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菡笑(潇湘书院vip2012-05-12完结)-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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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筱晚一惊,下意识地就回头望去。琉璃珠帘在那人身后叮当作响,在从房门漏进来的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璀璨光彩,交织成一片绚丽的彩色光网,衬在那人身后,点点光芒跳跃着涌入他浓密的睫毛之下,几许浓窒得令人耳热心烫的情感,从那双极其高贵妩媚的凤目中流淌而出……
俞筱晚心慌得只想垂首避开这灼烧她双目的视线,可是脖子却僵硬得动也动不了分毫。
君逸之的目光在她莹润的小脸上转了一圈,便步履洒脱地走到吴丽绢榻前,噙起一抹风流不羁的笑,揖了一礼,“见过小婶子。”
他叫得这般亲昵,倒叫俞筱晚暗吃了一惊,再看吴丽绢的神色,并无意外,想是已经叫惯了的。
原本庶妃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只要在摄政王面前有宠的,旁人自然是多奉承些,旁的皇侄叫声小婶子不算什么,难为这个传闻中格外桀骜不驯的君二少肯叫她一声小婶子,吴丽绢一开始也是受宠若惊,可是今日……她看了看君逸之,又闪了一眼小脸看不出情绪的俞筱晚,心里有了几分底。于是含笑道:“快坐,都是亲戚,就不必这般见外了。”
俞筱晚只得暗吐一口气,向君逸之福了福,“君二公子安好。”
君逸之也客套地向她拱了拱手,“俞小姐安好。”
两人一左一右在客座上坐下,三人便各怀心思,漫无边际地聊起天来。
君逸之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从俞筱晚的俏脸上飘过,害她跟椅子上镶了钉板似的,坐立不安。其实也没聊多久,在花园子里等着不耐烦的惟芳长公主就拉着韩甜雅冲了进来,“唉,你们都坐在这里干什么呀,花园里的花开得那么好,去花园玩吧。逸之,你跟我们一起玩吧。”
君逸之含笑道:“好啊。”
这姑侄俩都是大大咧咧的人,把个俞筱晚和韩甜雅给窘得抬不起头来,哪有让外男陪着一起玩的?吴丽绢也不知说什么好,这是长公主提议的,难道她还能指责人家不懂礼数不成?
韩甜雅红着脸跟君逸之见了礼,君逸之随意地笑了笑,眉梢一挑,带了三分风流七分轻佻,“似乎没见过韩五小姐。”
换了摄政王妃在这儿,定然是要斥他没规矩的,可是吴丽绢却不敢,只得圆场道:“韩五小姐的确是极少来王府的……”
话未说完,便听韩甜雅清亮的嗓音道:“家母告诫小女,出府不宜长久,小女先行告退了。”
吴丽绢有诰命在身,韩甜雅不便以“我”自称,不过以她丞相嫡女的身份,在吴丽绢面前是不必自称小女的,可是有外男在,不能以闺名相称,不得已自谦一下,也是暗暗排暄了君逸之,他太过失礼。
君逸之却似完全听不懂,笑咪咪地使了个眼色给惟芳长公主,惟芳立时会意,忙草草向吴丽绢浅浅一礼,强拉着俞筱晚出了水风景,不给她跟着韩甜雅告辞的机会。
摄政王府的后花园自是非一般府第的花园可比,迎春花铺了满墙,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李花、净白浅紫的四季兰、还有成片的或火红或娇粉或嫩黄的名种茶花……俞筱晚被惟芳拉着走在前面,君逸之不紧不慢跟在她二人身后,视线不离前方那道窈窕秀丽的背影,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对接下来的会面隐隐期待。
三人寻了座小凉亭坐下,王府的仆妇们忙往东面挂了帘子。今日吹的是东风,虽然能夜放花千束,不过在这早春三月,拂在人身上,还是寒冷了些,故而将风面挡住,又有丫头端来四个火盆,放在凉亭四角。
君逸之用扇柄指了指桌下,“把这盆放在这儿。”
丫头不敢怠慢,忙将他身后的那个火盆放在桌下,靠在他脚边。待丫头退出凉亭,君逸之就不动声色地将火盆用脚移到俞筱晚那边,不多会儿,俞筱晚的身上便有了些暖意,缩在袖笼中的手伸了出来,莹润白皙,竟跟素色的襦裙呈现一色,若不是那银丝滚的云纹边儿,君逸之都分不清哪一截是她的手臂。不过细看之下还是能分出来,少女的肌肤带着青春的光泽,比上好的丝绸还要柔滑细嫩,若能执子之手,必将与子偕老……
君逸之这厢胡思乱想着,惟芳早将他的神情看在眼底,忍不住窃笑道:“逸之,你总盯着桌下看什么?来跟我们说说话吧。”
君逸之千年难得一回地红了耳根,清咳两声掩饰尴尬,随即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样子,笑嘻嘻地问,“若要我说话,可得聊我喜欢的话题,什么衣裳首饰的我可不聊。”
惟芳瞪他一眼,“你何时见我跟你聊过衣裳首饰?”
惟芳的话音才落,就听亭外传来一道淳厚的男声,“他喜欢聊花楼的清倌儿和姑娘们,小姑姑你也陪他聊么?”
三人一怔,都转头去看,只见君之勉背负双手,慢慢踱来,浓而直的长眉微微挑起,一边唇角勾着,一副取笑人的表情。他不扮装不唱戏的时候,通常都是冷冰着一张俊脸,眸光也十分慑人,难得露出这副调侃的样子来。惟芳也跟看稀奇似的,嘿嘿笑了笑,她原也想这样打趣逸之,可是知道逸之心思的她,万不敢在俞筱晚的面前触逸之的霉头,这会子有人挑了头,她就只管看戏好了……谁让宫中的生活这般无聊呢。
君逸之见到君之勉就没好气,更何况他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揭短,就更加令他不满。不过他可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当下只是挑眉一笑,“咦,南城指挥使大人,这个时辰,你就办完差了?还是唱完曲了?”
五城兵马司指挥,主管京城治安,品级不高只有六品,却非皇帝心腹不能任,非是权贵之后不能掌。君之勉是皇室血亲,两年前就在武举中拿了个武探花,才得以担任南城指挥使一职,可是这家伙上个差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跑梨园比跑指挥衙门要勤得多,说起来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他跟他,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君之勉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待人相邀,便一撩衣摆在最后一张石凳上坐下。
他不拘礼,俞筱晚却是不能,只得站起身来,要行礼。君之勉道:“罢了,今日是来赏花的,不必拘这些虚礼。我跟皇叔是一家人,俞小姐远来是客,以茶当酒,先敬一杯。”
这话君逸之可不爱听,不等俞筱晚应对,便轻笑一声道:“我倒不知堂兄你也这般喜欢在内闱厮混了,明见着有客人在,还要厚颜坐下来。再者说,若论亲疏远近,你还能比小姑姑与皇叔更亲近些?用得着你喧宾夺主么?
君之勉横了他一眼,却是无法应对,他跟君逸之比,差就差在脸皮的厚度上,比如说君逸之就敢承认他爱在内闱混,君之勉却碍于名声,不能直认下来。
惟芳长公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渐渐嚼出了些不对味,可是她这个之勉皇侄,却是个从头脚冷冰冰的家伙,似乎也没见过晚儿几面吧。不过说起来,晚儿这小模样是招人疼,大概让某人过目不忘了……
君之勉没说话,君逸之便没再乘胜追击,三个人又闲聊了起来。多余的俞筱晚只管看着手中的茶盅,她已经几次表示要离去,可是惟芳却怎么也不允,她只能装聋子哑巴,尽量少说话。
今日难得下朝早,摄政王在皇宫中处理完紧急奏折,便乘轿回了王府。他每日办完差,回到后院之中,总是先去王妃那儿坐上一坐,不过喝上几口茶,若王妃告诉他没什么特别之事,他便会去秋海堂逗逗儿子,再去水风景看望怀胎六月的吴丽绢,之后,打算在哪宿夜,就在哪里摆膳,日日如此。
今日王妃归家省亲,不在府中,摄政王在秋海堂坐了一刻多钟,便去到水风景。吴丽绢在俞筱晚等人走了后,又觉得乏了,小憩了一会儿,这才刚刚梳妆好,就听门外唱驾“王爷驾到”,忙起身迎出去。
摄政王含笑拉住吴丽绢的手,不让她福下身子,“不必虚礼。今日觉得如何?”
第一句话就是关怀,吴丽绢心中甜蜜,小意儿地答道:“尚好。王妃每日都送了安胎药来,已经连服了十几日了。”
摄政王点了点头,“那药方是我向太后讨来的,宫中的秘方,应是不错
虽然早从王妃的口中得知药方是王爷特意为她讨来的,但亲耳听到王爷承认,感觉还是不同,更加甜蜜更加感动,吴丽绢绯色染颊,轻声地道:“妾身谢过王爷。”
摄政王微微一笑,如春风扑面,拉着吴丽绢坐到自己身边,柔声道:“绢儿怀胎辛苦,本王要多谢绢儿才是。”
摄政王有意放下身段,吴丽绢又刻意讨好,两人亲亲热热说了会子话,摄政王便道:“让厨房送膳食到水风景来吧。”竟是要留宿在水风景。
吴丽绢心中一喜,随即又忧,她如今身怀六甲,如何能服侍王爷,可是要她将这么好的机会往外推,她也不愿意,迟疑了一歇,抬眸看到师嬷嬷暗示的眼神,便下定了决心,柔声道:“王爷在此歇息,是妾身的福气,只是妾身如今多有不便,不能服侍王爷,不如今晚让妾身的陪嫁丫头喜儿来服侍王爷如何?”
喜儿听得小脸一白,忙垂下头看着脚尖。
摄政王微微一怔,随即便失笑道:“你多虑了。本王只是想陪你用晚膳,一会儿还要去书房。”
吴丽绢和喜儿都暗松了一口气,吴丽绢忽尔想到惟芳长公主等人,忙向王爷说明,府中来了客人。听说是这几人后,摄政王便笑道:“那就让她们一同用膳吧。”
于是在花园子里看着天色不早,正欣喜着可以告辞的俞筱晚,又被人请到了水风景来,水风景的偏厅里只有一张大圆桌,这回不但要与君逸之和君之勉同桌,还多了一位俊朗出尘的摄政王,别提有多别扭了。
厨房才将膳食送来,张侧妃便带着儿子赶来,撅着小嘴娇嗔地道:“府中来了客人,王爷也不告知妾身一下,晚儿也是妾身的表妹呢。”
摄政王便笑道:“正要差人去唤你。”
张君瑶立即笑开了颜,与长公主和二位君公子见了礼,依次在圆桌上坐下。摄政王坐在主位,左手边是惟芳长公主、君之勉、君逸之,右手边是张君瑶、吴丽绢、俞筱晚,虽然中间还隔着一个座位,可是也等于是君逸之与俞筱晚同坐了。
君逸之对这样的坐次安排无比满意,嘴里就跟抹了蜜似的,待摄政王开了箸,便举杯向王爷和吴庶妃道:“皇叔,小侄祝你和小婶子再得麟儿。”
摄政王听着高兴,端起酒杯一饮,吴丽绢不能饮酒,便用茶杯回敬。
张君瑶听得眼角抽了抽,娇嗔地瞪了君逸之一眼,“君二公子好没道理,你既然称吴妹妹为小婶子,为何从未听你叫我一声小婶子?”
话说小婶子这样的称呼,并非正式的称谓,是君逸之爱叫便叫,不爱叫谁也不能强迫他。若是别的人,的确是不好厚此薄彼,叫了吴庶妃,就会叫张侧妃,可惜君逸之不是别的人,他可不会在意旁人怎么想,只是痞笑道:“张侧妃可别这样看着我,我怕皇叔吃醋呢。”
张君瑶立时一惊,急头白脸地向王爷道:“王爷,妾身……”
摄政王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解释,笑斥了君逸之一句,“没个正经,本王的内眷也敢笑话,快吃你的。”
君逸之嬉皮笑脸地伸筷子夹了一样菜,放在惟芳长公主的碗里,笑道:“这道糖醋子骨十分爽口,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