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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凤凰翼之凤翅天翔by星燃(兄弟年下 丑忠犬攻 虐攻身心 he)-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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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处的血。 

  满天的血。 

  浓重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涌入。 

  他触目所及的世界都是一片血色。 

  他的铠甲是黑色的,血的颜色印在上面并不是很明显。但鼻尖充斥的浓重血腥味,手因为太多的举刀砍杀动作的些微酸软,都让他知道他已经杀了很多很多的人。眼前的这些人望着他的眼神有惊惧,有厌恶,更多的是恐惧。但都没有他想要的眼神。没有! 

  他举起刀再砍倒了一个那样看着他的人。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杀戮,习惯了血的味道,习惯了世人厌恶的目光。但此时,他还是感受到,深深地,孤独,寂寞,和不安。 

  人人都说他是孽障。因为谁要是惹恼了他,他就会冲上去拼命,若有人待他不好,他就会不论缘由的一刀砍去,把人的头都生生斩下来。 

  人人都说他是一个疯子,自小如此。 

  这世上再也没有另一个阿凤。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那么包容的看着他。无论他做了什么事,都那么的看着他。他一直以为,他的武功高,他的心性狠,是他能保护阿凤,现在想来,却一直是阿凤在包容着他,宠着他,疼着他。 

  十三只有一个阿凤,十三可以把命都给他。 

  如今,阿凤在元都等他。而他不愿让阿凤等久。 

  此时已经是隆冬,元都城外荒草颓然,枯树参天。金戈铁马,那一袭任谁也挡不住的身影,让血肉横飞的沙场映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黄十三踏血而来,荒芜的风卷起狂沙,染血的黑发被狂风卷向天际,他的四周是元都城外的断壁残垣。 

  少年的眼眸粘上沙尘,含着寂寞的绝望。一缕新鲜的血从少年年轻的脸庞滑下,更衬得脸上伤疤狰狞。 

  黄十三的手背随手擦去面颊上的血。那血的主人此时已经躺在了他身后的黄土里。黄十三目眦俱裂,那抹去的血没有擦得干净,像血泪般滑过双颊。 

  阿凤在元都也许正在经受着他难以想象的折磨,他黄十三不求什么,只要阿凤能够活着。哪怕断了手脚,哪怕瞎了双眼。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元都城外满地尸骸,血流成河。一将功成万骨枯,年轻的修罗王仅仅用了半个月就撞破了元都的大门,成就了一个时代的神话。可谁又知道这鲜血的背后为的是什么? 

  “呵呵呵。”萧战飞骑在黄十三身边的白马上,和他一起进了元都,满面春风得意。“修罗王不可小瞧啊,当真英雄出少年。本王都没有料到能够这么快拿下元都。” 

  黄十三没有理会。他要的不是这些。深深地黑眸望定凤翼的皇宫。他黄十三要的一直都很明确。阿凤!沉着脸,马鞭狠狠落下,坐下的骏马发出嘶哑的长鸣,绝尘而去。 

  萧战飞望着他的身影淡淡的笑了。也好,等他与凤天宙自相残杀后,他就再去做这得意之人。扬起马鞭,率领着队伍跟在黄十三身后向凤翼皇宫的方向奔去。 

  又是一场血腥的杀戮。 

  阿凤,十三只要你能活着。黄十三带着这个坚定的信念带头杀出一条血路。皇宫的千万的铁甲军渐渐让出一条窄道。顺着这条道,黄十三不敢迟疑的飞奔下去。 

  然后,凭着记忆,他来到了帝王的宫殿。那殿内只有一个人。一个头戴玉珠朝天冠,身着淡金色黄袍,脚蹬登天紫云靴的青年男子。黄十三怨毒的瞪着他。这个男人化成灰他也不会忘! 

  凤天宙! 

  只是,阿凤,阿凤在哪里?他着急的四处张望。 

  玉阶上,凤天宙慢慢的从皇位上走下,淡金光晕的及地长袍拖过一级级台阶,染上尘色。僵硬着身体,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黄灵飞又是你!” 

  怨毒的笑道,“怎么?还想被我再拔一次舌吗?” 

  黄十三不答,他只关心一件事。阿凤怎么样了? 

  他不答,却有人替他答。随后而来的萧战飞笑道,“凤天宙,你已经是强弩之末,凤翼已破,元都已陷,你还要强撑?归降吧,本王就留你个全尸。” 

  凤天宙听闻笑的似乎喘不上气,良久道,“降?哈哈哈!你异想天开!”一边说着一边击了两下手,顿时大殿内涌入一群重甲士兵。 

  黄十三凝眸看去,那些铁卫他认识。那都是阿凤的皇都铁卫。那三万铁甲曾经为阿凤平乱过。于是黄十三眼眸一沉。 

  那群人自然也认识黄十三。知道这个少年就是当年助九皇子平乱的亲信。于是双方一时间都有些迟疑。 

  萧战飞见状指着凤天宙对那些铁卫军吼道,“这个人是北齐人,谋杀了你们凤翼的皇帝,劫持了你们凤翼的九皇子,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吗?” 

  众人哗然。 

  其实并不是萧战飞单单的一句话就能动摇军心。只是这些人原本就对凤天宇的死,凤天翔的失踪心存疑虑。后来又听闻凤天翔竟然带着东越的兵对凤翼宣战,宣战的檄文告知天下,说凤天宙乃北齐孽子妄图谋篡凤翼江山,疑虑更深。如今又亲眼见到了黄十三。于是惊疑就再也瞒不住了。 

  这时,皇都铁卫里有一人站出,朗声道,“贵国王爷的话,某将不能尽信。相信在场的都不能尽信。贵国王爷还是请出九殿下当面对质!” 

  于是,一时场内翻腾,“九殿下”之声一阵高过一阵。 

  黄十三听闻眼睛更是死死的瞪向凤天宙。凤天宙听闻眼神闪过一丝激狂望向黄十三和萧战飞身后的人群。 

  萧战飞见状呵呵轻笑,对着那将领说,“半月之前,贵国的九皇子被你们的这个陛下在飞斜岭给劫走了,将军应该问陛下要人呀。” 

  “胡扯!”凤天宙听闻怒喝道,“你这是在挑拨军心。”又向那个将领说道,“此人用心歹毒,妄想利用九弟挑拨我凤翼内战。将军不可信他,快替朕杀了他。” 

  萧战飞又笑,“凤天宙,你撑不了的。没人相信你。”又向那将领说道,“贵国九殿下在飞斜岭被劫,数十万将士皆可为证。将军不信,可问问他们。他们可不都是我东越的人。也有贵国九殿下的兵卒。” 

  话刚说完,就见黄十三身后的一个凤翼将领站出,对那个将领说道,“九殿下飞斜岭被劫,末将就在现场可以为凭!” 

  说完又瞪向凤天宙,“九殿下说此人乃北齐孽子,妄图谋篡我凤翼。谋害陛下在先,劫持九殿下在后。将军应与我等消灭此人,救出九殿下。” 

  眼见他们如此啰里啰唆,黄十三心头更烦,他本就心系阿凤,如今更是忧心如焚,怒火中烧。眼见就要劈刀砍去,那将领拦住他说,“修罗王切莫心急,我等也要探知九殿下的方位。” 

  黄十三轻松的躲过他,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他一刀劈向凤天宙。这一刀不是杀招,他要生擒他。他曾无数次想过杀了凤天宙,但此时他却不能这么做。 

  因为阿凤还在他手里。 

  76 

  为什么好像所有的大事都发生在冬天? 

  凤天翔也想不通。 

  这时,只见他闭着眼静静的靠在密室的墙边,仔细的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他的双眼虽然闭着,但神智极为清明。因为现在他不能有一丝的不清醒,要不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元都,他如今还暂时是去不了。 

  也罢。要是能摆平这里……正这样想着,突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很轻,轻的几乎没有响动。但此时的凤天翔就是屋内掉了一根针,他也能听得到。是谁?凤天翔闭着眼猜度到,难道又是凤天宇不成? 

  然后他感受到了强烈的注视。这种注视的目光好似是要把他钉死在墙上。那种感觉就像一只饥饿的虎终于捕获到了鲜美的猎物。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令凤天翔瞬间睁开了眼。 

  黑暗中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一层朦朦胧胧的影像,那人的周身泛着一股强烈的恨意。这种恨意令凤天翔顿时心头警铃大响。 

  这个人,不是凤天宇。 

  他眼珠一转,刚想出声,只见对面的人狠狠的向着他的小腹挥来一拳。这一拳下手极重,直把凤天翔打的几欲吐血。凤天翔拼命的压下喉间翻涌的血腥味,一动不动。他手脚被缚,无法动旦。他张口欲喊,凤天宇对他有情,决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那人仿佛心有预料一般。一个耳光狠狠地扇过去。 

  凤天翔“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嘴里的血。向那个人淡淡说道,“你要再敢碰我,我绕不了你。” 

  那人听闻揪起了他的头发又扇去了一个耳光。凤天翔侧过头,继续说道,“碰过我的人,都会死。” 

  闻言,那人喘息一声,揪起他的头发把他粗鲁的拽下床,向门外拖去。 

  凤天翔被那人粗鲁的拖在地上,也不求饶,却轻轻笑道,“怎么?他活不了了,你看不过去,心疼了?” 

  那人身形顿时一顿。 

  “呵呵呵。”少年笑的极为嘲讽,“你就是把我送到他的床上,他现在也操不动我了。呵呵,你是想让他操我,或者还是你想让我操他呢?” 

  那人听闻浑身一抖,狠狠的一脚踢过去,怒骂道,“你这该死的妖孽。你别仗着他疼你,就这样放肆。人心都是肉做的,你难道就不能,就不能对他好一点?” 

  少年默默的忍痛受了一脚。“你从小和我不和,难道就是因为他?”凤天翔好笑的盯着他,“可惜我凤天翔从来都是铁铸的心。” 

  “再说,他疼我?”凤天翔更是好笑的摇摇头,“疼到对我下毒?疼到要我陪葬?呵呵,那算我凤天翔承恩不起,敬谢不敏。” 

  那人浑身泛着怒意的逼近,“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确实不敢。”凤天翔轻轻的说道,“他死之前,你都不敢杀我。” 

  “你!”那人怒极。眼见又要一脚踢上去。 

  这时,门又被人打开,月光下一个人扶墙而立,咳嗽了一声,沉声道,“老五,你这是在干什么?” 

  黑暗中的人僵了僵,然后哽声道,“大哥,你既然这么想着他,我帮你……”还未说完,就被凤天宇沉声打断,“够了,你出去。” 

  那人恨恨的跺了跺脚,瞪了凤天翔一眼,摔门跑了出去。 

  屋内一时间沉默。 

  良久后,凤天宇走过来又把凤天翔扶到了床上,试了试少年嘴角溢出的鲜血,他有些无奈的叹道,“你骄傲成这个样子,他怎么会不给你些苦头吃?” 

  凤天翔看着他,笑的冷淡,哼声说道,“我不这么做,你会这么容易出来?” 

  摇摇头,“你还是这么会揣度人心,而我确实见不得你受苦。”凤天宇伸手想摸摸少年的脸,又被少年冷淡的躲开。 

  终是化为一声叹息,刚想迈步走开,突然眼见床上的少年立时翻身而起,凤天宇的喉间被少年的双手紧紧勒住,颈项立时多了一片碎瓷。 

  神色阴沉的望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双手,凤天宇轻声问道,“你用了多久才划开了这道牛津绳索?” 

  “不久。十天而已。” 

  “这么说你一直都是醒着的?从被敲昏时开始?” 

  “可以这么说。” 

  “唉。”凤天宇轻轻叹息,“那你为何等了这么久才动手?” 

  月华如清水一般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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