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重生,后会无期-来时路,已天涯 作者:休言(晋江2012-07-30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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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往自己的营地去了。
青梧虽想问,却不得不掂一掂身上的担子,回到茗香阁那块地上,安排起了事务。分离这么久,她有好些话想对他说。
开心的,不开心的,然而,一开口却是关于螺月门的事。
午间抵达,安顿好之时已是晚间。
半阕楼果真在月亮初起之时到了。一只队伍人数不多,却看得出是精英。鉴于这是暗杀组织,本不该参合进来,所以除了郁流霜个个都蒙了面。
这帮人一到,又忙乱了许久。
郁流霜免不得要拉着青梧说些体己的话,这一说,很快就入夜了。大家都乏了,到底没有再说下去,渐渐各自睡去了。
虫鸣四起,林中堆起几个火堆。只剩两三汉子围在篝火旁,唠嗑闲谈守着夜。青梧打了个哈欠,见江远祯朝她走了过来。
“这边来。”
青梧丢开手上树枝,揉揉眼跟在他身后,像个跟班似的。走了不消片刻,两人已离火堆有些远了。
如冠的树叶遮掩了月光,让前面他的身影看不真切。
倐地,江远祯停住脚步,转身将她牢牢抱紧怀里,不留丝毫空隙。
“阿梧。”
青梧措手不及,突然被他这一抱慑住了心神。
“这些日子,你可安好?”他问,抱着她的手似乎又收紧了一些。声音清冽,温柔几多,让人感觉忽然转了性子。
分离这些日子,想必他亦如她那般,日夜思念。
“你以为,你留下的那些人我会发现不了么?”青梧在他怀里吃吃笑了起来,“有你护着,我怎会不安好。”
“被你发现了。”江远祯闷哼笑了出声,埋头在她颈间,鼻息温热,“茗香阁的暗卫也不差,多久发现的?”
“好几天之后才现行的。”
“只要你没事就好。”他说着,指尖轻抚她的脸颊,“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你哥哥不也留了人手下来。”
“对了。”青梧忽然想起江远祯之前说的话,“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出动了整个乌山,动了根本,若失败那乌山就整个毁了。”
“乌山可以不存在,可是茗香阁不可以。”他叹了口气,顿了顿,“这次行动,有几个是一心扳倒螺月门的?茗香阁当了靶子,一旦垮掉,那整个武林缺了中心就等同于四散分离,随之而来的便是争霸。孰轻孰重,一看便知。少了乌山一个,却不会出什么乱子。”
“所以,你是想以乌山来保全茗香阁?!”
青梧懂他的意思,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没错,茗香阁不能垮下来,她如此努力也都是为了能够保下它。
作为一个掌门,江远祯做出这样的决定,无疑已经思考众多。第一是为了武林,第二何尝不是为了她。
若失去乌山,他还能有什么位置。
青梧想到这里,抱着他沉默了许久才吐了两个字出来:“谢谢。”
“傻丫头,还用说谢谢吗。”江远祯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话语温柔如那星星点点的月光一般。
“我江远祯心里从未装下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如今装下了你,更不会有别的。权势财富不过身外之物,我只要你一人安好。”说罢哈哈笑了起来,“美人一笑值千金,我也只是个俗人。”
“远祯……真想就呆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担心。”
“会有那么一天,结庐傍山,膝下儿女承欢,可好?”
青梧听了此话,红云飞起,“自是再好不过。”
黑夜如水,她却好似看见江远祯嘴角挂起的笑。他轻轻吻在嘴角,捧着她的脸,如疼惜一件珍宝。
青梧僵住了身形,抓着他的衣角愣得一动不动。待他轻咬唇瓣,她整个人又清醒了,下意识环住他的腰,深吻起来。
只愿与君白头,不羡鸳鸯不羡仙。若一切如此夜般宁静,无争无恼,那活这一世又有何求。
☆、47
不出三日,所有该到的都到了。
青梧自然是凭着茗香阁的实力做了临时的统领,做足样子,倒也没什么问题。手下几千精英,只待她一声令下,便可挥军天池谷。
就在发起进攻的同一天,从天池谷右方突现一只队伍。领头之人不必多说,正是赵胜。
这只队伍一出现,便包抄去了茗香阁前面,竟要生生当个盾牌。
却叹赵胜确实是个人才,折损不多,获利倒着实不小。
螺月门自然是负隅顽抗,从突袭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天了,一行人方才攻到门口。曾经风光非凡的螺月门,今日一看,已然气数将近。
奇怪的是,激战两日,却未看见平陵伽邺现身。天池谷内,更似乎没有人领带这一场战役。越是这般,越让人觉得有诈。
青梧想暂时停下来,却又想,怕是平陵伽邺根本不在天池谷内。照他的霸道性子,不喜谋划,早就该一马当先杀出来了。
犹豫之际,又听江远祯说了句:“有乌山人马在前作盾,便出了岔子,也能全身而退。况,一鼓作气攻进老巢,莫白白扫了士气才是。”
是故,讨伐之军于第三天攻进了天池谷腹地,一路挥刀斩杀,气势勃然。
才刚进去,便见螺月门内已然是乌烟瘴气,四分五裂之态。看样子,果真连个领头的人都没有。
“你们掌门呢!?”沧浪翻身下马,在四处乱窜的人中随手拉了一个汉子过来,厉声问道。一时吓得那壮硕之人浑身抖得如同风叶。
“……掌,掌门,他,他在夫人那儿。”
“夫人?”沧浪松开手,略有疑惑,似又想起什么,猛地丢开他,转头看着青梧,“我记得,你说过……”
青梧抿唇,轻轻点了个头,却是回头说道:“乌山的人就留在这儿看着吧,其他人,请随我来。”
平陵伽邺此刻不全力反抗,竟在那冰窖之中。发生这样的事,他却不管不顾,着实让人想不通。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直逼平陵伽邺所在之地。远远而望,门口只站着一个守卫,看见对面来了这么多人,早已吓得忘了逃。
“平陵伽邺是不是在里面?”青梧一骑高头大马,勒马停在他面前,问道。此刻她一身劲装,手上的剑沾染了条条鲜血。
背后照射过来艳丽的霞光,反倒衬得她神色阴霾许多。
“是……在,在里面。”
那人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垂下一双眼睛不敢直视来人。
“那,你进去叫他出来,就说江湖几大门派都到齐了,他也该出来尽一尽地主之谊了。”江远祯接话道。
谁知那人一听,猛地磕起头来:“不!不要让小的进去。我会死在里面的,大侠饶命啊!我还不想死啊。”
“你给他传话而已,他又怎会要你的命。”
“这里是不许人进去的。”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擦着冷汗,颤抖着声音说,“其实……探子刚探到诸位来的时候,就有人进去通报过了。也不知话说清了没,总之不消片刻他就成了一具尸体被掌门扔出了洞口……还是,我给收的尸……这里、这里根本不让人进,小的进去就是死啊!”
江远祯蹙眉,又问,“那你家掌门为何躲在这里。”
那男子支支吾吾道:“……前几天是已故夫人的生辰,掌门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陪上好几天,谁也不见,何事也不理。各位……各位正巧就碰上了这个点。”
娘的生辰?青梧皱紧了眉头。她作为女儿,直到此时才算知晓。平陵伽邺这样的魔头,如此畸形的深情,可谓堪堪误了大事。
她不动神色,嘴角扯了扯,转身道:“洞中不大,我是进去过的。一个平陵伽邺而已,各位掌门可否随我来。”
一行人跟着青梧进到里面。阵阵寒气袭透衣衫,让人直打冷颤,真不知平陵伽邺是如何挨上好几日的。
青梧来过,领着众人径直到了垂帘前面。透过珠帘,模糊可见一个人影,正蜷缩在中央的台子一旁。
那是何人,自不必说。
“是谁进来找死!”
还未撩起垂帘,便忽听里面一声怒斥。如此怒意,尚比这些冰块还要冷上几分。
沧浪是最站不住的,双眼盯着冰棺,三步并作两步便穿过垂帘冲了进去。青梧是见过娘亲的,可自他知道身世以来,还未见过。
平陵伽邺徐徐站起身,面对着鱼贯而入的众人,沉默片刻,竟不怒反笑,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不顾来人,对着那冰棺道:“我这辈子,全然败在你手里……哈哈哈,你说,咱们螺月门垮了,是不是你所乐见的?”
但见他满脸胡渣,面容憔悴,较之先前似乎瘦了一圈。
“你也是螺月门的弟子,可是,若你高兴看到这般,我便不反抗,可好?”
他也知道,各大掌门出现在面前之时是个什么境地。恍然明白,忽而看透,于是,也就不在乎了。
面对一个疯子,还能说什么。
螺月门已经是这幅田地,气数已尽,就算平陵伽邺武功盖世也无力回天。问其原因,终不过是因为守在这里短短几天。
因果循环,他毁了娘亲,而螺月门也终因娘亲走向灭亡。到底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可笑如斯。
在这诡异的深情之中,他究竟还是不是个清醒的人?或许他早已迷失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分不清现实,也不愿去接受。
似乎,更是抱着必死之心。
“平陵伽邺,反抗无用,你是个明白人。”江远祯气定神闲靠上前去,负手而立,“好歹,不至于太过狼狈。”
平陵伽邺却未正眼看一下与他说话之人,依然盯着那冰棺,笑得诡异:“我让他们给你陪葬可好。”
自然是没有回答。
他扭头看了青梧一眼,嘲讽一笑,不再说话。与此同时,他手臂伸出,往冰棺底座探去,动了一动。
郁流霜也已沉不住气,自她踏进这里,就想看一看当年的闺友。一想到纪影故去之后还不得入土为安,被放在这冰棺之中,她就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怎奈刚踏出半步,便觉脚下地面微微颤动。她下意识晃眼看周围,
“怎么回事!”青梧晃了晃身形,一手抓住郁流霜,忽而反应过来,“快走!”
平陵伽邺早就在这里安下了机关,不管是想要和娘亲长眠此地,还是另有所图,这一举动都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他是个疯子,一生何求,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正当众人转身回撤,忽见一抹黑色从眼前晃过,快如闪电,直奔冰棺而去。青梧一个头回,几乎是霎那间就
☆、48
尽管武功几被废尽,冲过来的那一瞬,却是快如闪电。
地动山摇之际,人人自危,英雄好汉也不会拿性命开玩笑。沙石滚落,脚步匆忙,一个个都往洞口奔去。
青梧却是立在这落石如星的山洞里,未退一步,反倒忽然冲上前去,拽住父亲飘在身后长长的衣摆。
“爹,危险!”
这一声“爹”,让郁流霜实实在在的僵直了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