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吧?”
  张昌宗听了这话,不觉轻笑着看向张易之:“早听人说庐陵王淳和宽厚,我一直不得见,如今看来也还是有些脾气的。”
  张易之遂摇头笑道:“此乃庐陵王直率之处,故为时所难容,却也实在难得。”
  李显似是没有听到二人的话,只静静坐在空下的那个位子上,目光空茫地穿过眼前的美味珍馐,聚集在没有焦点的远方。
  张昌宗见状举箸夹起一块蜜汁肉酥,揶揄道:“终究不是在宫里,没有那么多的锦衣玉食可以孝敬王爷,庐陵王还是多少用些粗茶淡饭吧。”
  李显默然不语,只盯着眼前的饭菜发呆,仿佛面前的张氏兄弟如同虚设。张昌宗笑了笑,忽开口道:“庐陵王想必是吃不惯这些饭菜,若是你我兄弟不找些好吃的招待,只怕日后会被他怪罪。”
  张易之酌了一口瓷杯里的酒,漫不经心地说:“六弟有何主意?”
  张昌宗放下筷子,明丽的眸子略略一转,诡笑道:“都说马肠好吃,此刻荒山野岭,一时间又没有上好的食材可寻,你我何妨一试?”
  张易之点了点头,轻轻抚掌,随即有侍从进到庭院间,躬身问:“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马厩里牵一匹马过来。”
  “是。”
  李显默然坐在席间,仿佛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和张易之的吩咐,依旧垂头盯着那桌菜,原本明朗的面容上笼罩着月光无法穿透的雾色。
  不多时,便果真有人牵了一匹白毛乌蹄的骏马进来,又另外支了一口大锅架在新燃起的火上。
  张易之取过一把雕金嵌红宝石的匕首,细细把玩,状似不经意地问李显:“庐陵王觉得这把匕首如何?”
  李显抬起头来,呆滞的目光对上那金色鞘身上闪亮的红色宝石,原本茫然无光的双瞳忽然狠狠地一嗦,默然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张易之嘴角轻扬,走到那匹马前,似笑非笑地对着那把匕首看了看,才开口道:“此乃是我从庐陵王妃贴身之物,名为鱼肠,是春秋时专诸刺吴王时所用。只可惜王妃不识得,竟将其当做一般寻常的匕首,致使这样的千古名器竟一直尘封至今。”
  说到此处,他抬头看了看李显,唇间泛起一丝凌厉的笑意:“幸而昨日有庐陵王令其重见天日,而今日易之也可以继而以利器取马肠为食。”
  话音刚落,他便已手起剑落,刺穿了马肚,转瞬间鲜血横流,那匹马痛得大声嘶吼起来,直欲扬蹄还击。
  张易之闪身避开马蹄,回手又是一剑,刺得那马一声哀鸣,匍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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