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帝国-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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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万移民,最后仍旧愿意移入的只有七十多万。
要不是即使降低了一半饷银,北方军义务兵的饷银仍然和国内其他势力士兵的饷银水平差不多,否则移民会降至更低水准。
但是即使只有七十多万移民,至少两年内的义务兵兵源都已经足够了。参谋本部制定的动员兵训练计划中,民国四年也不过是要求军务署训练三十个营二万多人而已。
而从民国五年起,北方军将每年整训六十个营的兵力规模,其中三十个营是安排六年役期的职业士兵。
赵四的军务署在接到大本营命令后,第一时间打来报告,表示现有的北寨训练大营是根本不能满足同时整训三十个营规模要求的,不仅如此,士官生队伍也将明显不足。
陈安苦笑着看着这份报告,牵一发而动全身呀。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巧妙,本来只是一个心急如火的救援计划,结果整出一个新的分军制略,然后被迫修改了移民条款,最后发觉连训练大营甚至参训军官都要被牵扯进去了。
几天思考之后,陈安给军务署下达新的命令,新兵训练营从此迁往阶州,另觅新址重建,而且要至少满足同时整训六十个营规模。
至于北寨训练大营,则转交给武备学堂使用。陈安在武备学堂中,正式分成高级班和士官生班两个层次,仍旧由自己担任总办,高级班的主讲就是徐永昌,士官生班的主讲仍是各战斗营中选拔优秀人才担任。
为了弥补基层军官的不足,士官生班再一次扩编,从原来的十五个排左右,正式扩招到三十个排左右,培训期仍为两年,每年的在读士官生就有六十个排左右了。事实上,扩招中获得实惠最多的就是空军,水师暂时用不到这么多士官生,自然名额都给了空军。
解决了未来后续兵源的问题,几天之内,北方军抽调部队已经大量出现在古浪火车站,几千辆汽车满载全副武装的士兵和后勤物资,尤其是油料储备。准备进疆的两个混成旅,拉开架势形成一条叹为观止的机器长龙,浩浩荡荡地扑向几千里外的乌苏。
为了找齐这么多会驾驶汽车的士兵,虎子几乎抽调了甘肃境内驻军所有会开车的人手。新兵训练营再一次开始大规模训练驾驶员,陈安希望军械署的后勤输送部队,能和第二批奔赴塔城的新兵战斗营一同出发。
马恩河战役中,法军指挥官灵机一动,用汽车紧急向前线输送了一个师的兵力,但是随后这个巨大的战术优势却被协约国的那些古董指挥官们忽略了。直到凡尔登战役是,贝当冒险搜集了全巴黎的汽车运送军队和物资,由此引发巨大风波,才让全世界真正发现了汽车机动的重要威力。
但是如果那些死板的协约国指挥官,现在就站在甘州、肃州长城一线的话,那绵延数十里的黑色汽车长龙,足以让一切指挥官默然无语。再加上不计成本实行的空中补给任务,北方军极其优势的军事技术潜力,终于得到充分发挥。
第一二七章 绥定围歼
伊犁机场方圆不过数里,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沙丘环境,要不是连续三道壕沟和漫长的铁丝网,密布的机枪阵地,北方军根本不足以挡住民族军的疯狂冲击。
在105加农炮的死亡威胁下,民族军的火炮部队叫苦不迭,根本不能靠前作战,无法对步兵进攻起到支援作用。只要不小心暴露到加农炮的射程之内,始终盘旋在高空的侦察机立即会将位置告诉北方军炮兵营,十分钟不到,民族军的火炮就会遭受加农炮的轰击。几次互射之后,损失好几门火炮的民族军炮兵,被迫撤出了进攻伊犁机场的战斗。
没有火炮的威胁,董振堂这才侥幸保住了机场,也就维系了这条生存大动脉。
举着望远镜盯了一会儿防线外围,满脸疲惫的董振堂,转头对副官说,“向乌苏发报,明天要送些子弹了,这几天机枪用得猛,消耗很大。”
失去火炮的支持,北方军众多的机枪火力,简直成了民族军步兵的噩梦,短短几天时间,至少二三千人就倒在了机场外围。民族军高层已经出现了许多不同意见,艾力汗更是当众向阿连阔夫中校提出了建议。
某日深夜,阿连阔夫中校突然派人将艾力汗请去商议,此后就再也没有谁见过这位所谓的伊犁共和国政府首脑。
次日,阿连阔夫拿出一封艾力汗授权书,表示艾力汗因为身体健康原因,想去圣彼得堡就医,临时授权马尔果夫将军负责政府事务。
所有民族军高层都噤如寒蝉,马尔果夫额头不断冒出冷汗,恍惚着接过了这一封烫手的授权书。
第三天,民族军进攻伊犁机场的势头无比猛烈,董振堂不仅将手中所有的预备队都派了上去,还组织了当初撤退到机场的七八千汉人当中的青壮年力量,统统上了火线,才勉强将战斗拖过了傍晚。
一到晚上,民族军就被迫停止了进攻,比起北方军,他们更不擅长夜战。
任凭机场四周流弹横飞,高式侦察机仍然有条不紊的降落、起飞在伊犁机场,将守军急需的弹药和粮食一一送达。四十八架飞机一次性可以送来至少十七多万发子弹,或是75毫米炮弹六百六十多发。
虽然补给远不足以弥补消耗,但是民族军的后勤也快撑不住了。
“还有多少炮弹?”董振堂看着千疮百孔的机场外围,第一次感觉炮弹的不够用。
副官摇了摇头,说道,“105毫米加农炮都保留对付民族军火炮,还留存了一些炮弹,75毫米山炮的炮弹,如果按照今天这个打法,最多只能打一天了。”
民族军发动了几乎持续了一整天的进攻势头,董振堂手上的二十四门75毫米山炮,也是不停歇地炮击了一天,打出了至少三千多发炮弹。阵地周围民族军的尸骸层层叠叠,甚至不少地方因为反复炮击,成了积聚血水的黑色洼地。
董振堂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满嘴都是硝烟的味道,“没关系,民族军如果还这样进攻,我们炮弹用光了,他们也基本打光了。”
伊犁城里民族军的指挥部,阿连阔夫中校怒不可歇地臭骂了一通民族军军官饭桶之后,喝得酊酊大醉,回去休息了。等阿连阔夫睡去了,脸上还留着一个鲜红耳光印的马尔果夫悄悄来到一个小帐篷里面。
几名民族军高层围了上来,都是愁容满面。
“俄国人除了让我们当炮灰,什么都不会干。”一名民族军高层恨恨地说。
另一名民族军军官,有些哽咽,“今天我的手下,倒在了战场上将近四千多人,为什么得不到俄国人的火炮支援?”
马尔果夫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有些刺痛,“不会有了,俄国人的炮兵都躲在了伊犁城里面,寻欢作乐去了,死也不肯出动了。”
“我们怎么办?”一名脸色阴沉的民族军军官,不甘心地说。
众人皆沉默了,丝毫没有退路可言,可前面也是万丈深渊。
以后的几天,民族军明显降低了进攻的势头,甚至多处地段根本是出工不出力,装装样子给俄国人看而已。阿连阔夫暴跳如雷,一连击毙了几个推诿拖沓的民族军基层指挥官,但是面对众皆一致的避战行为,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伊万诺夫上尉似乎觉察到什么,某天深夜,突然强行冲进马尔果夫的帐篷,让里面正在密议的民族军高层大惊失色,个别激动的甚至已经在掏手枪了。
伊万诺夫上尉急忙说道,“不要急,我是来和你们联合的。”
马尔果夫听得稀里糊涂,但是马上伸手拦住了就要开枪的军官,“上尉,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你们想撤退,我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让我们一起离开好了。”伊万诺夫上尉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马尔果夫他们顿时放下心来,看来也不是所有俄国人都是笨蛋。
狼狈为奸的他们马上达成了共识,组织心腹,收拾好个人物品,先期撤往阿拉木图。至于什么是个人物品,他们心照不宣的相互笑了一下。没有人看好伊犁之战的结局,都在准备后路了,除了那个越来越喜欢酗酒的阿连阔夫中校。
伊犁机场的守军明显感觉到了民族军进攻的颓势,董振堂当即下令守军轮番撤下来休整。实际上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四周都是民族军,只有机场塔台一带或者地下掩体可以略微放松一下。
早饭的时候,董振堂又收到了一封乌苏发来的急电,看完电报,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严禁漏口。”然后,继续吃自己少的可怜的早餐了。现在食物短缺,只有早饭和晚饭,有一丁点的食物供应,不吃就没得吃了。
中午时分,忍着饥肠辘辘的感觉,董振堂忽然下令,所有北方军士兵进入阵地,包括105毫米炮兵营都立即做好准备。
前沿正在时停时续进行机枪扫射的轮值士兵,惊讶地看到轮休的部队,逐一进入阵地。很多人迷惑不解,民族军的进攻没有加强呀。
下午二时,戏剧性的变化发生了。伊犁城里城外的民族军忽然发生了骚动,不久之后,很多骑马的军官和护卫,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就狂奔离开。更多的士兵则是陷入了混乱之中。
紧急升空侦察的飞机,直接从低空掠过机场,然后扔下一个匆匆写就的纸条,“俄国人的军队正在集合,收拾行李。”
董振堂飞快地看完这张纸条,顿时杀气四溢,对着电话就是大喊一声,“炮兵对着伊犁城开火,所有部队准备反攻。”
沉寂多时的105毫米炮兵营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齐声欢呼一声,抢在了75毫米山炮群前面发射出了第一发反击的炮弹。
半个小时后,伊犁道混成旅的步兵重新进入了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伊犁城。
正处在混乱之中的伊犁城民族军,忽然遭到北方军猛烈的炮击,伤亡惨重,尤其是准备集结起来撤退的阿连阔夫中校手下,更是被侦察飞机盯住,导致被一个105毫米炮兵连始终追着炮击,死伤更是严重。最幸运的反而是那些早早就躲在加农炮射程之外的俄国炮兵,一见伊犁城里全军溃散了,马上丢掉火炮,驾起马车就首先逃之夭夭。
可惜伊犁溃散的民族军根本没有走多远,就被更加猛烈的炮火所包围,漫山遍野的北方军士兵从各个方向围了过来。
凌晨,天还没有开始发白,邓宝珊、孙岳统帅的西部集群三个混成旅,也就是第十七、十九、二十混成旅,忽然发起突袭,连连击溃乌苏至绥定沿途的民族军小部队阻截,飞奔六百里路途,一举攻克与伊犁城只有一步之遥的绥定城,再次上演了一次千里突袭的好戏。
伊犁城的民族军主力通往阿拉木图的后路被关闭了。
当绥定的败兵溃逃到伊犁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很快,民族军高层忽然抛弃部队狂奔离去,伊万诺夫上尉更是在看到绥定败兵的时候,就带着亲信逃走了。当醉醺醺的阿连阔夫中校被副官拼命弄醒,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这时候全军都知道了这个可怕的消息。民族军的士气马上崩溃了。
邓宝珊占领绥定后,倚靠城池,沿着伊犁通往阿拉木图车道摆出了一个喇叭口阵型,喇叭末端就是通往后方阿拉木图的方向,故意放开了一丝口子。
伊犁城的溃军被西部集群左右两翼的步兵阵地阻击,不经意间都涌向了正对大道喇叭底方向。邓宝珊集中了三分之二炮兵,任务就是死命朝着大道上反复炮击,将左右两翼故意赶过来的伊犁民族军队伍轰得七零八落。
除非是见机不妙,事先远远离开大道的民族军骑兵,失去指挥的溃兵被北方军步兵一阻击,往往首先进行一次亡命冲击,失败后又慌不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