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鹦鹉晒月-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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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农业放在第一位,皇上亲自下地耕作,所谓:“农,天下之本也,黄金珠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其令郡国务劝农桑,益种树,可得衣食物。”
皇上厚爱土地,开启地蕴之势,恩泽生活在上的子民,生长茁壮的作为、厚养一切可食之物。
周天身着厚重的祭祀正服,金边神纹的暗色庄重衣饰充满诡异的妖异之气,穿在肌肤白皙,保养有佳的周天身上添了一抹高贵的神灵之感。
周天所到之处,子民一片跪拜一声,相比以前出行无人问津的争相逃窜的场面,如今的焰国才算之为国。
郊外的寒风刺骨,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片新出土的嫩绿映入周天的视野,使之瞬间心情舒畅,周天牵了皇后的手下撵,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天寒,地上还有霜雪,小心一点。”
“多谢皇上,妾身记得!”
远远聚在隆间外围的子民,叩拜国母,这位承载了焰国子民无数期望的女子,这些年越发受人爱戴,不为别的,凭她育有大殿下,且能在男妃众多的皇上心中保有多年的情分,以令人敬重。
孙清沐、苏义、沈飞、子车世紧随其后。
漠千叶跟在最尾,并不是孙清沐把她放在后面,而是漠千叶觉的这个位置不被人注意,且容易偷懒,孙清沐历年都依了她,今年自然不会例外。
漠千叶走在人群最后面,浓眉星目,目光深远,她表情郑重,看似随意,若是细观则看出她隐没与众多侍从中,不慎明显。
段敬宸、辛一忍跟在最后,这些年,他们除了在正式场合露面,其他时间不参与任何皇家活动。
此刻段敬宸跟辛一忍融入在随行的众人中,比漠千叶还不起眼。
队伍在绿油油的郊外停下,众人的目光均被皇上和皇后吸引,段敬宸却注意到漠千叶面无表情往后面挪了挪。
段敬宸单手稳妥的执着神牌,左手悄悄捅捅一旁的辛一忍:“看到没,我就说她有问题?按理说她是漠国公主谁会注意她在哪里,她却欲盖弥彰,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辛一忍认真的看着前方,随时准备进行叩拜的节礼,可等待的时间漫长,皇上和皇后还未耕织:“乱说什么,公主是女儿家,在军营中屡有建树,你莫乱说惹恼了她,她让皇上再关你。”
段敬宸不以为意:“我可没乱说,这几年她以男儿身混迹军营,军中好男儿无数,她就没一个心动的?”段敬宸神秘的看眼辛一忍:“你跟她一个部门,跟我说说她平时跟谁最要好。”
辛一忍闻言依稀想起军营中传她与米謓默来往颇密,他也好多次撞见他们两人在一起,开始是漠千叶教导还是新人的米謓默,后来就是米謓默与漠千叶一起探讨军中局势,三年前助战天威国,听说米謓默好似救过千叶公主。
“别乱说!千叶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千叶公主名声受损,若他再嚼舌根对她来说是雪上加霜。
段敬宸看着前面目不斜视辛一忍,见第一排还没动静,想着下耕才开始,便道:“说你不懂你还装,千叶公主虽然是皇上的妃子,但皇上希望她过的开心,再说千叶公主也是情场老手,又有咱们皇上当表率,她会畏惧闲言碎语!”
“那有些话,也不是我们该说的。”辛一忍到底年幼,在宫内被苏义、段敬宸保护的很好,军营里黑胡对他颇多照顾,并不如段敬宸看的深远。
段敬宸懒得再搭理他:“好,好,你是皇上好嫔妾,是公主的解语花,你就替她瞒着吧!等闹出什么难听的事来,皇上还能白捡一个孩子,多好。”
辛一忍被段敬宸说的心中一阵不安,偷偷的看了眼前方的漠千叶,心想,不会吧,公主性格虽然偏执可不像乱来的人。
“别看了,小心明天你暗恋千叶贵妃的谣言漫天飞。”
——跪!一叩首,风调雨顺国泰安康,四海升平五谷丰登;跪!叩首——神龙出谷腾飞万里,土坡束缚孕养五内;跪!——
六叩首后,如龙的队伍起,前行一步,继续未完的九十九叩。
段敬宸起身再跪:“你等着吧,不出两年绝对出事。”
“跪神呢,你心诚点,触怒了神灵,降灾祸于百姓。”
段敬宸见鬼的瞥他一眼,圣贤书读傻了吧,唉,这小子,如今也会一本正经的顶嘴了,不如当年乖巧。
皇家圈禁的范围外,人山人海,随着陆公公浑厚有力的声响,虔诚的子民也跟着叩拜。
不起眼的人群中,跪着一些不起眼的人,平凡的长相执着的穿着酷爱的锦衣,身架甚至撑不起身上修长华丽的衣物。
他跪在整个人罩在黑衣中的女孩身边,随着跪拜声叩首:“省心了吧,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你,良人入宫,独留你念着昔日情分,你傻不傻。”
九十九叩结束,星儿站起来,头上戴着宽大的黑罩斗篷,犀利的目光顿时摄向后面的孟先己,红唇在黑衣映衬下格外娇艳:“孟先己,你积点德!他现在那个位置若传出不好听的,小心先杀了你埋他的清白。”
孟先己闻言眉头皱了一下又复平静,如此回护他,还是心有眷恋。
星儿走了几步见他没有追着不放,松了一口气,再次回身从众人中穿过偌大的空隙遥看那抹身影,又落寞的垂下头,过了一会似乎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气,眼里挂了抹笑,她会好好待他。
……
天蒙蒙亮之际,雾气还未消散,一顶顶呢子小轿有条不紊的向盛都汇集,这是惊蛰过后是一年之春的大朝。
今日,全盛都四品以上官员全部列席,共计一千人之多。
上朝之音响起时,雾气散去,明亮阳光和顺的洒在万物之上,为宫廷楼阁披上了一层绚丽的外衣,集英殿内站满了文武官员,从三品以下被迫分列石阶上站着。
周天有力温和的声音响起:“过去的一年,焰国平定草寇、改编融军、两河开流、国泰民安,这些离不开众位爱卿的努力,没有你们不遗余力的执行,就没有焰国安康富足的今天。”
“皇上福泽四海!臣等不敢居功!”
“惊蛰过,又是忙碌的一年,朕对众位深有信心,众爱卿的俸禄很久没有调动过了,户部拟个方案上来,朕给众爱卿嘉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天看着越加成熟的官员体制,望着一张张充满朝气的面孔,心中甚觉安慰,想起前些天孟先己提议广纳妃嫔的事,脸上露出苦笑:“朕非常欣慰众位爱卿的成绩,亦理解大家的担忧,但朕年纪不小了,实在不忍心让众位爱卿、子民家的孩子远离父母,纳妃一事莫要再议!”
众臣闻言失望之音一息而逝,皇上正值鼎盛,怎能说自己老了,却没有人敢质疑帝下,皇上虽宽厚了,可所作所为一样直来直往,惹恼了皇上,她不见得跟你按道出牌。
宋岩尰听皇上提到选秀的事,知道机会来了,出列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周天心情好:“说。”
“回皇上,我焰国如今安康平乐,国泰民安,皇上英勇宽厚,决策无失,皇恩浩荡,天佑焰国,皇上膝下如今有两子,所谓长幼有序不可偏颇,二殿下两年前已封睦王,大殿下乃中宫养育,至今未有封位,微臣斗胆恳请皇上封大殿下为太子,以全国体。”
尹惑第一个出来附合,前袍掀起跪下:“臣恳请皇上册立大殿下为太子。”不是他与丞相‘狼狈为奸’而是,他觉得皇上还是早册立太子为妙,均是皇上所出,皇上哪个能不爱,尤其母亲多偏爱幼子,万一皇上古夕之年犯了糊涂,立了幼子,难保不是霍乱之始。
辛成低着头,敏锐的用余光扫眼周围人的动静,什么情况!竟然要立太子?孙康德怎么想?苏永忠呢?段良案呢?
张亭道出列,亦跪下请旨:“请皇上册立大殿下为太子。”宋丞相有一句话说服了他,将来子车世若有了自己的子嗣,难保子车家主不会有别的心思,寄夏可是一大隐患,万万不能留了太子之位,让隐患明朗化。
后面的黄友善有些惊讶,什么情况?张大哥怎么也卷进去了,为什么册立太子?事前没打过招呼啊?!
胖嘟嘟的黄友善只用了一瞬便回过神来,跟着下跪请旨,现在官职越来越不好做,紧跟大哥走已成为他多年信条,刀山火海,他也要跪。
张亭道一派人同时跪下,请旨册封太子。
如今他们这一脉,靠真金白银买官上来,还留在朝中的只有五人,现今朝中新人辈出皆是才学渊博之士,稍不留神就会被新锐以犀利的弹劾削官回家,他们只有抱成团,靠着商人的直觉为焰国商会发展竭尽全力,尤其出银子的时候,更要干脆可人。
难为他们从大字不识几个,如今都能写成篇的奏章,整合焰国南北东西各大商户,平衡焰国日渐繁荣但问题也层出不穷的商圈,头疼的他们都想主动告老还乡,看那些只盯着他们靠银子买官的愣头青能不能制服一个个老奸巨猾的商家。
直臣一派紧跟着叩首:“臣等恳请皇上册封大殿下为太子!”长幼有序,帮理不帮亲。
苏永忠看着大半朝臣跪了下去,皇上还不开口说话,摆明了就是也有那个意思,心中顿时有些焦急,万一这事尘埃落定,以后他孙子岂不是没了机会。
苏永忠使劲看前面的苏义,恨不得长双火眼金睛瞪穿他的脑袋!你到是说话啊,想办法搅乱此事!
辛成不动,这件事他绝不允许是自己促成,就算事后有人弹劾他别有用心他也认了。
孙康德也不动,皇上至今未言,已经表明了天家的态度,既然是铁板钉钉的事,说与不说、迎合与否根本没任何关系。
好事者的目光自动落在皇上后宫男妃身上,似乎很想看看这些男人会不会打破他们之间‘虚伪’的‘团结’为自己未来的儿孙大打出手,若真斗起来,他们又该帮帮谁让火烧的更旺一点!
新进的臣子不懂‘老臣’目光中的寓意,以为‘老臣’们只是在同情男妃的际遇,心里也不禁唏嘘,位高权重又如何,还不是昙花一现,没有子嗣,没有坟冢,将来如何安家!
孙清沐站在人群中,一直未动,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早已习惯,何况是善意、别有用心的目光,对他来说不足畏惧。
孙清沐从丞相开口到现在,目不斜视,不偏不倚,直到感觉一道让他展开笑颜的目光落下,孙清沐右脚踏出,正式出列,低首、恭手道:“皇上,肯请皇上册立大殿下为太子!”
苏义、段敬宸跪:“肯请皇上册立大殿下为太子!”
群臣瞬间响起抽气之声,有赞他们真豪杰、有佩服的、有疑惑的、有在众人身上回转,想知道大殿下到底是谁的孩子的。
不管心思几何,孙清沐的表态带动了一批靠皇族的新臣请求封旨。
周天坐在高位上,从冠帘后将众臣的表情收进眼底,心中不禁释然终于落定此事,刚才辛成、孙康德、苏永忠的表情他看在眼里,就连向来耿直的段良案也是过了一会才跪下请旨,可见这个位置果然很吸引人。
周天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太子之位必须确立,所谓立贤是无稽之谈,她的儿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