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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荒墓1997-第6部分

小说: 荒墓1997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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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主任说哪儿的话,太客气了。有什么问题就讲,只要是我知道的。”

  “汪局长提到的宝藏钥匙是怎么回事?”

  “这……”罗秘书果然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太糟。

  “噢。不,不是的。让我想想,这事情我怎么和你说合适。”

  没想到罗秘书给我讲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传说:

  东北王张作霖曾经把一笔五亿美元的巨款存在美国花旗银行。这笔巨款的钥匙不知为何流落到了他手下的一个副官手里。1949年建国以后,美国政府冻结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全部资产,这笔存款也被冻结。为了保证巨款的安全,这位副官把取款凭证——六枚花旗银行打造的铜制印章存折分别藏到六个地方,自己也隐性埋名生活终其一生。临终前,他把这个惊天的秘密告诉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崔书文;并嘱咐儿子说:如果有一天,社会安定国泰民安,一定想办法把这笔钱取出来,上交国务院造福国家。崔书文牢记父亲的话,在有生之年费尽周折,终于集齐了这六枚铜章中的五枚。只差一枚铜章。一旦找到这最后一枚,再等到中美关系解冻,由香港的张学良基金会提交个报告,五亿美元就可以重回祖国怀抱。

  1976年文革刚刚结束,这名副官的儿子崔书文已经是年近不惑。他按照父亲指引的方位来到根河。据说这最后一枚印章就藏在满归的这个烈士陵园之中。当时主管陵园的民政干部舒老三知道这个情况以后,就秘密安排崔书文住在民政宿舍之中,并和崔书文一起寻找。前后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始终是无功而返。而后崔书文离开根河不知所踪。自此以后这件事情也再没有人知道。

  谁料想到1977年5月,当时还叫额尔古纳左旗的根河市居民街十七趟房的两名小孩儿在家里仓房偷着吸烟时导致仓房起火,当时气温高达29摄氏度,又遇上刮风,加之很多居民住房都是木质结构,所以火势迅速蔓延,越烧越旺,周围的几间民房相继起火,当两辆消防车到达现场时火势已经难以控制,很快周围的几十间民房一片火海,火势借助风力越过几条马路直奔市中心。当天下午三点,大火已经烧毁了根河城区东北部,市中心的粮食分局、百货公司、五金公司仓库也相续起火,整个城市被大火燃烧。数万名群众、几千名官兵奋战了三十个小时才把大火扑灭。大火烧毁了根河市机关、企事业单位六十多家,受灾居民两万多人。二十年前的这场大火让所有的根河人心有余悸,这是一场让根河整体重建的一场大火。舒老三就是在这次火灾中死掉的,那天他正在宿舍里睡觉。没想到火起的十分突然,到处都是烟,荒乱之中被烧塌的房梁砸中了头部,送到时卫生所的时候就咽气了。检查遗物时,众人从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本日记。上面记录着他和崔书文的交往、崔书文的身世还有找宝的详细过程,舒老三的徒弟当众念那本日记,在场的几名民政职工都听明白了这个故事,最打动他们的是崔书文曾说过一句话:“谁找到那第六枚铜章,就将得到一千万美金的酬劳”。没想到正要念到找宝的关键时,民政局的那个老局长勃然大怒,说哪有这样的事情,什么张作霖的巨款,不给亲儿子非留给副官,一听就是骗人的把戏。说的性起竟当众撕掉了那本日记。

  打那时起,这个事情表面上风平浪静了。但其实远远没有结束,不少人都暗自向往着那笔巨款。向往着那蒙着层层面纱的五亿巨款和价值一千万美金的印章。从八十年代初一直到现在,试图前来挖宝的人一拔接着一拔。对烈士陵园的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危胁。从当时的老局长到现在的汪局长,没有一届民政领导不对这个事情头痛的。开始还在根河日报上登些辟谣的文章,没想到不但没起什么正面作用扩反倒是扩大了影响。

  “其实请你来也是为了想办法制止找宝那些人。”最后这句,像是罗秘书的总结性发言。

  “我?”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把人家几十年没料理明白的事情搞定。

  “对呀,就是你。你就别谦虚了,局长在你没来之前,都夸你一万遍了。说你年轻有为。不但学识渊博,还有在公墓工作的经验。头脑冷静聪明,总之说让你管理公墓,肯定是错不了的。”

  好汉架不住三句夸,听他这么一捧,我都有些飘飘然了。原来我也是名声在外呀。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地傻笑起来。

  “呵呵。”罗秘书见我笑了,他也跟着附和。“不打扰了,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

  屋里的暖气烧得不错,整个房间暖洋洋的。但外面却是冰天雪地,入夜后的气温肯定会有零下十几二十度。在罗秘书开门离开的那一霎那,一大股寒气争先恐后挤了进来,让我打了个寒战。

  天还没亮就被公鸡打鸣给吵醒了,外面混杂着各种声音,有人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这个时间北京人还在熟睡。我揉了揉眼睛,睡不着了,索性穿衣下地披挂整齐,准备到外面转转。

  开门之后一股清凉扑面而来,这种空气清新得沁人心脾,估计只有森林里才有这样的气息吧。天才蒙蒙亮,东方地平线上只泛起一抹红色,和蔚蓝的夜空闪亮的星辰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梦幻。院门是虚掩的,看来有人起得更早已经出院了。不知是谁家的公鸡还在抻着脖子打鸣,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好嗓门。地上的雪又多了一层,看来夜里下过一场小雪。

  推开院门,街上十分安静,不少人家还没起床,只有几户院落里透出隐隐的灯光。有的烟囱里开始冒出袅袅炊烟。空气中多了些烟火的呛人味道。我向四处张望,不知自己的这次闲游该从哪个方向开始。直到我注意到和我一样从门里出来的一双脚印一路向东。不用问,东面一定有些适合散步或者锻炼的场所。我顺着那双脚印的方向走去。

  几百米后,脚印转了个方向,进了路北的一个小巷。很明显,进了巷子口以后路会越走越窄,那里不像是清晨锻炼的好场所。我迟疑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也许巷子那头别有洞天,是一片山坡或是个操场也说不定。便闲庭信步跟着脚印转进了巷子。果然,这条巷子像个葫芦口,最窄的地方一穿过去,视野就开阔了许多。就在我聚精会神地观察四周的时候。一个炸雷般的声响差点把我吓得魂游天外,人一下蹦起一尺多高。

  等我把那个声音辨清了,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只大猎狗在边上的栅栏里冲我咆哮,我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就是一米远。我甚至感受到了它血盆大口中吞吐出的蒸气。我大脑发晕,暗道一声不好,难道我的小命就葬在这个畜生之口了?这真是我从来也没想到过的问题。双腿一软,我反而不知道身体该怎么运动了;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看来只有凭天由命了。那个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但奇怪的是,犬吠声始终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并没有要靠近我的意思。我偷眼观瞧,原来它的脖子上拴着厚重的铁链。这才是它袭击不到我的根本原因。

  等看清了状况,我才又元神归位。好家伙,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这地方儿怎么家家户户都养狗,以后确实得注意点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样搞突然袭击,咬不死也得被吓死。

  “来呀,来呀。有本事你咬我呀。你这混蛋。”我小声地骂那畜生,表情却和颜悦色。估计狗听不懂我骂它的话,如果光看表情,它一定会理解为我在夸它。即便这样它也不领我的情,还是一个劲儿地朝我叫唤。我加快几步;离开了它的视野。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地上的脚印乱了。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脚印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消失在前面的一个大院子里。

  太奇怪了,雪是新下的,脚印也是新踩的。这只是凌晨而已,怎么有那么多的人聚在一个院子里?他们要做些什么?

  这地方是北方游猎民族的聚集区,鄂伦春人、达斡尔人、鄂温克人都不在少数,听说他们供奉的是萨满教,难道还有什么仪式必须凌晨的时候进行吗?我的好奇心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点。

  向远处看去,天边开始泛红;和蔚蓝的寰宇交织在一起刹是好看,这里虽然地处内蒙;但离素有东方小北极之称的漠河市并不遥远,我甚至觉得偶然抬头说不定就看到五光十色的极光看来不久太阳就会悄无声息地爬上来。这更增加了我的胆量。我先环视了院里的各个脚落,没有发现有狗窝和食盆之类的东西,这才沿着那密密麻麻的各色脚印,跟着小院窗子里的点点灯光,悄无声息地摸进小院,只有脚触到软雪上的吱嘎吱嘎的微弱响动。

  门关的很紧。谁也不想让零下二十度的气温直接钻到屋子里去。我伸了伸手,终于没有去敲,毕竟这样十分冒昧。转过身想到离去。突然屋里人的一句话清清楚楚地钻进了耳朵里:“不要吵,不要吵,宝藏大家都有份。”

  这一句话像一个炸雷打到我的耳朵里。一瞬间我的大脑立刻通知我,这一屋子的人正在打公墓的主意,这是个十分重要的情况。他们八成就是要去夺那所谓的张作霖的遗产。想到这里,我热血上涌,脚步停在原地,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耳朵上,继续听里面的动静。

  另一个声音说:“是呀,说的对。大家都冷静冷静少说两句,这财宝的事,我们追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就快有了线索,这时候正是考验大家团不团结的时候。”

  “嗯,就是嘛,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老大让俺干啥,俺就干啥,俺就不信到时分钱的时候不带俺。”

  “就是,就是。”听起来有不少人跟着附和着。

  “那您接着说,俺们应该怎么干吧?”

  “现在咱们最需要的是资金,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又听两句,发现里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也怕他们发觉。我赶快退出了院子。

  今天是我正式上任的日子。天光渐亮,纷纷扬扬的小雪花还在无声地飘落。宿舍院里沸腾了起来。大家都忙着洗漱和吃早饭,北方人和南方人习惯不同,对早饭十分重视。不但早饭的饭量和午饭晚饭差不多大,而且也开灶炒菜什么的。所以这个光景炊烟四起,刀落在菜板上的声音、饭勺子敲打铁锅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叮叮当当”好不热闹。我去小食堂吃过了早饭,就出了院门。切诺基嗡嗡地隆鸣着,头天开车带我的那个司机早就守在那里了。现在我知道了这家伙姓方,汉人,个子也就一米六多点。他的胆量和他的身高一样矮小,这点在民政局里是出了名的;人家都管他叫方小胆。就说昨天开车撞到狐狸那件事吧。一般的司机还巴不得碰上呢,要知道狐狸肉不但色香味美,狐狸皮更是精贵,拿到集市上,一定会卖个好价钱。但这事碰在他身上却能将他吓个半死。他不是很爱说话,一路上我们对话的频率很低。而且这种对话总是以我的发问开始,以他只言片语的简单回答作为结束。

  雪不大,路况不好,车子像拖拉机一样一面轰鸣一面蹒跚着。拐了个弯,车子绕到了北边的马路上,视野相对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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