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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月上重火-第75部分

小说: 月上重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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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认定自己能够平静地诉说这一切,她也做到了。
  看着裘红袖那张妆容精致的面容在瞬间变得悲恸不已,她不是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她不能继续哭。如果她哭了,大概真的会做出很多傻事。
  她还有自己的安排。
  最起码,她要为上官透和显儿报仇。
  
  裘红袖和雪芝聊了一整个白天。夕阳西下,雪芝刚离开没多久,仲涛便回来了。他又为裘红袖买来了她最喜欢的桃花枝,也做好了花枝又一次被她无情扔到一边的准备。
  在把花枝递到裘红袖手中的时候,他还顺便板着脸说:“我还真是看到姓重的丫头走了才回来的,怎么样,她跟你说了什么?”
  裘红袖看着花枝发呆,眼睛肿肿的,妆也有些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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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涛这才发现她的异样,急忙道:“难道她说了很过分的话?她欺负你了?红袖,红袖,你不要吓我。”
  微风徐徐,轻轻摇动了仙山英州的酒牌。黄昏的阳光洒落万点殷红的苏州。那四个飘逸的大字摇摆的时候,裘红袖的发丝与金钗也略微乱了。
  她突然扑到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大哭起来。
  一直对仲涛若即若离,其实是害怕他得到自己后便跑掉。可是,在面对心爱之人的死亡和离开之时,还是前者更令人害怕。
  世事难预料。她不愿意像雪芝那样。她不愿意后悔。他们不会是雪芝和上官透。
 
  此时此刻,雪芝站在对岸的小船中,掀开帘子,看着里面抬头对自己微笑的重适和穆远。她摸摸重适的头,指着他怀里的一堆木制玩具道:“哇,穆叔叔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呀。”
  “是啊,这是关羽,这是张飞,这是刘备!”重适摇晃着手中的木偶。
  穆远道:“跟裘姑娘聊了一天?”
  雪芝笑着点点头。
  很快,船夫摇晃着桨,她偷偷回头掀开纱帘,看到了对岸的仙山英州,还有站在夕阳下旁若无人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雪芝知道红袖姐姐是真的很伤心,所以才会哭成这样。她一直都把上官透看成最重要的人。
  雾散了,苏州繁华的夜晚在一片宁和中,悄然升起。大红灯笼亮了,游船在缓缓前进。岸上的两个人也在视野中被缓缓平移,最后被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灯火替代。
  悲伤时,谁都是会哭的。
  可是雪芝不能哭。
  因为能够让她停止哭泣的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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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在少林的支撑下,柳画自创门派画剑庄,规模与实力日甚一日,并且在这两年和重火宫数次交锋,争夺吞并门派与买卖。
  柳画重回江湖的时候引起不少人的猜疑。她和夏轻眉的过去也没有被人们忘记。但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外加释炎这个强力的避谣后盾,很快她恢复了正常生活。
  她擅长一切三从四德女子擅长的东西,门派争斗方面却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几次在大场合与重雪芝碰面,雪芝几乎都不大留意她,在与各派掌门人的交流中她也经常插不上话,这让她很懊恼,决意要与重火宫以及雪芝分出个高下。
  去岁腊月,柳画曾经来找过雪芝。
  那个时候雪芝几乎已经完全隐退江湖,而且数年未见,所以在看到柳画的时候,她几乎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岁月催人老,不长不短的五年过去,柳画的外表依然秀丽温柔,却显然已不是当年那个水嫩嫩的小姑娘。
  柳画说话一向语速很慢,她在雪芝几次耐心几乎磨尽的情况下,慢吞吞地诉说了一个让雪芝崩溃的故事。在她离开过后,雪芝不记得任何事,只记得她说的两段话。
  第一段是:“如果上官透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那由我来告诉你。毕竟你再也没有机会从他口中听说这件事——我和他早就有了孩子。我曾经要上官透休了你,上官说会考虑。不过我想嘛,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他大概提都不会跟你提到这件事。但我比你要幸运很多。我在怀孕的期间就听说了公子打算杀了上官透的消息,立刻当机立断亲手了结了肚子里的婴儿。不然,这孩子也该跟你的适儿一样大了吧。”
  在上官透变成废人的冲击下,雪芝几乎忘记了上官透之前说要休她的事。她一心认为这是他为了让自己远离危险编出的借口。
  总而言之,在她觉得快要失去他的时候,他的一切都是好的。
  在听说这件事以后,她已经下定决心回去问清楚这件事。因为他身体的缘故,她不能再抛弃他。可是,她甚至还没想好怎么去对上官透说,柳画由告诉了她第二件事:
  “与你寸步不离和如琴瑟的那个人,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是谁。因为,上官透早死了。”
  
  苏州下起了毛毛细雨。再过几日便是兵器谱大会,城内人声喧嚣,城门车马如龙。然而雨水缓慢而虚弱,像是连倾注的力气也丢失了。


  水道城门处,雪芝、穆远还有重适在船上静坐,排队等着出城。岸上的抱怨声,谈笑声,仿佛离她有几十里远。
  其实最开始,她是拒绝相信柳画说的任何一句话的。但静下心来想,她不是没有发现上官透的异样。她认为与他的那种生疏感和同房的不契合都是他残废的缘故。
  尽管如此,她依然拒绝相信——直到她鼓起勇气,与那个废人谈了话。
  “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上官透?”——她这样问他。
  那个废人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些水花。她在他久久的沉默中感到越来越深的恐惧。直到最后,她受不了了,站起来,发狂地摇晃着他的肩,问他是不是上官透。
  他沉默着。一直沉默。
  这一回轮到雪芝去找柳画了。
  柳画告诉雪芝,那个废人是自己的安排。在释炎大功修成并且接到公子命令的情况下,上官透不可能有活下来的希望。然而,为了让方丧幼子的雪宫主不至于太绝望,她把很久以前就是活死人的“上官透”留在了光明藏河河畔。
  后来她问了柳画很多问题。例如上官透的尸体在哪,他们为何要杀上官透,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公子是什么人。
  但是柳画只是一直笑,笑靥如花,同时残忍狂妄。
  之后,雪芝连续几日不吃不喝,将自己封锁在一个小房间里。在整个重火宫的人都以为她有轻生念头的时候,她突然振作起来了,并且宣告复出江湖的消息。
  人活着,就一定有想要的东西。
  是的,她想要杀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丰城。
  一个是释炎。
  另一个,是“公子”。
  虽然,她在明他在暗,她随时可能死在他的暗箭之下。虽然,她甚至连公子是谁都不知道。
  前方是漫漫悠长的河道,身后是名城苏州的繁华胜地。珠帘声在微风细雨中碰撞,清脆而空灵。雪芝打着油纸伞坐在船头。
  “我觉得苏州很好玩啊,穆叔叔,为何我们不多留几日?”
  “因为过几日我们就要去兵器谱大会打坏人了。”穆远低沉的声音在船篷中轻轻响起,“如果你喜欢,等兵器谱大会过后,穆叔叔就带你去如何?”
  “嗯!”
  两岸的画梁红窗已消失在视野。满目柳枝烟树,青草香荷。雪芝觉得有些累了,轻倚在船舱旁闭眼休息。
  睡意越来越明显,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
  “芝儿。”有人轻轻摇晃她的肩。
  “我很困,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她扭扭肩。
  “芝儿,别在这睡,会患风寒的。”
  这个声音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了。非常年轻动听却不浮躁的男子的声音,每次响起都会让她心跳不已的声音。
  隔了很久,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的是谁的说话声。
  她立刻坐起来。


  可是,周围没有人。细雨依然在无声飘落,她的面颊和睫毛上都是融融的雨粒,四周灰蒙蒙的,两岸模糊的灯光与行船擦身而过。她失望地靠回去,却又一次听到那个声音:
  “芝儿。”
  这一回她反应很快,立刻站起来四下观望。但是依然没有人。她站起来,掀开珠帘看船篷内。
  穆远和重适不知去了何处。
  她再转过身,看到了站在船头的上官透。
  他依旧一袭白衣,外面披着长长的狐裘,连襟白绒帽低低半掩着青丝,几缕及腰的长发在风中飘舞,玉树临风,潇洒翩翩,一如他十年前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雪芝捂着自己的嘴唇,几乎要尖叫出声。
  朦胧的春景中,他对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加快脚步,直奔过去,却站在他的面前不敢轻举妄动。她生怕这是梦,她要有所举动梦就醒了。
  然而,他却轻而易举地将她搂入怀中。
  闻到熟悉的味道时,雪芝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紧紧回抱着他,呼唤着他的名字。
  这不可能是梦,梦不可能这样真实。
  “我想你,我真的想你了。”雪芝大哭出声,“透哥哥,我想你了。”
  然后,她被自己的哭声惊醒了。
  周围的环境没有变,她也依旧满脸泪痕。只是她依然坐着,而船头没有任何人。
  她懵懵懂懂地环顾四周,然后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切都已中断,唯独眼泪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不停流下。
  还是那艘船,还是那条河,还是这片天下。思念也一如既往,潮水一般吞没她的世界。
  只是,他依然不在。
  从来不曾有这样真实的梦。真实到梦断人醒,她都觉得他才来看过自己。
  春雨过后,空气潮湿。雨后的夜空繁星闪烁,更加高远,耀眼,美丽。船只在河中轻微摇摆,河面一片深蓝,岸边的红色小圆灯笼在上面投落团团光晕,又被行船溅起的水花荡漾开。
  空气寒冷,身体像是从薄冰中穿过。雪芝抱着双腿,坐在船头。
  “雪芝。”穆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嗯。”
  “进来吧,外面冷。”
  “嗯。待会儿就来。”
  自从知道他的死讯,她便拼命让自己忙碌起来,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拼命练武,这样她就不会太难过。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她有怎样的变化。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去想上官透。
  对他的感情一直变化很大。从最开始的仰慕,到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动心,到爱恨交加,到单单纯纯的爱慕,到现在……她第一次如此深刻感觉到,原来只是单纯的思念,也可以如此疼痛。
  这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和弥补机会的失去。永恒的失去。上官透这三个字,已经变成回忆和过去。
  一阵沉默之后,穆远走上前来,坐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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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你不知道,莲宫主去世之前曾经交代过我一些事。”穆远声音低低的,像是害怕舱内的孩子听见,“如果你生活困难,让我来照顾你。”
  雪芝缩紧脖子,轻声道:“你一直都很照顾我。”
  “他的意思是,要我娶你。”
  雪芝怔了怔,又道:“你已经娶了我。”
  穆远又一次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雪芝才麻木地说道:“你是想说我们没有圆房么?”
  “不是。”穆远立即回答,却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可能在你看来,我一直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或者我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莲宫主叫我那么做。”
  “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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