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情人(泪眼替身续)by吕希晨(虐受后的虐攻,只是小虐he)-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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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他为他改变的更多,沈风羽想。
光是爱上他,就是一个极大的改变,本来,他并不打算爱任何人。
爱与被爱之间,他始终认定被爱的比爱人的要幸福,至今没有改变。
然而;因为对象是他,他让自己成为爱人的那一个,尝到许多苦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声怒喝划破情意正浓的氛围,令两人同往声音方向看——叶文浩一张老脸涨红,不可置信瞪着办公室相拥的两人。
这情形任谁都想象不到。
才刚稍稍感觉到幸福,下一刻跌落谷底,就像从天堂坠落到地狱,前后滋味迥异得让人无法瞬间因应。
如果这是生而为人难以避免的无奈,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幸福,难道真的只能存在片刻?
沈风羽退步欲离,却被叶子豪把住手腕,强留在身边。
他抬头,相较于自己的心慌,叶子豪的冷静近乎无动于衷,全然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
「你来做什么?」口吻与神情相同,都是冷静。
「这是儿子对父亲用的口气?」叶文浩甩上门,回头怒瞪儿子,眼角余光扫到两只交握的手,气红了眼。
「放手!这成什么体统!两个大男人牵在一起算什么!」
「你看不懂?」叶子豪冷冷道,侧首吻了身边人脸颊一记。这样还不懂就太作假了,爸。」
「你、你你——」难道——「难道你跟未央一样都是——」同性恋三个字说不出口,叶文浩手指气得频频发颤仍执意指着两人。
「我先出——」沈风羽只想避开剑拔驽张的父子战火。
却被手腕上的箝制再度强留。「迟早要说。」他不想跟蓝家扯上关系,更不想娶蓝洁如,早说早省事。
「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但——」
「这是我的事,也是你的。」叶子豪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
「你们两个——」叶文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他儿子此刻跟别的男人的举动暖昧——还是不信。
他叶文浩的儿子怎么———个就罢,为什么连唯一寄以厚望的长子也跟着——陷到这种事情上?还是跟他曾挂在嘴边赞赏有加的员工?
他不在乎儿子的对象是公司里的人,但男人——他怎么也想下到儿子的对象会是个男人!
就跟他另一个儿子一样,选择男人,丢他叶家的脸!
「你出去!叶文浩苗头转向沈风羽,下命令。」
「留下来。」叶子豪也没有松手的打算。
「出去!」老成的锐眼有与叶于豪相似甚至更为权威的严肃。
「这是我们父子的问题,你只是外人,不要自讨没趣。」
「要说外人——」叶子豪反抗地搂紧身边的人,存心抗衡。「你更像。」从再娶后他们父子形同陌路,说穿了,剩下的不过是户籍誊本上形式的父子关系。
介在两人中间,沈风羽缓缓扳开腰上的手。
「你们谈。」
「我不准!」
「子豪!」沈风羽按上箝制自己的手背,试着安抚。
「你很清楚我没有立场。」叶子豪以沉默作为反抗。
其实,除了不悦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担心——唉。
「我人就在外头不会离开。」 彷佛下对了药,他的话如同定心丸,让叶子豪松开手。
片刻,门一开一关,办公室只剩叶家父子两人对峙。
脾气倔强的父子俩没有一个有开口的打算,最后,还是办公室的主人采取主动: 「你来就是要站在这碍眼?」
这是什么口气!叶文浩气结。「我是你爸爸!」
「身份证上记载得很清楚。」叶子豪点点自己的脑袋。「我也记得很清楚,爸。」最后的称呼充满嘲讽,任谁都听得出来。
「你——」叶文浩被气得闷声,一口怒气卡在胸中提不上来,涨红脸半晌,总算吐出长长叹息,连带的,将硬挺的直背叹弯,还原迟暮老人真实的虚老模样,气焰不像方纔那样高张。
彷佛一转眼间突然衰老了二十多年,不请自坐在会客沙发,脸埋在苍皱的掌中许久。
叶子豪也不理他,仅管讶异一向高高在上的父亲突然像被抽走一半生命似地衰老,心中没多大感受。
孩时父子处的时间被他拿来投入英才教育,成年后的时间则投注在工作,什么亲情早消磨殆尽。
坐回办公桌后头,叶子豪移转心神放在工作上。
「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远处,平静的声音道出疑问。
桌上沙沙作响的笔势为之一顿。
想谈了?叶子豪丢开笔,躺进椅背。
「你是指什么?」
「跟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五年、六年——数不清。」多亏父亲提问,他才想起和沈风羽共度五六年的岁月,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竟不曾感到疲倦,彷佛每天都和刚认识一样。
过去是习惯有他陪在身边,现在——则是渴望了解他胜过他对自己的了解。
风羽对他而言——呵,是习惯、是舍不得、抛不开,也是挑战——即使是爱一个人,他仍不失好战的本性,总想爱他胜过他爱自己。
偏偏,总是落败。
或许,有一天能扳回一城——他这么告诉自己。
「你搬到外面来就是为了他?」叶文浩的声音打扰他径自的思绪,叶子豪不悦地凝了眉。
「待不下去。」开口谈应,叶子豪双手环胸。
「你以为我能忍受自己跟我母亲抢丈夫的女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君玉——不是我爱的女人。」
「你选择她。」叶子蒙冷声对峙。「既然娶她就要负责到底,跟爱不爱没有关系。」
「我们三个人的事你不会懂。」叶文浩终于抬起眼看向儿子。「这也不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喔?」他对上一代的旧事也没有兴趣,只是,总要有人代他母亲说出怨恨,身为儿子的他正是不二人选。「那么,你来打扰我又为了什么?」扫了眼他的表情,猜测道:「和蓝家的婚事?」真不死心。
叶文浩以沉默代替肯定。
「现在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答案,可以走了。」
「你是存心忤逆我,为了替君玉报仇?」叶文浩不死心地开口:「就算要替她讨公道,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
「为了报仇?」叶子豪哈哈大笑,彷佛听见世纪大笑话。「哈哈……你以为就为这种小事我舍女人选择跟男人交往?呵呵呵……」
「你」难道不是?
「哈哈哈……我不知道你打哪冒出这么有趣的想法。」第一次发现这个他要叫爸爸的男人这么有想象力。「不,正如你说,妈跟你还有那个女人的事是你们三个人的事,我不想管,也从没打算要管——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也不会浪费任何时间在你们的陈年旧帐上,不,那跟我一点都没有关系。」
「难道你真的——」
「我只对男人有兴趣。」叶子豪说得露骨,也说得坚定到冷血漠视听者情绪的地步。
话就像射出去的箭,端看对方如何接招。
「女人才能生孩子。」
「所以你注定绝孙。」叶子豪笑着倾身,手肘靠在桌上,轻松托颚。「原来你再娶是为了传宗接代。」
「住口!」被驳得气恼的叶文浩怒瞪长子。「我要你娶——」
「除非你还想再让叶家多一则丑闻。」叶子豪耸耸肩,神情舒缓悠闲。「我不在乎在众人面前加演一场逃婚记。」多有意思,当年他设的局这回反致到自己身上,这是不是就叫自食其果?
还是恶有恶报?他想,但心情是出乎意料的轻松。
叶文浩的怒气被他几句话灭了火,连一丝怒气的痕迹都不复见,再开口,已经只剩绝望的无力感。
「怎么会走到这地步?」他问的对象好像是自己,也像是长子。「你跟未央两个人——」都是他的儿子也都——选择跟男人交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走到这局面?
「是哪里出错?为什么——」脸离开重新埋入的掌,强硬挂帅的叶文浩此刻锐眸若有所求地专注在长子身上。「难道就不能恢复?像个正常人——」
「我没有不正常。」叶子豪点了枝烟叼在嘴上。
「爱男人难道不叫不正常?」
「对我来说——」淡淡烟云袅袅上升,薄雾后透出声音:「这叫正常。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我叶家丢不起这个脸!」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他大可以带着沈风羽离开这座蕞萧小岛。呵,这似乎是不错的主意。
「你——我不会把公司交给你!」
「我并不要。」捻熄烟的同时,叶子豪起身。这个位子我并不希罕,随时可以还你。」他不是守成型的人,早在几年前就私下创立另一家公司,大可说走就走。不走,只是因为没有走的理由。
「你连茂叶都不要?」没意料会听见这种答案,才刚站起来的老人身子晃了晃。
「他值得你这么做?」
「没有值不值得的问题。」不知道他那颗多虑的脑袋现在在想些什么,叶子豪分散了心神想着外头的沈风羽,边说:「我要他,就这么简单。」
「你们的关系要是公诸于世,你会身败名裂!」
「你以为我会昭告天下?」气昏头了吗?「不,我不会,这是我的私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万一被发现——」
「大不了离开台湾。」叶子豪坐在桌沿,双手交又勒匈。「反倒是你,要我离开公司请尽快下人事命令,董事长。」
「你——」叶文浩被堵得说不出话,一口气梗在心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一会,化成漫长的唉叹。
父子俩走到这一步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他专注自己的情爱、忽略父子亲情在先,还有什么资格要求,甚至命令?
两个儿子,没一个和他亲近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他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儿子的感情事?
情感的问题是个人选择的,他能置喙什么?儿子都已经不在乎茂叶集团所代表的财势地位,宁可舍也要选择外面那个男人,他还能怎么样?
「随便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叶文浩抬抬手,瞠瞠晃晃向办公室门走,以往的强势已不复见。
现在的他只是个恍悟亲子关系恶劣至极的老人。
「我已经死心,早该死心才对,不管是你、还是未央——我都该死心。」叹息声中,他走到门前,被身后的话留住脚步。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准备把位子让人,开始交接工作?」佝凄的背影无法勾引叶子豪丝毫同情。
谁也无可奈何,因为这两个字本就不属于他。
「留在公司。」叶文浩没有回头,淡淡的口吻已是满满的绝望。
他的答案倒让叶子豪感到讶异。
「你毕竟还是我的儿子,公司迟早要交给你,至于你之后——那也是你的问题,要存或亡都是你的事。」
叶文浩走出儿子的办公室,迎头就看见不放心等在门外的沈风羽。
「董事长……」看见他出来的表情,沈风羽猜出些许。
「你对子豪——」叶文浩摇摇头,还是无法接受事实。「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我不能理解,不懂你一个男人为什么——」末了,还是唉声作结。
也许他是真的老了,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
「不能结婚、没有孩子,不能摊在阳光下——值得吗?」他看着眼前俊尔的年轻人,想到曾经很看重他的工作能力还赞赏有加,再想此刻知道事实真相的心境,复杂苦涩。
「至少两个人在一起,」沈风羽平淡地看着失去威严的普通老人,语气平稳:「这就够了。」
「在一起?两个男人在一起怎么样都不正常!」
沈风羽突然莫名同情眼前的老人,就像同情过头辛苦戴着正常人面具偏偏骨子里无法割舍同性倾向的人。
「什么叫正常?什么又是不正常?抛开这些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