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超级雇佣军-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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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目脸色卡白,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城头上的其它守兵早就懵了,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开,开枪!”乱哄哄的呯呯声中,头目终于说话了。
十几个守兵慌忙上子弹,有几个人因为惊吓还把子弹掉在地上。
砰!
一个蹲下身捡子弹的守兵目瞪口呆的望着胸口……
一个窟窿,血咕噜噜的流。
“他们,他们有枪……”头目腿软了,小腿肚子都抽筋了。
中弹的守兵倒下了,接着,一排子弹飞了上来,头目肩膀中了一枪,疼的他哇哇大叫,丢下枪就往城楼下逃。
这就是偷懒用空枪巡守的结果,十几个守兵,只有头目和另外一个人逃掉,其它的全送在了城楼上。
“操你大爷!就你家有枪!?老子的枪,你丫八辈子也买不起!”刘豪林嚣张的举着一把闪着蓝光的手枪,“给我砸,砸烂了给我烧!”这枪,正是M96自动手枪,赵千离开京城的前一天半夜刚从天津港到的北京!赵千其实也不是故意来迟的,他是在等罗西的船,而卡西奥船舶公司三艘船里装的暗货,就是张成国领着莫氏船舶公司的货船从旧金山运到香港的军火!
有哈泰在,京城西门跟自家后院似的,装着大木箱的马车来来往往,十分自如。
轰!
二十米高的城门倒了,然后淋着煤油的干草柴火扔了上去,呼,火焰腾起。
我的天,这哪是朝廷新军,根本就是匪寇,暴徒!
香河县的城门,就这样在冲天的火光中化为乌有。
……
“两千把M96,两千支MC97,上百支MC98,子弹充足,加上恭王府送来的两千支青山97,弹药,另外还有很多军用品……”陈玉山感叹,“大帅,您的水,到底有多深?”
“深个屁,这都是钱。”赵千插回了军刀,翻身上马,“枪,子弹,都是老子造的,钱,也是老子挣的,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恐怕……”陈玉山缓缓摇头。
“闭嘴,多干事少说话,去,把那帮发狂的小子给我叫回来,适可而止,再这么下去估计他们要进城抢劫了。”赵千斜坐在马上。
“是,我的大帅。”陈玉山上马,策马而去,一边跑还一边猜测大帅到底在旧金山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二弟,这样恐怕……”蔡镇龙过来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闪着光。他已经没有穿那旧旧的普鲁士海军服了,而是穿上了青山劳保厂产的军服,灰色的,样式很像美军二战时的军服。蔡镇龙虽瘦,但一身精肉,这军服穿在他身上很是合体,整个人显得很精神。
蔡镇龙身边跟着左天和,这个毕业于德国一所海军学校的二十五岁的英俊年轻人曾在德国伏尔铿船厂当技术员,现在也穿着和蔡镇龙一样的灰色军服,骑在马上眉头轻皱。
“大哥,天和。”赵千朝他们点点头。
“二弟,你这样做会不会太高调了?”蔡镇龙正了正军帽,“我知你大张旗鼓的出京是为了让人知道你赵青山,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可现在又是为何?”
赵千眼中闪烁着,没有说话。
左天和开口了:“大帅,蔡大哥说的没错,这样做的后果弊大于利。”
“怕什么,我不怕,多的是理由,喏,看见那个陈墨风没,能言善辩,死人都能说活,他载振的折子还没到朝廷,陈墨风已经想好怎么应对了,大不了打嘴仗,咱们对着上折子,打官司扯皮就是。”赵千笑道。
“你就不怕朝廷……”蔡镇龙还是担心。
“朝廷?更不怕了。”赵千点燃支烟,递给蔡镇龙,知道左天和不抽烟,也没给他。
蔡镇龙接过烟,抽了一口,忽然笑了,“二弟,你还真是个赌徒,这把,你又赢了。”
“大哥,赌赢的,就不能叫赌徒了,要叫赢家。”赵千吐出口烟雾,“载振心高气傲,习惯抬头走路,不知道摔跤啥滋味,读了点西学、有点小见识就觉得天就井口那么大一块,这种人,好收拾的很,只要让他摔一跤,就什么都怕了,看到石头就绕路,看到绳子就怕蛇咬。”
“万一他不怕呢?”左天和问。
“那他就是十足的傻瓜,更蠢。这样就更好处理了,等下他就要出来了,我们看着办。”赵千舔舔嘴唇,“其实呐,那园子里头的老佛爷才是聪明人,她比谁都清楚载振的能力有多大,我高调出京,造了点声势,加上这一出,绝对名动京城,谁都要骂我一句狂徒,谁都要把‘浑人’、‘二百五’、‘匪类’这些称呼加在我身上,慈禧也肯定知道,原本她就在关注我,现在看得更紧了,这个老女人凭借心机手腕就掌了天下,绝不可能因为一两件事就判断一个人,所以这件事她不会管,她会继续看,看我赵青山是真浑还是假浑,是真心为她练军还是借鸡下蛋,借树乘凉……”
“如果慈禧看出你的目的了呢?”蔡镇龙手指夹着烟,一直没抽,烟卷烧了一半,烟灰落下。
“她看不出来的。”赵千扔掉了烟头,“毒蝎早就在香河县周围了,香河县没有电报……”
蔡镇龙眼中寒光一闪,明白了,不再言语,静静立在赵千身边。左天和微微一愣,旋即轻轻点头。
这时,刘豪林回来了,二协二标的那帮子匪兵也回来了,陈玉山满头大汗,看来要约束这帮人的确费劲,这也是他陈墨风不敢带这些兵的原因。
就在刘豪林抹了把脸,要向赵大帅表功时,一群穿着号坎的清兵从城里冲了出来,手里都有枪,而那一马当先的,正是怒气冲冲的载振!
第一百章 香河练军(二)
“大胆狂徒!”载振的马乌黑发亮,身为一军之长,也不穿军服,反而一袭锦锻长衫,金线马褂,长辫子上桂花膏抹得晃人。
当真丰神俊朗,翩翩贝勒爷。
只不过,载军门现在怒火烧到了天上,而且大腿气得发抖,都快要夹不住鞍子了。
“换句台词好不好。”赵千笑容可掬。
嘶!马鸣一声,载振就停在面前。“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我粗人一个,不知道上下,就知道左右,还为难。”赵千也不下马,就斜斜的坐在马上,和载振对视,动作神态痞气十足。“左右为难,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听过没?”
“胡言乱语!”载振看到赵千这副腔调更气了,“来人,将赵青山拿下,军法处置!”
又拿我?你拿几回了?赵千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依旧挂着痞子般的笑容。
“来人!”载振又喊。
没人回应……
载振愣了一下,回头一望,表情僵在脸上。
他带来的清兵已经被包围了,一片乌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
“操你大爷!放屁也要看地方!敢拿我家大人,你算哪根葱!”刘豪林手上的M96自动手枪已经上膛了!
“娘的,干了他们!”
“狗日的!”
“破枪也敢嚣张!”
“来呀,老子崩了你丫的!”
……
乌压压闹喧喧的一片骂声。
载振说不出话来了,脸色卡白,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
“哎呀。”赵千突然惊叫一声,“忘了,你是我上司啊!”然后翻身下马,大大的一个揖,“下官拜见军门!”
噗,陈玉山笑出了声。
拜见?哪有这样拜见的?一群人围着别人,枪口指着别人,还拜见,纯粹就是占了便宜卖乖。
载振真不知怎么办了,应了吧,大家客气一点,互相下个台阶就算了,但火烧城门这是大罪,而且还枪杀了十几个香河县护军士兵,摆明没把他载振放在眼里,就这样下台阶算了,载振实在恶气难平。
可是……
你不应要如何?
赵千直起身,就把载振看着。
滴答,滴答。
时间在一秒秒过去。载振额头上出汗了。他真怕。真怕赵青山这二百五浑人一个不对真敢下令开枪!
有什么不敢的?第一回见就当着一群绿营兵的面大喇喇的顶撞自己,第二回见面更夸张,直接砸了城门,摆起一片枪杆子!
就带了几十个人,几十条枪,怎么跟人家犟,怎么跟人家玩?
身份?你以为你贝勒爷的身份就管用了?你以为你是统旗军军门就可以说什么是什么了?这是不对地,说话算数的,都是拳头大的,能把你放在这儿左右为难的,都是枪杆子硬的。
新军?就你载振这几十条曼利夏?不够看!
赵千也不慌,安静的等着,所有人都很安静,只是自己这边在看好戏,对面吓成了兔子。
终于,载振开口了:“今日之事,实属误会,统旗军第二协系统赵青山有玩忽职守之罪,不过念在初犯,本军门尚有大用,故此饶恕,望今后戴罪立功,为我大清效力。”
“多谢军门恕罪!”赵千又是一个大揖作下去,声音拖的老长。
“请起。赵协统,赶快收拾一下,进驻城内营地。”载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一丝笑容。
“谢军门!”赵千这一次声音拖得更长,怪声怪调的,其中的戏谑之意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载振的肺都要气炸了。
城墙上,几个身穿新式军服的年轻人望着这边。
“标统,这个赵青山有点意思。”一个年轻人笑了,青春洋溢的脸看起来也就刚刚二十岁。
曹杰没有说话,目光深邃。
“喂,杨泽,别乱说话,赵青山这个罪可大了。”倒是这年轻人旁边的人说话了。
“还不是没事?”杨泽看起来有点激动,“徐建成,你说要是这个人来带统旗军,咱们这支军会成什么样子?”
“他来带?”徐建成愣了几秒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不止徐建成,几个年轻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炽热。
“走吧。”半晌,曹杰轻叹一声,转身。
……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来蚊虫多烦恼,收拾收拾过新年。”赵千转过头,“墨风,你看我这首诗还行?”
“诗?”陈玉山瞪大眼睛,“大帅,您千万别在公众场合念这种东西,误人子弟还好,关键是您的形象……”
“滚!妈的文化多不如屁话多。”赵千骂了一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就是老子第二协的营地?”
几间木头房子,一片泥巴地,面积倒是挺大,就是鸟不拉屎。
“大帅,您来迟了,这里以前是香河县绿营的驻地,后来那些绿营兵跑的跑逃的逃,已经荒废很久了。”一个穿着号坎的清兵道。他叫徐福,是哈泰的心腹,自从哈泰投诚之后,便遵照赵千的命令带着其它十多个人混进了第一协,已经来香河县七八天了,情况也摸了个大概。
“哦,晚起的鸟儿没虫吃。”赵千把马缰交给了张云。二猴子,也就是王侯,立刻站在了身后,神情紧张。张云就是赵千去京师巡捕第四营时那群跪在载振马前的绿营兵中唯一站起来的那个,现在他和王侯是赵千的警卫兵,赵千本来说不用,王侯还将就,就张云这小身板,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可张云这小子偏偏心细的很,赵大帅的生活琐事起居饮食都照料的很好,这十多天下来,倒还真离不开他了。
“大帅,载振那王八蛋是故意的!”刘豪林开始咋呼了。
“收!”赵千手在空气中一抓,“别给老子打心眼,刚才不过瘾,现在又想闹事了?”
刘豪林嘿嘿讪笑。
赵千吸了口气:“闹要闹得恰到好处,你看,现在好处就来了。”
“好处?”陈玉山不解,“大帅,这种地方成了第二协驻地也算好处?”
“对。”赵千指着远处,“这里离香河县市集很远,基本上属于流放地,我们把载军门得罪的不轻,现在休想从他那里拿到一分钱,一颗子弹,一粒粮食。”
“那……”陈玉山皱起眉头。
“刘豪林,不准说话。”赵千看向了想要骂娘的刘豪林。
刘豪林活生生的吞回了到嘴边的话,差点噎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