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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柳树湾村里的失踪案:生命河(全本)-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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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苗在跳跃着。纸灰在飞舞着。火苗和纸火的飞舞中,吴石柱仿佛看到刚刚发生在石马坬的那个场景。一声火苗的爆响,他分明听见山头上正放着冷枪。顿时他的眼前一片火光,杀声惊天动地,一群扛枪的队伍再次冲进石马坬……
  吴石柱尖叫了一声,便一个马趴栽倒在硷畔上。
  杏花和娟娟哭叫着,把吴石柱从硷畔上使劲地往起拉,好不容易把他从硷畔上拉起来,杏花便扶着她那男人急切地问,你怎了?
  吴石柱看了看扶他的杏花和娟娟,有气无力地说,不怎。不怎。
  杏花和娟娟把吴石柱扶到窑里的炕上,吴石柱躺在土炕上脸色紫青得难看,像害上要命病一样。
  杏花和娟娟看到吴石柱这样子,害怕而难过地流淌了不少伤感的眼泪。
  天临明的时候,杏花和娟娟刚刚躺在后炕,吴石柱从土炕上爬起来,一跳下了炕棱,还没等母女俩反应过来是怎回事,吴石柱已经赤脚打片地跑出去。他跑到院子,站在硷畔上,发疯般地喊叫了一声:噢,我造你八辈祖宗——
  喊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传了久远。
  好几天时间,石马坬村里的人没有见吴石柱的影子。
  吴石柱真的病了,躺在炕上不吃不喝,杏花一直守候在吴石柱跟前,愁眉不展地听她男人说胡话。我造他八辈子祖宗。吴石柱连眼皮也不翻动一下,只在嘴里嘟嚷着这一句话,我造他八辈子的祖宗。
  杏花含着泪水地看着她男人躺在炕上病沓沓的身子心急如焚。她不明白怎么他一下就病成这样,不知他还能不能撑过去?
  李狗娃站在他家院子的硷畔上,看着对面阳洼上吴石柱家的那两眼土钵钵窑,恶狠狠地说,叫他坏松日能,我弄不了他,可有弄他的人。
  石桂花坐在那盘土炕长哭不断,鼻一把泪一把,她虽没有像吴石柱那样躺倒在土炕上起不来,但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面部很快苍老了许多。
  李狗娃站在硷畔上得意了一阵,喜气盈盈地回到窑里,看见他婆姨仍然泪流满面地呆坐在炕上,便挤出一点冷笑说,你哭什么,又不是死人了。
  你这坏松。石桂花睁了睁她那哭红肿了的眼睛骂了李狗娃一句,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有你的好事。
  怎?李狗娃翻着白眼珠子问。
  你这坏松。石桂花又骂了一句。
  李狗娃显得无比的冷静,虽然他在这时候不会跟他婆姨争高论低,但他万分得意地哼着小调从门里摇头晃脑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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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河 第十九章
黑天塌地里,吴贵不知道黄压压的这一群人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腰身软绵绵地提不起一点劲,腿沉得几乎拉不动,因此他在路上挨了枪托子。
  他不敢发作,他没那能耐,尽管他想骂这伙人几句,可他不敢,只能用眼睛恶恨恨地看上几眼。
  你是想跑?他身后那个扛枪人,骂声不断地训斥着他。
  造他娘的,老子们把脑袋都舍出去了,叫你他娘的带个路都不好好带地想跑,造你娘的臭脚片子……
  吴贵怎能不想跑呢?吴贵走的时候就根本不想走,可是他没办法。他并不是牵挂着父母,而是牵挂着四锤家那俊女子珍珍。
  珍珍跟他好,好得要命。吴贵知道,拉走他的那天夜里,别的人都怕得钻在窑里不出来,唯有珍珍听到拉他走,便不顾自己将会遭到什么厄运勇敢地跑到硷畔上喊他。
  珍珍喊他的声音像哭。
  那时候的天虽然黑,但是还有星星和月亮,吴贵看见不顾危险而站在硷畔上喊叫他的珍珍,刚准备扭头喊珍珍一声,他那屁股蛋上重重地挨了一枪托,好几次,他乘人不备想偷偷溜走,但不是机会不好,就是刚动弹一下,扛枪人就发现了。
  吴贵觉得很痛苦,脑子里不断闪现着珍珍的影子,珍珍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但他现在已经见不上珍珍,什么时候能再见上简直是个未知数。想到这里,吴贵眼里不由地溢出一汪泪水。他不知道这样无聊的行走会走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走到何时才是尽头,他不知道。他影影绰绰觉得是在爬坡,然后到了山上。但是看不见有亮着灯光的村子,不知是这里没有村子,还是村子里的人知道了要过队伍都纷纷逃跑了。
  终于在一条并不宽展的狭窄山沟里闪现出了一个村子。吴贵当然不知道这村子叫什么名字,反正队伍到这村里,便停下来。村子不大,约摸二十几户人家。村子里的人都跑了,就剩几个腰腿不灵便的老婆老汉,他们是从这几个老婆老汉口中才知道村子叫花马坪。
  在花马坪的村子星,他们轮流着吃毕饭,就很快离开了。
  队伍黎明时分在距盐城很近的一个寨子里驻扎下来。
  吴贵领到了一身黄军装和一杆枪,胡子拉碴的班长指定路上一直看他的大高个教他打枪。此外他还要给班长打水,铺床,做许多杂务。李胜不跟他在一个班,但在一个排。他常常看见李胜神气地跟在排长后面跑来跑去。
  天上正下着雨,寨子里驻扎的这一群不知有多少人的队伍正在吃饭,院子里晌起了一阵急促而不安的哨子声。在急促而不安的哨子声中,所有端着饭碗的士兵们,慌忙放下碗筷,从敞开的大房里挤扎着跑到院子,齐刷刷地站了很多长队。吴贵看到黄压压的队伍齐刷刷地站在院子里,两眼直视前方,一动不动地站着。他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会马上发生。
  这时,几个别着盒子枪的人从前边的房子里绕过来,不知在前面说了几句什么话,队伍说出发就出发了。
  夜里,细濛濛雨丝正不停地飘洒着,风刮起来的时候,淋湿了的衣服全沾在身上,身上很冷,而路上也有些滑。
  穿过了一架虎背熊腰般的拖梁,他们抓着路旁的柴草,滑动着从虎背的左侧溜到了沟底,天黑得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只能听到脚踩在泥水里的扑沓声。
  踏泥带水地在沟里走了一阵,就又开始爬山了,山上的路滑得更厉害,一步一个趔趄,时不时就滑倒在泥沟里,人就成了泥猴。然而刚爬到半山腰,吴贵脚底下一打滑,没来得及把前边那人的手拉牢,就滑了有几丈远,他刚准备在泥水地里往起爬,屁股上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
  他扭过头准备破口大骂,雨夜中,他看见李胜黑着脸,手里端着枪,凶狠地看他。
  他知道是李胜踢了他。
  坏松,为啥踢我?吴贵在心里骂李胜。
  吴贵从泥水沟沟里爬起来,强忍着愤怒朝山峁里往上爬。
  踏泥带水地走到离盐城很近的山沟,队伍便停下来,静静地站在雨地里,等待着战机。吴贵才知道他们在这雨夜里要攻打盐城。
  午夜时分,几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雨夜,埋伏在山沟里的这支队伍,越过了驼河,向盐城冲去。密集的枪炮声在雨夜的盐城中像放鞭炮一样疯狂地爆炸开了,盐城的护城河两岸,火光冲天,枪炮声惊天动地。吴贵随着队伍很快占据了盐城护城河的南侧,由于盐城根底有很深的壕沟,壕沟里又是水流湍急,因此他们无法靠近,只好爬在壕沟边上跟城墙上的敌人开火。子弹像鸟叫一样,从耳边飞速擦过。
  吱——一声。
  吱——又是一声。
  吴贵从来没有玩弄过枪这玩意,只是在寨子里跟其他兵学了一点简单的操作要领,现在就开始用了。他只顾扣动着扳机,并不知道打在什么地方,他不管。现在他是实在没法知道他是打在了什么地方。他看见的只有火光,从盐城城墙的四侧,像一条条火龙般飞舞。他的耳边只有一种鸟叫的声音。
  吱——一声。
  吱——又是一声。
  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一颗子弹,很准确地打在吴贵的大胯上。他那大胯血流不止。他跌坐在壕沟里想站起来,可是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他用手在大腿面子上一摸,大腿木木地没有丝毫感觉,却沾了一手的血,正一滴一滴地滴在壕沟里。他很清醒地意识到,这回彻底地完了。于是他躺倒在壕沟的死人堆里,一声接一声地呻吟。
  李胜在这时候提着枪朝他这边走来了。我完了,李胜!吴贵对走过来的李胜叫喊着说,李胜,我完了!
  吴贵想李胜会背他走,或者给他包扎一下伤口。但是李胜走到他跟前,吊着一副鬼脸,凶狠狠地看着嚎哭的吴贵,玩弄着他手里的枪,很神气。
  我完了。吴贵又朝胜喊叫了一声。嘿嘿。李胜于笑了一声,举起他手里的枪,冰冷而阴森森的黑洞洞枪口对准了他。
  你要于啥?吴贵惊叫着,看着朝他举起枪的李胜发问。
  叭!李胜扣动了扳机。
  吴贵觉得裤裆里热热的东西奔跳了一下,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生命河 第二十章(1)
吴贵拖着彻底废了的身子回到他家里时,几乎把石柱和杏花吓死。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刚刚走了一年多的吴贵,竟然变成了这样。一家人抱着吴贵那条残腿,像死了人一样地放开声大嚎。
  嚎哭了一阵,吴石柱看着躺在土炕上犹如一根干柴棍般变了人形的吴贵说,你是在什么地方弄成这样?
  吴贵哽咽着给两位老人细细说了他不幸的遭遇。吴贵说他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醒来时,队伍早已撤退,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压在身上的死人搬到一边,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从壕沟里艰难地爬上去。
  一位清理战场的老人发现了他,见他还气息奄奄,便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在那位大叔家养好伤后,便拖着残腿一路乞讨回到石马坬。
  杏花已经把眼泪早已哭干了。吴石柱的心也在颤抖,他那根旱烟锅在嘴角不停地抖动,随后他急不可待地问吴贵,那李胜呢?
  他是坏松。吴贵一听说李胜,愤怒得几乎快要发疯了。
  吴石柱再没敢问吴贵关于李胜的情况就把头低下了。
  杏花眨巴了一下她那一对红肿的眼睛,看了看她那男人忙问吴贵,那李胜没伤着?
  吴贵说,没,他坏松的心真毒。
  那他跟你在一起?杏花又问。
  吴贵说,在一起。
  吴石柱听吴贵这么一说,忙把旱烟锅撂到炕棱上问吴贵,那李胜知道不知道你伤了?
  吴贵有些伤感地说,他知道。
  那他没管你?
  没。吴贵说,他坏松很毒。
  吴石柱再不应问吴贵什么,分明知道李胜和吴贵出去以后,李胜是如此残忍地对待他家吴贵了。因此吴石柱再什么话也不说地默默坐在前炕边不停地抽烟。土钵钵窑里被一种悲怆的气氛笼罩着,谁也不说一句话。一盏煤油灯所发出的那束淡淡的光芒,把杏花和石柱两口子照得影影绰绰,他们痴呆地坐在没有一点生机的土炕上,像霜打了一般蔫头耷脑。
  吴贵大睁着眼,木呆呆地像毫无知觉的木头人躺在土炕上,只能唿咝唿咝地喘着很不均匀的粗气。这时娟娟像鸟一样飞到土钵钵窑里,被窑里的情景所交融,愣在脚地上,一对毛格闪闪的花眼惊愕地扑闪。她万般恐惧地看着父母,看着躺在土炕上奄奄一息的那位面部表情悲怆的使她无法想象的那个人,当她确信躺在土炕上几乎面目全非的那个人是她亲哥哥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哭喊着扑到跟前,捶胸顿足地嚎哭说,哥,你这是怎了?哥……
  日子在累煎中一天天过去。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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