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情人(泪眼替身续)by吕希晨(虐受后的虐攻,只是小虐he)-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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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为你…」
「不是那扇门。」
「要下然还有什么门?」除了心门,一个人哪来那么多门?他搞不懂。
「脑门。」方慕白冷冷地说。
他这样,他实在走下开。
***
反坐上驾驶座送叶子豪回到他瞒着自家人买下的公寓,沈风羽担心地蹲在他面前。
「司冠说话常常不经大脑,所以——」
「他说的是实话。」叶子豪打断他的话出声,无神的眼重新凝结焦距落在沈风羽的左眼。
「他说的是实话。」
就因为是实话,他无法动气,更没有办法反驳。
听出他话里的沉重和自责,沈风羽心下一沉。「如果看到我只会让你想起这件事,我真的不该跟你回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他。
「看着我,我跟你回来不是要你记着这件事,更不要你看到我就想起这件事觉得欠我什么,我们谁也不欠谁,你这样——」沈风羽突然闭口不再继续说下去。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要解决,不管是个人的或是两人之间的,明白彼此的感情并不代表从此雨过天晴,什么问题也没有。
更甚者,反而会产生新的问题,好比现在,他愈来愈不懂叶子豪对他是感情多过亏欠还是亏欠多过感情。
如果他脸上的疤痕只会提醒他旧事,也许分开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作法。
这样自责的叶子豪他不习惯,更不能接受。
因为,这不是他。
「爱我。」沈风羽双手伸向他颈背,顺势挺身吻住将自己丢进失意深渊的叶子豪。
「我不要你欠我。」
被挑逗起欲望的叶子豪拉他压着自己躺进沙发椅背,唇舌忙碌之余低吐像疑问又像责怪的话:「为什么不怪我?你明知道这样会让我好过一点。」
「我知道但做不到。」沈风羽缩手让他顺利脱下自己的衬衫,轻吁出一声隐含情欲的叹息。
「对不起」
「该说这句话的不是你!」叶子豪动气地低吼,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沈风羽却先一步低头吻去他说话的权利。
「追究这种小事没有意义。」他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释怀?沈风羽问自己,却因为不了解他而找不到答案。
以往,他总试着为他平复从叶未央那得到的情伤,久而久之,他知道该怎么做,但这回——他不知道该怎么平复他因为自己而起的痛苦。
还在想该怎么办,身子突然的一横震回他心神。
在有所反应出声前,他的背已经躺在柔软的床垫,人介于床垫和赤裸上身的叶子豪之间。
他的爱总以侵略占有的方式呈现,他的却是原谅和忍耐,到底哪一种才是正确的?
哪一个才是对的?
叶子豪困惑地瞅着身下的人,当焦距游到沈风羽永远无法恢复视力的左眼时带有情欲的黑眸沾染无法释怀的苦痛。
他为了救他,不顾一切为他挡下那一刀,毁了左眼更有可能让右眼在不久的将来随之失明:而在这之前,他甚至没有说过一次爱他,只有一次又一次,顺应自己的私心要求他不断付出,从不在乎他的要求是否超出他所能给的,从来没有。
他单方的索求,他无言的配合,没有一次例外——而他,直到他真正离他而去的时候才肯放下身段、放下该死的自尊心承认对他的感情,从台北南下,在没有他的同意下,依然强行拉他回台北、回到自己身边。霸道一如以往,强势依然没变,理解自己不知不觉爱上一直陪在身边的人之后的叶子豪仍然不懂如何——用适当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
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细微处也不肯放过的沈风羽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减去他心中的罪恶感。
或许他跟他回来的决定是错的,他脸上的伤痕是不可能消失的,留在他身边无疑是时时刻刻提醒他那件已经属于过去式的旧事,或许他该——落在左眼上的吻打碎沈风羽脑子里正在想的事情。
他必须忘记。叶子豪告诉自己。就算忘不掉,至少也不能让他看出他忘不掉。
就算不为自己,为了沈风羽,他也必须做到。
这本来就是他该得到的报应,不该让他一起承担不是吗?
如果看见他因为想起这件事而痛苦会让他也跟着难受,那么,就让他瞒着他痛苦不就得了。
他怎么忘得掉?那晚的景象、他痛苦的呻吟都是他一生的梦魇、最大的教训,教他怎么忘得掉!
「你刚说什么?」听不清楚在耳畔的咕哝,沈风羽侧过脸问道。
没有开灯的房间暗得连身边的人的脸都看不见。
所以,他看不见叶子蒙此刻的痛苦表情。
「你能忘记我曾经给你的……」折磨?难堪?伤害?!羞辱?他全都做尽了,要挑哪一个词才能一以概之?
「我没放在心上。」吻过他的额角,沈风羽说得很淡很淡:「都忘了。」
身上的人因为他这一句「都忘了」而颤动。
「咳!咳咳……子豪你——」沈风羽抬高下颚,胸膛里的空气被挤光似的,开口变成一件困难的事!
「你、你抱痛——咳咳!」
背脊和腰间的手在他未竟的抱怨之后松了力道,仍然压着他,没有动的打算。
一阵沉默笼罩住整间卧室,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来划开这片沉寂。
被搂住的沈风羽一半是困惑再这样下去两个人会走到什么地步,一半是觉得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做,右眸随意扫了四周,瞄到床头的荧光闹钟,突然想起——「生日快乐。」
「什么?」他的话不单划开沉默,也让叶子豪有了动作,手肘撑起上身看他。「你说什么?」
「已经过了十二点,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制着床头附有日期的闹钟。
「生日快乐。」他说,并送上一吻作礼物。
生日……「你不说,我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说:「已经十几年没过过生日,都忘了。」
「是吗?」头一次听他亲口说自己的事,不讳言、他很好奇。「为什么?」
他的好奇心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叶子豪心想,「从小就有太多事情被要求学习,生日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每天的行程很忙,忙到连过生日的时间都没有。」
「你的生日——」他庆幸现在没有开灯谁也看不清谁,否则他知道自己绝对说不出这句话。「对我很重要。」
重要……俯视的眼眸因他一句重要变得更柔和,只可惜——太暗了,只能藏在黑暗中,连叶子豪自己都无从发觉。
「为什么之前没听你说?」黑暗中,叶子豪的手不由自己地探上熟悉的轮廓。「我以为你不知道。」
淡淡的一句生日快乐,十几年没有听人向他说过,久了、不在意了,原来他知道,也记得。
光是这样,莫名的,他觉得无比的满足。
「我知道。」沈风羽闭上眼,享受奇妙的温存,这样的碰触他觉得很舒服。
真的很奇怪,在他找到他之后,叶子豪并没有立刻带他回台北,反而留在屏东住了见天。
那几天他不断试图将他留在床上、留在可以看见的地方,像是处罚他不告而别又像想弥补些什么。
单独相处的几天他们很少说话,也没有这么……亲密过,明明什么都没做,沈风羽却觉得这样平凡的拥抱比做爱来得亲密。
他抱着他,说自己的事——这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呃——生日礼物,都已经是不在乎有没有生日礼物的成年人,所以——」
「我要。」手指摸到唇,叶子豪低头烙下一吻。
「我要你说,也要礼物。」
「那就从明年开始。」他说:「今年,我没有准备。」
「你有。」粗糙带电的手掌终于有了动作,引起身下人一阵颤动。
「子豪?」
「留下来陪我,就今天。」重新吻住他,在舌与舌交缠的空隙,叶子豪用因欲望而干涩的低哑声音要求自己的生日礼物。
「不要在天亮前消失,我睁开眼睛就要看见你。」
「唔……恩……」
沈风羽伸手落在他腰背,无言地送出今年的礼物。
他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第二章
早晨总让人想多睡一点回笼觉,任凭自我管理的能力再怎么高,如果能赖在床上多睡一点,都会觉得舒服。
凌乱的床单包裹一具十分诱人的躯体,过紧的贴密让床被下的刚硬曲线毕露无遗,豹般敏捷的匀称线条光用看的,便能想象当曲线随动作起伏时会有多么吸引人,又有多么意想不到的压迫感。
豹,是种诱人又带有致命危险的动物,用来形容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想必也如同豹一般,尊贵、傲人、危险,却又吸引人一步步靠近。
然而此刻这让人不禁联想到猎豹的男人仍在梦乡,看起来比醒时少了点威胁和压迫感。
直到随着翻身而挥落另一侧床垫发出扑空声响,豹般的男人倏地震醒起身。
「风羽!」跳过惺忪直接清醒,身边无人的认知让叶子豪心惊。
不是答应他留在这?为什么又趁他睡觉的时候离开?
他要的礼物是睁开眼就要看见他,他也答应了却——掀开被下床,叶子豪冒着火气走出房门,打算拨电话问他为什么食言。
他一定要好好问他为什么又——「早安。」一声招呼冒出,阻断叶子豪不断催升的火气。
盛怒的表情来不及换过讶异,让叶子豪严峻的脸看起来有点古怪。
至少,将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上饭桌的沈风羽就看不懂。
「怎么了?」
「你……」
「虽然来不及准备礼物至少还能准备早餐。」沈风羽生涩地说,表情僵硬。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里过夜,醒来后面对叶子豪突然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叶子豪看着他好一会,目光向饭桌,好半晌才有了动作,靠在墙边,只手撑额发出莫名其妙的呵呵笑声。
紧绷的肩线在同一时刻松了僵化的肌理,随着笑声发颤。
他的反应让沈风羽一头雾水。「我有说错什么吗?」
叶子豪摇头,无法清楚地告诉他自己此刻的情绪起伏。
原先以为他又离开的紧张到现在松了一口气的放心,短短不到两分钟,他已经有跑了上千公尺的感觉。
「子豪?」
「没事。」叶子豪走向他,搂腰一抱的同时就是记绵长得足以唤醒两人欲望的深吻。
「我说睁开眼睛就要看见你。」
「我没有离开。」他答应了事就不会食言。
「除了出去买东西。」顿了顿,他补充:「你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唯一不缺的就是啤酒。
「我不开伙。」叶子豪简短说道。目光留在饭桌上,似乎很难想象桌上的精致早餐全出自沈风羽之手。
「我不知道你的手艺有这么好。」
「只要有时间,作正式的料理比较费时。」沈风羽拉开他的手,转进厨房作事后清理。
他还有多少事他不知道?隔着雾玻璃看厨房内模糊的人影,叶子豪问自己。
挖掘他所下知道的沈风羽这件事渐渐的吸引着他。
势必会很有意思,他心想。
「你先吃,不用等我。」恍惚间,厨房里传出声音:「否则上班会来不及。」
「无妨。」不满意隔一块玻璃对话,叶子豪走进厨房。「我等你。」
洗涤的手顿了下,彷佛打算说些什么却卡在喉间没有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不要像——」说不出的过去两字是一道伤疤,只要想起这个字眼,他就会想起自己当初怎么折磨他,是以,他改口:「你和我没有生疏的必要。」
这真的需要时间调适不是吗?沈风羽心想,以前从来不曾想过他的态度会有这么大幅度的转变。
「我过阵子再到公司——」看见他凝住的表情,沈风羽立刻作了解释:「我想再休息几天。」
「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