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帝国-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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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动、防护、火力,当火力远胜于防护时,只有机动才能克制了。
有些明悟的陈安马上决定,全力发展空军,一定要让远东的天空,永远掌握在北方军的手中。
尼森伯姆马上收到了陈安的电报,要求他找到英法两国,购买真正的战斗飞机,而不是高式这种主要用于侦察的机型,还要有实用的轰炸机和运输机。空军的远距离调兵,是陈安最初的目标,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实战却是被用在了侦察上。
英法两国还没有来得及答复,麻烦的事情又来了。
跟欧洲根本搭不上边的日本,不知哪门子神经不对,忽然宣布对德宣战了。
陈安一开始没注意,后来突然想到山东的青岛,顿时大惊失色,日本人是要准备进攻青岛,可徐永昌还在那里考察来着。
第一一三章 空中撤离
山东青岛外围,不少德军军官正在检查防御圈部署情况。
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名相比其他军官廋了一圈的军官,压低着帽檐,极为反常地竖起自己的衣领,遮住了脸孔,静静地跟在军官队伍后面。普勒斯乔中尉微笑着陪在旁边,不时用一字一句的缓慢语速重复其他军官的德语,让这个压低军帽的军官能听清楚。
这个瘦小军官就是徐永昌。
徐永昌刚到青岛,就收到了陈安转借德国驻上海领事发出的返回命令。但是徐永昌却复电请示陈安,这是极为难得的现场观摩德军的防御体系和日军进攻战术,一定要留下,脱身反而不是问题。中国人的地盘上,自己难道还走不掉?
陈安几经思忖后,还是同意了。号称欧洲陆军强国的德国军队,和号称亚洲陆军强国的日本军队,突然爆发一场血与火的较量,没有北方军的人在现场,实在是不应该了。虽然,这场战争就如同当年的日俄战争一样,又是发生在多灾多难的中国。
德军司令部倒是对徐永昌的勇气大为赞赏,甚至为他准备了一套明显宽大的德军少校军服,还安排普中尉全程陪同,所有防御工事都放开参观。自然,北方军早先的军火交易是一切方便之门的根源。
徐永昌当初为了准备留学德国而刻苦自学的德语,马上就派上了用场,虽然并不流畅,也不能听懂德国人说得过快的语言,但是勉勉强强够用了。
青岛东面有座浮山,山势高耸,峭壁凌立,几乎没有上山之路。德军在山上建立警戒哨所,能监视着青岛周边的一举一动,还为青岛德军的炮火提供校正观察,浮山与北面的孤山遥相呼应,在整个防御线上起到德军掌握全局的耳目作用。
徐永昌仔细地琢磨一番后,悄悄拉一把普中尉,“中尉,这浮山哨所,跟我们昨天视察的五号堡垒相比,实在是过于简陋了,而且周边又缺乏支援单位,很难守得住。”
普中尉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位陆军少校听清楚了徐永昌的话,插嘴道,“少校,你说得很对。如果可以,在浮山前沿再布置一道纵深防御工事,才是最合理的。但是我们总共只有五千多人,根本防不过来,只好布置一个警戒哨所了。”
另一位军官突然咳嗽了一下,这位出言的德军少校也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军队人数可是机密,连忙尴尬地掩饰说,“不过这里多是悬崖,难以攀登,我们布置了足够兵力,还有大批手榴弹,应该足以防守了。”
手榴弹?徐永昌有些好笑了,那些简陋加工而成的,用火柴点燃引线后投掷的铁壳炸药?貌似远没有炮弹作用大吗。
徐永昌没有多嘴。
深夜,徐永昌在自己的寝室里写所见所闻。同房间的普中尉,早就鼾声不断进入梦乡了。
“青岛德军核心防御工事非常出色,尤以五号堡垒为优。多道铁丝网环绕四周,大面积布置电控地雷,间杂有防御壕沟和胸墙,钢筋混凝土筑就的半地下式堡垒群,前后交叉的重机枪和火炮阵地等。”徐永昌写道。
“德军战术素质很好,枪炮精准且动作迅速,也普遍实行电话呼叫支援和炮火观察校正等。但是存在兵力严重不足、炮弹储备不足、以及缺乏外援的致命缺陷。”徐永昌始终觉得,固守待援的根本,是要有足够的防守火力,尤以反击炮火充足为关键。
很快,日军和英军联军在山东登陆。而德国远东舰队主力六艘巡洋舰则早在日军合围青岛前就悄然驶离,进入南太平洋和印度洋进行攻袭作战。德军将各老式军舰的舰炮拆下安装在临时炮台上当作陆战火炮。
九月下旬,进攻青岛的日军和守卫德军在青岛外围进行了激烈的炮战,浮山观察哨让德军炮火准确摧毁了多处日军阵地,造成日军重大损失,顿时成了日军的眼中钉。
九月的最后几天,日军忽然集中火力,彻底压制住浮山上的机枪火力,派出多个小队士兵进行决死冲击,又偷偷布置敢死队员从后山悬崖攀岩而上,用同样是简陋的手榴弹炸得防守的德军四散而逃。一天之内,孤立在外缺乏后方支援,又只有五十多人的浮山警戒哨,被数十倍于己的日军一举攻克。
从此,德军的炮火失去了最犀利的眼睛,而日军的炮火则开始覆盖青岛驻军的防御阵地。
站在一处隐蔽的堡垒窗口,徐永昌从望远镜里看到了浮山的失守,大为惋惜。旁边的几位德军军官悲哀的看着远处的浮山,叹了一口气,但马上重新抖擞精神去布置战斗了。
看完了整个战斗过程的徐永昌,却马上反思自己对手榴弹作用的轻视。
浮山上的战斗,德军居高临下疯狂地投掷手榴弹,让下面进攻的日军,虽然强行冲进了哨所重机枪的火力盲区,但仍然伤亡惨重。而后来偷偷摸上的日军,以牙还牙,同样用手榴弹让防守的德军被迫逃离原来站位。
手榴弹让步兵在近距离作战时,拥有更大威力的攻防利器,四散飞溅的弹片其实就是一发手动投掷的炮弹在爆炸。
“我错了,现在的手榴弹已经不是引线炸药了。只要能够得到进一步改进,轻巧便携的手榴弹,以后肯定会成为步兵的标准武器配备,”徐永昌飞快地在自己的笔记中写下这段话。
失去了浮山,压制日军进攻的效果就差了许多,德军弹药消耗顿时大了起来。经过几天的互相炮击之后,日军向德军阵地倾洒了十多万发炮弹,德军发射的炮弹数量亦与之相当。但是无法得到继续补充的德军弹药日渐匮乏,炮台、堡垒损毁日增,火力逐渐减弱。
这个时候,一架鸽式飞机摇摇晃晃的返回了德军临时机场。
很快,满脸疲惫,却狂笑不已的普中尉冲了进来,搂住徐永昌就说,“徐,我今天带了两颗小炸弹出去,扔向了日本人的军舰,虽然没炸着,但是吓得他们狂退了好远。”
徐永昌一怔,马上也跟着高兴起来,普中尉英勇无比地驾驶青岛唯一能起飞的鸽式飞机,这几天连续上天跟日本人的飞机上演空中拼刺刀,简直成了青岛德军的骄傲所在。
正说着,一名德军少尉急匆匆走了进来,直接下令两人马上到司令部报道。
略有错愕的徐永昌,马上跟着普勒斯乔中尉到了司令部。
德军司令官很干脆地命令,“普勒斯乔中尉,现在晋升你为上尉,命令你携带机密材料和这位尊贵的徐少校,立即离开青岛,前往上海。”
普勒斯乔中尉,现在是上尉了,以及徐永昌都愣住了,怎么突然会有这种命令?
“青岛已经被围一段时间了,而且我们预估错误,没有储备足够的炮弹,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有些机密文件需要带到上海,交给帝国驻上海领事。普勒斯乔上尉,利用你的飞机,从空中离开。至于徐少校,你的总督大人,给我们发了一封密电,承诺只要将你安全送达上海,就赠送上海德国领事馆一百万银元,以帮助我们将侨民撤退到安全地带。”德军司令官看到两人眼中的疑惑,直接开口解释。
普勒斯乔上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顾不得在长官面前失态,拍了拍徐少校的肩膀,“徐,你可值一百万银元呀。”
第二天,徐永昌费力地爬上普勒斯乔上尉的鸽式飞机,用保险带牢牢绑住自己。两人对着身边的德军官兵,齐齐敬了一个军礼后,飞机在日军炮火的轰鸣中,快速起飞直奔南方而去。
日军的飞机正为昨天普上尉的突然轰炸而惊诧万分,全力加强了海面天空的戒备,结果忽视了陆上方向,让普上尉的飞机顺利突围而去。
几架日军的纽波特飞机,急急忙忙追击而来。但是普上尉是不顾油料,直往南飞,而日军飞机要顾虑返回路程油料状况,追了一段时间后,纷纷放弃,回航了。
实际上,即使追上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最多只是在后座机身上安装了一挺固定式轻机枪的飞机,根本打不着任何快速飞行的东西,所谓的空中格斗,只不过是尽量消耗你的汽油而已。
高空中寒风刺骨,冰冷无比,冻得徐永昌哆嗦不已,只好紧紧双手环抱胸口保持体温,贴身的地方是一本笔记,写满了在青岛德军基地的所见所闻。
普勒斯乔上尉费劲地扭过头来,大喊,“徐,我们就快没油了,抓稳了,我要迫降了。”
徐永昌嘴唇直哆嗦,冷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飞机快速下降高度,但是始终找不到一块适宜的平地,普勒斯乔上尉眼看最后一滴油就要用掉了,干脆冒险在田间迫降了。
嘭一声巨响,徐永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似乎什么东西都飞了起来,随后是一股巨大的撞击力猛然将他扯向空中,却又马上被保险带死死地压回了座位。徐永昌痛苦地发出了几声惨叫。
似乎过了很久,重新恢复意识的徐永昌,用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吃力地解开了自己的保险带,爬出了已经四分五裂的飞机,浑身摸了一遍,居然没有大伤,简直是奇迹。
普勒斯乔上尉低垂着脑袋,靠在前座上,一动不动。
徐永昌又爬回了飞机,用手一摸上尉的脖颈,还活着,顿时大叫起来,“上尉,上尉,我们着陆了。”
普勒斯乔上尉没有任何回应。
徐永昌有些慌了,马上动手解开上尉的保险带,费力地将这个沉重的德国人从飞机中拖了出来。上尉腹部被一块尖锐的木屑刺破了,不停地流着鲜血。
“满天神佛保佑。”徐永昌真心地祈祷,手上却划了一个从青岛德国人学来的十字架造型。
北方军已经配发到每个士兵的急救包,始终被徐永昌带在身边,赫然救了普勒斯乔上尉一命。急救包里面东西不多,只有两卷绷带,一丁点小瓶烈酒,和一小包刀伤药,关键时刻却是无可替代的。
徐永昌忽然非常感激北方军强制性的新兵训练,否则他根本不会准确使用这个小小的急救包,也就不会救下普勒斯乔上尉的性命。
阻住上尉继续流血后,徐永昌背起普勒斯乔,一步一步向南方继续前进,只要到了有电报的县城,一切就有办法。
第一一四章 倒霉的栗原
整整背着普勒斯乔上尉走了个把小时,徐永昌差点累得虚脱了,才总算碰到了一辆过路的马车。驾车的老汉,很是怀疑地看了徐永昌和普勒斯乔一段时间,最终同意了徐永昌搭个便车的请求。
快到县城的时候,普勒斯乔上尉又醒了过来,曾经路上因为徐永昌背得太生硬,把他疼醒过。
普勒斯乔上尉无力地说,“徐,我的文件包呢?”
“在呢,你的脑袋底下,给你当枕头了。”徐永昌正和老汉套近乎,头都不回地应了一声。
倒是老汉很惊奇,“看不出呀,这位先生还会说洋人的鸟语?”
洋人的鸟语?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