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生死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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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的忏悔,多少次的不甘都被这种亲情所战胜,我应该放弃小家,去守候大家,但我做不到,心被一刀一刀的剜着。我多想恢复自己一个平常老百姓的身份,回家去看看,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我也甘愿,这样的消息对于我却是一种奢望。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而为了这身衣服,为了一种叫“使命”的东西,我放弃了一切,只要他们好,那点苦不算什么。
不断的抹着自己的脸,它总是湿湿的,而我只能在这样的夜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将自己的心放出来,让它真实的痛一会。
不管怎么捶它,它总是在疼,我的承受在一点点的褪去,像一个游魂一般游荡在这个院子,家在7000公里外的湖南。
难道这就是我要为使命放弃的?难道这就是对我的“强化”?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很乱。
我不想放弃自己的责任,曾经为了接受使命,我的心强化了一遍又一遍,战备在这个时候,要我在大家和小家之间选择,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十九岁,新兵第一年,带着对家人的承诺来到这里,这个离自己家乡几千公里的地方,为了一种回报,我在这里接受锻造。
我想把自己锻造成一把利刃,付出了自己的血泪汗,只是因为我想让家人为我骄傲,为我自豪,我是他们的好儿子。
也许我可以放弃,接受不了那么强大的训练,体能训练,心理训练,我可以破罐子破摔,没人能奈何的了我。
但偏偏我支撑下去了,每一次想要放弃的时候,我都在支撑了,一边想着姐姐,一边要掉自己的嘴唇,血好咸。
我不想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告诉家人,我犯事了,我做了不好的事,十九年来他们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我觉得自己值了。
打电话的时候,我跟爸妈一样学会了善意的谎言:在这一切都好,训练不累,班长都好,一切都好。
这些话以前只在爸妈口中听过,但现在我竟然也学会了说,心中的愧疚时间越长越深。
从穿着这身衣服开始,苦难随之而来,每天都在一种煎熬中度过,放弃是解脱,坚持是苦难,但我坚持着,只要不死我的心就坚持着。
体能训练、心理训练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作为军人,没有太多解释,因为我们有了伤亡,不管是他人的伤亡还是我们的伤亡,都是不可能有解释权的。
这个地方有太多的可能发生,至少现在我知道了老兵眼中的城市会是什么样。不像老家的那群混混打打架,骂骂人,嚣张一会是一会。
心里召唤像魔鬼的引诱,它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我走向那个深渊,罪恶的深渊。
“放弃吧!别苦撑着了,不值得你那么做,想想自己救了多少人,连自己的家人你都救不了,你还支撑什么?你只是个人,不是神!”
这样的声音不断的召唤着我,每次我都像一个“瘾君子”,克制着内心泛起的冲动,我想走出这个门,回去看看家人。
这是一个人的私心,却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私心,就这样站着,脑子里却跟被炮弹轰了一样。以前老是骂老兵不人道,现在想想老兵练我们练的不够狠,我还有私心。
每次都跟自己说“亲爱的家人,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但我没勇气走出那个门,因为我还是名战士,梁泽海眼中的好战士。
只是心忍不住的疼,剧烈的颤抖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许我欠家人太多,但应该是我离开,而不是一个孩子。
想不通,看不透,放不下,忘不了。姐姐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最亲的人送我来到部队,她这么无私,难道真的天不佑好人?
一丝杀机再次闪过,也许我不该执着下去,既然天不佑好人,我何必做好人,我对这座城市的功劳在哪?苦劳在哪?
一声低嚎如野兽般在这个院子里,我该怎么做?积压了许久的哀伤再一次出现时,我的脸变得狰狞了,伤一触即发。
我可以死,可以为每一个人死,这是我接受的训练,内心强大的训练,但到了这一刻只有一点余热。
“如果可以,我希望死的是我,只要有人能记住我,新疆有一个战士叫彭浩源!”
这样的话跟自己说了很多遍,每一次的每一次我都战斗在危险的边缘,哪里有伤我在哪里,哪里有亡我在哪里,但现在我回不去家里。
不知道自己多少天没有睡觉了,三天还是四天,每天就穿着防弹衣坐在消防车上等着,着那一刻来临。
当那一天来临,我真的可以放下小家吗?我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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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突然噩耗 '本章字数:3000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29 17:47:40。0'
放得下又怎么样,放不下又怎么样,已成定居,再痛也没人知道,况且这又是特殊时期,根本没时间去痛。
没有硝烟的战争如幽灵划破了城市的夜空,恐怖分子在城市里肆虐着,部队进入一级战备。
是该放下的时候了,这是我给家人的承诺,一定在部队好好干,不负他们重望!
恐怖分子不断制造战乱,也在我一个十八岁青年的心中留下了抹不去的军人本色。
一个混混当兵,脾气火爆,要想我安分守己,那是有多难,比登天还难。很多次我都想把面前这个老家伙,对着我训斥的老家伙给灭了,但是我还是说 “是”!
因为自己还是个兵,没什么自己熬不下了,都熬了过来,为家人也好,为自己也好,都是一种煎熬。
这样一支部队,它的纪律严明的让人可怕,但是我却喜欢这支部队,因为它的纪律严明。兵熊熊一个,将雄雄一窝,我们的将领就是梁泽海,一个不好说话的中尉。
他对我却是一个改变,没有他,我想到现在我还是一个混混。我之所以会改变,是因为不想让他失望,每一次他揍我都是因为我辜负了他。
这几天,内心的情绪积压在心里,一旦被激发出来,必定是灾难,属于我们兄弟的灾难。若是能跟这些铁兄弟打打架,发泄一下,我想不失为一种方式,我们都知道什么是大局。
跟我生在一起,死在一起,骂在一起的兄弟,最好的兄弟莫过于此,连死我们也不让给对方。
这辈子十八年来,我对不起所有人,对不起我爸妈,他们为我操碎了心。但是我能对的起姐姐,这一路走来,没多少辉煌,我尽我的一份本职,当兵的本职。
因为她,我来了,因为她,我扛着,因为她,我敢闯,当兵都是为了她。
我不光是三姐说的虎,也是大姐眼中的马,而且是一匹烈马,从不轻易服人,一旦有人降服了我的烈,我将心甘情愿让他骑。
想着所有的一切我都能熬过来,难道这点小事我会熬不过?这是小事,跟国家大事比起来,这小的不能再小了,亡我家一个,前方却有上百个而亡。
如果我真的理解这种生死离别的痛,就应该让它停止下去,那样我会觉得舒服一点,安心一点。
私心是自己的,痛的日日揪心,到现在我还在回避,但是我一直在努力,不忘自己永久的军人本色,这一切来的太不容易了。
七月,注定我今后的生活将面临永久的黑暗,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勇敢起来,只是这些年也许我做不到,因为自己是一名消防兵。
有一个小孩子在水中陨落,他的舅舅是一名消防兵,战斗在一线,时刻跟水接触着,怎能不触景生情?
这一天,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帮老兵曹俊东办板报,一块又一块,不知道太累了还是怎么了,就坐在台阶上休息。
晚上两点,曹俊东来到我面前,他的岗,他来看看我这新兵偷懒了没有。板报都是用颜料彩绘的,所以办起来一般都是通宵达旦。
“曹班长!你看怎么样!”
熬了一晚上,只要能听到曹俊东肯定一点,也值得了,他在中队说话可是有一定分量的人。
“看起来还不错!我去站岗了,你先弄着,待会我来帮你!”
看着曹俊东远去的背影,我继续操办着我第三块板报,七月的天有些冷了,但我不怕冷。
怎么说这个曹俊东呢?人比较好,但他的心狠手黑我在就见识了,所以他交代的事我才不敢马虎。
因为自己这脾气太直,不是一般人他就是看不惯我,心高气傲的样子。为此挨了不少老兵的收拾,但很多老兵还是比较认可我的,像张彦峰,张良宾这些年长的老兵。
我也不算常人了,熬夜的能力我还是相当自信的,就算是训练一晚上,第二天我照样工作。
可这会就是不行了,头跟给人打了一棍子般晕晕乎乎,眼前完全是黑的。我就想着蹲的太久了,可能有点缺血,就坐在台阶上休息,不一会就睡着了。
我熬不住睡着了,梦见了我的家人,他们都哭了,只是我没办法问,有力使不上。
这个梦我一直记得特别清楚,让我特别不安,第二天我就给家里打电话了,只是没人接。
有史以来第一次,姐姐不接我电话,新疆七千公里外打回去的电话,姐会不接?这是第一次,姐没有接我电话,我就感觉反常,但是没有多想。
一连打了十几个人的电话都没人接,这就怪了,这是真反常了,难道爸妈也每天忙?难道全家人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打到二姐他婆婆家的那个公用电话,终于听到人的声音了,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喂!请问我姐夫在吗?我是彭浩源!”
“冯建!找你的,你小舅子!”
接电话的是二姐的婆婆,只听见电话那头姐夫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这烂摊子交给我,你叫我怎么办?待会他在部队出事了,又赖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很是纳闷,不知道姐夫这句话什么意思。
“喂!彭浩源啊!你在新疆还好吧!这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没什么事,你就好好当兵啊!”
姐夫这是怎么了?我还没说话就这样说,难道最近这些人都脑子跟我一样被人练坏了吗?
“家里有事?我没问你什么事啊?难道家里真有事?我打谁电话都不接,怎么了?都忙?”
越来越感到事情的不妙,我开始反问二姐夫,既然都打电话了,怎能让我不好奇呢!
“没事!你就好好当兵吧!这边都好!”
姐夫很明显在隐瞒我,旁边他还在说着什么,听他妈妈叮嘱什么,是关于说与不说的问题。
“姐夫!你可是我的亲姐夫,现在就说有什么事?我的个性你是知道的,要是我知道你们什么事瞒着我,那就别怪我没提前通知了啊!”
阴冷冷的带着威胁,我今天必须知道他们有什么是躲着我,就连妈妈姐姐都躲着我,大姐夫也躲着我,我看他们是怎么了。
“咳咳!你找个地方,扶好站稳,我再告诉你!你可要听好!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挽回已经没有办法了,站稳了我在告诉你!”
“别啰嗦!快说!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吧!我心理承受能力好着呢!”
我本以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