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曾说爱你.那么遥远,那样明亮 作者:谢楼南(晋江vip2014-03-26正文完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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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elle的话,以他对她的了解来说,她假如真的是想要伤害苏季……一定会是在他面前。
孙管家看着他合目安静了片刻,就重新睁开眼睛,他站起来将手表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带好,笑了笑说:“麻烦您,替我办理出院手续。”
他其实还并没有完全康复,胃部的手术创口并未完全愈合,手臂上的新伤更不用说。
孙管家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好,我这就去办。”
别人的出院手续或许很繁琐,但因为孙管家去找了院长,所以即使主治医生并没有签字,墨远宁也被获准可以出院。
他出去不过十几分钟,回来时,就看到墨远宁已经换好了衣物。
他很少下楼活动,所以苏季给他带来的衣服也很少,他从中挑了一套衣物穿上,在外面罩了件风衣。
他手上那只带着的那只手表,还有一个只能装下证件和少量现金的皮夹子,就是他全部的行李。
他对孙管家笑笑:“麻烦您替我订一张机票了。”他说了一个地点的名字,那是一座坐落在南太平洋上,几乎对所有国家公民都开放的免签海岛。
去往那里的航班,在H市每天只有一趟,今天的恰好是在上午11点左右,早已经起飞。
孙管家愣了下,听到他又补充说:“B市今晚7点钟还有一趟去那里的航班,让我能按时飞到B市,赶上那趟航班,没有问题吧?”
现在快到3点钟,H市距离B市不远,每天都有几趟航班飞去那里,从现在开始订机票转机,虽然时间紧张,但也不是不可能。
孙管家连忙点头,向方宏借了一个苏康公司里安排行程的得力人手,安排他全力去做这件事。
他不过转身打个电话的工夫,回过头时,却早已看不到墨远宁的身影。
他忙想起来还要给他安排汽车,送他去机场,原本等在走廊外,另一个苏家的司机就走进来说:“孙先生,墨先生方才问我要了车钥匙,已经走了。”
此时距离苏季被Merle迷昏,带上航班,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即使墨远宁按时赶上了B市的那趟航班,那么他也会落后她8个小时到达。
这8个小时间,会发生什么事,他们都还未可知。
苏季看了Michelle很久,她的目光,开始时是透着迷茫的,再接着是淡淡的忧伤,可忧伤过后,很快就变得坚定。
她看着眼前这个明艳的女子,她知道她或许很有权势,甚至掌握着她的生杀予夺。
她在她面前,或许只是想器物表面的灰尘一样,随时可以抹去的存在,但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开口说:“你假如只是将他当做一个商品的话,那么你就不配拥有他。”
她轻吸了口气,同样用一字一顿的语速说:“远宁是我的爱人,他是我的至爱,至少这一点,你永远不能决定和改变。”
Michelle仍旧维持着微微侧首的姿势看着她,她忽然笑了下,一口饮尽了玻璃杯中的威士忌,然后起身离开。
苏季还保持着挺直脊背的姿势,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脊背上已经出满了汗。
Merle很快就走了进来,他也换了一件花色的大褂,还有花色的裤衩,鼻梁上架了墨镜,双手插在兜里走路,那样子完全像一个在自家游艇上寻欢作乐的富家少爷。
他走进来后,就摘下墨镜扔在吧台上,也像Michelle一样,倒了一杯威士忌,又打开冰箱,取了几个冰块放进去。
苏季紧盯着他,他却对她耸了下肩笑笑,把手里的玻璃杯递给了她:“喏,你需要的。”
苏季一愣,她的确口干舌燥,但她现在的确更需要一杯酒来镇定一下,没有推辞,她就接过玻璃杯,将那半杯冰凉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还未来得及融化的冰块,她想了下,干脆对着自己的脑袋倒下去。
冰块顺着她的脸和额头滑下去,有一块还滑入了她的背部,她全身都打了个冷颤,继而低低地笑了。
她用双手捂住脸,听到自己压抑却有些歇斯底里的笑声,再接着,那笑声越来越怪异,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流下去,她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嚎啕大哭,可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用来嚎哭。
Merle一直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支着下巴看着她,他脸上的神情开始有些不耐烦,后来就逐渐变得深沉。
苏季足足哭了有几分钟,当她哭得筋疲力尽,声音逐渐低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喂,别把自己再搞晕过去。”
苏季松开蒙着眼睛的手,她现在的样子绝不能称得上好看,妆容全部都花掉了,眼皮和皮肤浮肿,眼睛里也充满了血丝。
可她的目光却凛冽如刀,让每天在刀刃上生活的Merle也不由心悸了一下。
她的声音嘶哑,就这么看着他说:“你杀了我的朋友。”
Merle还处在莫名的惊讶中,下意识反问:“什么?”
苏季重复了一遍:“你杀掉的那个中年女人,她是我的朋友……远宁绝对不会是像你这样的人,他不会是。”
她含着泪光看着他,那样子让他想到了沙漠中龙舌兰的花朵,看起来那么柔弱,却又坚硬无比。
他这才第一次觉得,也许这就是她会被墨那样的男人,爱上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谢:男神,你看,没让你继续待机了吧?
小墨:……在飞机上继续待机。
☆、第55章
第23章;上;
苏季其实没有被关起来,她还可以走动,当她好了一些,就自己走出了舱门;来到了甲板上。
当她踏出去那一刻,炽烈灿烂的阳光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让她忍不住闭了下眼睛。
这艘游艇称得上豪华;甲板宽敞;往上还有两层舱室,顶层甚至也撑着遮阳伞。
她听到有哗哗的水声从上面传来,看起来那里还应该有个泳池。
她脚下还是有些软;就扶着周围的东西,慢慢走出去,找到躺椅坐下。
不出她所料,极目望去,四周都是蔚蓝清澈的海水,温暖潮湿的海风吹到脸上,即使身处在别人的挟持之下,她还是有些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她曾想过驾驶游艇在海上漫无目的地航行,以苏家的财力,也足够她养上一艘。可苏伟学认为游艇是享乐主义的象征,并且不那么正经,所以她就没敢对父亲提过这个要求。
现在她被一群来历不明的职业杀手劫持,反倒可以站在热带的海面上,悠闲地享受阳光。
Merle也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他给她倒了一杯威士忌,自己却喝着一杯加冰的苏打水。
苏季现在对他的态度还是很敌对,只不过她实在无力反击他什么,只能瞄了他一眼,讽刺说:“杀手先生还没成年吧,怪不得不敢喝酒。”
Merle倒侧头看了看她,摸摸下巴笑了:“你要是想试试某种功能,亲身验证下我成年没有,我倒是不介意……”
苏季果然立刻闭嘴,她是脑子有问题了,才会觉得一个这样的变态很好揶揄。
Merle仿佛是很无聊,把她噎回去后,喝了口水后又说:“我很少喝酒,前王牌应该也一样,一个好的职业杀手,永远不会让自己陷入酒精的迷幻中。”
苏季不知道墨远宁是否经常喝酒,他出门应酬的时候,肯定是要喝的,当他单独在家的时候,她也不记得他是否有饮酒的习惯。
他们有四年的婚姻,可她总是在细枝末节的地方发现,她对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了解。
她算是已经了解了一些其中的原因:他有着黑暗且犹如跗骨之蛆的过去。
可她觉得那并不是主要的原因,他们曾经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她却没有想过要了解所有关于他的事情。
说到底,上一次婚姻,他们走到那种结局,她也不是没有责任。
她这么想着,就垂下眼睛,隔了一会儿轻声说:“我很想远宁,虽然才分开没多久,但我很想他。”
Merle正躺下用双手垫着头,姿势散漫地晒太阳,听到这句话,才抬头用略微有些奇怪看着她:“他是和我一样的职业杀手,你听到后不觉得害怕?”
苏季摇了摇头:“开始有点不可置信,后来想起他的样子,就觉得无论他以前是什么身份,至少他现在是我爱的那个男人,于是就不觉得害怕了。”
Merle继续追问:“你还爱着他?”
他的样子太像一个好奇少年,苏季不觉失笑:“哪里会那么容易就不爱,感情真能说放就放,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了很多争端吧?”
Merle听完,还笑了下,他没继续接话,只是说:“你很快就能再见到他了,如果我没估计错误,今天日落后。”
他说着,在躺椅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脸满足的笑容:“就要和前王牌再次见面了,我也很期待啊。”
苏季“嗯”了一声,她不知道Merle是凭借什么,估计到这一点的,她只是想,她很快就可以再次见到墨远宁了。
短短几十个小时的分隔,却像经过了无数的光阴,千载万载一样的荒芜。
苏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的下午,Michelle在和她说了几句话后,就去了顶层的舱室游泳,此后也没有再下来,只能听到泳池里不停的水声。
Merle上去过一次,下来后笑着耸耸肩:“她心烦的时候就喜欢游泳,没办法,谁让前王牌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没有得到过的男人。”
苏季听到Michelle那么霸道地说墨远宁是她前任情人,并且是她的所有物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一点。
再嚣张跋扈,行事不可捉摸的人,内心的情感也是人类的基本感情,Michelle说起墨远宁的时候,神色太过冰冷平静,而她话中的意味,又透着浓浓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那不是健康的情感,她和墨远宁之间,也不可能有一段曾经可以归类到正常里的恋爱关系。
所以一整个下午,下层甲板和舱室里,就只有她和Merle。
她补充了水分和食物,又躺着休息了几个小时,总算从麻醉药的后劲中恢复了过来。
这艘游艇上除了她和Michelle还有Merle,还有一个厨师和一个侍者,再就是驾驶游艇的船长。
她不是很清楚Michelle具体是怎样有权势的一个人,可从她自己被绑架过来的过程看,她的身份和地位也不简单。
毕竟能在中国的土地上,把一个昏迷不醒的大活人塞到飞机里,并一路把她运送到南太平洋上,本身就透着各种不平凡。
可他们所在的这艘游艇,却没有什么人保卫,甚至没有武装力量——唯一可以称得上的,就是Merle了吧?
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独自逃脱出去,而这片海域极目四望,根本也看不到陆地,所以她也不指望自己那只能在泳池里游上两圈的体力,足够从水中逃走,所以干脆就绝了心思,专心休息。
他们抛锚在南太平洋上,身边是两个从美国来的身份不明的人,厨师却偏偏是法国人,晚餐干脆是鹅肝和一种不知名的小鸟。
Merle开了瓶红酒,说是看苏季海量,继续给她喝点酒待会儿压惊,苏季也只有哭笑不得地任由他去了。
日落时分的海面是最美丽的,这里的海水极清澈和湛蓝,今天海面又平静到几乎没有任何海浪。
玫瑰色的夕阳将海面润染出极端丰富的色彩,瑰丽到无法用言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