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演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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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庄公集合群臣,商谈对策。有的说这样打,有的说那样打,有的主张死守,有的主张求和:意见比较分散。这时,郑庄公已经有了主意,笑着说:“看来大家的意见难以统一,形成不了一致意见。他们的五国联军也和我们讨论的情况相仿佛,形成不了一块玉石。卫国的州吁政变上台,国内人心不服,国外舆论不好,他想通过对外打一个胜仗显示能力,显示厉害,树立威望,借口过去两国的恩怨挑起战争。鲁国公子翚接受了卫国的贿赂,用人之财与人消灾,不得不来。陈国、蔡国和我们一向无怨无仇,是受人裹挟稀里糊涂出兵应付卫国。鲁国、陈国、蔡国都不会真心实意打仗。宋国出兵,是因为公子冯在我们这里,有心取公子冯的性命。公子冯在我们这里避难,我们应该庇护,起码不能交给宋国,这是道义。可是,只要公子冯在我们这里,宋国就不会甘心。现在我们难以保护公子冯,还不能加害于他,就送到离宋国比较远的长葛,宋国的兵马就会离开。州吁只是想得到一个打胜仗的名声,如果满足他这样一个追求,他在国内外有了面子。再加上他刚刚上台,国内不服,担心会有变故,不会打到底。” 大家听说郑庄公的分析,都非常佩服,庄公对各国的情况清楚,知己知彼。 郑庄公派出大夫瑕叔盈带领一支部队护送公子冯快速奔向长葛。估计公子冯已经到了长葛,郑庄公才派人给宋殇公送了一封信:“公子冯原来在郑国,我不忍心杀他,暂时居住在郑国。现在听说宋国的军队来了,他不告而辞,已经逃往长葛,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吧。” 接到这封信,宋殇公立刻带领兵马转移奔向长葛方向。 蔡国、陈国、鲁国的兵马看到宋国兵马转移,已经没有心思打仗,也都想走,但是没有理由,只能观望。 这时,郑国大夫公子吕带领一队人马从东门冲杀出来,直奔卫国的阵营。石厚连忙迎战,和公子吕打在一起。两边鲁国、陈国、蔡国锣鼓震天,助威呐喊。石厚年轻力壮,枪法也不错,几十个会合不分胜败。公子吕并不恋战,觉得石厚已经过了打仗的瘾,就卖了一个破绽,到托画戟,领兵回走,佯装败阵,进了城门,弓箭手一齐接应。 石厚佩服公子吕的枪法,知道自己难以取胜。公子吕给了自己面子,也就是给了卫国面子,树立了州吁威风。命令士兵把东门外庄稼地里已经成熟的稻谷全部收割,充当军粮。 众将看到石厚打败了公子吕,认为应该乘胜攻城。都纷纷来找州吁:“我们刚刚打出锐气,应该乘胜进兵,为什么收兵?” 州吁也不明白石厚这是怎么回事,赶忙找来石厚询问:“怎么只打了一个胜仗仗就不打了?” 石后说:“军机不可泄露,只能说给主公一人听。” 州吁命令左右退下。石厚小声说:“主公,郑国历来兵强将勇,而且郑庄公又是朝廷的卿士。这一仗我们打胜了,各国都知道我们战胜了郑国,主公的威望有了,谁也不能小看我们。这就达到了目的。如果再打,郑国还有许多上将,我们难以敌敌。再说宋国已经跑了,其他三国军心动摇。只能见好就收。如果再打,不能很快取胜,长期粘在这里,不知国内会生出什么乱子。” “噢,你想的很有道理。”州吁同意撤兵。这时,鲁国、陈国、蔡国领兵战将都来祝贺胜利,请求班师回转。于是,州吁顺水推舟,同意各国的意见,一同撤兵回国。 石厚为了显示战功,命令三军高唱凯歌,敲锣打鼓,簇拥着州吁威风八面地进入卫国。 对于卫国攻打郑国的事,虽然扬言胜利,但是百姓并不赞成。老臣没有一个靠近的,大部分都辞职回家;留下的都对他敬而远之,上殿议事都不肯发言。州吁对石厚说:“人心还是不稳,还有什么办法?” 石厚说:“我的父亲石碏,原来担任上卿,在国内上下威望很高。主公如果把他请出来佐理朝政,国内就会安定。” 州吁就命手下人取了白壁一双,白米500钟,派人送到石碏家中,请石碏出山辅佐他。石碏说自己有重病,上不了班,一口回绝。 州吁对石碏说:“派人请你父亲,没有请来。是不是需要寡人亲自去请?” 石厚说:“臣老父亲的脾气很执拗,他说不来八抬大轿也请不来,君主就不要去了。这样吧,我去用君侯的命令压压他,也许管用。” 于是石厚回到家中,石碏没好气地说:“你还回家呀?跑出去这么多天都没回来,当了大官了不干大事又回来干什么?” 石厚知道父亲不怕权威,但是重视名声,就说:“君侯十分敬重父亲,请父亲出山佐理政务。请你不去,违背君命名声也不好听。” 石碏说:“我老了,还有病,去了也做不了什么事。” 石后一听,觉得有门儿,就奉承一句:“你去了。往那一坐就行,群臣就会支持君侯。君侯担心人心不稳,侯位不牢,需要你支持一下。” 石碏说:“噢……,为了这事呀。”说着停顿下来,在地上来回踱步,思索良久,眼睛使劲瞪了瞪石厚,长叹一口气,突然站定,说:“稳定侯位有更好的办法。先侯过世,新侯即位,按照礼制应该报告周天子,由周天子任命。有了周天子的封赐就是合法的诸侯。新君如果能亲自到朝廷进见周王,得到周王赐给的诸侯服饰和辇车,就是王命封的合法诸侯,地位就牢固了。” 石厚听了很高兴,父亲真有好主意,说:“父亲说的很对,应该去洛阳觐见周王。可是,新君并不认识周王,自己去了许多话都不好说,应该有人引荐才好。” 石碏又在地上来回踱步,最后点点头,说:“陈国和朝廷的关系好,贡献礼节从来没有晚过,朝廷总有赏赐。陈侯和周王交往密切,周王对陈侯非常信任,陈侯说的事周王没有不答应的。如果新君能亲自请陈侯一同去,事情就非常容易了。” 石厚说:“卫国和陈国一直关系很好,最近还一同起兵伐郑,新君去请陈侯能够请动。” 石厚连忙去见州吁,把石碏的建议告诉了他。州吁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应该马上行动。当即安排玉帛礼品,命上大夫石厚领几个武士护驾,第二天就去陈国。 州吁和石厚高高兴兴来到陈国,早有人先行通报,陈侯派公子佗出城迎接。州吁的大车临近,佗连忙上前施礼搭话:“欢迎君侯大驾光临,我家父侯命我在这里等候迎接。” 石厚连忙回礼:“辛苦公子了。我们谢谢公子来接。” 公子佗把州吁一行安排在驿馆休息。公子佗说:“请君侯在这里休息一夜,我父侯安排明日在太庙中相见。” 驿馆是陈国的国宾馆,条件非常好,州吁非常满意。陈侯在太庙同他相见是十分庄重亲切的,说明陈侯对州吁是非常重视的,州吁非常高兴。 第二天,州吁和石厚坐着大车来到陈国的太庙,按照规矩把大车和随从侍卫留在大门外。州吁在前,戴着佩玉,拿着珪牌。石厚跟在后面。来到祖宗神位之前,刚要躬身施礼,陈国上大夫子鍼(针)高声宣布:“周天子有令:捉拿杀君篡权的逆贼州吁、石厚!”话音没落,上来几个武士把州吁抓住绑上了。石厚反抗,连忙抽剑。剑还没出鞘,十几个武士一起上来手持木棒铁棍,把剑打飞,把石厚打倒在地,五花大绑。###27老国公救国退敌
留在大门外的卫国卫士被陈国兵将围住,告知卫国国老石碏来信,求助陈国帮助捉拿杀害卫桓公的凶手,凶手已经被捉拿。这些卫士只好放弃抵抗,自己赶车返回卫国。 原来,石碏老先生是一个大义之人。他非常愤恨州吁的大逆不道和儿子石厚助纣为虐的混账行为,他们杀害君侯天理不容,应该用生命来偿还。儿子石厚向他询问稳定政权的办法,他就在谋划铲除逆贼的计谋。他和陈国掌管兵权的大夫子鍼一向交往深厚。在卫国他没有能力除掉逆贼,就借刀杀人。儿子石厚向他问计走后,石碏用刀割破中指,在一块白布上写下了一封血书,秘密派遣心腹之人直接送到子鍼手中,求他呈送陈桓公。 陈桓公打开信封一看,见是一封血书: “尊敬的陈贤侯殿下: 卫国老臣石碏拜上,今有大事求助于贤侯:卫国的逆贼州吁杀害卫桓公,老臣的逆子石厚助纣为虐做下大逆不道的坏事。老臣年事已高,无能为力,不能为国除害,寝食不安。今老臣使计让这两个人去邀请贤侯引荐周王求封卫侯,请贤侯帮助卫国除掉这两个贼人。 卫臣石碏叩拜。” 陈桓公看完血书十分激动,石碏为了国家,为了正义,大义灭亲,让人敬佩!他把信交给子鍼说:“你看这事咋办?” 子鍼是个正义之人,嫉恶如仇。他看完血书立即表态:“卫国的恶人,就是陈国的恶人。国老石碏让他们来陈国受死,求陈国替卫国除恶,我们应该为他们伸张正义,不能辜负石碏对陈国的信任。他真的来了就是送死。” 陈桓公说:“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具体怎么办,由你决定。” 子鍼说:“我的意见就在太庙解决。在太庙接见显得庄重,不会引起怀疑。州吁来了,就在太庙和他相见,一是显得亲密重视,二是让他恭敬自律。进庙之后立即拿下。” 陈桓公点头同意。 陈国抓住州吁和石碏之后,陈桓公就想立即杀掉。子鍼说:“石厚是石碏的儿子,应该请石老先生来亲自处理。” 桓公说:“这样也好,那就暂时看押起来,把他们分开两地,把州吁送往濮邑看押,把石厚押在当地。我给卫国石碏写封回信,让他们亲手处理。”群臣都赞成。 陈桓公写完信之后,派人连夜送到卫国石碏手中。 石碏接到陈桓公的信,知道这两个作乱的贼人已经落网,非常激动。派家人通知百官上朝,自己立即蹬车去宫殿。许多官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觉得奇怪。有人说石碏:“你不是说生病了吗,怎么精神头这么充足?” 石碏回答:“我得的是国病,今天已经好了。” 百官到齐之后,石碏领着开会。首先宣布陈桓公的来信,通报百官国贼已经在陈国就擒。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人们振奋了,都非常高兴。纷纷问石碏是怎么回事。石碏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大家都竖起拇指称赞不绝。 石碏说:“州吁、石厚两个逆贼已经就擒,请大家研究怎么处理。” 大家一齐说:“这是国家大事,一切都由国老决定。” 石碏说:“两个逆贼罪不可赦,一定要砍掉头颅,以告慰先君的神灵。大家说,应该由谁去执行行刑任务?” 右宰丑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对这两个逆贼恨透了,自告奋勇说:“杀这两个逆贼是大快人心的好事,我去办理。” 有人提出:“州吁杀兄篡权是主犯,应该杀掉;石厚是随从,应该免除一死,让他悔过自新。” 石碏急了:“石厚不是什么随从,他是主谋,必死无疑。大家不要顾及我的面子,一切按礼法办事。就由右宰丑去濮邑执行州吁的死刑,我去陈国亲手宰了石厚这个逆子!” 石碏的家臣獳(ru)羊肩说:“国老不要发怒,我替国老去执行,国老还有大事要办。” “好吧,就由獳羊肩代表我去对石厚行刑。” 这就是著名的典故“大义灭亲”。左丘明《春秋左传》写到这里评价说:“石碏纯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