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翼之凤翅天翔by星燃(兄弟年下 丑忠犬攻 虐攻身心 he)-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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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少年,嘴角竟浮现出一丝若影若现的冷笑,娄麟心知必是其他十二人向这赶来。他无奈的看了一眼不会武功的唐睿之,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现下只有保命要紧。于是,他与唐睿之瞬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唐睿之虽然不懂武功,但好歹也是凤翼的国舅,是个人物,虽知此时危机重重,但也处变不惊。他当下果断的伸出手让娄麟一把抓住,把其背负于背。
娄麟瞬间幌过少年,若是少年还有精力,以他的性格,断不会轻易就范。只可惜,少年重伤,只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站立。所以娄麟很轻易就晃过了他。然后奔向窗边,双足一点窗棂,纵身一跃,竟从二楼跳下。
他刚刚落定,站稳身形,忽然就听见背上的唐睿之闷哼一声。他心里一惊,回首望去,只见少年伸手射出一只小巧的飞刀,那飞刀竟然稳稳的插在了唐睿之的后背之上。再看那刀面上隐隐的泛着一层骇人的乌光,又见唐睿之脸色煞白,嘴唇乌青一片,周身的皮肤竟泛出诡异的青蓝色。娄麟大惊,怒极的瞪向二楼临窗处的少年,可恨这少年不仅背后偷袭,还在刀上淬毒。
这毒剧毒无比,唐睿之一中之下,已经昏迷不醒。娄麟见状急点唐睿之周身几处大穴,知道若再迟疑片刻,唐睿之必死无疑!他只得银牙暗咬,忽的长啸一声,就见他那原来的坐骑不知从哪飞奔而来。娄麟立马翻上马背,再不敢把唐睿之背负于身后,只得把其抱坐在前,一手扶稳唐睿之的腰侧,一手抖动缰绳,大喝一声,“驾!”
飞龙马飞奔起来,娄麟再次回眸望了一眼少年。那少年眼见飞刀得手,黑眸中竟闪现出一丝很淡很淡的笑意。极淡,却是恶毒无比!
娄麟驾着坐下骏马不敢再滞留,绝尘而去。飞龙马极具灵性,无须鞭策便自发的飞奔起来。
娄麟一边小心的查看回望身后,一边想着唐睿之在遇袭前所说的话。凤鸣帝元宵夜宴遇刺,刺客失手被擒,太子用尽酷刑方才得知背后主谋。是谁?主谋到底是谁?唐睿之没有说完,他们便被少年打断。是谁?究竟是谁要杀凤鸣帝?
娄麟眉心紧蹙,暗暗思索。晋国?不可能!他没有发出过任何这样的指示。晋国第一个被排除。
北齐?有可能。北齐既然能派出刹煞修罗苑的黄铜十三士来劫杀他,自然也会另派刺客刺杀凤翼皇帝。而刹煞一直是北齐的爪牙,两者一向同气连枝。
东越?不太可能。东越的萧家军向来以骁勇善战闻名天下,从来不肖做这等下作之事。
南耀?也有可能。紫腾金氏善谋诡诈,狡猾刁钻。很有可能做出此偷袭之事。
鲁国?没这胆量。
西河?没这实力。
至于南琼?与那凤翼是姻亲,南琼的两位郡主早在二十年前就是凤鸣帝的偏妃。况且山高水远,断不会做出偷袭刺杀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娄麟是何人?毕弗城城主,晋国娄相是何等灵便慧捷之人。两相猜度,当下八国瞬间摒除其六。如今有可疑的只剩下北齐和南耀。
番外:帝王的爱
在得到她之前,他已经有了一位正妃,两位偏妃,是六个孩子的父亲。那时他还未登基,只是父皇十多个皇子的其中之一。他的母妃早逝,外戚积弱,并不得父皇欢心。总的来说是没有实力夺位的。他的兄弟们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但他知道,他就像只狼一样贪婪。在黑暗中冷冷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静静地看着那至高无上的宝座。那时,栎圣对他说:“殿下要想得到想要的,只要将两个字收入怀中。”他冷笑,他知道那两个字。那代表着一个家族,一个在凤翼百年不倒的家族——迦逾。
他隐忍了整整八年。经历了三王叛乱,利用父王多疑猜忌的个性扳倒了原本气势如虹的太子。后又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般的看完了六王混战。消灭了所有有实力的兄弟。整整八个寒暑,如今他羽翼丰满,只欠东风。所以与迦逾王氏的联盟势在必行。于是迦逾送来了她。
人人都说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是吗?他不知道。他只觉得最美的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只是,当她从遥远的迦逾来到他的身边,从那一级级台阶步上来的时候,阳光照着她的嫁衣光彩夺目,他有瞬间的失神。第一次,他记住了妃子的名字,不是王氏,不是王贵嫔,而是王环。王环,王环。他唤她阿环。
多少个寒冷的冬夜,他在她的身边度过,她的身体温润,暖和了他多年寒寂的心。都说美人如花隔云端,她是如花的美人,却活生生的伴在他的身边。
然后就如同他想的一样,在迦逾王氏的鼎力支持下,他终于登基为帝。人人都说他很宠她。他笑了,他宠的不是她,他宠的是整个迦逾王氏。
一个帝王怎能有爱?一个帝王怎能有牵挂?一个帝王怎能有弱点?他嗤笑的俯视众生,他不会有弱点,因为他无情。
只是看着她的美目,嗅着她的发香,抚摸着她柔软的身体,他总会在心底升起一抹淡淡的柔情。在他的记忆里,她总是含情的,温柔的,隐忍的。而他也就那样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她给与的爱。
后来,她生下了传说中的凤凰翼,他封她为右皇后,更是越发的宠她。从那之后的六年,他没再让任何妃子有机会怀上皇嗣。人道他专宠殊房。他还是笑,帝王的爱是有缘由的。十年来,迦逾王氏一直是他骨血里的刺。表面上看不见,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拔之,痛。不拔,不仅痛还很危险。他花了十年,一点点,一点点用糖来软化。就是为了一击即中,一刀除去。至于她,他想怨恨会有吧,会恼上一段时间。他不担心。他会补偿她的,会加倍的宠她。她最终会原谅他的,他坚信。因为他知道她爱他。
然而他错了。她知道了他要对付她的家族,第一次,她不谅解。她不愿见他。然后是冷战,他哄她,逗她,甚至威吓都没用。她只要他收回成命。她说:“都说红颜祸水,我王环自负美貌,却从来不认祸水二字。心比天高,到头来却保不住我的幼子孩儿,祸害了我整个迦逾王氏!陛下若对我还有半分怜惜请莫要让我担这祸水骂名!”他看着她眸中的殷殷泪光,突然心里有霎那的柔软。但,也只是霎那。再后来,他也恼了。他不再哄她,专心于对付王氏。
三个月后,他终于弄垮了王氏。他觉得有些愧疚,忽然想看看她,就去了她住着的端仪殿。那宫门是锁着的。他冷笑,还是不愿见他吗?他不再如她的愿。叫来侍卫撞开了宫门,外殿冷清清的,寒鸦叫的他心神不宁。他踉跄着跑进内殿。只见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稍稍松了口气。“阿环。”他唤。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床边。他说:“阿环,我,对不起。但王氏不得不除。王氏坐大,太子积弱,不出五年,我凤翼堪忧!”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着道歉和解释。旁边的人还是没有声息。
他有些心慌,伸出手转过那人的身子。这是谁?他不太认识。一个女人,一个瘦弱的女人,脸色蜡黄,嘴唇乌青,印堂发黑,鬓角花白,长发蓬乱。他定眼看去,只觉眉眼有些熟悉。但这绝不是他的阿环。他的阿环朱唇含春,美目含情,雪肤墨发,玉骨冰肌。他的阿环很美很美,绝不是这个样子。
他的手在抖,身子也在抖,他看得到,但感觉不出。觉得心里很空,仿佛少了点什么,不完整了。他像一缕无主的游魂一般踉踉跄跄看着许多人进进出出的在空旷的大殿里游移着,全身上下包括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焦躁似烈火焚身,心狂跳的好似要从嘴里迸出来,又好似不再跳了。他的心从未这么,这么的痛过,原来,原来真有一种痛是撕心裂肺的。最后不知什么人喊了一句,“娘娘归天,陛下节哀!”然后所有人都跪下了。他想笑,想告诉他们,弄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阿环只是生气了,她躲起来了。等她气消了就会出来,回到他身边。他要告诉他们,他的阿环心很软,他的阿环很爱他,他的阿环舍不得让他伤心。
他想起那年春天,她从迦逾来到他的身边,嫁衣如水一般抚过地面。她踏着一级级台阶走来,明眸如水,嘴角含笑。
7
凤翼 正泰宫门
此时,已近初春,天气虽寒,但元宵时的雪已经开始消融了。正泰宫门外的一个侍童望着殿内跪坐在神案前的栎圣国师开始神游方外。
半个月前,圣上元宵夜宴遇袭。歹人还化装成已故的端仪右后的模样妄图以摄魂术迷惑众人,所幸当场被九皇子一语道破。可恨那贼人见事迹败露竟挟持九皇子要挟圣上放人,幸得太子殿下处变不惊,化险为夷。还擒获其中一名刺客贼子。岂料当晚用尽酷刑也没能敲开他的嘴巴,终是无法得知他背后是受谁人指使。更离奇的是,第二天,原本应该关押在天牢里的刺客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在侍卫重重,高手如云的天牢神鬼不知的把人救走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皇城内有内应相助。对此,圣上龙颜大怒,誓要追查到底,抓出那刺客的内应。
而现在,凤翼的栎圣国师在正泰宫门的神案圣火前已经跪坐了整整三个日夜,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侍童暗升敬佩。他也听说十年前,皇九子凤凰翼诞生之时,国师也是这样得了神谕。要知道栎圣国师是神州大陆上唯一一位半开神眼,能窥得神谕的先知。
侍童难忍好奇心,伸出头向阴森森的大殿内张望了一下。只见国师青白的面容在橙红色圣火下忽明忽暗,诡异无比。他心下一跳,气虚胆寒。刚想回过头,正在这时,神案上的圣火突然暴涨了五尺多高,神案四周的烛焰也都飞串一尺,一时间火光冲天。而且原本通明的橙红色圣火竟然发出诡异的青蓝色火焰,火焰竟似青面獠牙的鬼魅一般张牙舞爪的飞串。他看得四肢发寒,脚下虚浮,胆战心惊。忽然,国师双眼突睁,眼珠暴凸,白色的眼白上净是通红的血丝,然后冲天喷出一大口鲜血,红雨一样蔓延开来,跟着踉跄的跌下神案。他吓了一大跳,顾不得诡异,赶忙跑过去扶住国师。
国师瞪着他,枯瘦的手掌抓得他手臂生疼,而且手劲奇大,像似要掐如骨肉一般的紧。他感到疼痛万分,忍不住哆嗦的唤道,“国,国师,大人?”
国师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睁着,像是瞪着他,又像是瞪着他背后的什么东西。一瞬间他像是被生生掐断了呼吸,忍住心头不断冒出的寒意颤抖着回过头,然而身后除了一片漆黑的大殿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却是只有一片黑暗,他回过头看着瞪视着他的国师,不确定的又问道,“国,国师大人?”
栎圣像是拚尽了全力,怔怔的看着他,嘶哑的说道,“凤翅,翔天……黑色……黑色的凤凰,百鬼,百鬼神州,地狱业火!”顿了顿,侍童只觉得抓着他手臂的手又紧了三分,国师拼尽一口气又接到,“同胎,两命,一体。”
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颠三倒四。侍童只觉得都不是什么好话。黑色的凤凰?那是什么?凤凰怎么会有黑色的?黑色的还能是凤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