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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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飞飞扬扬地弥散在北京的郊区。

　　晓光摸着额头，紧缩着身躯，逆着风，歪歪斜斜地走到了家煎饼果子摊前。

　　“小兄弟，要煎饼果子吗？”

　　“来一张”

　　“小兄弟，大冷天的，穿这么少？感冒了吧？”

　　晓光无力地点了点头，拿起煎饼就吃，一阵狼吞虎咽，煎饼瞬间消失。他擦了擦油腻的手，从裤袋里拿出张纸条看了看。

　　“老板，你知道‘师大’怎么走吗？”

　　正在烙煎饼的大嫂抬起头，想了想，手指向了前方某处。

　　现在正是上班的时候，路上行人匆匆。一阵冷风吹进嘴里，晓光胃里酸气翻涌，把持不住，急忙跑到街边的树旁，痛苦地呕吐，行人捂住鼻子，纷纷闪开，一中年妇女大声叫嚷“小心，别吐我身上，真他妈晦气！”

　　晓光擦了擦嘴，感觉身上一阵恶寒，眼前发黑，撑在树上的手臂渐渐无力，慢慢地，身体滑落在冰冷的地上，耳旁隐约听到“哟，这小伙子晕了”　。　想看书来

入戏14
白色的病房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晓光睁开眼，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面前。他挣扎着坐起来，但浑身无力，输液瓶一阵晃动。

　　“别动”熟悉的声音在晓光耳边响起。

　　“王琴？”晓光用手揉着双眼，试图看清。

　　“谁是王琴？我是王舒。”王舒睁大眼眼奇怪地看着晓光。

　　晓光头依然沉重，手挨着额头，发觉依然发烫。

　　“别乱动，好好休息，医生说你这是重感冒。”

　　“你怎么会。。。”王舒起身把被子给晓光盖好，“你裤兜里面不是有我宿舍的电话吗？卖煎饼的老板娘给打的电话。”

　　晓光一时无语，王舒抬头发觉晓光正静静地看着她，她捋了捋头发“有什么不对吗？你这样看我？”

　　晓光低下了眼，声音很文弱地说“谢谢你”

　　王舒沉默了会。“在火车上我就把你当成我弟弟了，你以后就叫我姐吧！”王舒从床柜里拿出一个大苹果，熟练地用小刀削皮。

　　“对了，你不是到北京读书的？”王舒问了后，有点后悔，窘迫地看着晓光。

　　晓光转头看了看输液瓶“王舒，这液还要输多久啊？”

　　“不是让你叫我姐吗？”王舒有点生气

　　“姐”

　　“这就对了，还有一瓶呢，等输完了液，我带你去吃饭。对了，你住哪？”

　　晓光一阵尴尬，红着脸“不用了，太让你操心了。”

　　“说什么呢！我不是你姐吗！你告诉我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晓光沉默了。王舒疑惑地看着晓光“你没地方住？”

　　小饭馆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客人，老板坐在最外面，不断地叫外面的路人进来吃饭。

　　王舒和晓光坐在角落里，桌上摆放着几盘热气腾腾的菜。

　　“能给我说说，你来北京干什么？”

　　晓光埋着头，安静地吃饭。

　　“不方便告诉我吗？难道你是离家。。。”

　　晓光抬起头，“姐，你是个好人。你给我医病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说什么啊，我不是你姐吗？以后再这样跟我计较，我真要生气了。”王舒狠狠地夹了夹菜，“对了，你没地方住，等会姐给你找一地先住下来。”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找。”

　　“不是不让你见外吗？那是我宿舍姐妹租的，主要是周末用用，平时不用的，你先暂时住那，对了，不给钱。”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四合院的门口，晓光和王舒下了车，“就这了，老北京的标志啊”

　　王舒拿着晓光的包往里走，“咦？你快点啊？没劲啊？”

　　晓光慢腾腾跟在后面。王舒一跨步，走在晓光声旁，“姐扶你走。”

　　晓光挣脱了王舒的手，“我能走”

　　进了四合院，房东老头，战战兢兢地杵着拐棍在房门上张望。

　　“小舒啊，这位谁啊？”

　　“张爷，她是小丽的弟弟，刚从家乡过来玩几天。”

　　房东张爷，走了过来。“这小伙子面色可不太好，病了吧！”

　　“张爷，你这都能看出来？他刚患了重感冒！”

　　老头大笑后一阵咳嗽，“咱祖上可是御医，小伙子，有什么病啊，张爷帮你号号”

　　“谢谢张爷”晓光向老头点头。

　　“张爷，你帮谁号病啊？”院门外走进了来一位姑娘，扎的马尾辫格外的长。

　　“你弟弟啊。”

　　王舒跑了过去，把手伸向马尾辫的背后，掐了掐。“快扶你弟弟进屋，刚输完液，再受风寒可不好。”

　　马尾辫看着王舒，皱了皱眉。紧接着对张爷笑着说，“谢谢，张爷。”

　　“弟，咱进屋。”马尾辫扶着晓光的手，诡异地说。　。。

入戏15
“说吧，这帅哥是怎么回事？”马尾辫端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本正经地问王舒。

　　王舒看了看晓光，又看了看马尾辫。“是我表弟，暂时在这住一下，我说是你弟弟，是怕房东张爷不高兴。”

　　马尾辫认真地看着晓光，晓光抬起头“姐，我还是自己找地方住吧”

　　马尾辫瞪大眼睛，“帅哥，我可没赶你走，我是怕舒舒引狼入室，既然你是她表弟，你就安心住这吧！”说完起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李丽是个直性子，说话你别介意，对了，里面那间屋你住。”王舒笑着对晓光说。

　　晓光点了点头。

　　在王舒的安排下，晓光在屋里呆了三天，这三天王舒每天都来给晓光洗衣做饭，每每晓光执意拒绝，都被王舒以姐姐的身份，以晓光身体不好的理由将照顾进行到底。第四天早上起床，晓光感觉恢复了往日的体力，振作起精神，在王舒买早饭之前走出了房门。

　　屋外阳光明媚，车水马龙，晓光在街上挨着店铺询问需不需要帮工，忙碌了一上午都没有一家愿意让他这样一个无身份证、看来有点老成的小伙子来帮工。

　　到了中午，阳光居然炙热起来，晓光头上冒汗，肚里空虚。掏出了包里仅存的钱看了看，往前方走去，停在了“四川小吃店”前。

　　“你们这有担担面卖不？”晓光用四川话问。

　　点菜的小姑娘没听明白，傻傻地看着晓光，象是在招待一位外国友人。“你能说普通话吗？”

　　一个高个子中年人从厨房走了出来，用四川话问“你是四川哪的？”

　　晓光会心一笑“成都”

　　高个子坐在晓光旁边，“我也是成都的，小兄弟到北京读书的吧？”

　　晓光摇了摇头，“打工来了。”

　　高个子点着头“佩服啊，我是三十岁才到北京来闯的，现在也就开了这家小饭店养家糊口，小兄弟年轻有为啊！”

　　晓光苦笑，“来碗担担面吧！辣一点”

　　高个子笑了笑，走进了厨房，不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红油飘香的面摆在了晓光面前。

　　晓光迫不及待地拌面，一阵狼吞虎咽，等喝完最后一滴面汤时，大声地对厨房里的高个子说“地道！地道！”

　　高个子走了出来，“小老乡，常来啊”

　　晓光伸手掏钱，问旁边的小姑娘“多少钱？”

　　“你面里加了蛋，一共6元”

　　“6元？”晓光看着包里4元钱发呆，后悔没先问价钱。

　　高个子看到了晓光的窘迫，“都是老乡，蛋就不收钱了，就5元吧。”

　　晓光摊开了手里的钱。“老乡啊，我包里就4元。”

　　高个子思考了会“小兄弟，你还没找到工作？”

　　晓光点了点头。高个子挥了挥手“小兄弟，出来闯都很困难啊，这面钱我就不收了。”

　　晓光愣了会缓过神“那怎么行？”说着就把钱塞进了小姑娘手中，“对了，你这里需不需要帮工的？”

　　“小兄弟，我这店小，没实力请帮工”　高个子指着小姑娘“小唐是我亲戚，也是帮忙来的”

　　“那我也来帮忙，不要钱，就管吃管住就行”

　　高个子摸着头笑，“行吧，钱还是要给的，一个月就200元吧，住嘛，得等等我媳妇回来商量。”

　　晓光走了过去，紧紧握住高个子的手“谢谢你”

　　高个子看着晓光眼里泛着的泪光，“都是老乡，没什么的啊，你也是在帮我啊，对了，我姓杨，你叫我老杨就行”

入戏16
门开了，晓光探着脑袋向里面张望。客厅一片漆黑，顺着墙，晓光慢慢地摸索着灯的开关。打开灯，王舒背向着晓光，侧卧在沙发上。

　　晓光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将沙发扶手上的一件毛衣披在王舒身上。王舒此时已入睡，嘴边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晓光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涌动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突然王舒眉头紧锁，双眼紧闭，表情紧张。晓光正想推醒王舒，却听到了从王舒嘴里传来的急促的声音“弟弟，别走！弟弟，姐姐对不起你”，晓光愣在那里。一会儿，眼泪从王舒紧闭的眼里流出，王舒居然呜咽起来。

　　“姐，你醒醒”晓光轻轻地推着王舒。

　　王舒慢慢睁开眼，站了起来，一把抱住晓光。

　　“姐，你这是怎么了？做恶梦了？”

　　王舒把晓光抱得更紧“王勇，你别走！”

　　晓光扶住王舒，“我是晓光，姐，你这是怎么了？”

　　“晓光？”王舒擦掉眼泪“你今天到哪去了？”

　　“谁是王勇？你弟弟吗？”

　　王舒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你到哪去了？我等了你一下午”

　　晓光在王舒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找工作去了”

　　王舒眼里闪过了一丝失望“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一家饭店打工，尽管工资不高，但能养活我自己。”

　　王舒叹了口气，张开嘴想问什么，但又忍住了。　

　　“姐，谢谢你这些天照顾我，等饭店那边安排好了，我就搬出去住。”

　　王舒麻木地看着晓光，仿若还未从刚才的迷梦中挣脱出来。

　　“姐，想什么了？我会常来看你的。”

　　王舒若有所思地沉默。

　　门哐当一声打开了，李丽跌跌撞撞地进来。

　　王舒立即跑过去扶住李丽，被李丽一把推开“别他妈跟我装，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丽一个踉跄，晓光一把扶住。李丽瞪大眼睛，逼近晓光“帅哥，想不想和我上床啊？”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晓光斜着头，尽量屏住呼吸。

　　李丽走到客厅中央，晓光才看清楚，马尾辫剪成了不等式，平素天然的学生脸已被浓妆艳抹所粉饰，身上原本朴实的衣服此刻也换成了塑身超短裙。

　　站街女的装束，让晓光厌恶。晓光走到客厅一边，离李丽远远的。

　　李丽扶着头，虚着眼，踉踉跄跄地追到晓光身边，一把将晓光推到沙发上，晓光正想逃离，被李丽的动作怔住了：李丽*了上衣，*地压住晓光。晓光清晰地看到了留在李丽身上的一道道瘀痕。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王舒站在旁边，怒视着李丽。

　　“你看看你都成什么了！”说着将一旁的浴巾围住李丽的身体。

　　李丽似乎意识到什么，从晓光身上下来。

　　边走边哭“臭男人，没一个好的。古浪，我要杀了你！”

　　竭斯底里的叫喊声隐没在关门后的卧室里，留下晓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