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 (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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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里笑闹着,显得有些拥挤,我见十阿哥转移了话题,便悄身而退。
我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脱了衫子,扯了衣摆,胡乱包了下伤口。想着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还是先回四阿哥府上比较好,站起身四 处走了走,想遣个人跟四阿哥说一声,不料却撞上一脸焦急的胤祥。
他见我左臂红了一片,忙拖着我往寝宫方向走。“十三阿哥,不用费心了,刚刚奴才都处理好了。”我指了指残破的下摆,笑着 对他说。
他定定地看我,蜜色的眼睛里满是心痛与落寞:“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我牵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又何尝是我原意的?
我挥出一拳打在他的右肩上:“臭小子,今儿个不陪你练武了,等我伤好了再挑个日子较量。”我笑着捏住他的脸颊。他先是呆 了呆,随即跟着笑了起来。
我跟他说了要回四阿哥府上,他送我出了宫门,一路上我们笑着说了些这两个月的见闻,依旧是打打闹闹,呼呼喝喝,但我和他 都知道,如今的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你们看到山顶了吗?”我带着那三十个大汉来到西郊外的荒山,这两个月的训练成果非常令人满意。今天我还带了博硕过来,这 小子显得异常兴奋。
“你们每人只有一把匕首,从这里上去。”我指了指头顶陡峭的断崖。“两个时辰后我会在崖顶等你们,到时候,上不来的人, 就永远不要上来了!”说完,带着博硕翻身上马,一甩手中的长鞭,高喝一声:“开始!”
那三十名汉子迅速将身体贴向石壁,像蜘蛛人般的攀援起来,我和博硕从山的另一侧缓坡骑马而上,不一会就到了崖顶。我俩席 地而坐,博硕睁着大眼睛不满地问我:“为什么不让我也试试?”我玩着手中的蚂蚱笑道:“你身子骨不行,这种运动做不了的。你 放心,我会单独训练你的,不过要等你吃胖点才可以。”
他趴在崖边往下瞅着,回过头来问我:“要是爬到一半掉下去怎么办?”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他身边,冷冷地说道:“死!”
深夜,我受召来到养心殿,康熙歪靠在床榻上看书,待我进来后便起身掏出一个玉牌递给我。
“这是‘赑屃’统领的玉牌,这次去了杭州帮朕多看着,多听着,若另有任务,朕会派人通知你。”我抚摸着手中上等的血玉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形似龟的赑屃图案。都说龙生九子,不成龙,这赑屃就是九子之一,好负重,长年累月地驮载着石碑。这‘赑屃’ 组织取其‘负重’之意,肩负着皇家重大的秘密任务,但多少也有其‘忍辱’的引申意义。如今,我作为统领之一,不仅因为我自身 的本领,最关键的是我也是这皇家的一子,这样想来,那另一个统领也应该是皇室,那么会是谁呢?
“再过十天,就是胤祥的大婚之日了,他从小与你亲近,你就等大婚以后再去杭州将军那报道吧!”他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 我一眼。
“奴才遵命!”我俯下身,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牌,心口像被刀子割过般的剧烈疼痛起来。
“良辰开喜宴,佳日娶新人。持家饲的猪祭祀神仙,神其赐福,佳偶是成。神仙保佑此夫妇,福祉日增。白其发布黄其齿,白恙不 生。九旬而健康,百岁修龄。年长岁永,享寿无穷。宜其家室,富贵恩荣。阖第得此吉祥,感戴神灵。”
窗外的人读着满洲语的祝贺致辞,萨满在院中跳舞。房内胤祥和新娘坐在帐前,炕上放一张炕桌,炕桌上有一只用大红方漆盘盛 放着的烤整羊,一位“全合人”喂他俩各吃一口烤羊肉。这便是满族人婚礼特有的“阿查布密”,也就是汉语中的“合卺”。
我站在院内的一角,置身于这喜庆热闹之外,今天虽是吉日,但天空偏偏下着小雨,难道是老天怜悯我吗?
穿过庭院来到前堂,在席下落座,合桌的一些人里也只隆科多还熟悉些。捧起酒杯,点头示意了一下,笑着饮尽。
身后一片起哄声,我转身看去,见众阿哥簇拥着身着火红新郎服的胤祥出来敬酒。他一杯接着一杯的被灌着酒,又让我想起那天 的百花山,他的笑,他的歌,他身子带给我的温暖。那些如今想来,虚幻的接近于梦境,仿佛真的不曾发生过。我嘲笑着自己的脆弱 ,今天的这一切早就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它来临的会是这样的快……
眼前落下一只酒碗,我抬头,是四阿哥,他挽着胤祥的手臂站在我面前。我看着胤祥因酒精而变得驼红的脸庞,还有那如同黑夜 天幕上星辰般闪亮的眸子。轻笑着起身:“十三阿哥,大喜了!祝你和福晋早生贵子,恩爱白头。”说完,酒碗与他的碰了碰,酒入 喉肠,原来一切可以这么简单。
今夜我喝的太多了,在后院吐了一阵后竟然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前堂已经安静下来,我急忙赶着离开,快走了两步,头晕的厉 害,我背靠着墙,稍稍歇了歇。身上已经湿透了,风吹得我簌簌发抖。我扶着墙继续向前走,前面一片灯光,我眯着眼睛看去,想着 今儿个真是荒唐了,怎么走到新房来了?正想转身寻去前堂的路,不料身后人声想起:“夜,是你吗?”我身子一抖,赶紧靠紧墙壁 ,支撑着下滑的身体。“呵呵,刚刚喝醉了,找不着路了,我这就走!”我没有回头,向前挪了两步。
身后一片温热,胤祥紧紧地抱着我,脸埋进我的颈窝,他是从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的?我无奈的摇头,挣脱了他的怀抱,猛地 一掐大腿,忍着痛,大步向前走去。
回到四阿哥府,青蓝见了我的狼狈不由得惊呼:“啊!年侍卫,你怎么……”,我抬手阻止她下面的话,问道:“四爷呢?”
“四爷在书房已经歇下了。”我冲她点点头,向书房方向走去。
我推开门,反手将它关好,四阿哥只着中衣歪在床头看书,见我进来,显然吓得不轻。
“你这是怎么了?”话中带着微怒。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像极了屈死的水鬼,莫怪他吓着了。
“喝多了,没想着在雨里睡着了。”我呵呵的笑着,转身脱了衣服,找了块干布擦着头发。
“痴人!”四阿哥冷哼着,翻过身,面冲床里继续看他的书。“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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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中衣也湿透了,我索性都脱了,只剩下小褂,手脚冻得冰凉,我抬头看见四阿哥床上还铺着被褥,没多想就爬上床,钻了 进去。
四阿哥倏地坐了起来,伸出手来推我的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被褥里的热气使我缓过劲来,我像八爪鱼般地抱着四阿哥的 身子,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热量。“别动,我好冷,你让我暖和暖和!”我满足地叹了口气。四阿哥停止了动作,任由我抱着。
“胤禛,我明天要走了,皇上让我做了杭州将军的参将。”
“唔。”我抬头看他,他依旧看着书。
“那几个侍卫,我帮你调教好了,不过只剩下25个了,其中有个叫哈尔萨的最为优秀些。”
“好。”我向他怀里靠了靠。
“胤禛,其实我最先喜欢的是你,但你心思太重,所以对你,我不敢放任感情。”
他放下书,揽臂圈着我。
“我这个人感情不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口被胤祥悄悄捅了个洞,于是那点少的可怜的感情就这么一点点地漏掉了。现在我想 转过头来投在其他地方都不可能了。”我将手伸进他的衣内,却被他一把抓住,触到我手指的冰凉,迟疑的放开了手。
我接触到那片温热,他因此猛地一颤。
“胤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事的?”我抚摸着他的胸膛,他的肌肤如婴儿般地嫩滑。顺着他的小腹,穿过裤腰的松紧,正准 备向下探索,却被他制止了。“别闹!”我呵呵地笑着,将脸贴上他的胸膛。
“胤禛,我以前勾引过你,是怕以后你对我不利时,我可以用这种关系威胁你,胤禛,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帮你的。”我轻轻磨蹭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他伸手出触摸我的发丝。
“胤禛,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我拨弄着他手腕的佛珠。
“有一段日子了。”他淡淡地说到。
“你心中有业障吗?”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他低头看我,眼神中压抑着什么。我叹了口气,收回手抱紧了他。
“胤禛,总觉得你像我心底藏着的那个人,虽然性格不同,但你们有同样的味道,所以我才会这么容易亲近你。你我相处了这么多年,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已经放开了,而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开呢?”
他紧紧地抱住我,下颚摩挲着我的头顶,那一夜,我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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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旧爱重逢
早上起床时,四阿哥已经去了朝堂,留下些银子和一封给杭州将军的信。我将行李收拾妥当,带着博硕,骑马离开了京城。
我立在官道上,回首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城门,转身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时间是条河,记忆沉淀于河床深处,三年的时间弹指而过,只是人变景依旧。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我招呼着眼前的邬思道,笑着说:“‘龙井茶、虎跑水’是为杭州西湖双绝,邬先生在 绍兴久居,我这个外乡人就不多做介绍了。”转身吩咐旁边的侍女上茶。
容貌秀丽的侍女高提水壶,让水直泻而下,接着利用手腕的力量,上下提拉注水,反复三次“这种泡法雅称凤凰三点头。三点头 像是对客人鞠躬行礼,是对客人表示敬意,同时也表达了对茶的敬意。”清脆的嗓音响起。侍女微笑着向邬先生解释。看着碧绿的茶 叶在水中上下翻飞、翩翩起舞的仙姿,真是说不出的雅意。
我笑着示意她退下,举杯闻了闻茶香,真是芳香怡人。“来来来,邬先生,可得好好尝尝,都说‘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 清福。’如今看来你我都是有福之人哪!”
这个邬思道算是个隐士,志比天高,心比海深,歧黄医术,易经八卦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我与他相识也算机缘巧合,其中还有 个玄妙的故事,但这都是后话了,眼前这样一个人才,如不为胤禛所用,那可就大大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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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也就大我个三、五岁,却偏偏蓄了个山羊胡,倒是生了个仙风道骨的样子,莫怪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差点将他当神仙了。
此刻,他一边品茶一边含笑着看我,那一双可以洞悉世事的眼睛,仿佛要看进我的灵魂深处。我不示弱的回看向他。这几个月, 我和他都在等,我想尽办法的劝他进京,他千方百计的拒绝。我俩就这样胶着着,看谁最终放弃。
叶姐姐,信!”伴着甜美的嗓音,一个娇俏的少女走上小楼,手里撰着两封信签,我伸手接过,较厚的那封是四阿哥的,我将 它纳入衣襟内,打开另一封薄薄的信签,不意外的又是一捋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