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鹦鹉晒月-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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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瑟傲然而立,心里却大受冲击,不是心疼妹妹,而是恐惧洛氏的手段,洛氏做主母这些年很懂施恩施惠,此刻为她出头的并不是洛氏的亲生女而是一位姨娘的女儿,如今她能为洛氏冲撞被太子保护的自己,难保别人不会阴奉阳违。
宋依瑟不得不忌惮洛氏的实力,也不得不承认,沈六和沈依霞在洛氏那样的境遇下还敢对她不敬是有所依仗的不惧!既然如此别怪她下狠手!“拖出去!卖为仆人!谁敢再为洛氏说话,谁敢对本小姐不敬,一律赶出沈府!宋伯!”
“老奴在。”
宋依瑟越过父亲的权限,傲然道:“明日把洛氏及其子女的名字剔除沈家族谱,一起跪告祖宗。”
宋伯不敢说不,硬着头皮应承下:“是,小姐。”
天色越来越暗,太阳早早落山,晚霞散尽寒气再次从地表升起,让人背脊发凉,晚归的人们又穿上了棉衣,吃上了热汤。
宋谨行还未到家,夫人赵氏已经焦急的等在门外,见相公残破的小轿从街口拐入,心里的不安顿时放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氏急忙迎上去。
宋谨行诧异的看她一眼:“怎么回事,怎么不在家里等着。”
赵氏看了眼抬轿子的人没有说话,这些不是家里的老仆,她没敢多说,赵氏迎着夫君进院,昔年她喜欢的男人现在依然喜欢:“我爹来了,你不用担心,他知道你回了沈家,过来打听发生了什么。”
宋谨行闻言感激的看眼娘子,只是面上不善表达,受以前教育的影响他对妻子的理解是相伴到老而已,只是这些年不如意,他和赵氏也升起几分濡慕之情。
宋谨行畏惧他的老丈人,尤其是被人接济总是矮了几分:“小婿参见岳父大人。”
赵阁老看他一眼,对女儿的婚事没有荣耀的欢喜也没有现在的不如意,好赖是女儿选的,女儿都不抱怨他管个屁,威严壮硕的赵阁老才五十岁,但比丞相的日子过的舒坦,早在五年前他就溜出了朝堂,保他的小命去了。
赵阁老威严的放下茶杯:“说吧,发生了什么事?”赵阁老其实心痒死了,看着昔日的门生在他这里嚷嚷着不知如何是好,吵吵嚷嚷的送一堆东西让他老打听打听,昔年就喜欢八卦的赵阁老就屁颠屁颠的来了,所幸女婿争气,还真回去看他妹妹了!
赵阁老现在心里快乐歪了,欧阳将军打听不到的事被他抢先知道非常乐意,但表面十分镇定,看不出一点为老不尊的样子。
宋谨行本来就触老丈人,先被赵阁老的厉目一扫,心里又咯噔一下,赶紧道:“小妹一早被人扔在南市闹集不管,恰好太子经过看见了,带着小妹回沈府闹事,说父亲不想帮太子养太子妃,太子一气之下想杀光丞相府,最后小妹求情,太子只带走了丞相府所有精锐士兵和粮草,没有大开杀戒。”
赵阁老屡屡胡须,原来是这事,太子妃够好运的,太子三番两次替她出头,莫非太子性情大变,开始喜欢女人?好事,好事:“太子现在可还动怒。”
宋谨行不敢说天威难测,何况他是问了妹妹了,他也担心太子回头杀了父亲,毕竟是他亲爹,心里没那么多怨恨:“据家妹说没有,太子走时心情尚可。”
赵阁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拿到了消息可以回去享受众星捧月的,赵阁老站起来。
赵氏掀开布帘进来,围着围裙擦着手道:“爹,你干嘛?吃了饭再走。”
赵阁老看女儿一眼,像什么样子,真以为她是乡野村妇,没娘家管的宋家媳妇,看看那难看的扮相,也不怕瞎了当爹的眼。
赵阁老不悦的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女儿手里:“不吃了,谁知道会不会被毒死。”说着带着浩浩荡荡的下属,不让他们送的坐着他的阁老马车走了。
赵氏解下围裙放相公怀里,笑着道:让李做饭去。然后掂掂钱袋乐呵呵的笑,神秘的道:“不少呢。”
宋谨行叹口气,对娘子骗老丈人金子的行为不敢苟同,可他大儿子到了求学的重要年龄,能不能进国子监就看银子使的到不到位,宋谨行睁只眼闭只眼的没说赵氏什么。
赵氏自然知道这些,爹这次出手比以往阔绰恐怕也是想着外孙,国子监那地方比的就是出身!儿子出身不好,她真担心到了那被欺负,实在不行就说是赵阁老家孙子得了,可惜赵氏不敢对相公提,怕相公心里受不住打击!
赵氏人是真不错,对宋谨行没的说也没趁机给相公以前的小妾下绊子,如今连小妾生的孩子也照顾的好好的,宋谨行为此更不敢给媳妇脸色看,见了赵氏什么傲气也散了七七八八,有时候还有些怕她。
……
宋三家的马氏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她跟赵氏一样对相公好的没话说,嫁鸡是鸡、嫁狗是狗,相公争不争气都是自家相公轮不到别人说是非,但马氏是个会来事的,八面玲珑、小心思一沓一沓的,宋老三身边一个小妾也没留,跟来不是嫌弃太哭闹就是天天抹泪,让宋三亲自轰走了!
所以人人都说宋三家有个兵不血刃的马狐狸。
可这也没有办法,马家纵然显赫可也不缺她这一个女儿,娘家不能帮衬相公,她也养不起这么多吃货,至今也没舍得给自己换身秋装。
马氏见相公回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快速把相公拽到一边,不让相公回家。
宋三不解:“怎么了?”
马氏脾气不爽道:“知道你回了宋家,来了些脸皮厚的打听消息。”
“谁啊?”宋三纳闷,什么人能把平日脾气好的娘子气成这样。
“你岳父!”马氏只对着相公时说话就没轻没重,以前的良好教养不见鬼也见猪了!
宋三一听岳父在,急忙整整衣冠就要进去,身为女婿怎能让老丈人久等。
马氏赶紧把他拉回来:“干嘛!让他们等着!想见就见,当我家门坎真那么低。”她本来是不想抱怨爹娘的,可这些年有大嫂比着,人家爹是怎么对女儿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爹怎么就知道对长官发财的妹夫好,对她不闻不问,现在有事了一个个像施恩般的来了,进门就问她‘宋家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人问问她相公去了宋家是不是危险,有没有考虑过她一直担惊受怕的心情!
宋三见媳妇慢慢变得委屈,那点酸人的迂腐被压了下去,也不管什么岳父了,陪着自己娘子散气。
马氏见相公听话,心里没来由的好受些,可来的毕竟是她爹,还真能让相公躲着不见?收敛了下情绪,跟着相公恭敬的给父亲问安。
马老爷子‘铜锈’起家,后给家里捐了一大堆官,现在也算粗木繁枝的官宦家族,以前对大女儿的夫君好的没话说,不过以后就不咋地了,现在来见宋三也颇有高高在上的意味。
宋三从不计较这些,一五一十的说了他知道的内容。
马老爷心里有了底,担心大女婿因为太子妃发迹,也和颜悦色了几分,走的时候留下了不少银子,一直嘱咐宋三好好干,什么都会有的。
马家人走后,马氏气的把银子摔在门上,不一会又一粒粒的捡起来,抹着泪去后院给相公孩子做饭。
宋三什么都没说的进了书房,他知道,马氏虽然有小性子但识大体,不用他担心什么。
……
两个不起眼的小胡同消停后,傍晚的盛都有两户人家人头攒动,送礼的、说亲的、谄媚的、会闺蜜的,找着理由往赵府和马府凑。
皇宫内,陆公公边为太子布菜,边把这些当笑话讲给太子听。
周天心想,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焰宙天的威名够她用到死了,区区进个门就能把全盛都的官员吓城这样,周天多少能明白今日送水果的和送身体的人为啥那么多了。
陆公公为太子夹块鱼,试探性的道:“将军今日可是被欺负的很惨呢。”说着叹口气,想引起太子的疑问。
周天没兴趣:“页雪去南城了吗?”她更关心这个。
陆公公道:“去了。”
“跟滕修相处的来吗?”倨傲不喜欢滕修没什么,子车页雪不行。
陆公公闻言笑了:“页雪公子险些没把滕公子气死!听说滕公子提醒了子车页雪好几次他叫什么,结果页雪少爷转头就忘,有事喊滕公子时,就指的滕公子张嘴装哑巴,说来也是滕公子修养好,听下人们描述滕公子和子车公子是见过的,只是页雪少爷记性不好。”
周天呵呵一笑,吃饭也香了几分:“他就那样,难为堂堂子车家族养出了这么个怪胎。”周天突然问道:“你知道子车页雪为什么这性格吗?”
即便‘同父异母’子车家的三少爷性格也不该如此古怪,甚至可以感觉子车页雪不喜欢子车世,虽然他极力隐藏,但他那点道行不如子车世,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陆公公早就等着太子问了,凡是出现在太子身边的男人他都有调查,不了解也不会让他们轻易接近太子:“说来话长。”陆公公为太子盛口汤,不建议太子总是吃菜:“就是姐姐妹妹、男人那一套,页雪公子的母亲和世少主的母亲是姐妹,页雪少爷的母亲大一岁,是长女,母亲又是穆老爷的正夫人,从小和子车庄主有婚约,两孩子从小感情就好,页雪的母亲很喜欢子车庄主,一直以来没怀疑过子车庄主对她的喜欢,人人都说,她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后来子车庄主去穆家做客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突然看中了貌美不俗、才学不俗的妹妹,也就是世少主的母亲,世少主的母亲是位温柔贤惠的女子,极力拒绝过子车庄主,可她毕竟身份卑微,斗不过当时家室无敌的子车庄主,委屈求全的跟了子车庄主。”
周天咽下根菜,突然道:“等等,不是页雪的母亲该更漂亮点?”子车世若隐藏了自己那点淡薄宁静的气场,绝对没人敢看他第二眼,无形的严肃杀气,自动隔开身边人三米远,远不如子车页雪长的讨喜,妻贤妾美,以为子车页雪的娘更美呢?
陆公公道:“套句页雪公子说过的话,她娘是正经人家怎么能美。”
周天口里的汤险些没吐出来,正经人家?瞧用的这词!不知道还以为谁不正经:“然后呢?”
陆公公继续道:“子车庄主抢了妹妹也没什么,不过是个没什么身份的女人,抢就抢了,可谁知子车庄主竟为了安抚情绪波动大的妹妹,取消迎娶页雪母亲的打算。”
陆公公叹口气,自顾自道:“当时页雪少爷的母亲很生气,哭了好些时日,人也瘦了,家里人得罪不起子车家,就开导自家女儿,最后姐姐就当遇人不淑凄凄凉凉的认了,换个人不是一样的嫁么,只是多少放不下心里多年的感情,有些埋怨妹妹在不该出现的场合出现,是有意抢她的意中人,但这件事总体还是让页雪少爷的母亲想开了,听从父母的安排,哭哭啼啼的决定另行婚配,可……”
陆公公话锋一转:“可当时的寄夏山庄少庄主,娶了妹妹又想起姐姐的好了,最后用他家的权势硬逼着把大小姐给他送过去,可不想刺激了怀有身孕的妹妹,没有迎娶。”陆公公望着太子的表情,突然好奇问:“殿下,您说是不是世少主的母亲不让子车庄主娶姐姐的?”
周天没料到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