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觞by 天籁纸鸢 (虐死你+哭死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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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还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都可以发生如此淫亵的关系……”说到这,好像是自觉不大方便一样住了嘴,却被其他人催着继续说下去:“说啊,这里的人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早就知道桓弄玉不正常,我看他两个妻子或许都是男人呢!”“真是肮脏!该杀!”
虽然我身上已经疼到失去了知觉,可是在别人这样辱骂我和弄玉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好耻辱——为什么,为什么男子之间就不能产生爱情?不,这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喜欢他的,是我害了他……
须眉叹气道:“各位安静一下——这位叫做温采的少年就是大侠温恒誉的儿子,现在正在这个大厅里。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遍体鳞伤,嗓子也哑了,不知是被谁弄的……”我惊愕地看着他,难道……难道他想……
他没再说下去,可是所有的人都朝我看了过来。我狼狈地迎着众人的眼光,很快就不自然地将头低了下去。
须眉,你这个奸诈的老贼!
“就是他?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看样子是桓弄玉干的好事了!玩腻了,就被抛弃了!”“小子长得很俊啊,真他妈跟个女人一样!”“真不知道桓弄玉在想什么,竟然会喜欢一个小白脸,哈哈哈哈,他自己不就是个小白脸么?”“你们能不能不要说了,光是想着就觉得恶心,他、他竟然和个男人……”“温恒誉不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温恒誉全家被杀,也不知是谁弄的,留下了个孩子,没想到是个坏种!”“你说男人和男人怎样做那些事啊?难道这小子没有男人的……?”“哈哈哈哈,那不就是个女人了么?真带种的,竟然阉了当女人……”
我说不出话来,头埋得越来越低,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古以来有那么都的英雄人物都为了自己的名节而自杀了。原来在自己受尽耻辱的时候,自己的感觉就是还不如死了的好——我给弄玉的名声抹黑,丢了温家的脸,自己的自尊更是被人践踏在脚下……我生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我对不起爹,我对不起娘,我对不起弄玉!
地上鲜红色的毛毯上面嵌着粉色荷花刺绣,以金线镶边,那些做工精美的花纹一下变得有些模糊。
我不能哭。
身后不知是谁用力一推,我就脱离了两个童子的搀扶。我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脚下一个踉跄,就扑到在了地上。
一声巨响。我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痛苦。
我想站起来,可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可是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想自己变得更强,我想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可是我是个废物。我已经是个废物了。
弄玉,弄玉。如果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会有一丝不忍么。弄玉,你知道我现在很想见到你吗。弄玉,我好难过。
弄玉,弄玉,弄玉……
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即使我下一刻就会死去。
至少我还有这一刻能够让你知道我爱你。
我不能哭。
可我的脸上依然有温热的液体落下。混着血液滴在地毯上,洇成小小的一块水迹。就像一朵盛开的红8牡丹。
一双雪白的精工绒靴出现在我的眼前。上面是质地颇佳的轻纱下摆,忽悠忽悠地飘絮着,淡淡地如同一场华丽雍容的梦。那个人就这样站定在我的面前,我却是没有力气再去抬头看他。
如今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人,任何人都比我要来得高尚,任何人都比我活得有尊严。我的眼泪依旧在流淌,那双手早已凝固了鲜血,看上去可怖又丑陋。我把手往后移了一点,生怕碰脏了眼前这双精美的白靴。
身后那个老贼谄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桓公子,你终于到了。”
第十五章 君子之交
在一双削长的手伸在我面前的同时,须眉有些紧张地在后面说道:“桓公子,你不要碰他,他身上不干净。”我也是本能地向后移了移,虽然我现在恨不得把须眉给千刀万剐,可是我却不想弄脏别人。可是那双手依然轻柔却固执地扶住了我的手臂。我流乱的长发将脸全部盖住了,可我依然可以从发缝中看到那张清秀脱俗的脸,还有那一双温柔的明眸。又是他。桓雅文。
虽然我知道了他杀我家人的原因,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毁了我的家,无论是不是我父母的错,我都不能原宥他。
只是这个时候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我的全身大概已经找不到一点完整的皮肤了,脸上兴许也有许多鞭痕,不知道以后我的武功是否还能恢复……如果我连家仇都报不了,那我就只有以死来偿还父母的养育之恩了。不过就算我报了仇,我依然不会苟且偷生于世上,因为我什么也没有了,活下去,也不过是在挥霍生命而已。
桓雅文放开我,我的身子却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直往下坠,他连忙扶住我,问道:“这位公子,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伤成这样。”他看着我,一双柔媚的眼睛闪亮闪亮的,我心中微微一动,顿时只觉柔肠百结,凄入肝脾。他的脸和弄玉是那么的相似,而他的眼中有弄玉从未有过的温柔,也不会像弄玉那样,目空一切,永远在在那个我够不着的地方。我根本没法说出话来,只是摇头。
这时一个童子搬来了椅子,然后扶持我坐了上去。须眉走近了几步,说:“桓公子真是菩萨心肠,无论待什么人都是如此大仁大义,‘圣人’可真的是名副其实了!”只是说完了以后并没有人鼓掌欢呼,我想,大概因为他“厚待”的人是我吧。
我坐在椅子上,看见了桓雅文对着须眉礼遇地笑了笑,说:“道长见人受伤便救其性命,在下才是深感佩服呢。”恶心。这两个人互相赞美也不觉得腻味,弄玉虽然做尽了坏事,但是从来没像他们这般虚伪过,我看着他们这样说话,就只能想到四个字:惺惺作态。
只听见桓雅文又继续说道:“在下原本是没打算来此打搅各位商讨大事的,但是我在山脚见着了一位牵着白马的武当弟子,如果晚辈没有眼花,那应该是皎雪骢和腾霜白交配而出的马,名曰‘倾采’,是家兄弄玉的坐骑……他离家已有许多年,在下用尽了许多方法都未曾找到他,那日看到了,实是欣喜至极,还想请问道长可知道他的下落?”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唏嘘议论起来。
倾采。倾采?我努力让自己别想歪了,若再自作多情,那被伤害的人还是我。或许只是弄玉乱取的名字,或许是这马本来就叫这个名字。
须眉先是一愣,又说道:“实不相瞒,老夫与诸位英雄豪杰今日来到此地,正是准备商讨歼灭江湖上两大魔头的计划,其中一人,正是令兄弄玉。”桓雅文脸上的表情却是纹丝不动,又问道:“那道长一定清楚他在何处了,还望道长能告知在下。”须眉倒是略微惊讶:“我们要讨伐的人的人可是桓公子的兄长,难道你对此没有什么看法么?”桓雅文微微一笑,道:“道长放心,在下是不会插手管理诸位的大事的,不过想与他叙叙旧罢了。”须眉有些犹疑地看看桓雅文,又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指着我说道:“我们找到这位公子的时候,他正躺在那匹马上。”
我愤懑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告诉我有人将我击晕打算将我带走吗?他不是告诉我是他救了我吗?看样子,那个打我的人大概也是他。现在竟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地说这种话。
桓雅文的目光又重新转移到了我的脸上,神色略显错愕,却没有拨开我脸上的头发。他问道:“敢问道长可否让我将这位公子带走?”须眉道:“桓公子可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么?他是桓弄玉的老相好。”他刚说完我想这下完了。弄玉想杀桓雅文,桓雅文应该是很明白的,他既然知道了我是弄玉的“相好”,多少对我都会有些提防了。本来以我的武功想要杀掉他就很难,现在他一知道我的身份,想要杀他,更是难上加难。
桓雅文却依然平静地说道:“在下知道,所以才想带他走。”须眉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狐疑的神色:“桓公子为何想要带他走?”桓雅文说:“须眉道长既然是救了这位公子的命,那他就应该不是人质吧。”须眉道:“当然不是。”桓雅文微微一笑,转身对我说:“那公子可愿意随在下一行?”我顿时就呆了。
桓雅文却也不急,脸上挂着微笑,柔柔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也不知我呆了许久,才点了点头。跟着他走,总比留在武当被须眉还有卫鸿连这两只老狐狸给弄死的好。毕竟我还有大仇未报。或许以后桓雅文会后悔今日在这里救了那个准备杀他的人,可是他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法再挽回。
众目睽睽下,他解开了我的哑穴,朝门外挥了挥手。没一会儿就有几个穿着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搀扶着我,朝外面走去。
桓雅文走出来以后,我就听见了里面的喧哗声,估计他是把群众激怒了,但是我估计没有什么人敢出来阻拦。虽然桓雅文不像弄玉那样残忍,可他的武功造诣也是不可小觑的。
我被抬进了一个轿子坐着,浑身的血已经结了痂,但是疼痛却像是在伤痕下继续蔓延一样,一点点腐蚀着我的血肉。我看着帘上的流苏,发现现在的自己几乎已经是死人一个了。桓雅文走进来,在我的左颈上的天鼎、巨骨两穴轻轻一拍,我的手脚关节出就飞出了几根银针。我身子总算是能动了,可剧痛还是未减丝毫。后来轿子起驾了,却未见桓雅文出现。
我坐在里面,听着轿子摇摇晃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原本已经很痛的身体几乎要散架了。依然是不知在里面待了多少天,只觉得天特别冷,不时会有人上来给我送桂圆西米粥,替我擦拭面颊,还告诉我已经走到哪了。
在轿子上浑浑噩噩地睡了很多次,也不知道是哪一次睡着的时候轿子突然停了下来。我睡得很轻,一下就醒了。我半眯着眼,在轿中隔着轻纱忽然见着了一个人影,骑在高大的白马上,白色的轻衣正衬得他面如满月,眼如明星。他用折扇挑起了轿帘,探来一张清秀的脸,剑眉轻扬,唇角抿成一个半月,我一时让他的举动惊呆,竟然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温柔,像一汪春水,他细细的打量我一番后,坐直来,柔声对我说:“温公子,你可觉得身子好了些?”那嗓音轻飘淡定,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时间我也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了。
但是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还记得我。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笑了:“现在我们到京师了,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替你把身子治好。”我没觉得感激,只觉得很奇怪,我和他不过是泛泛之交,为何他先是得罪这么多人把我救出来,又把我带到京师来治病?反正现在我是活死人一个了,只要是想杀我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取我性命,桓雅文若想要杀我,根本不必费这么大力气。
或许他是想利用我寻找弄玉吧。那他肯定要失望了。现在我和弄玉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 就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