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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第一野战军-第20部分

小说: 第一野战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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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锡山看透赵的心思,又厌恶又无奈地补充道:“放心吧,你是总司令,区区忻州咱还用不着你。你去只是替我向兄弟们训训话。你就说:‘如果忻州失守,太原将不保。太原保不住,咱山西就完了!’”这一下赵承绶精气神上来了,说话嗓门顿时高了八度:“我不但代表长官训话,还要严肃军纪!”

    阎锡山抖动山羊胡子:“对!传我的令,李义龙就地正法,王乾元嘛,关他三个月禁闭再说,不反省明白不许放人!”

    李义龙就是首失朔县城而只身逃脱性命的朔县守军总指挥,王乾元是阎军第四十师师长,宁武、繁峙、代县、崞县都从他手上丢的,现在又在忻州城里当缩头乌龟。杀的杀了,关的关了,阎锡山这一招果真有效,坐镇忻州的第十九军副军长于振河和那个不伦不类的日本少将井村(晋树德),把经营多年的城防工事小心细致整修加固一番。两人昼夜盯着部队,在城周几百米内构筑大批护城碉堡,每个碉堡直径有一丈多,三丈多高,一个排兵力蹲在里面绰绰有余。这种被晋北野战军指战员们称为“水萝卜碉堡”的庞然大物,在据点、碉堡和城墙外,都挖出了一丈多宽、一丈多深的外壕和护城壕,灌上泥水。而且在据点、碉堡之间及与城内都有暗道连接。地面更是了不得,稍开阔一点的地方,统统布设绊雷、拉雷和各式触发地雷。忻州城墙高大坚固,四面墙头都架起双层电网,并筑有掩盖工事。城角凸出部火力点高低配置,形成交叉火网。城西门、南门均被堵死,只留东、北两门日常进出。

    怪不得阎锡山要于振河把关南区总指挥部设在这里。如果称忻州是太原的“北大门”,那于振河便是可让阎锡山高枕无忧的门神。

    即便如此,阎锡山也还是睡不着觉。他在忻州押的赌注太大了!

    正当周士第苦无良策攻破这座浑身披鳞带甲的忻州城时,他忽然得到消息,说阎锡山急调第六十八师师长许鸿林率两个团北上增援忻州。周士第抬头望着满天星斗,嘘口大气,莫非苍天有眼?他急忙将自己的想法拟成一份精短电文,拍发给数百里之外的贺老总。
第八章 出兵与收兵(1)
    血祭丹江三五九旅尽开颜,泪洒秦岭南下支队返延安

    贺龙这天心情糟糕透顶!晋北战役碰到钉子倒在其次,最让他平静不下的是,关向应在延安病逝了!“贺、关”是一个整体呀,这个称谓在红二方面军叫了多少年。抗战时期,关向应仍与贺龙搭档,任一二○师政委,晋西北军区、晋绥军区政委。贺、关还是一面猎猎飞舞的旗帜。晋绥军区那些从湘鄂西(边)时代战斗过来的老战士,听到噩耗个个痛哭失声。贺炳炎和廖汉生更不用说了,他们的成长倾注了关向应很多心血,有小毛病时拉下脸子剋也剋过,可如今留在心头的却是丝丝缕缕春风暖意。

    关向应是东北辽宁人,满族,性子直而刚,跟贺龙一样,也留胡须,也捧个大烟斗,连腰上挎的马刀都一样,只能靠彩穗颜色来区分。往事历历在目,贺龙眼里有泪流不出。他强迫自己钻进鄂豫陕边境那块地图,把注意力投向突围中的三五九旅,这是比晋北战役更能攫住他心力的一个焦点。他一整夜都不声不响地趴在地图上,满屋子烟雾,浓得看不清人脸。太阳一竿高了,他也不洗脸、也不出屋、也不吃东西,马灯依旧一跳一跳地亮着红光。

    晋绥野战军副司令员张宗逊有点儿憋不住,到外面喘口气回来说:“老总,干着急不是办法,我看还是以你的名义给王世泰他们发份报,叫联防军抓紧派部队南下接应一下。”

    贺龙摆摆手,说:“先发军委,问一问王震他们渡过丹江没有。”

    直到此刻为止,贺龙还在为三五九旅捏着一把汗。当时,刘峙与胡宗南在中原主力前后压着10万兵力。这种情况下再遇到一条山洪暴发的丹江,进退维谷啊!贺龙想象着江水汹涌、白浪滔滔,而船筏皆无,王震站在江边倒吸凉气……

    事实上,给军委和给联防军的两份电报,被代理参谋长许光达同时发出去了。半小时后,陕甘宁晋绥联防军代司令员王世泰和参谋长张文舟回电报告,他们已经拟订接应方案,必要时,以新编第四旅为左翼兵团,从长武、彬县之间突破敌封锁线;以警备三旅第七团及第五团一部为右翼兵团,由平凉、泾川间突破;另以警一旅于旬邑地区分散游击,牵制敌军。目前已万事齐备,只待中央军委一声令下,就可以全线出动,实施接应。

    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已今非昔比,早在三至四月间,中央军委给它搞了一次精简整编,裁掉10个团、12个营、67个连,2700人复员到地方。原来臃臃肿肿5万人,一下子减到精精干干2。8万人,编制序列该整的整,领导机构该并的并,比方说,两个教导旅合二为一,三五八旅留下的部队并到警三旅。这一来,编内5个旅就齐装满员、像模像样了。警备第一旅,高锦纯任旅长兼政治委员;警备第三旅旅长黄罗斌,政委李鹤邦;张贤约和徐立清分别担任新编第四旅旅长、政委;新编第十一旅旅长仍为起义过来的曹又参,政委高锋;教导旅的旅长兼政委由罗元发一人担任。

    中央军委迟迟没有给贺龙复电。这份电报很不好回复,包括毛泽东在内的所有军委领导,心都提在嗓子眼儿上呢!其时,为缩小目标,中原突围部队主力北路军,已作出分成两个纵队向西转进的部署。由李先念、郑位三率中原局、中原军区机关和二纵十三旅、十五旅四十五团7000人为左翼,经湖北边境的南化塘、陕西边境的漫川关一线,向陕南的宁陕方向前进;而王震则带着三五九旅、干部旅的8000官兵为右翼,取道河南边境的荆紫关、陕南的山阳,向秦岭腹地镇安、柞水前进。
第八章 出兵与收兵(2)
    十几天来,这万余大军冲破一道又一道国民党封锁线,唐河过了,白河过了,现在前跨一步就是陕南,而这一步实在是千难万险!眼下,淅川城没有打下来,胡宗南的部队又已抵达荆紫关,外围国民党军乱云暮合,包围圈越缩越小,脚下却是前有丹江后有淅川,两条湍急的大河咆哮之声震耳欲聋,部队被夹在狭小地域,生死只在一夜之间。

    这是一场噩梦,直到9月初,王震所率的三五九旅、干部旅破衣烂衫地钻出秦岭时,边区的军民还在捏着一把汗。休整半个月之后,中共中央在延安杨家岭中央大礼堂给三五九旅开欢迎会,毛泽东、朱德、任弼时、林伯渠、彭德怀、贺龙等领导同志全部出动,喜洋洋地走到北返官兵中间,和大家握手。那一天,部队官兵差不多个个都流了泪。

    终于回到毛主席身边了!王震几天前就将那张清瘦的笑脸细细收拾一新,欢迎会前一天,他专门赶到枣园向毛泽东作汇报,该激动的都已激动过,所以大众场合反倒显得平静。他从毛泽东开始,给中央领导一个一个敬礼、握手,最后轮到贺龙,两人拉起手,对视许久,都只是笑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下午,中共中央以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名义发出请柬,在王家坪礼堂宴请三五九旅等参加南征的团以上干部。礼堂里摆了六桌,每桌都有四大盆菜。大家济济一堂,满屋子酒菜喷喷香。又是从毛泽东开始一一举杯敬酒……贺龙和王震都喝了一点儿酒,这才眼眶儿微红着细细叙谈起来。

    王震举杯怀念烈士白骨,彭、贺交心摆谈全线战局

    王震举着酒杯站在贺龙面前,脸热心热嘴巴也热:“老总,真高兴,我又活着见到你,老部队同志们都还好吧!”

    贺龙敞开衣襟,眉开眼笑地望着王震,说:“好哇,都好。旧年打了绥远战役,最近又打晋北战役,打大同。和你们一样,为了完成任务,也牺牲了一些同志……”

    提起牺牲,王震颇为伤感地苦下脸:“这一年南下北返,牺牲太大了!许多身经百战的老同志都……”他特别忆起九团副团长颜龙斌。颜是在陕南转战途中才牺牲的。入陕一仗,颜龙斌胳膊打断了,没药,天又多阴雨,大热天的,伤口很快化脓生蛆,只得锯。可锯子不干不净,反而感染恶化了,但颜仍拒绝坐担架,坚持和部队一起行军、打仗,坚持指挥战斗,直到7月23日小河口战斗中再次中弹。咽气时,他还抱怨自己对革命贡献太少,心中惭愧,告诫战友一定要坚持到新中国诞生。

    “颜龙斌是江西永新人,16岁就参加红军,一直跟我在一起……”说着说着,王震眼里贮满泪水。

    贺龙说:“死了人,完成了任务,还是值得的。欢迎会上,主席给你们评价很高嘛,说你们经历了第二次长征,是党的宝贵财富。损失嘛,朱总司令也讲了,下一步要给你们找个好点儿的环境,把部队好好整补一下。”

    王震低着头:“‘第二次长征’不敢当。朱总司令祝酒时说27000里讲多了5000里,其实,我们才走了22000里路……”

    贺龙眯起眼睛连连摇手:“精神是一致的嘛,打仗靠的就是这个东西!”他不知不觉谈起刚刚结束的晋北战役。

    王震便听出贺龙心里一丝内疚的滋味,心中也大有感触,说:“那天去枣园向主席汇报,主席一见面就说:王震同志辛苦了,该刮刮你的胡子了,明天在延安人民面前正式亮相,你们是英雄啊!第二天,延安群众又打出‘威震华夏’的大标语,老百姓围着我们撒彩纸、戴红花,往口袋里塞枣子,一点一点都叫我心里不好受。离开延安时,也是这个样子,那么多同志流了血,才换来今天。记得8月15日那天,我们在华阳地区打退敌人两路追兵,接连几天都在荒山野岭里钻,几百里的林子,不见人烟。19日那天晚上,主力刚通过一条公路,后卫突然遭到胡军伏击。人家在暗处,占着有利地形,我们在明处,仓促应战,枪一响就倒下一大片。后来,战士们硬是冲到敌人里面,那一场肉搏啊,妈的,个个都是带着伤干的,八团有个战士叫梁小毛,一连放倒七八个敌人,最后把刺刀弄断了,拔不出来,让敌人抱住,脱不得身,他就一口咬掉敌人的鼻子,门牙都崩掉两颗。收尸的时候,他还跟那个敌人扭在一起。山坡上都是尸体呀,沟沟里的溪水都红透了……我们成了英雄,那些同志……怕都只剩一副白骨喽。”
第八章 出兵与收兵(3)
    两人说得用心,听得用心,没曾想彭德怀不声不响地来到身后。他端着一杯酒送到王震面前亮了亮,说:“王震,我也敬你一杯。”

    王震忙不迭地起身找杯子,被彭德怀伸手拦住:“你不用喝了,我看你今天够量了。”王震不依,贺龙一旁笑着说:“执行命令嘛,跟彭总还讲啥子客气。”王震这才悻悻地罢手,胸脯挺得高高地站在两位老总面前笑。

    彭德怀干完酒,把空杯捏在手中,神情庄重地谈起局势。他说:“中原军区总算死里逃生,部队虽然七零八落,毕竟保存下来了。你们三五九旅是回了延安,李先念、王树声他们还要在敌后创建根据地,代价很大呀!但这是没得法子的事。蒋介石横下一条心,要打,哪个也拦不住,连个大学教授讲几句公道话,也给他暗杀了。美国人跟他合穿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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