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菡笑(潇湘书院vip2012-05-12完结)-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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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冬至日去相国寺祈福一事,太后想为百姓祈福,并施米粮,也是为了让百姓们感激陛下您的恩德,忠心拥护您呐。只是太后知道陛下您孝顺,必定担心天寒地冻、太后的凤体恐会染疾,必定不会同意太后冒着寒风去相国寺,这才不想先行告知陛下,并非要隐瞒您什么啊。”
魏公公是个会说话的,并没替太后和张长蔚辩解什么,只从太后的一片慈母心说起,先说了太后身子不适,“坐都坐不起”,如何还能与外臣苟且?再者,张长蔚入宫商讨的是冬至日祈福一事,只是因为太后怕皇帝因为“孝心”,不让自己去,才瞒下来,并不是时常召外臣入宫的。
跪在屏风外的张长蔚本就是个圆滑狡诈之徒,这会子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听到魏公公的话后,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忙在外面喊冤,“是啊,陛下,臣对先帝一片忠诚,恨不能追随了先帝而去,又怎敢对太后有半丝亵渎,今日之事,是有人对微臣下了媚药,想抹黑太后啊。”
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太后心里跟着一松,微微张开眼睛,小皇帝忙凑上前问道:“母后可觉得好了些?太医就快到了,让太医给您请个脉,也好安了孩儿的心。”
太后慈爱地一笑,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皇儿的小脸,徐徐说道,“母后只要看着皇儿你好好的,母后就安心了。”
小皇帝眸光一闪,俊逸的小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和愧疚来。
太后心中更是轻松了,她的儿子,她亲手拉扯大的儿子,她还是很了解的。她猜测着今夜之事,是小皇帝一手布下的,旁人也没这个能力,小皇帝恐怕是不想让她再沾手朝政,哼,什么男主外女主内,她偏偏不信这个邪!
只不过,太后也知道,别说她没什么证据,就算她有证据,也不能拿这来质问皇帝,因为古有明训,后宫不得干政,只凭这一句,她就辩不过小皇帝,况且这世间对女子的要求极为苛刻,不论背后的原因是怎样的,只要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情,她的名节也就毁了,换成了普通官宦之家的夫人,只怕会被夫家暗地里处死、亦或是自己自挂东南枝去。
再者,若是她与小皇帝针锋相对,必定会让小皇帝离她离得越来越远,但若是用温情来软化小皇帝,他必定会心生愧疚,或许,她还能索要到一点补偿。
正思量间,值夜的太医应召而来,张长蔚极有眼色地又穿上了那身太监服,跪趴在地上,充当内侍。
屋内虽有灯火,但太医无心左右浏览,只专心为太后请了脉,磕头禀道:“启禀太后娘娘、陛下,太后娘娘的脉象浮而虚滑、弱而无力,实为劳心所致,微臣先开一张养气养心的方子,先服三日,三日后,微臣再请一次脉
小皇帝立即挥手让太医下去开药,心腹的吕公公亲自领了太医退下,将内殿的闲杂人等清除干净。
在魏公公和小皇帝的帮助下,太后“虚弱”地坐了起来,徐徐地对小皇帝道:“皇儿,为了母后的清白,张大人今夜之事,还是要查个明白才好。皇儿你如今年纪小,可能不会在意,待日后你年纪大了,又怀疑起母后来了,母后如何到九泉之下见你的父皇?”
说罢,眼眶都红了起来。
魏公公也陪在一旁抹眼泪。
小皇帝果然愈发愧疚了,立即沉声唤了暗卫出来,让他给张长蔚验一验
暗卫们多少都学了些治毒防毒的本事,给张长蔚把了把脉后,回禀道:“禀陛下,属下未从张大人的脉象中找到曾中过药的痕迹。”
太后心中一惊,断然道:“你是不是弄错了?还是你根本不懂?张大人若是没有中过药,怎么可能出此丑态?”说着回头吩咐魏公公,“叫巽过来看看。”
话音方落,巽的身影就从某处阴影之中剥离了下来,按着太后的吩咐,也给张长蔚把了把脉,同样摇头道:“张大人并未中任何药粉。”
太后急怒,斥道:“你可看仔细了?”
张长蔚也急忙呼冤,君逸之在窗外看得直发笑,原来晚儿的药粉这么灵啊,居然都发觉不出来。这一下,看张长蔚要怎么替自己辩解。
巽沉默片刻,总算是想起一条理由,沉声道:“属下听闻,有些媚药只是作为催情之用,对身体并无妨害,若是泄过之后,恐怕无法再查验出来。
他的这一说法,并未得到小皇帝的暗卫的赞同,“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总会有些迹象,但是张大人的脉象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两名暗卫争执不下,但两人都只是受过一些下毒用毒的训练,在这一方面算不得权威。当然,也不可能拿到权威面前去问,因而小皇帝垂了眸一直不出声,待两人争辩了几句之后,才冷声道:“都退下!”
两名暗卫抱拳行礼后,同时隐了身形。
张长蔚自然是没法子洗清自己了,支吾了片刻后,只好称是自己之前喝了点小酒。
太后被这一结论气得不轻,暗骂巽是个榆木脑袋,明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得明明白白,还不知变通,就算没有诊出来,一开始也要说是中了药啊
可是转念一想,若说张长蔚中了药,自己又会落入另一种窘境。小皇帝必定会猜测,原本私召大臣入后宫,就是不对了,还召了一名中了媚药的大臣,若不是小皇帝及时赶到,张长蔚会不会兽性大发扑将过来?
太后前后想了想,只得偃旗息鼓,佯装愤怒地质问张长蔚,“明知哀家召你商议大事,你为何要饮酒?”
张长蔚忙痛哭流涕地解释一番。
小皇帝不理会张长蔚在外头将头磕得呯呯直响,小声地安抚太后道:母后不必担心,今夜之事,并无外人知晓,孩儿相信母后,也决不会让任何人坏了母后的清誉。”
太后听了这话,深感心安,含泪笑瞅着皇帝道:“只要皇儿不怀疑母后就好。”
“孩儿自然是相信母后的。”小皇帝说得极为顺溜,眸光一沉,话峰一转,“只是为了母后的清誉,只得委曲张大人了。”
话音方落,屏风上投影出几道人影,看装扮就是小皇帝的暗卫,几人手脚麻利地将张长蔚一夹,飞身跃了出去。太后见状,心中一惊,“怎么?皇儿你……”
小皇帝沉声道:“张大人夜间外行,不慎路遇劫匪,被害身亡,朕自然会抚恤他的家眷,严查凶手,母后只管放心。”
太后急忙道:“皇儿,为人君者,要严、要厉,但更要仁……”
话未说完,就被小皇帝微笑着打断,他伸出自己尚未完全长开的小手,轻轻按住太后紧攥着云锦被面的手,满脸都是关怀和心疼,“母后,为了母后的声誉,孩儿宁可当一回的暴君,只要母后一切平安和顺。”
说得多么的孝顺、深情,太后的眸光看似慈爱、实则犀利、甚至带着几分逼迫地注视着小皇帝,而小皇帝也满面孺慕,目光坚定地回望住母亲。
母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无言地激战良久……
吏部尚书,多么重要的职位,她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人手安排到这个职位之上,几乎就等于将朝廷中大半的官员捏在手上,却被小皇帝一句话就给毁了,而她还……反驳不得。
太后憋了半晌气,直到胸口都闷痛了,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笑了出来,似赞赏又似评判地道:“皇儿真的长大了。”
她也想通了,张长蔚当着她的面自渎,本就是对她的污辱,同时,也是对先帝的极大污辱,若是不让小皇帝出了这口恶气,只怕小皇帝会对她心生芥蒂。
死了就死了吧,正好将吏部的好位置誊出来一个,让兰知存升迁到吏部……当然,想一下子就从从四品升到从一品的吏部尚书,是没可能的,但是曹清儒这个吏部侍郎下台之后,朝中升了一名吏部侍郎上去,现在可以再挪动一次,将侍郎提升为尚书,将兰知存的职位提升为正三品的吏部右侍郎。
但是这请折书,得由御史和别的官员提出来,找谁比较好呢,要立场公正,又在朝中有威望……
太后在这厢盘算得欢快,小皇帝露出纯真开心的笑容,“是孩儿不该,一直躲在母后身后,让母后为孩儿遮风挡雨,原来母后竟为了孩儿,如此操劳。”
太后握住儿子的手,慈爱地笑道:“天下间的母亲都是这样的。”
小皇帝感动地回握住母亲的手,誓言般地道:“母后且宽心。孩儿是男子,而且孩儿已经长大了,理当由孩儿来保护母后才是,怎能再让母后为孩儿操劳?以后,母后就安心地在慈宁宫静养凤体,不必再操心国事家事。孩儿已经想过了,孩儿要永远孝顺母后,要让母后同所有百姓家的母亲一样,无需为任何事担心,只需颐养天年。”
话听到这里,太后的心中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忙抢断道:“母后就是个劳碌命,若是皇儿不让母后为你做些事,母后夜夜都会睡不香甜。”
小皇帝感动地笑道:“孩儿自然还是要母后相助的,母后深谙佛理,孩儿还想请母后多为孩儿诵几遍佛经,多为百姓们多做几场法事呢。当然,这些都得等母后身子康复之后再说,母后现在病重,还是需要静养,至于后宫之中的琐碎杂事,孩儿想着,先让宋太妃与和太妃一同掌管着后宫事务,等母后康复了,再由母后来操劳,让她二人协助,您看如何?”
诵佛经?安心静养?这不等于就是软禁?
太后眸光一厉,冷声笑道:“原来皇儿早就将母后给安排好了,想拿走母后掌握后宫的权利,是不是等皇儿大婚之后,母后就要将宫中的事务转交给皇后来处置呢?再甚者,是不是日后连内外命妇都不允母后召见,直接将母后软禁呢?”
小皇帝闻言似乎吃了一惊,腾地一下站起来,有些受伤的看着太后道:“母后为何要做如此想法?孩儿是见母后病得坐都坐不起,才想让母后静养一段时间,以表孝心的。母后怎能认为孩儿是不让母后掌管后宫,想软禁母后?母后是这后宫之首,无论将来皇后是谁,都不可能盖过母后去,这后宫本就当是由母后来掌握,只是孩儿怕母后太过操劳,才想让两位太妃来协助母后罢了。再者,母后要为父皇守节,本就不会离开后宫半步,孩儿何需软禁母后?若母后再如此想像孩儿,那孩儿以后都无脸来见母后了。”
太后倒抽了一口凉气,定定地看着满脸受伤之色、仿佛她再质疑一句,他就会掉头哭着跑开的儿子。他尚未长开的俊逸小脸上,还有着些许的婴儿肥,虚岁也不过才十三,连称声少年都有些勉强,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可是她却知道,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人,决不可能是个孩子!
太后原以为自己直接质问之后,小皇帝会因面子薄,不得不低头认错,哪知他竟然会说出这么多大道理来,不但抬出两位太妃,明为协助,实为监视,还祭出先帝,将她困在这后宫之中,暗示她出宫就是不为先帝守节!
这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么?是不是她一直还拿皇帝当个孩子,因而忽略了,他其实已经长成为一个有谋有略的少年?
太后眸光凌厉地逼视着小皇帝,一字一顿地道:“皇儿一片孝心,可是若后宫由两位太妃来理事的话,母后担心皇儿会被大臣们指责不孝呢。”
小皇帝平和地含笑回视,“怎么会?两位太妃只是暂且帮母后打理一段时间,并非永远执掌后宫,况且母后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