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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大唐龙骑-第25部分

小说: 大唐龙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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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三尺!”老人又指了指一个个子最矮,但生了一脸胡子的汉子:“他烧的一手好陶!也能造出很多种纸,更是不错的皮匠。”
“他是上元,当年我上元节带回的他!”老人指了指一个紫棠脸的大汉:“石头在他手里如同泥团一样随心所欲!”
“他是桃开!”老人指着一个最接近儒生、最年青的汉子:“他精于筹算,手里的笔能仿出任何人的笔迹来!”
“他叫三更!”老人指着眇了一目的汉子:“他会好多种织布之法,通织金编银之法。”
“他是冬来,擅烧丹铸器!”
在老人喋喋不休的说话间,众人慢慢随着老人的步子进了正屋。
“鸦九,给小友茶!正屋三间屋子,中间的这间屋子,既是客室也是书室,左右两边是见个的栖身之地。”老人说着话,将姚子洋他们让到了一排做工精巧的椅子上,在椅子与椅子的中间,有用黑石雕出来的矮几。
不大工夫,鸦九便给每个黑石矮几上摆上了茶。当来到姚子洋跟前时,鸦九竟是朝着姚子洋突然鞠了一个躬,然后极度真诚地说道:“适才鸦九多有不敬,请公子见谅!”
“客气!”姚子洋清楚,鸦九的不敬当然指的是先前五十两银子的事情。
“都坐都坐!”老人开了口,他的七个弟子都各自找了位子坐了。然后,老人将目光落在了姚子洋的身上:“小友找文远何事?”
“老先生,实不相瞒,我是北府道行军大总管姚子洋。此次前来,是想请先生出山相助。”
“文远文无安邦之策,武无定国之力,能助小友何事?”
“将老先生满院之物,将我薄册之思,推广天下以利万民;让天下更多的人,像老先生一样喜欢上这种所谓的奇技淫巧之事;让士农工商这四个字,只成职业的区别而不再有贵贱之分,若是老先生敝帚自珍,视胸中之所学为一己之私物,不肯与天下共享之,那就当我姚子洋今天没有来过好了。”姚子洋说出口的每个一字都饱含着昂扬的激情,他简单、短促而有力的手势,向在场的诸人隐隐地表诉着他坚定的决心。
本来坐着的老人,慢慢地扶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两行浊泪悄悄地自老眼里滚了出来,沿着皱纹层层的脸砸落在了地上。老人嘴唇哆嗦着,却是发自腑肺地笑了——笑容很温和:“小友既有如此之雄志,那文远之余生便跟你走了!”
“好!”姚子洋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从今日起,老先生既是我唐城百工令,也是我唐城大学百工学院的第一任院长!”
“唐城?唐城大学?”祖文远老人和他的七个弟子,似乎根本没听说过这两个,在现在的北府也有些儿名气的地方。
姚子洋能理解,有一些人群,对某件事物的关注点是很不一样的,如果祖文远他们会关注这乱糟糟的时事,那他们就不是他们了。



第四十四章 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万佛洞始凿于九国乱世时的赤虎国,大部分完成于越朝中期的正光年间,当时越孝明帝十分尚佛,万佛洞中最大的一尊站佛,据传就是按着越孝明帝的样子凿出来的,洞中菩萨、力士、飞天形象生动活泼,塔柱上的雕刻精致细腻。
佛洞依山势开凿,东西绵延二三里,有洞百余个,大小洞龛千个,石雕佛像十万余尊。只是景隆帝恶佛,这万佛洞一是少了打理的僧人,二也少了观景儿的闲人,三更是毁了许多值的一看的佛洞。
姚子洋现在就在据传是越孝明帝那尊佛像的洞窟里,洞窟很大,从开凿的石柱开始往里到佛相的跟前,能有十六步左右。
夜里没有月亮,姚子洋将一支火把插在了洞窟里的墙壁上。此时的他,正很无聊的坐在佛像的脚跟前,玩着他自制的九连环。
这九连环,是他在这个时代闲暇时的解闷儿用的东西。这也是他小时侯最喜欢玩的一种东西,他爷爷当时给他做的那套更难,是九九连环。
正在姚子洋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随着沙沙的脚步声,走进了一个全身着了夜行衣的人。脸上带着一张孩子耍的鬼脸儿面具。
“是你找我?”声音沙哑难听,以至于姚子洋根本就听不出来人是男是女:“怎么就你一个人?”
“神火会云中掌堂卢天瓒?”姚子洋将没有解开的九连环收进怀里,拍了拍屁股的土站了起来:“有我一个人够了!”
“某家就是卢天瓒,说吧,见某家做什么?”
“想和你做一个交易!”姚子洋挪步到了火把的旁边,那里靠着他的檀刀。如果事情有变,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弄熄火把抓起檀刀,然后侍机出手攻击。
“某家想知道你是谁?”卢天瓒站在洞窟边上,再没有往里挪一步。
“唐城姚子洋!”姚子洋相信,他的名字在北府应该是有些儿名气了。
“幸会了!”卢天瓒冲着姚子洋抱了抱拳:“杀狼蛮子的好汉,某家知道,现在可以说说交易的事情了吧?”
“让我先说一说这笔交易与你的好处吧!”姚子洋背靠在洞壁上紧盯着卢天瓒。
“说来听听?”
“让神火会成为举国大教!”
“你——凭什么?”
“凭我有问鼎天下的想法!”姚子洋淡然的说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好,倒是合某家的脾性!”卢天瓒忽然收起了沙哑的变声,伸手扯下了头上鬼脸儿面具。洞窟里虽然光线昏暗,但姚子洋还是看到一张如火般赤红的四方脸膛,还有方口狮鼻、短扎苒、生一对大环眼、有两道扫帚眉——真是个威风凛凛、仪表堂堂了:“好处说了,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果子,某家想听听重点。”
“与我唐城合作,助我登九五之尊。”
“你高看神火会了!”卢天瓒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神火会信众多是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徒,没有将军的铁骑快马,也没有将军的强弓劲弩,如何助之?”
“但神火会的信众,几乎遍布大汉五府的每一条大街小巷吧?”姚子洋背靠着洞窟石壁:“不是吗?如果你们用心,可以知道许多我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你是说消息!”
“对,就是消息,替唐城收集所有你们认为有用的消息,如果有一天我成功了,你们神火会就是一国之教!我尊你们会主为护法国师。”姚子洋脸不红心不跳地开着空头支票。
“你若是失败了呢?”
“神火会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仅仅是白忙活几年、十几年而已。可要是成功了,你们的所得肯定会比你们的付出丰富。”姚子洋就像是伊甸园中那条诱人犯罪的蛇:“这个赌神火会值的搏一把!”
“让某家怎样相信你今天的承诺?”
“可以与你们立个血契!”姚子洋用对这个时代的人有约束力的东西来无耻的约束自己,谁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当然,也可是任何你们神火会认为可以放心的方法,只要不太苛刻,我都可以接受!”
“事情很大,某家作不得,容某家向总坛请示了才行!”
“多长时间?”
“少则十天八日,多则半月二十天。”
“有结果了让人拿着这个去雁门郡,去唐城找我!”姚子洋自怀里,将一片青花白虎的圆形瓷片扔给了卢天瓒:“还有这个!”姚子洋又将先前的花名册扔给了卢天瓒:“我并没有誊抄!”
“抄与不抄还重要吗?”卢天瓒将小册子接到手里翻看了几眼,便转身很快消失在了死寂的黑夜里。
在卢天瓒身影消失的同时,乐小侯擎着一把弩弓,自高大的佛相阴影走了出来。

灯火将整个屋子照的通透。
卢天瓒高大的身影,被背后壁洞上的灯光拖拉在了地上。
“大哥,他真的就这样将名录册还回来了?”朱旺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只是他的肥大身子紧缩在卢天瓒的身影里。
“就算找回来了,你小子的责罚也是免不了的!”卢天瓒的声间里尽是威严:“丁大义执行会规!”
“是大哥!”接卢天瓒话的是一个瘦干的中年,这人脸色腊黄,有一双小眯缝儿眼、鹰勾鼻子外加一张极薄的嘴。
“朱老三——”这个叫作丁大义的中青人,一步踏到了大胖子朱旺的近前:“老哥得罪了!”
“丁二哥,是我朱旺咎由自取!”在丁大义抢步到自己跟前的时候,大胖子便单膝着地在屋子正面,那一蔟纯金打造的金色火焰前跪了下去,且将自己的上衣往下一脱,露出精赤的脊背。
“请会规!”听得朱旺的话,丁大义亢声高喝。
随着丁大义的喝声,两个身着红衣,手提红漆柳棍的壮汉走到了朱旺的背后。
当那俩红衣壮汉在朱旺身后站定后,丁大义的声音便冷峻的响了起来:“执法!”随着丁大义冷峻的声音,俩红衣壮汉的手上的红漆柳棍便高高地举起,后又重重地落下去——



第四十五章 卑职自请去职为卒!
两个红衣壮汉随着手上红漆柳棍的落下,一声接一声地报着数目,在整整十记红漆柳棍的狠砸下,朱旺的后背虽然已经是血肉模糊,但是他却硬是咬着牙没哼喊出一声来。
“伯伦快快替他上药!”十记红漆柳棍一打完,卢天瓒便抢步上前将朱旺扶了起来。这时,一个挎着药箱子的老人也忙忙上前,与卢天瓒一起搀着朱旺,将其扶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个座椅上。
朱旺屁股挨着这椅子的时候,却是嘿嘿地笑了起来:“大哥这位子真是舒服的紧啊!”
“你笑个屁啊!”卢天瓒甩开了扶着他的手,转脸又冲一边的丁大义道:“莫非是你刚才执法时,给这小犊子通了人情不成?”
“大哥,要不重新打过!”丁大义虽是一脸的严正,但这出口的话却并不严正。
朱旺一听丁大义的话就急了:“丁小眼儿,当心老子将你逛风月楼的事告诉嫂子!”
听得朱旺的话,丁大义本来严正的脸就垮了下来:“死胖子,别以为你屁股底下就干净,是不是老子也和九香妹子说说那个素心的事情!”
“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子的玩意儿,给老子乱嚼舌头?”朱旺看来还真是屁股底下不干净。
“都别闹了!”卢天瓒将手里的小册子丢给了朱旺:“那个经常找你麻烦的小毛孩子找到他的住家了没有?”
“找到了!”朱旺收回了那小册子:“原来是睡仙岩上老睡仙的孙子,叫什么陈抟。就是揉纸球这个抟。”朱旺说着话,双手还做了一个相互揉团的动作:“那小家伙一岁时死了爹,三岁时死了娘,就一直跟着睡仙了。”
“既然是和睡仙妙手神贼有些关糸,这一次就且饶他小子一遭。”
“妙手神贼?睡仙就是妙手神贼?”朱旺的脸上现出了激动的神彩:“难怪这些年失了他人家的消息!”
“大哥,听说当年的妙手神贼和我们神火会有些儿关糸吧?”丁大义扯起了流传于会里的掌故:“听说当年的妙手神贼夜入京府紫城,连平康皇后的肚兜儿都给盗出来了?”
“算是我们神火会的一位老客卿!”
朱旺突然一声嘶声裂肺地惨叫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伯伦老哥,你能轻点不?”
“死胖子你故意挑刺是不?”那伯伦老哥,一边用镊子往下撕扯着朱旺背上打烂的碎皮,一边出言回击道:“刚才丁老二打你时,你他娘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么一到老夫这儿你就硬气了?”
“哦!伯伦大哥,老子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轻点儿!求求您老下手轻点儿成吧!”朱旺一边忙慌慌地说着话,一边嘶嘶地抽吸着冷气。

“大哥,那小子的交易我们做吗?”在朱旺的叫喊声里,丁大义问出了这样话。
“当然,这笔交易横竖是谁也亏不了谁的,为什么不做?”卢天瓒环眼微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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