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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面具(中部)-第17部分

小说: 面具(中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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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鬼!”袁正啸还待追问,就听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杀了!”什么?!“一群胆小怕死的蠢货留之何用!”原来留燕谷主身上的血腥味原由为此。

  可惜袁正啸及一干武林盟同仁,并没有那么相信留燕谷主的片面之词。

  “缺水。”

  “在。”

  缺水出列。

  “去陵墓中查看。如有留燕谷妖孽,杀无赦!”“是。”

  缺水面无表情领命而去。

  陈默微皱眉头,但并未阻止。

  “缺水。”

  忽然,留燕谷主叫住了向他拔剑的缺水。

  也许是阳光的反射,那邪鬼看向他的眼神竟含了一丝温柔?“你父亲及陈默乃至那些武林盟掌门,明知本尊在赵陵中布下十二处陷阱、二十四名死士,却仍然命你做先行军为他们开路。本尊问你,可有人跟你说关于陷阱和死士的事情?可有人跟你说那些陷阱中有好几处用了当场毙命的毒药和火器?可有人跟你说那二十四名死士是留燕谷最后壁防,就算本尊也无法应付他们二十四人的连手绝阵!”最后一声变成暴喝,邪鬼看向群雄的眼神毒辣异常。

  不等缺水有所反应,那邪鬼又转头对他柔声道:“你可知昨晚我有三次机会杀你,却一次又一次给你生路?”缺水没有开口。

  他对这人恨之入骨,就算这人说的都是真的,也比不上他曾经带给他的伤害!而且……而且他根本不相信如果陈默知道实情会不告诉他!“缺水,本尊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跟我?”像是怕缺水立刻开口拒绝般,邪鬼又赶紧接着说道:“如你愿跟我,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听到这种接近幼稚的引诱之词,不少正道人都感到好笑。

  也有不少人在想:这邪鬼看样子真和袁缺水有些什么,否则怎么会到这种时候还恋恋不舍?只有一个人在听到这般幼稚的“情话”时没有笑出来。

  那眼神,凌厉的可以杀人!也复杂到让人不解。

  “缺水!”袁正啸在远处怒喝。

  脸色一暗,我又给父亲丢脸了。

  缺水不再理那个喜怒无常、瞬息万变的疯子,功行全身,准备闯进邪鬼身后的陵墓内探看。

  “你要进去?”邪鬼挥挥手,“进去吧进去吧,你想怎么看都行。如果看完能在老地方等本尊来找你最好!放心,里面没陷阱、机关也没活人。”

  看他连连挥手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真的打算让他“随便”进去看?不过,既然你让我进去,我也就不客气了!这样一想转过身“在!这样一想,缺水立刻腾身闪过邪鬼,跃进了那个黑暗的道口。

  转过身,留燕谷主的眼神改变了,无情,讽刺,又狂妄无忌!“他离开了,本尊就陪你们玩玩吧。

  虽然死了一群想临阵脱逃的胆小鬼,但本来就准备留下来对付你们的二十四名死士还“昨晚,本尊舍不得我的小缺水断手缺足,就把人都留下来了。桀桀桀!加上本尊,就算不把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假道学伪君子,所谓的武林正道宰个一干二净,杀你们个落花流水还没什么问题!二十四,摆阵!”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十四个脸戴鬼面具的人,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场地中央。

  “我留燕谷有药名迷魂。服者魂迷,终身被吾所用。这二十四名死士,无一人不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角儿,一身功力自不可轻慢,加上被药性催激,功力比平常提高两成。本尊花费半年时间,根据这二十四人所学,化成阵法。本尊曾亲自以身试阵……桀桀桀!其中厉害现在就让尔等也来试试!”袁正啸等人闻言心惊。

  不是怕该阵势有多厉害,而是担心那二十四人的真实身分。

  这二十四人说不定就有哪个是他们的亲人朋友,或认识的人。

  怎么办?想杀留燕谷主,此关非过不可,可后果……“盟主,在下愿意首先试阵。”

  见陈默站出,霍风、齐秀峰等人也连忙请命。

  袁正啸与无尽互视,还在犹豫。

  陈默上前一步,“在下尽量不伤人命。其结果在下愿一身承担!”缺水从陵墓中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成血海杀场!二十四名死士还剩下一半,每一个人都被好几个武林人士所围。

  奇怪的是那死士拼命杀敌奋不顾身,围攻他的武林人士却大多裹手裹脚。

  鲜红的身影被陈默缠住,两人越斗越酣,一丈方圆无法近人。

  看到缺水出来,那道鲜红的身影竟硬是甩开陈默向他奔来。

  “缺水!和我走!”刺耳的公鸭嗓子不知道含了几分真。

  缺水只当他在胡扯,怒目横剑相向。

  红影被身着蓝衫的陈默截住。

  “缺水,墓中可有余孽?”袁正啸飞至疾问。

  “没有。四下找遍,除了尸体一个活人都没有。”

  缺水如实回答。

  王清竹冷哼一声从他身边闪过,看样子是去查探他所言是否属实。

  缺水不明白王清竹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他,不但事事跟他作对,见面也必定冷嘲热讽。

  “还不过去帮助其它侠士!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袁正啸怒斥。

  缺水羞愧难当,立刻转身扑向最近的一个留燕谷死士。

  缺水的加入犹如虎添翼,如果不是得到不能伤害那些死士的命令,也许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结束这场混战。

  “哈哈哈!怎么?你们这帮自诩正道的大盟主大掌门也想以众凌寡吗!哈哈哈!来吧!你们这帮无耻的家伙,看本尊如何教训你们!”留燕谷主狂妄的大笑传来,缺水顾不得善后,担心父亲和陈默安危,连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诸位前辈,在下不想落人语柄,还请在一边掠阵,看在下如何拿下这个妖孽!”陈默沙哑却雄厚的声音传来,缺水略略安心。

  不敢靠的太近,避开父亲及诸位掌门所站之处,缺水自认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为陈默守备。

  “袁缺水─”刺耳的喊声差点扎破鼓膜。

  “本尊刚才问你的,你到底如何回答!?”被看见了?感觉到父辈们的眼光如针刺般,缺水张口想骂,却哑了声音。

  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父亲他们对自己的看法了吧?那么他又何必开口!邪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默逼得几乎开不了口。

  轰然一声巨响,包括旁边掠阵的众人也被逼退六、七步开外。

  场中,二人遥遥对面而立。

  陈默忍了又忍,终于,噗!一口鲜血喷出!留燕谷主的嘴角也流下血丝。

  陈默!缺水在心中疾痛。

  袁正啸、王宇等人念头急转,脚下微动。

  “噌!”陈默终于拔剑。

  没有人看过陈默拔剑,就连缺水也只看过陈默用木剑。

  真正有锋芒的剑,陈默还是第一次出鞘。

  “邪鬼,”场中响起了陈默一贯平静的声音,“我不善用剑。我单独用剑只有一招,灌进我全部功力的一招,一剑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愿意就此放下屠刀,我先前所言仍旧算数。”

  “哈哈哈!真他奶奶的可笑!第一,你是不是本尊的对手还要再估摸估摸。第二,都到这分上了你还劝本尊放下屠刀?哈哈哈!陈默陈大侠,你还真是可笑!不过……”眼光往某人身上扫了一圈,邪鬼语调忽然变得戏谑,“如果你让袁缺水从此跟我,本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一弹剑身,陈默不怒不惊,甚至面露微笑轻轻吐出两字:“看剑。”

  陈默一剑,剑惊天下。

  留燕谷主被其剑当胸穿过,留下一句“袁缺水,我还会再来找你!”后狂笑而毙。

  陈默敬其为平生第一对手,在无尽、袁正啸、王宇等人确认邪鬼命丧黄泉后,把这天下第一邪魔葬于赵陵旁的草原。

  后有留燕谷仇人后代偷偷找到该墓,欲挖坟鞭尸,坟内已只留下一具身着红衣的腐尸。

  陈默知其事后,当时已为武林盟主的陈大侠大怒,亲自为留燕谷主重新塑坟并留下警告之语。

  这已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剿灭留燕谷的行动成功后,飞鹰社魁首燕无过放弃留燕谷所藏财产,同意陈默把该财物分给曾经受留燕谷之苦的苦主们,潇潇洒洒的带领手下儿郎乘船而去。

  从此,北方黑道之首的飞鹰社不但得到天下黑道的认同,也得到白道的尊敬,之后其势力虽然没有越过北方,但其实力已经明显超过了黑白道任何一个帮派。

  而倾城剑燕无过本身,则凭其优异的外在、雄厚的资本、不可动摇的势力,成为江湖上最得女人心,也是最让女人伤心的“坏男人”。

  再看那佛心绝手陈默,众家掌门一致认为,天下间再也没有其它青年俊杰有陈默这般出众的武功,又兼有大侠的风采品德,于是众心同举,袁正啸让位,年轻的陈默成为天下的武林盟主。

  年方二十三岁,堪称英俊、有大侠风范又没有妻妾的陈默,在一众喜欢男人沉默是金的佳丽心头,也成了心所向往的良人。

  一好一坏两个男人,又都那么年轻有为,自然而然就成了江湖中最炙手可热的金龟婿。

  说了陈默,自然也要提到那袁缺水,他也可算是天下间有名的人物了。

  不过众人一提起他,大多数不像提起陈默那般尊敬,也不像提起燕无过那般佩服。

  而是用一种猥琐的、亵渎的、下流的语气,说着这前盟主公子是如何的风骚入骨,每夜无男人不欢,因为家教森严,结果和那丑陋如魔鬼般的留燕谷主勾搭成奸。

  还有些人甚至拍着胸脯口沫横飞的说,那袁缺水是如何下劲勾引他的师兄陈默,现在的武林盟主,而素来严正的盟主又是如何不假颜色的拒绝他。

  说的神色逼真,就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缺水现在正跪在祠堂中,带着一身内外伤。

  自从回到袁家庄,他就被父亲命令到祠堂跪着,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除了每日给他送来一餐和伤药的老仆外,没有一个人来找过他,包括陈默。

  缺水知道陈默很忙,忙着与父亲交接盟主之位。

  他也在猜,会不会是父亲禁止陈默来看他。

  回来的头一天,父亲当场宣布─袁家庄传给弟子陈默,供他做武林盟总盟之用。

  听到这个宣布,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偷偷看向他这个袁家的亲生儿子。

  而缺水当时只是低着头,听父亲接下来发布了第二条命令─孽子袁缺水到祠堂下跪悔错!没有他的亲口允许不准任何人探望。

  缺水几乎是冲出去的,冲到祠堂跪下。

  只为了逃开那些包含着怜悯、叹息、轻视等各种各样的眼神。

  听着门外嚣张的风雨雷电声,缺水麻木的跪着。

  “吱呀……”祠堂的大门被推开。

  “喀嚓嚓!”闪电声,豆大的暴雨也随着狂风卷入祠堂。

  说来奇怪,从开武林大会到剿灭留燕谷的那段日子,每天都是晴空万里烈日当头,可自从回到袁家庄后却日日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那天,黑压压的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门开了,立刻又被掩上,风雨被阻挡在门外。

  人影在他面前站定,缺水看着眼前的衣衫下摆没有吭声。

  下摆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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