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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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贝元信心十足地说:“15块一只。”
“金鸡呀,你这个小孩子太黑心了。”他站起来要走。
“是呀,它下金蛋。”
中年人笑了,说:“是双黄蛋吧。”
什么双黄蛋?党贝元心里打嗝顿,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双黄蛋,他想那也和金有联系,他刚想回答说:是金双黄蛋,田小数抢进来说了:“大叔,是的,是两个蛋黄,象金子一样的。”
中年男人又蹲了下去,他摸摸鸡毛,手感很好,光滑结实,他试试鸡的腹部,不瘦不胖,他瞧瞧鸡的鸡冠红润温顺,他挑了一个说:“有可能,是天天下双黄蛋吗?”
党贝元心里砰砰跳,他快速地想,金蛋怎么可能天天下呢?他就说:“3天一个吧。”
党贝元紧张地望望他,中年人笑了,去摸摸他的脑袋,党贝元以为他又要打他了,他让在了一边,中年人说:“小孩子,你很老实,我就买一只了,15就15吧,一个月30个鸡蛋,有15个双黄蛋,很吉利呢。”
党贝元双手颤抖,生平第一次接过那么多的钱,也是第一次尝试了卖东西的滋味,不过他心里很难受,他是骗人家的,鸡怎么可能下金蛋的呢?
田小数也捏了一把汗,尽管天气很冷,他的背脊也冒汗了。
田小数说:“你的胆好大,鸡怎么会下金蛋啊。”
“你不是也骗人吗,说2个黄呢?”
“我妈妈说的,是有2个黄的,我是被急的说出来的,”
党贝元敲敲自己的额头,说:“哦,我的天,我担心我又要被打了呢。”
田小数奇怪地问:“可你怎么知道3天一个呢?”
“你想,鸡怎么可能天天下金蛋呢?”
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党贝元有了这样的一次,心里就有底了,第二只鸡他想一定能卖掉,再加15元,他就有30元了,他可以交差了,可以躺在床上看书了。
忽然,买菜的农民都提着菜篮子匆匆的走了,党贝元左右看看,问田小数有没有事,田小数很自信地说:“没事。”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从他们的侧面穿出个40来岁的男人,他长得一脸的疙瘩,倒眉突眼,一幅凶相。他穿上来抓田小数,田小数往下一刺溜,跑掉了,他就抬起一脚,把党贝元踢在了地上。
他冲上来揪住党贝元的头发,“啪啪啪”几个耳光,打得党贝元顿时鲜血淋漓,眼冒金星;然后,他提起党贝元的双脚,把他倒过来,在地上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的小贩子,去工商所,妈的。”
路过的人看见了,都围了上来,都大声指责他。
“你要把人打死的。”
“快放了,就是你儿子,也不能这样打。”
“他还是个学生呢,快放了,他要不行了。”
在人群里有个看热闹的青少年,也是党贝元的同学,他和党贝元是好朋友,他的学习成绩是全校第10名,他有一身好武功,是他爸爸教他的。他长的很帅,剃着平顶头,他叫上官豹,他开始还没看出鲜血淋淋的是党贝元,到是党贝元在血泪模糊的眼角中看到了他。
他大叫:“帮帮我,上官豹,帮帮我。”
上官豹一看是党贝元,二话没说,冲上去,一个侧蹬腿踢在他的挡部,他哇的一声,护住自己的挡部蹲了下去,这个时候,田小数把他的爸爸叫来了。
他爸爸上去抓住那家伙的领子,抽了他一个耳光:“你怎么可以这样打孩子呢?”
他僵着脑袋说:“他是小贩子。”
“但他是小孩子,滚。”
他护着挡部骂骂咧咧地走了。田小数的父亲就用路边的自来水给党贝元洗了血迹,那水冰凉冰凉的,刺得他伤口痛,他咬着牙,他问:“我的鸡呢?”
田小数说:“没有了。”
田小数的父亲说:“算了,今后不要卖鸡了。刚才那家伙就是没事找事的,他就喜欢抓小贩,打人,我们也没办法。他也不是我们单位的。”
他又说:“今后不要卖东西了,读书要紧。小数,你送他回家吧。”说完,他就走了。
田小数说:“回去吧,我送你。”
党贝元在找上官豹,他问:“上官豹呢?”
田小数也看来看去,说:“刚才还在的呢。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党贝元含着泪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今天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教你读书,并让你考上大学。”
田小数也高兴得哭了,他说:“你要小心啊,我先回去了。”
党贝元步子沉重,心情烦乱,就为卖几只鸡鸡,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最痛恨又苦恼的是,他不仅要被他父亲从小打到现在,今天却还要被阿姨打,被叔叔辈的人打,这是些什么东西呢?他们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打人呢。
党贝元捏起拳头,放在自己的眼前,他问自己:“我也有拳头,为什么不反击?”
党贝元回到家里,他的父亲已经提着皮鞭站在门口了,那只被他放了的公鸡果然站在家门口。党贝元掏出带血迹的钱给他爸爸。
党倔接了钱后,他操起鞭子对他就是一顿乱抽。党贝元不哭了,他咬着牙,什么也不说。
“你说,还骗人吗?明明打架了。”他父亲说。
“没有,我没有。”
噼里啪啦,又是雨点般的皮鞭打在他身上。
党贝元的母亲下班回来了,她上去夺下他的鞭子,说:“怎么又打啦,不打了,不打了。”
党贝元握紧拳头,心里大声叫唤:“我也有拳头,我要用我的拳头!!”
第五章 雪夜
到了晚上,天空飘下了鹅毛大雪,田小数和上官豹来到了党贝元的家里,党贝元的父母都认识他们,知道他们之间是好朋友,党贝元的父亲是从来不会问他们什么事的,他的母亲很想问问,他们去哪里,要做什么事。田小数刚想说,党贝元就用眼神止住了他。
上官豹说:“党贝元,我们出去下。”
党贝元点点头说:“好的。”
党贝元父亲冒出一句:“去哪里?”
党贝元横了他一眼,没理他,就跟他们走了。他们到了外面,上官豹说:“我知道打你那家伙的家了,我跟踪了他。”
党贝元捏起了拳头,放在眼前看看,说:“我也有拳头的。”
田小数问:“怎么样?”
上官豹说:“党贝元,听你的。”
党贝元咬咬牙说:“走!”
他们三个人,迎着飘舞的大雪,踏着厚厚的积血,向满脸疙瘩的那家伙家里走去。他们来到了他家的门口,他家里的灯亮着,党贝元抬起一脚,把门踢开了,一股酸臭扑面而来,熏得他们一阵咳嗽。他们家只有12个平米,家里破破烂烂的到处是臭味。他们夫妻俩正在洗脚,他们坐在床头,床上是的垫子是用稻草铺的,被盖就是一团破烂的饿黑黑的棉花团。
党贝元原以为,那家伙会反抗,他一定会跳起来打他们,他们会有一场激战,至少他会非常地生气地那眼瞪着他们,没想到,他们夫妻俩吓得浑身发抖,跪在了地上,大叫饶命,竟然还磕头。
田小数嘲笑般地说:“怎么,不打了?”
“不打了。”男的身上都是肌肉,却抖在了一处。
“饶命。饶命。”女的说。
上官豹问党贝元:“你说怎么办?”
党贝元觉得太无聊了,说:“走吧。”
雪越下越大了,地上又积上了白皑皑的一层雪了,他们三个走到了街道的十子路口,他们要分手了,要各自回家了,突然,党贝元一拳打在上官豹的小腹上,上官豹吃了一惊,他下意识的一个回拳拦腿,把党贝元打在地上;田小数有点蒙了,他赶紧把党贝元扶起来。上官豹也上来扶他。
田小数骂上官豹:“你为什么打他?”
党贝元说:“是我先动手的,你不要说他。”
上官豹说:“我是条件反射,对不起,你再打我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来吧。”
上官豹站在党贝元的面前,挺着胸,等待党贝元的拳头,党贝元拍拍他的肩说:“上官豹,对不起,我知道什么叫武术了。”
上官豹说:“要不,我叫我爸教你?”
党贝元说:“不用了,都回家吧。”
党贝元望着漫天的飘雪,心里是极其的悲哀,这种悲哀来之哪里,他很模糊,他说不清楚,他踩着雪地,慢慢的往家里走。
党贝元回到家里,家里的灯都关了,显然,他的父母都睡了,他轻手轻脚上了阁楼,他也不看书,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他想了一会今天发生的事,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党贝元的父亲并没有睡觉,他在生气,他看见儿子出去时候的那个眼光,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是他生气,他知道儿子已经不好管了,打他的时候,自己也累了,没有小时侯打他那么轻松了,如果说小时侯,他打儿子象打个小鸡那么容易的话,那么,现在就象打一条大狗了,他自己也非常累了。
党倔因为是老工人,工资是比较高的,一个月有76元,而他周围的工人一般的工资才40元左右,再加上老婆的工资50元,所以,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再说,他们只有一个小孩,人家都四、五个小孩呢,他们之所以省吃检用,还不是为了党贝元取媳妇?党倔觉得党贝元太不懂人事,不孝!
最近,党倔为了儿子的事,每天与车间主任说几句话,车间主任瘦得象猴子,30岁,党倔也不会说话,碰到车间主任就说:“晚上喝酒。”
车间主任很愿意的接受他的邀请,因为党倔老实,每一顿就菜都要用掉25元左右,喝的是最好的8元钱一瓶的茅台酒,酒菜都是很不错的了,党倔还给他买一包大前门香烟,这种香烟是紧俏货了。
喝酒的时候,双方几乎没有什么话,就是几句话,“吃”,“吃”,“你喝。”“你喝。”
吃饱了,喝足了,车间主任就拍拍党倔的肩说:“老党,你是个好人,我一定帮你把儿子弄到厂里,我到他的学校里亲自去要,厂长也同意了,你放心,我吃了你那么多,我要不帮你,让雷劈死我,你放心!”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党倔就高兴的傻呼呼的笑,只会一句话:“下次再喝,下次再喝。”
这些天党倔的工资没下来,他有些急。厂里的其他工人也到处在找领导,要把自己的孩子弄进来,党倔也有点发慌,他怕耽误了党贝元,想请车间主任再吃吃,早点把党贝元弄进去,所以,他叫党贝元把鸡卖了,请车间主任喝酒。
党倔看到儿子这样对待他,他能不生气?
这是个什么厂?是一个有2千人的拖拉机厂,在黄渡镇上是超大厂了,他是国家的工厂,工资有依靠,生病也可以全部的报销,老了还有退休工资。这个小子一点也不懂事。
党倔是和衣而睡的,他觉得他儿子已经睡着了,他就悄悄的爬了起来,他这次不是拿的皮鞭,而是拿的有手指粗的铁条,有50厘米长。
他爬上阁楼,开了灯,他掀起党贝元的被子,党贝元穿的是一条平角裤,党倔举起铁条在他的身上乱抽,顿时,党贝元的身上鲜血直流。
党贝元在睡梦中惊跳起来,看见他父亲瞪着血红的眼,在用铁条抽他。他发急了,就顺手去抓父亲受中的铁条,他父亲一把楸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了地板上,然后一顿乱抽。党贝元从来没有反抗过他的父亲;今天,他本能地想反抗,就去抓他父亲的手。可是,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发现,他的父亲真的力大如牛,他的手指如被老虎钳一般死死的钳住了,他就是想反抗,也是没有用的。
党倔发现儿子要反抗,他就扔掉了铁条,他竟然用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