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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御宅-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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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将此当成真意外,兰生冷眼上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安少相这是吉运当头了。”
  等安鹄惊魂回身,疾步上前,打开园门往外看去,载着兰生那顶宫轿已走出很远。他恼火,却暂时无计可施,又不想去看自己挑起的后宫事端,就回了阁部。
  安家,大夫人所出的几个嫡子,也就是他那些了不起的兄弟,因为营私舞弊被查,调任的调任,削官的削官,前途已经到头。安纹佩的皇后当不了几天了,命也难保。接下来该轮到他最恨的,那位母亲。尽管,她已经为了她的子女们,心力交瘁。
  忽然,工造司司正急来求见,拿着一份青皮文书,“少相,下官刚收到负责新都工造的将作和监作的名单,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南月兰生为二将作这一任命,是否弄错了?”
  别人不知,他可是早打听过了,安少相对那位前王妃,也是他的青梅竹马,一直惦记着,所以搞出征役这种事来,还自己抢了工程总监管的职位。他因此就不明白了,明明要给南月兰生好看,怎么又授予总将作这么大的优差?头疼!到底是什么打算?他得弄清楚才能不得罪人啊!
  安鹄立刻从桌后站起来,气冲冲从司正手里抢了文书过来,眼珠子速速扫荡,果然看到南月兰生之名紧跟总将作和首将作,在长长一列大造匠中,赫然,位列第三。
  大概察觉到自己失态,他将文书合起,却拿在自己手中,“这份名单由皇上同大学士阁与百工府对几份新都图绘评估后,共同商议制定,应该不会出错。不过,女子担任将作确实不合惯例,你今日先回,待本相问过张大学士再说。”
  工造司司正连忙应了,退出门去。不知自己后脚走,安鹄前脚跟,直奔大学士阁。
  大荣迄今为相阁和大学士阁双阁理政。
  无极宫如同皇帝的私人顾问,后由钦天监取代,但新帝并不喜用京朋,完全不像先帝对大国师的器重,令钦天监之下各府各司顿然变成清水衙门。
  相阁有三相,安鹄为帝设首相,安鹄的父亲安华为左相,黄阁老为右相,是新帝最为倚重的左手。然而,自皇上让两个弟弟担了大学士阁的无权空闲名誉职,近来有抬头之势。
  五皇子,如今的澈王爷,提到安鹄已为新都总监管,不适宜再由相阁筹备工程,向皇上谏言由大学士阁分担,皇上允了。
  尽管如此,手握实权的安鹄并不觉得威胁。学士阁主责教学,多为做学问,管理书库文库,贡献史册典籍等等,虽受天下学者尊崇,不过是纸上谈兵的一些呆板文人。要说疑心,皇上最重,既然能放心将两个弟弟放入,自然也心里有数,不会让学士阁有什么大作为。
  安鹄却没想到,这么一个文呆阁,竟然启用一个女子为将作大匠,而且还是他不顾历朝法令,征了劳役的女子。简直,就像狠狠被甩了一巴掌!
  到了大学士阁,大学士张华热情相迎,仿佛全然不知他的来意,直道稀客。
  确实稀客。安鹄自己都想不到,会来见这个整日钻书,人称朽典的怪老头。
  张华虽怪,学问也一流,但他最出名的事迹,是将他长女张茗芳,那个曾为太子妃人选,才华出众,名满帝都,公认的大家闺秀,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文库小吏。这桩婚事一定,不知多少名门俊彦扼腕,直道鲜花插了牛粪。而且小吏不当库官当了城官,仍是没出息的样子,他人替张家小姐不值,却也莫可奈何。
  “张大人,本官刚刚看过了学士阁草拟的匠造名单。”不打算闲话家常。
  “不是草拟,已交由皇上批阅,亲自盖了玉玺,下发为正本文书。”张华一根直梗,似乎看不到安鹄替他搭了台阶下。
  “那就麻烦些了。”安鹄冷瑟着双眼,“请张大人将下发的公文收回,待本官同皇上再行商议。”
  “安少相还没瞧过兰大姑娘构想的新都绘图吧?要不要瞧上一眼,再去找皇上要求撤了她的将作衔?毕竟,总要找到错处,才能说服皇上收回他的亲口任命。”
  往外走的安鹄停步,回身,十分不以为意,嘴角冷笑,“好啊,麻烦张大人领个路,让本官瞧瞧有多了不起,有图还不行,没她造不了?”

  第407章 宏

  没南月兰生,真得造不了。
  别人只绘一张图,她绘一卷图,一卷分十幅。
  皇宫的恢宏设计虽中规中矩,但将新都分为了八十一个方正的格区,纵九街横九街,笔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小街亦直,比老城无规划的街巷整齐,显然考虑到交通便利。
  大街分八车道,中街为六车道,小街为四车道,还有步行道,过马路的人行道。这些道路的花样固然令人耳目一新,让人叹妙的,还有码头,信局,镖局,以及全国驿站进城的快捷工道,专供粪车收夜水并且不妨碍生活洁质的地下网道。
  全城分布供水管和排水管,设计细到街道要凸面,以及砖路下铺设沙石层和接水管的崭新概念,这样一来,下暴雨的季节都不怕道路被淹,居宅遭殃,而且储存雨水,接水管送到城郊的水厂,进行净化储存,以备旱年。
  每四个区之间,或利用现成的山水,或人工开造,为百姓设计规模各异的花园市场。花园中,有孩子们的玩乐区,大人们的绿茵步道,赏景的亭桥舟车。另一边是集市,与杂乱无章的路边集不同,建了两层到三层的双广楼,楼与楼之间搭天桥,每**丈就有上楼的梯。一楼为无门无墙,梁柱支撑的长间,不影响农人或货郎的自由摆摊,却有屋顶遮蔽,不必担心日晒雨淋。二楼三楼为固定铺面,还可根据店家要求加造设施,比如,单造出口给熟客老客女客。
  每六个区里,必设学堂,平医所,打更所,灭火抗灾所。各自的建筑形式统一,具有让人一看就明了功能的独特标志,由区官衙治理。
  码头和港口,造大型浮板岸,将客船码头和货船码头分开,这么一来,就能在货船码头旁边造货仓和设办工场,专为工业区,不影响居民生活质量。
  这些提议以文字说明,虽然其中涉及到见所未见的楼型造式,如双广楼,还有奇异的排水运水设施,以及地下采夜水的叹绝想法,但与其说是工造范畴,不如说是时政范畴,从民生的角度,提出了从没人想过的一些东西。
  为此,安鹄尽管吃惊,但仍可以无视之,蔑视之,可以抨击兰生管太多,作无用功。然而,他一个反对的字都说不了。
  兰生用前面六幅图描述了新都的城建规划,从第七幅开始,却是真正的工造。
  帝都竞技场。
  与嬉斗馆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因功用相似,但在规模和设计上,嬉斗馆完全不能比拟。高达六层的椭圆巨型建筑,以大石为主基建材,嵌玻璃狭窗,外雕大荣开国至今的君王像。
  因为太大了,无法造顶,但是观众席每两层之间设计了可以拉升的遮雨遮阳架,能避免落汤或晒伤的情形,而且架子阔幅不大,不影响到上层观众的视线。至于贵宾席和皇帝席,当然是包间的奢华装潢,即便狂风暴雨都不影响好心情。
  场地不止适合竞技,可以进行蹴鞠和马球等传统球赛,还造着环场红泥跑道。短跑,长跑,跳远,跳高等等新名词,配合着嬉戏的图例,新鲜而有趣。
  国立图书博览馆。
  混凝土建筑,五层,三连栋。灰白主调。方正。外观朴实,据图解对内部装修的说明,却很复杂,外行看不懂。但此建筑最特别之处,是取代了原有的内城书库,具有内部用外部借两种功用,并将学士阁的办公处安置于内栋。
  外部用的开放对象,包括了全城百姓。只要凭户籍登记,交一定的押金,就能借阅外栋所有书册。
  开设有交易性质的展览馆。书画家们,不论有名无名,都可以与馆官商议,得到租用同意后,向公众或特定人群展出自己的作品,允许明码标价,也允许买卖。甚至,皇宫可以选些古董古画举展,人们买票进入观赏。
  而针对国库一天到晚空虚的问题,兰生讽刺般提出设立公开拍卖场的建议。买卖双方自愿的基础上进行名品交易,至少,比起经过不知多少只贪手,偷进偷出,结果只是中饱私囊得好。
  至于她为何要将图书博览和交易利益放在一起,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才吊不起喜爱挥霍的新帝的兴趣。
  倒数第二幅,歌舞大剧院。
  以鹿川潘越的名画风梅为原型,整个建筑是一朵梅花,纯白花瓣,金蕊芯,远看风动俏梅。
  大剧院除了主舞台,还有不同规格的表演厅,不但能将日常的戏剧搬到室内舞台,而且容纳更丰富的表演形式,如杂技表演,用于个人的才艺表演,还可以作为皇族御用乐舞司坊的表演场地。
  兰生当然知道这时歌舞戏曲艺人的地位非常低,但她有十分的自信,建筑设计的应用会赋予大剧院独有的音响效果,将音乐升华,养刁人们的胃口。不过,她对新帝说,剧院也是消遣的好去处,吸引才艺双全的歌舞美人来帝都一展身手,皇上就能瞧个新鲜。
  最后一幅,相阁百官理务署。
  一片精心筹划设计的建筑群体,取代内城沉赘分散的各个官署司府,摒弃内外城之分,将分散各处的机构合并集中,作为一个区单位,与皇宫相邻。
  建筑群根据各种职责而风格不同。刑司庄严肃穆,入口高大,采用神殿莲花基棱角撑天柱的门面,而户司平易近人,踏实木楼两层。
  相阁作为天子直权,离皇宫最近,也是这群建筑中的最高。塔式珍宝顶为灵感源,与皇宫金黄琉璃顶的风格衔接,又是居安所造新材质,乌金瓦。阳光一照,如琉璃闪金;光无,顶乌。楼阁以木为主材,漆色却鲜亮,雕美砌玉,在一众整体简约的建筑中,画里难得出现了华美细腻的局部绘描。
  兰生又曰,天子如日,照则辉煌,弃则墨暗,喻意如此。
  前面六幅如果只是耳目一新的惊奇感觉,后面四幅就带来了怪异莫名但想手舞足蹈的兴奋心情,而兰生将整座都城似乎变成了新帝的玩具,量身定制一般,远远超越了皇宫富丽堂皇却乏味的空间限制,怎能不令新帝迫不及待!
  除了她,这一栋栋一片片,从地下到空中,无法用普通的描述形容准确,完全超乎了众工想象的都城……
  谁能造?!谁敢造?!
  安鹄沉眼望着这幅长卷,不知该说什么,但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改变皇上的主意了。
  这座没有其他大匠的设计能够接近,能够模仿,前所未有的城池,符合皇上所有的期望,不单调,不枯燥,不憋闷,不生腻,符合朝廷的期望,有钱赚,有利图,跟着皇上享受新趣,还符合百姓的期望,有机会,有福利,有朝廷对他们的照顾。
  他可以挑剔这卷图不是兰生画的,因他知道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水墨画功,他也可以因此质疑兰生的工造能力,但她显然掌握着能够建造这个新都的核心力量——居安造。
  而他想要反对到底,却说不服自己,本来还怕引起人们激烈的反弹,然而这图几乎面面俱到,各方摆平,不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安少相?”这位看了两刻时,张华但觉老腿站不动,对上安鹄冷瞥来的目光,笑呵呵,“怎么样?我虽瞧着挺热闹挺稀奇,但不像皇上那么赞口不绝,不过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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