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庭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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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我被他重重扔下了石凳,跌落到坚硬的石面上,胳膊磕在台阶边缘,痛得立即做声不得。
我几乎要晕眩过去,但下体突如其来的撕痛让我清清楚楚的认识到那个曾经对我那么温柔的人在做着什么。
我再次牢牢的闭上了眼。
在摇晃中,我仿佛看见了小时侯的御花园,那是怎样的一个天堂呀,我们一群小孩子追打嬉闹,无拘无束,穿梭在五颜六色的宫服羽裳中,引得一阵阵甜美的笑声和娇憨的嗔责。王飞虎老是偷老太后的鹦鹉,十四皇子就牵来他母后最喜欢的狮子狗,我也想方设法的将姑母的宝贝小玩意儿全部折腾一空,还有。。。李世玄,居然敢将皇上的奏折偷出来大家在上面画符。。。每个人都为这么些淘气捣蛋的事挨打受罚。除了——除了我,姑母可是从来不舍得打我,她说,看你白白嫩嫩的象个女娃子一样,怎么这么淘气?
姑母。。。那样疼爱的目光,细细抚过我额头的汗珠,——温热的液体自眼角淌下,同样温热的大手抚去那些水珠——姑母!我惊恐的睁开了眼,面前的男人略为平静的脸,眼中是同样的疼爱。。。
我大力的挥开他的抚弄,用最痛恨的眼神凝视着他的可笑嘴脸。
他眼里开始出现了怯弱,慢慢离开了我的身体,捡过一边的衣裳搭在我冰凉的身体上。
“我都做了些什么?”李世年喃喃自语着,游离的目光不再那样凶恶的正视着我。
“你做了你一直都想做但不敢去做的事。”我强挣着穿好衣衫,站了起来,并不看他,语气疲倦至极,“静王殿下,你已经收回了这么些年来对我的关照,从今天开始,你我只是同僚,再无朋友之同谊。如果你认为还可以用嫁衣神功秘籍的事来胁迫我,我劝你直接去找李世玄,你想怎么禀报都可以。恕我不再奉陪了。”
说完后,我快步离开了这处亭台,我想我再也不要来这里,再也不要看见这里。
回到寒庭宫,我洗浴后为自己涂了点药,强令自己入眠,可一闭上眼就会看见小时侯的种种和刚才发生噩梦,片段被凌迟,交替的出现在眼前。
“香香。”我叫唤我的贴身宫人,“拿些酒来。”
“韩大人?”香香疑惑的看着我。
“拿些酒来。”我抓住帘帐撕叫道。
“您病了,我去为您请御医去。”香香柔声说道。
“不!不!”我起身下床,还没站稳就跌坐在地上,身上的伤痛一并发作起来,让我痛的发抖。
香香吃惊的看着我,关切的走上前来,擦拭着我满头的虚汗,“怎么了?谁,谁伤了你?”
我空洞的看着前方,轻声说道,“我想姑母了,想听她说故事,非常想,”
香香扶我重新躺下,嫩嫩的小手梳理着我湿漉漉的额发,仿若姑母生前一样微笑着:“那我来给你讲故事,讲后羿射日的故事。从前呀。。。。。。”
我听着那梦幻般的神话,依恋着那温和的声音,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居然起得了身,而且还决定去上早朝。
作为内相,我不愿予人话柄。
直直立于朝堂之上,看着平常静王所占据的那个空位,心情也开朗了很多,看来倒下去的不是我。
朝堂上并不平静,东南水灾,西北要修筑边防工程,但目前的朝廷只能专注于其中一者,至此,文官和武将争吵得是热血沸腾,龙椅上的那个人脸色沉重,一言不发。
“韩大人有什么看法?”好容易等到人声沉寂了一刻,圣上对我发问了。
看看左面,是以护国将军陈天鹤为首的虎目雄腰之辈,看看右面,是老丞相陈远项领头阵的白面儒生之流,我知道无论怎样说,今天的梁子都接定了。
“以微臣鄙见,安内必先攘外,西北匈奴一族一向得寸进尺,近来仗着在西北边陲的点滴优势就大喧旗鼓,养兵蓄锐,应是有了十足的计划。而我军虽屡屡将蛮夷驱逐出玉门关,却不得长治久安,这是为何?只因沙漠戈壁地带风沙漫天,环境恶劣,地理景况还时时朝夕万变,水源难寻,这样易攻难守的阵地只有筑边城,设关卡这一条路可行。此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至于东南的水灾,朝廷也只有竭尽余力,督促各州县官员减税赈灾了。”
本来就是公说公理,婆有婆词的事情,这番话倒是出自我的私人情绪,想来镇守西北边陲的王言老将军是我亲自恭请出山的,现在我必然要凡事为他多思虑一分。
“一派胡言!”陈远项陈老丞相扬声反驳,“东南赈灾可是关系我大唐子民性命攸关,看来在韩大人眼里,朝廷一时的功利远胜过人命了。”
“设想一旦西北战事不利,朝廷必倾禳而出,四处挑拨物资军饷,到时,饿死的就不只东南的几个州县了,防患于未燃,人力财力消耗才能做到最小,于眼前一时的紧迫,孰轻孰重,老丞相认为呢?”我不得不将这番争吵继续下去,说我心狠无妨,关键还是对问题的从长计议。
陈远项一派一时语塞。
“臣原捐出祖产良田三百顷,三年俸禄,为东南百姓作购粮赈灾之用。”我没有放过这样的沉默空隙,接着给了大半陈派的文臣更嚣张的一击。
“好!无论如何,韩爱卿的勇气可嘉,能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计个人得失,这样干净利落的话语朕是久违多时了。”李世玄居然投过一丝赞许的目光,接下去只是说此事还待他慎重考虑,定会找寻两全之策。
但争议的结果已经浮出水面了,谁都看得出圣上的真正意图,只不过此时要给他的老国丈一个台阶下罢了。
退朝后,陈丞相重重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周边的同僚也是不动声色,紧随其后。
到是有少许年轻些的官员和一班武将远远向我颔首示好,想来是政见一致之人,大多数的眼神则带着惊诧和沉思,在他们眼里,我一向是个好逸恶劳,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靠着和皇上的亲戚关系在朝内庸庸碌碌行事。
王飞虎满脸直爽笑容的向我行来,我心竟止不住的一阵抽搐,第一反应就是绕道而行,不知为何,往日的好友给我如此大的压力?
正在犹豫的时候,高力士笑容可掬的出现在身边召我面圣,我复杂的看了飞虎一眼,转身而去。
勤政殿里,李世玄赐我坐下。
“韩卿今日可是表现不凡呀,只是为何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于同僚们结怨,真不是明智之举呀。”好一副体恤子臣的温和声气。
我紧捏住拳头,低头不语。
下一刻,下颌被强制着抬起,面对他的微冷龙颜。
“朕在和你说话呢,你这样是何用意?”
我尽量面无表情,殊不知恨意还是从眼里溢出。
“放肆!”李世玄恼怒起来,立马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跌落到地上,颤颤的摸上自己微烫的脸颊。
收回了对他的注视,看回地面,一语不发。
“不知你犯什么脾气?”李世玄无奈起来,表示放弃,“好了,你回去吧。”
我马上站起身来,扭头就走,真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对当今圣上挥拳而出。
第八章
时分,我正呆在后花园里,静静的看着夕阳西下,香香急冲冲的跑过来禀报圣上驾到。
我出堂迎驾,李世玄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怒火腾腾。
他挥手叱退了高力士等宫人,一把抓过我的手腕,将我打横抱起,走进了卧房。
香香想跟了进去,竟被他一声怒吼止住,“滚!看住大门,擅自进入者杀无赦!”
进门后,李世玄将我扔在床上,粗暴的撕开了我的衣袍。
从昨至今,那些凌虐后留下的痕迹已经由红转紫了。
他凝视着我裸露的身体,瞳孔急剧收缩,“说!”,头发被抓起,被迫仰看着他的怒颜。
“说你是被强迫的还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我抖动了一下,闭上眼睛,拒绝回答。
“说呀!”李世玄气急攻心,动手想撑开我的腿。
我全力推开了他,“够了!你够了!”
我嘶叫起来,“你还嫌对我的侮辱不够吗?这不是你一手指使,一手操控的吗?”
“闭嘴!”李世玄扬手扇了我一个耳光,“朕从来没有允许他碰你!”
我冷笑道,“没有?你没有告诉他我对你投怀送抱,没有告诉他你还拒绝了我的投怀送抱?没有告诉他我和王飞虎的私情?没有告诉他我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李世玄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朕绝对没有允许任何人碰你,静王居然在朕的面前痛哭流涕,说他盛怒之下侵犯了你,他恳请朕重重处罚他,可笑!如果你反抗的话,他根本不可能伤到你!”
原来如此,李世年的行为超过了他的估计。
我走到他的跟前,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腮颊,微微撇起嘴角,“还记得那天在蒲公英中的情形吗?圣上临幸了微臣,微臣也是不情愿呀,。。。呵呵。。。可,你让我怎样拒绝呀。。。。”
这番话彻底撩拨了李世玄的敏感神经,看我的眼神几乎疯狂,“朕真想杀了你!”
他啪的推开了我,至高无上的尊严严重受伤。
我不置一词,还是保持着动人笑容。
“你会后悔的,韩书宁。”李世玄转过身去,仿佛已经不屑再看我,“朕会让你象狗一样跪在脚下央求朕的原谅,然后殷勤的张开腿来,请朕干你!”
“也许,”我悠悠回道,脑子闪过无数念头,他能拿什么威胁我,无双?他舍不得。亲人?我统统没有。死亡?哈哈哈。。。我怕过死亡吗?
连续两个月,静王都没有在早朝上出现,听说,皇上有意调令他去江南整修隋朝留下的江南运河,这样的外调,明显的贬嫡,看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严惩。
我冷冷站在朝堂上,不发一言,一动不如一静,周边敌意重重,龙椅上的主宰者更是想生吞活剥了我,这样以不变应万变,正是武学上的空灵状态。这些——还是无双教会我的。
不知他功力恢复得怎样了?
谁知,针对无双的风波来得更快。
王飞虎一脸复杂的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太祖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女官,名分上也是李世玄的妃子,哭哭啼啼的要跳井寻死,被人救下,竟发现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而起居录上并没有她和皇上同房的记载。在百般拷问下,她招出了通奸之人。
“你应该想到是谁了?”王飞虎问道,见我木木的摇摇头又接着说了下去,“就是如今朝堂上最受恩宠,最受瞩目的右金吾大将军了。”
陈皇后果然只在她的权限内动作。
我苦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哼,你就这么相信他?”王飞虎不以为然,“怎么说他都是嫌疑最大之人,试想,这宫里,有谁象他这样持宠自骄,来去自由无束的?”
我正视王飞虎,语气慎重,“如果你在宫中是这样的众矢之的,如果你要什么皇上都会给你,你会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呢?况且——”
一丝自然的笑意涌上嘴角,“即使没有任何理由,我也相信他,不会作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无药可救。”王飞虎不得不感叹一句,不知针对是谁。
“那现在怎样了呢?”我急忙问道。
“现在?哈哈,现在后宫就热闹拉,大家包括我们御林军都知道了,闹得人气鼎沸,听太皇太后那边巡勤的兄弟说,太皇太后气得冒烟,直叫身边的亲卫将季大将军擒过来,要凌迟处死呢,好象这事情皇上也不好护着。”
“呕。。。”我立即紧张起来,李世玄那样一个伪君子,只怕不会冒这样大不韪的名声为无双澄清开脱,这下,事端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