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小妖-绝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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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的人早被两人的打斗惊动,之前一直躲在屋子里偷看,如今见这势头,全部冲了出来,涌到花烛泪身边。
花烛泪被小妖身上的真气震得血气翻涌,拍飞小妖后她也落了下去摔在地上“哇”地一声喷出一口紫血。她扒在地上,额上香汗淋漓,却是一笑,“好在她学艺未精,这招威力不及她师傅的十分之一。哇——”张嘴又喷出口鲜血,忙不迭地腰间悬挂的小香袋里摸出一颗药丸塞入嘴里,嚼碎了合着嘴里的血一口吞咽下去。
“烛泪姑娘。”老鲁叔伸手把花烛泪扶起,吓得不轻。
“不碍事。”花烛泪定定神,想运功催发药效,但发现此刻真气大乱,一时间竟提不起半分真气。她推开老鲁叔,说,“老鲁叔,别管我,你去看看小妖,她——”她只是轻轻击一掌打断小妖的运功都被真气反弹伤得这么重,何况那个运功的人,她不敢去看小妖是否当场身亡。
“碰!”屋子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小妖长枪立地站在门口,一抹嘴边的血,直勾勾地盯着花烛泪。只见她蓬头垢发,赤脚而立,嘴角满是斑驳血迹,衣服破烂不堪,再衬上她握枪的那姿势,活脱脱的一个手执讨饭棍的小乞丐。花烛泪先是被弄出的动静搅得一怔,随即见她活着又是一喜,然后看清小妖此刻的模样,忍不住“噗——”地一声喷笑出来,但随着这一身笑,立即扯动身上的新旧伤势,疼得她直咳嗽,可一边咳还一边忍不住笑。
第四十四章·示弱一步魔焰狂涨
“烛泪姑娘。”花烛泪这样可把周围的几个人吓坏了,惊怕地望向她。
小妖被花烛泪气得不轻,可身乏力虚的她踹开门后就再难续力,于是只得撑着长枪,缓缓地倚着门坐下,伸手胡乱抹去嘴角的血,恨恼地瞪向花烛泪。笑,笑死你个死妖女!小妖喘着气,恨恨地想。这会儿不仅丹田疼,周身筋脉、骨骼都疼,除了身体筋脉大乱聚不起一丝内力外,倒也没受多大内伤。她学艺不精,最后一招只看师傅使过一次,因为身体原因从来没有练习过,用起来的时候使得慢,而且很不顺畅,毒伤又令她内力大减,运功到一半,丹田里的力还没来得及爆发,就被拍飞,然后从屋子上摔下去,摔得她五脏移位要死不活。不过她估计花烛泪绝对比她伤得重,那些力发出去,花烛泪在最危险的时候攻进来纯属找死。她本打算一鼓作气冲过去把花烛泪拿下的,却万万没想到这客栈里的人居然都是花烛泪的人。她冲杀过去,绝对会被围殴,她除非摔傻了脑子才冲过去。
小妖倚在门角闷闷想着,眼皮子却越来越重,然后手边的枪一倒,脑袋也耷拉了下去。
“咣……”三十多斤的长枪砸到地上,摔得闷声作响,惊得花烛泪一下子抬起头,三两步跌跌撞撞地奔到小妖的身边,伸手就去探小妖的脉,脉息很弱,和她体内的真气一样不甚平稳,四处乱晃。花烛泪却是松了口气,还留了真气在体内,筋脉也没断,那便是“血龙战天”没使出来。花烛泪瘫软地跌坐在小妖的身边,斜眼瞥向小妖,即难过又好气,又见小妖这身脏污,再衬上这蹲门角的姿势,十足十的像一个没有人要的小乞丐。
花烛泪又气又恼,一脚踹到小妖的身上,把小妖踹倒在门角,骂道,“我叫你耍横,我叫你翻脸不认人,我叫你耍诈。老娘剁了你的头把它倒着摆置用你的鼻孔当香炉,拿你的脑袋当凳子,你个王八蛋。”连踹两脚不解气,又捏起不盈一握的粉拳叮咣几下拳砸到小妖的身上,“毒死你个死破小孩!”气狠的花烛泪,连形象都顾不得了!
连踹带打几拳落下之后,花烛泪又伏在小妖的身上,眼泪不争气的像下雨般颗颗滴落。小妖的身体本来就糟糕透了,要是再这样糟蹋下去,大罗神仙也难救。即担心小妖的身体,更伤心小妖根本就没有想活的心,小妖这样,分明是在求死。
“起来,小妖,你给我起来。”花烛泪坐起来,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渍,捧起小妖的脸,说,“小妖,你给我听清楚,你师傅在我的手上,除了我谁也保不了她!你要是想救你师傅就必须活下来,你要是一死,我回头就把她交到雪魔堂去,管他们是斩了你师傅还是把押到恶人谷做奴隶!”可小妖已经昏过去,哪里能听得到她说的话。花烛泪连拍小妖的脸颊好几下都没有反应,也知道自己现在对小妖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都是徒劳,她一身筋脉受损,暂时难以凝聚一丝真气,也不可能抱得起小妖。于是只好吩咐老鲁叔把小妖抱到客房里去,再让吴婶去备跌打药,又写了一方单子让店小二去配药、熬药。
以小妖现在的情况,她要是坐视不管,小妖铁定就得这样睡死过去。
花烛泪又是替小妖施针,又是给小妖灌药,看吴婶替小妖把脏兮兮的身子洗得干干净净和把小妖那一背的淤伤及小妖赤脚踏地弄出的杂七杂八的伤痕敷上药膏,才得空去收拾自己身上的内外伤。等她忙完,已经天光大亮,客栈里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
为避人耳目,花烛泪只得又把小妖转移到密室里。
小妖一直死睡,即使脉象平稳下来她仍然一直睡,一副睡到天荒地老的阵势。可熟睡中的小妖未见虚弱,反倒是气色越来越好,每天灌她小半碗粥就能养活。
花烛泪倚在软榻上蜷着腿望着床上一直沉睡的小妖发呆,吴婶熬了粥送下来。她看到小妖这模样,奇怪地念道,“烛泪小姐,这小妖还真怪,别人在昏迷中是越来越虚弱,她却越来越健壮,跟一般人反着来了。”
花烛泪摇头,“她的身体里积蓄的不仅有许多剧毒,还有更多的珍奇药效,在毒药发挥效用的同时,她体内的药力也开始运作,你现在看到的症状,不过是体内药效发挥的结果罢了。”
“那这么说她的伤势也会恢复得很快了?”
“基本上痊愈了,可她不愿醒,就这么一直睡。”花烛泪说到这里,眉头不自觉地拧起来。“一会儿我替她施一针就好了。”
吴婶把碗筷摆好,侧立在花烛泪的身侧,小声翼翼地说,“烛泪姑娘,请恕老妇多嘴,烛泪姑娘对小妖是不是有点……喜欢?”
花烛泪抬起头,凤眼在吴婶的脸上巡视一圈,即又挪开视线,“或许吧。”她不否认。
“可她终是天策府的人,而且……”后面的话吴婶不好再说下去。
“而且是一个将死之人。”花烛泪说罢,无奈的一笑,“那就尽量让她活得久点吧。”
“可小妖好像……对烛泪姑娘……”别说喜欢,看小妖和烛泪姑娘动手那狠劲,分明是当作仇人来杀。
花烛泪的心思玲珑,又岂能不明白吴婶所指,她挑起下巴,斜眼睨着吴婶,一声嗤笑,对吴婶的这丝顾虑丝毫不放在心上,“她都快死了,我还在意她爱谁不爱谁喜欢不喜欢谁吗?”咬咬嘴唇,轻笑一声,将身子仰在软榻的靠背上,视线落在小妖的身上,瞧小妖那呆样,只怕连‘情’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明白。她要是去计较小妖喜欢不喜欢她,那简直比去计较小妖会不会杀她或者是会不会死还更无计可施。“吴婶,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丐帮、浩气盟、天策府、万花谷的探子都来过,现在小店外面最起码守了十几拨人。”吴婶垂首低声回答,“烛泪姑娘还是多待些日子再想办法离开吧。”上次打斗的动静太大,加上小妖到他们这店子里后就再没在别的地方露过面,小妖失踪这么些天,那些人查来查去又回到这里来了。她担心小店这个据点迟早会因为小妖被曝光。
对比吴婶的忧心忡忡,花烛泪却是无谓地一笑,玉笋般的食指点向小妖所在的方向,“不是有她吗?拿小妖作人质,浩气盟、天策府、万花谷这三方定然会顾虑她的安危不敢动手,至于别的江湖门派,黑道中人谁敢跟恶人谷叫板,正道中人谁又敢不卖浩气盟、天策府和万花谷的面子?谁敢担当逼我动手杀了小妖的这个责任?”她这话说得云淡风轻,轻描淡写间尽是一派指点江山的从容气色。她的嘴角一勾,“至于小妖,她的师傅还在我的手上,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烛泪姑娘说的是。”吴婶点头。
花烛泪想了下,说,“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今天晚上会带着小妖从暗道离开。小妖的那匹踏影宝马也不要再放到村东的那片桔园了,你给老蒙送条消息,让他把踏影放到小河谷去。这小店估计已经被人盯上,我估摸着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极有可能对你们下手,我走后,你们也撤吧,不用烧,在小桔村里找几个靠得住没功夫的人来打理就好。这暗道的门到时候记得封好,兴许以后还用得着。”说话间,她的视线在密室里来回扫视。这里对于小妖来说或许是一场噩梦的发生地,可对她来说却是意义非凡。
“是!”吴婶点头应声领命。见花烛泪再没别的吩咐,就退了出去,把花烛泪的吩咐告知老鲁叔。
花烛泪用过餐,又撬开小妖的嘴,把粥一点点灌进去,待大半碗粥都喂完后,再施针把小妖弄醒。
小妖醒后,没睁眼,只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一个滚,像一只弓背大虾似的蜷起来,把头埋到被子里睡,低低地喊了声,“师傅。”娇懒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我困,今天可不可以不练功?”没听到回应,于是胳膊一伸,横到空中,幽怨地嗔道,“就知道你不答应,你不疼我!”一边嚷着,一边坐起来,张开双臂,“今天要穿胸口有龙鳞铠甲的那件战袍,不要挂护心镜的那件,那件好丑。”嚷完,眼睛也睁开了,然后猛地发现不在天策府自己的寝闺中,片刻惊诧过后,随即想起自己早不在天策府,而是在荒野小店和花烛泪在一起。“花烛泪!”她惊喝一声,跳起来,朝站在身侧的人喝问,“我师傅呢?”一边叫,一边防备花烛泪,视线在屋子里搜寻她那把雪烈枪的踪迹,却看到屋子中那眼熟的布局和摆设,小脸顿时惨白一片,吓得身子一软,又跌坐回床上,那日的记忆在这个发生噩梦的地方狂涌而出,瞬间将她淹没。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嘴唇不停地颤抖哆嗦,没有焦距的眼中充满狂乱和恐惧。“痛!”嗑动的唇齿间冒出一声几近痛苦的呻吟,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抖得如同筛糠,不停打架的牙齿来回碰击,“为……为什么……又带我回到这里?”她蓦地睁开眼,厉声大吼,“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冰绿色的眸子隐隐泛出红光,神情凄厉犹如被逼至绝境的野兽。
花烛泪站在床边呆呆地望着小妖,喉间瞬时被哽住,胸腔里某根弦被扯得刺疼。她知道那天对小妖的伤害很大,那之后的小妖即使在昏睡中也一直哭着嚷痛,可她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小妖的伤害不仅没减轻,反而似乎更重。她别过脸,不忍心再看小妖,眼眶里浮起泪花,说,“你死了,谁管你师傅?”
“师傅?”小妖乍然听到关于她师傅的事,顿时爬起来,扑到花烛泪的面前,抓住花烛泪的双臂,急声问,“你把我师傅怎么样了?花烛泪,放了我师傅。”小妖说着,就哭了出来,身子一软,滑下去跪坐在地上,抑制不住地悲声呜咽,却不愿意哭出来,只得拼命地压抑自己的哭声。
花烛泪仰起头不让眼里的泪水滚落,她紧抿着嘴,怕声音泄露自己的情绪,只好不作声。
小妖哭了几下,硬生生地将哭声止住,她低下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出你的条件。”花烛泪抓了她的师傅还来找她,该是有条件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